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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大胤永昌三年冬月初七,子时三刻。

京城已入深寒,宫墙内外积雪未扫。镇国公府西厢书房一灯如豆,烛火微弱,映着窗纸泛黄。

沈昭宁坐在蒲团上,背脊笔直。她二十六岁,身形高挑,眉眼冷峻,肤色偏白。鸦青素衣无绣纹,发髻只用一根乌木簪固定。额间一点朱砂,盖住一道隐纹。

三年前丈夫病逝,她未再嫁。以寡居之身行走朝堂,行事低调,却无人敢轻视。

每夜子时,她必入“梦境朝堂”。这是先帝临终所赐的心印之力,能让她看见三日后的真实朝局片段。权臣密议、奏折内容、帝心向背,皆可窥见。唯独谢渊的动向不在其中。

能力有限。仅限朝堂之事,私密情感不得而知。若强行改变大势,反噬自身运势。每次使用后,额间隐纹浮现,需以朱砂遮掩。一旦暴露,便是欺君之罪。

今夜,她将看到自己的生死劫。

她闭目盘坐,左手按心口,右手执玉符贴于额前,默念心诀。烛火骤暗,风声止息,意识沉入虚境。

金銮殿侧廊,灯火通明。御史中丞跪在殿外,声音压得极低:“镇国公府私设铁坊,熔兵匿甲,藏匿匠户三百余人……请旨查办。”

沈昭宁站在廊柱后,目光扫过那人身形。灰蓝官袍,腰佩银鱼袋,左袖有补丁。他是陈文远,一向依附女帝近臣。

她记下时间——辰时三刻。殿内侍立太监穿深青短衫,右肩绣云鹤纹。这是凤仪阁当值的标记。

画面一转。女帝坐在御座旁侧案后,手中握一份密折。墨迹清晰:**“镇国公府谋逆,宜早除之。”**

沈昭宁心头一紧。她想看清落款,眼前却突然模糊。半柱香时限将尽,意识开始抽离。

她强记密折存放位置——凤仪阁东第三格,夹在《农政辑要》与《边关粮运册》之间。

虚境崩塌,她猛然睁眼。

冷汗浸透里衣。四肢僵硬,指尖发麻。心神受损的征兆比以往更重。

额间隐纹未退,泛出淡金微光,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门外脚步声逼近。裙摆摩擦地面的声音,是婢女送茶来了。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小瓷盒,蘸取朱砂,三指并拢抹过眉心。动作熟练,没有停顿。

随即吹熄灯火,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迟疑片刻,转身离去。

她重新点亮油灯,提笔在黄麻纸上记录:

“辰时三刻,御史中丞陈文远弹劾镇国公府私铸兵器。”

“密折现藏凤仪阁东第三格,题头‘谋逆’二字为女帝亲笔。”

“科举新例奏折压于其下,批红未落。”

写完,她盯着纸面良久。

这不只是冲她来的。有人借改制风波,引她入局。

她翻开案头文书堆,抽出一本旧策论——《寒门策论·科举改制篇》,作者署名“谢渊”。

书页恰好停在一句:“裁冗官,兴寒门,以科举代门荫。”

墨迹浓重,像是被人反复研读。她记得自己并未翻到这一页。

她凝视这个名字。

谢渊,二十四岁,太子伴读,寒门学子出身。文章锋利,却不结党。三年来未升迁,也未获罪。像一把插在朝堂缝隙里的刀。

奇怪的是,她在梦境中从未见过他的身影。无论他是否在场,画面都会跳过他。

仿佛他是变数本身。

而此刻,她的死局,竟与他的策论隐隐相连。

她放下笔,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若弹劾属实,她难逃抄家之祸。若为诬陷,则幕后之人必想逼她行动。无论真假,只要她动,就会落入节奏。

唯一的突破口,是那份被压在密折下的“科举新例”。

她想起前日朝会上,有大臣提及寒门名额增补,遭礼部尚书当场驳回。当时女帝沉默未语。

如今谢渊的文章重现案头,时机太过巧合。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历科策论汇编》,翻到谢渊当年应试的原文。

全文三千余字,句句直指世家垄断仕途。最后一段写道:“权生于静,变起于微。执棋者自以为控局,殊不知局中已有破眼之手。”

她眼神微动。

这句话,像在对她说话。

窗外天色依旧漆黑。风停了,雪也停了。

她站在灯下,手里攥着那本书。

这场局,不是她一个人在看。有人也在等她出手。

而那个看不见的人,或许早就知道她会看到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三年前某个雪夜,先帝榻前曾放着这本策论。旁边还有一道未封的密旨,写着:“谢渊可用,亦可杀。”

此时皇宫深处,一处偏殿亮着灯。

一名男子立于案前,身穿月白长衫,袖口沾着未干的墨迹。右眼尾有粒朱砂痣,极淡,不细看几乎不见。

他手中拿着一份誊抄的梦境记录,正是沈昭宁方才所见的内容。

他轻轻合上纸页,低声说:“开始了。”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转身吹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