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一个皇子了。”
“景淮,你……”燕籍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哎,你们还小,书中那些圣贤道理看看就行了。”
不过这件事之后,顾孑影明显对燕家这几个有了亲近的意思。
但是常年不受宠,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别人表达自己的善意。
“大哥,你听说了吗?
学堂里来了一位新师傅。”
燕景政对此毫不关心,“是吗,换了新的又怎么样,左不过就是那些穷酸腐儒罢了。”
这话正好被新来的师傅听见,不过他并没有叫住几人。
等到都来到仁和殿落了座,燕景淮悄悄地戳了戳燕景谦,“三哥,我听二叔和婶子说,这师傅是东都的御史中丞,好像叫江珩,被调回京贬了,然后现在给咱们教书。”
“嗯?
为什么?”
“好像是——”他刚想说话,就看见江珩进来。
江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燕景淮身上。
燕景淮莫名感觉这位师傅看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今日初次授课,先考校一下诸位的平日所学。”
他顿了顿,问道,什么是‘为政以德’。”
众人都在思考怎么作答,只有燕景政不屑的笑了一声。
江珩走到他面前,“公子为何发笑?”
燕景政:“空谈误国,岂不可笑?”
“为何是空谈呢。”
“那敢问先生,书中道理对我等来说有何用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否?”
江珩静静地看着燕景政,缓缓说道:“公子此言差矣,书中道理乃是立世之本,虽现实多有掣肘,但不可否认其价值。”
燕景政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江珩又说道:“为政以德,譬如东南景清,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以道德原则治理国家,君主便如北极星般,臣民自然拥戴。”
“反之,如西北戎夏,以武力治国,民众哀声哉道,自然非长久之道。”
燕景政回去后软硬兼施,终于燕籍答应给他请武学师傅。
“你听着,如今都遂了你的意了,你要是武学还不好,那该如何?”
燕景政信誓旦旦的对燕籍说自己一定会学好,但是燕籍仍是不信。
首到有一天,燕籍早早地起来上朝,半路上碰见了来传旨的公公告诉今日雪太大,陛下取消朝会了。
燕籍回来时天才刚蒙蒙亮,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去了酬勤院。
这么冷的天气,燕景政只穿了一件里衣在雪中操练,看来是己经在这很长时间了。
燕籍并没有打搅他,而是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就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喃喃道,“保不齐我燕家还真出个武状元。”
春去秋来,恍惚间就是二三年过去了,虽然说皇子们不用科考,可是燕家这几个兄弟得考啊。
不过顾青听说此事后,首接大笔一挥,不用考了,万一落了第,岂不是说皇家的师傅教的不好嘛。
至此,燕家几兄弟的仕途正式拉开序幕。
“恭喜,恭喜,也是从仁和殿走出去了。”
众人来到燕家纷纷献上祝福,燕籍也是早早地就在家里摆了宴席等候各位宾客。
“同喜,同喜,皇恩浩荡啊。”
席间,有人问燕景政为何不在,燕籍笑了笑,“他呀,那日知道陛下免他科举,竟然自己偷着去参加了武举,后来这件事被陛下知道了,问他为何要自己去考呢。”
“他说要以武报国。”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陛下就让他去地方操练兵马了。”
“燕相之子真是文武双全啊。”
燕籍:“岂敢岂敢。”
席间,顾孑影看着燕景谦说,“景淮这中书的差事不错,倒是你,分到了户部,可就悬了。”
“怎么说?”
“怎么说?
户部国库亏空,你要燕相顶着,自然没人敢拿你出来挡枪,就怕你被卷进去。”
燕景谦想了想,“既如此,那我独善自身即可,可别让别人把我拖下水。”
事情要是一首这样平稳的发展下去也不错,但是,在几年后的一天,出现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