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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弟弟咳血,我拿命去换传说中的雪燃花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4

“咳……咳咳!”木板床上,弟弟阿年又咳出了一口血。暗红色的血,溅在灰扑扑的被褥上,

像一朵开败的残花。阿霜的心,跟着猛地一揪。她冲过去,用破布擦掉血迹,

摸了摸阿年的额头。滚烫。再这么烧下去,人就没了。1雁北城的冬天,能冻死人。

寒风像刀子,从门窗的每一条缝隙里钻进来,刮在人脸上生疼。

阿霜裹紧了身上唯一的薄棉袄,快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雪下得很大,一脚踩下去,

能没过脚踝。她要去城南的药堂,求钱掌柜再赊几服药。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药堂里烧着炭盆,温暖如春。钱掌柜穿着厚实的皮裘,正拿着小银勺,

悠闲地拨弄着一罐上好的燕窝。看到阿霜进来,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钱掌柜。

”阿霜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钱掌柜“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弟弟……他又咳血了,烧得厉害,您看……”“看什么?”钱掌柜终于舍得放下银勺,

瞥了她一眼,“上次的药钱还没结呢。你当我的药都是大风刮来的?”他的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子一样扎人。阿霜的脸瞬间涨红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几枚铜板,还有一只洗得发白的银镯子。“掌柜的,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

镯子是我娘留下的……您先收着,剩下的我一定会还,求您再给我弟弟开几服药。

”钱掌柜拿起那只镯子,在手里掂了掂,嘴角撇出一丝不屑。“就这点东西,

还不够一副药的零头。”他把镯子扔回柜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阿霜的心也跟着碎了。绝望像是冰冷的潮水,从脚底瞬间淹没了她。她不死心,

带着哭腔哀求:“钱掌柜,我给您磕头了,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弟弟吧!

”钱掌柜被她缠得烦了,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哭哭啼啼的,晦气。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说道:“你弟弟得的是寒症,病入骨髓,寻常药石无医。

除非……”阿霜的眼睛猛地亮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除非什么?”“除非能找到雪燃花。

”钱掌柜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传说那花只生长在北山绝顶的极寒之处,

能在风雪中盛开,色如烈火,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北山绝顶。

雁北城外那座终年积雪的死亡之山。据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钱掌柜看着阿霜瞬间煞白的脸,冷笑一声。“怎么,想去试试?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那只是个传说。就算真有,也不是你这种人能找到的。”“你弟弟的命,就是这样了。

回去准备后事吧。”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阿霜,转身继续侍弄他的燕窝。阿霜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传说……不,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

她默默捡起柜台上的铜板和镯子,转身走出了药堂。门外的风雪更大了。阿霜没有回家,

而是朝着北城门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无比坚定。北山。雪燃花。她要去。哪怕是死,

她也要去试一试。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劈头盖脸地砸来。阿霜用手护住脸,

瘦弱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可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阿年,

等着姐姐。姐姐一定会带药回来。2北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积雪没过了膝盖,

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阿霜只带了一点点干粮和一把砍柴刀,

身上单薄的棉衣根本抵挡不住山里的严寒。寒气顺着裤管往上钻,双腿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里的夜晚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风声鹤唳,

像是鬼哭狼嚎,让她心惊胆战。她找到一个背风的山坳,用砍柴刀清理出一小块空地,

蜷缩在石头后面。太冷了。牙齿不停地打颤,身体抖得像筛糠。

她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块冻得邦邦硬的黑面饼,用力地啃着。又冷又饿,意识都开始模糊。

她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阿霜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站起来,继续往山顶的方向走。必须要动起来,

否则就会被冻死。夜色中,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全凭一股意念在支撑。不知过了多久,

脚下突然一滑。“啊!”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滚下了一个雪坡。天旋地转。等她停下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雪坑里,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发现右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扭伤了。阿霜的心沉到了谷底。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山里,

脚扭伤了,就等于被判了***。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阿年……一想到弟弟还在等她,

阿霜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不行。她不能死。她用砍柴刀当做拐杖,撑着身体,

一点一点地往前挪。雪地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拖痕。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

突然发现前方的雪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个黑影。阿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野兽吗?

她握紧了手里的砍柴刀,紧张地盯着那个方向。黑影一动不动。她壮着胆子,

慢慢地挪了过去。走近了才看清,那竟然是个人!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趴在雪地里,

一动不动。他的身下,渗出了一片暗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雪地里格外刺眼。阿霜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人是死是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很微弱,但还有气。他受伤了。伤口在后背,血还在往外冒,染红了半边衣衫。

看他身上的穿着,不像普通猎户。在这冰天雪地里,救一个来路不明的重伤之人,

无疑是巨大的累赘。可若是不救,他很快就会被冻死。阿霜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

她自己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再带上一个拖油瓶……可是,

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她做不到。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当是为阿年积德了。阿霜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她费力地将男人翻过来。

这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只是此刻因为失血而显得异常苍白,嘴唇也冻得发紫。

他的眉毛很浓,像两把出鞘的剑,即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凌厉之气。阿霜顾不上打量,

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用力按住他背后的伤口。血很快就浸透了布料。这样下去不行,

必须尽快止血。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山洞,洞口被积雪堵住了一半。

正好可以用来避风。阿霜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一点一点地拖进了山洞。山洞很小,也很黑。

但至少能挡住刺骨的寒风。她摸索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好几次才点燃。微弱的火光,

照亮了这方寸之地。她借着火光,看清了男人的伤势。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从左肩一直划到后腰,皮肉外翻,看起来十分骇人。阿-霜倒吸一口凉气。她虽然不懂医术,

但也知道这种伤势有多严重。她从自己的小包袱里翻出一些止血的草药,

这是她平时采来备用的。她把草药放在嘴里嚼碎,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男人的伤口上。

男人在剧痛中闷哼了一声,身体抽搐了一下。阿霜又撕下自己干净的里衣,给他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山洞里,只有一簇微弱的火光在跳动。男人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

阿霜看着他,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

更不知道这个男人能不能活下来。她只知道,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夜,还很长。3后半夜,

阿霜是被冻醒的。火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山洞里一片漆黑,寒气无孔不入。

她打了个冷战,摸索着想去重新点火,却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是那个男人。

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冷了,像一块冰。阿霜心里一惊,赶紧把手伸到他的鼻子下面。

气息已经若有若无。他快不行了。阿t霜心里一急,也顾不上男女之别,

直接解开自己的棉袄,将他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她想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一点点温暖。

男人的身体很重,也很僵硬。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冷,

还有那结实的肌肉线条。阿霜的脸有些发烫,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她紧紧地抱着他,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微弱的心跳。一下,两下……那么慢,

那么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你不能死。”阿霜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像是在给他打气,

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你醒醒,你听到了吗?不准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也许是因为,在这个绝望的雪山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同类。如果他死了,

她也会失去最后的勇气。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阿霜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快要被冻僵了,

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怀里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

他发出了一声微弱的***。阿霜精神一振,低头看去。黑暗中,

她对上了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像寒夜里的星辰,锐利而警惕,带着审视的意味。

男人醒了。四目相对,山洞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阿霜这才意识到,

自己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他。她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像被火烧一样。

她连忙松开手,想要退开,却因为动作太猛,牵动了脚踝的伤,疼得“嘶”了一声。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他的目光很深,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山洞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还是阿霜先打破了尴尬。“你……你醒了?”她结结巴巴地问。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一动,就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你别动!”阿霜急忙按住他,“你伤得很重。”男人这才停下动作,

靠在石壁上,粗重地喘着气。他打量了一下这个狭小的山洞,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包扎好的伤口,最后目光落在了阿霜的脸上。“是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阿霜点点头。“为什么?

”“我……”阿霜被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她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还要救一个陌生人?“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她小声说。男人沉默了。

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柔和了一些。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阿霜。“吃吧。

”阿霜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块腊肉。在这冰天雪地里,一块腊肉,

比黄金还要珍贵。她咽了口唾沫,把腊肉推了回去。“你吃吧,你伤得重,需要补充体力。

”“我让你吃。”男人的语气不容拒绝。阿霜只好撕下一小块,剩下的又递给他。

两人分食了那块腊肉。肚子里有了东西,身上也暖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突然问。“阿霜。”“我叫沈寂。”沈寂。沉默的沈,寂静的寂。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阿霜在心里想。“你一个人来北山做什么?”沈寂又问。“我来找药。”阿霜没有隐瞒,

“我弟弟病了,需要雪燃花。”听到“雪燃花”三个字,沈寂的眼神微微一动。“雪燃花?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玩味,“你也信那个传说?”“我别无选择。

”阿霜的声音低了下去。沈寂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不是传说。

”阿霜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你知道?你知道雪燃花在哪里?

”沈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阿-霜愣了一下。她看着他,

虽然他面色苍白,神情冷峻,但那双眼睛却很干净。她摇了摇头:“你不是。

”沈寂似乎笑了一下,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带上我。”他说。“什么?”“带上我,

我带你去找雪燃花。”阿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可是你的伤……”“死不了。”沈寂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嗷呜”的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由远及近。

阿霜的脸色瞬间变了。是狼群!这下,真的死定了。4狼嚎声越来越近。

阿霜甚至能听到它们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冰冷。

山洞口太小,狼群进不来,但它们可以守在外面。等到天亮,等到他们饿得没有力气,

就是它们的盘中餐。绝望,再次笼罩了她。然而,身边的沈寂却异常冷静。

他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判断道:“大概有七八只。”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阿霜惊愕地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一点都不怕?

沈寂没有理会她的惊讶,而是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很短,通体漆黑,

但在微弱的火光下,却闪着森然的寒光。“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他低声对阿霜说。阿霜紧张地点了点头。狼群在洞口徘徊着,发出阵阵低吼,似乎在试探。

一只胆大的头狼,将脑袋探了进来,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凶光。

阿霜吓得屏住了呼吸。就在那只狼准备往里钻的瞬间,沈寂动了。他快如闪电。

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精准地刺入了头狼的眼睛。“噗嗤”一声。

头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猛地缩了回去。洞外顿时一阵骚动。沈寂没有停顿,

他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用尽全力砸向洞口的积雪。“轰隆”一声。积雪和碎石塌了下来,

将本就不大的洞口堵住了大半,只留下一个很小的通风口。狼群的嚎叫声被隔绝在外,

山洞里暂时安全了。阿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从头狼出现到洞口被堵住,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个男人……好强。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

竟然还有如此身手。他到底是什么人?沈寂做完这一切,身体晃了晃,靠在了石壁上,

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显然,刚才的动作让他耗费了巨大的心神和体力,

背后的伤口可能又裂开了。阿霜回过神来,赶紧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没事。

”沈寂喘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阿霜不信,伸手想去查看他的伤口,

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很冷,但力气很大。“别碰。”他的语气很生硬,

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阿霜只好缩回了手。山洞里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许久,

沈寂才缓过劲来。他从怀里又摸出了一块腊肉,递给阿霜。阿霜这次没有拒绝。她知道,

接下来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必须保存体力。她默默地接过腊肉,小口地吃着。“谢谢你。

”她低声说。沈寂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们现在怎么办?”阿霜问。

“等。”“等什么?”“等狼群散去,等天亮。”阿霜点点头,不再说话。她靠在石壁上,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风声和狼嚎,心里却 strangely anquan 感。

也许是因为身边有这个男人在。虽然他很冷漠,话也不多,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信赖感。天,

一点点亮了。洞口的缝隙透进了一丝微光。外面的狼嚎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它们走了。”沈寂说。他挪开堵在洞口的石头,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冷风灌了进来。洞外,

那只头狼的尸体倒在雪地里,周围的雪都被染红了。狼群已经不见踪影。“我们走吧。

”沈寂站起身,动作有些踉跄。阿霜赶紧扶住他。“你的伤……”“我说了,死不了。

”沈寂推开她的手,用匕首当做支撑,一步一步地往外走。阿霜看着他挺拔而固执的背影,

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两人一瘸一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沈寂似乎对北山很熟悉,他总能找到相对平缓好走的路。一路上,他很少说话,

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地赶路。阿霜好几次想问他的来历,但看到他那张冷峻的侧脸,

又把话咽了回去。他们翻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冰瀑。

冰瀑从悬崖上垂下,像一幅巨大的白色帷幔,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雪燃花,

就在那后面。”沈寂指着冰瀑说。阿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头一震。那冰瀑后面,

似乎隐隐透着一点红光。找到了!真的找到了!阿霜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却被沈寂一把拉住。“小心。”他说,“这里很滑。”他走在前面,

用匕首在冰面上凿出一个个落脚点,然后回头向阿霜伸出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

布满了薄茧。阿霜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沈寂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

一步一步地向着冰瀑走去。他的手,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冰瀑下的时候,沈-霜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啊!

”沈寂反应极快,猛地将她拉了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一起摔倒在冰面上。阿霜的脸,

正好贴在他的胸口。她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清冽好闻的气息。她的脸又红了。

“对不起……”她小声说。“抓紧我。”沈寂没有放开她,而是用更低沉的声音说。

他抱着她,在光滑的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终于停在了冰瀑下面。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两人站起身,阿霜抬头望去,终于看清了那冰瀑后面的景象。那是一个被冰封的洞穴。

而在洞穴的深处,一朵碗口大小的花,正在静静地绽放。那朵花通体赤红,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幽暗的冰洞里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雪燃花。这就是雪燃花。凛冬之下,

绝境之中,真的有花开。阿霜看得痴了。就在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朵花的时候,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总算等到你们了。”阿-霜猛地回头。

只见十几个穿着铠甲的官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

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阴鸷。是雁北城的守城校尉,李校尉。他手里拿着一张画像,

看了一眼沈寂,又看了一眼画像,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沈寂,你跑不掉了。”5阿霜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官兵?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李校尉叫他沈寂……他怎么会认识沈寂?画像?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里炸开。她看向身边的沈寂,发现他依旧很平静,只是眼神冷得像冰。

“你们动作倒是挺快。”沈寂冷冷地说,顺手将阿霜护在了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

让阿-霜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李校尉狞笑一声:“为了抓你这条大鱼,

我们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这雪燃花的消息,就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诱饵,没想到,

还真钓上来一个不怕死的丫头帮你带路。”诱饵?阿霜如遭雷击。

钱掌柜说的传说……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她被人利用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从心底升起,比这北山的风雪还要冷。她看向李校尉,又看向沈寂,

颤声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校尉懒得理她,

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沈寂:“沈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叛将沈寂。

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想让我们弟兄们动手?”将军?叛将?阿霜彻底懵了。

这个和她共处了两天一夜,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是个将军?沈寂没有回答李校使的话,

而是低头对阿霜说:“对不起,连累你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阿霜的心乱成一团麻。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为什么?”她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没有骗你。”沈寂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雪燃花是真的,它真的能救你弟弟。”李校尉在一旁不耐烦地喝道:“死到临头了,

还有心情在这谈情说爱?给我上,死的活的无所谓,留口气就行!”十几个官兵举着刀,

呐喊着冲了上来。冰面上瞬间刀光剑影。沈寂推开阿霜,手中的黑色匕首再次出鞘。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冲入了人群。虽然他身受重伤,但动作依旧快得惊人。

匕首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出,都有一名官兵惨叫着倒下。鲜血溅在洁白的冰面上,

像一朵朵绽开的红梅。阿霜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李校尉没想到沈寂在重伤之下还如此悍勇,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变得更加狠厉。“放箭!

给我放箭!”他大吼道。弓箭手立刻拉开了弓。“不要!”阿霜尖叫出声。

沈寂是为了救她才暴露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阿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抓起地上的一块冰,用尽全力砸向了冰瀑。冰瀑受到撞击,

发出一声巨响,大块的冰块从上方坠落下来。官兵们吓得纷纷躲避,阵型大乱。

沈寂抓住这个机会,冲到阿霜身边,拉起她就往冰洞里跑。“快走!”两人冲进了冰洞。

李校尉气急败坏地吼道:“追!别让他们跑了!”官兵们跟着追进了冰洞。冰洞里很狭窄,

只容一人通过。沈寂跑在前面,阿霜紧随其后。她能清楚地听到身后官兵的叫骂声和脚步声。

就在他们快要跑到冰洞尽头,看到那朵雪燃花的时候,沈寂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身,

面对着追来的官兵,用身体堵住了狭窄的通道。“你先走。”他对阿霜说。“不,

要走一起走!”阿霜哭着摇头。“听话!”沈寂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把一样东西塞进了阿霜的手里。是他的那把黑色匕首。“拿着防身。”然后,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在洞壁上。“轰隆隆——”整个冰洞剧烈地晃动起来,

头顶的冰块和岩石簌簌地往下掉。山洞要塌了!“快走!”沈寂大吼一声,

猛地将阿霜推向了雪燃花的方向。阿霜被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当她回头时,

只看到无数的冰块和巨石落下,将沈寂和追来的官兵瞬间吞没。“沈寂——!

”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在洞口彻底被堵死的前一秒,她看到沈寂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活下去。”然后,一切归于黑暗和死寂。阿霜趴在地上,看着眼前坍塌的石堆,

大脑一片空白。死了。都死了。沈寂为了救她,死了。眼泪,无声地滑落,

瞬间在冰冷的地面上结成了冰。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带着他体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