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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2-27
林夏拖着行李箱,走在通往槐树村的泥泞小路上。

天色渐暗,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手机早已没了信号,导航也失去了作用,只能凭着记忆中的地图摸索前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腐烂的植物,又像是其他什么东西。

林夏皱了皱眉,她记得导师说过,槐树村以槐树闻名,但这个季节,槐树应该早就开过花了。

路边的杂草丛中,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林夏加快了脚步,行李箱的轮子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边窜过,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通体漆黑的老鼠,那双血红的眼睛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啊!"林夏惊叫一声,后退几步,差点被自己的行李箱绊倒。

等她再定睛看时,那只老鼠已经消失在草丛中,只留下一串诡异的脚印。

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林夏抬头望去,只见几只乌鸦盘旋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上。

那棵槐树的枝干扭曲变形,像是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枯手。

终于,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前,林夏看到了槐树村的轮廓。

几间低矮的土坯房零星分布在山坡上,烟囱里飘出缕缕青烟。

然而,这些本该让人感到温暖的炊烟,在此时的林夏眼中却显得格外诡异。

村口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槐树村"三个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石碑旁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棉袄,手里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拐杖。

"大爷,请问这里是槐树村吗?"林夏走上前问道。

老人缓缓转过头,林夏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浑浊得几乎看不见瞳孔。

他盯着林夏看了许久,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外乡人?""是的,我是来做民俗调查的。

"林夏强忍着不适说道。

老人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凑近林夏,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夏还没来得及追问,老人已经转身蹒跚着离开了。

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随时会消失在空气中。

村子里静得出奇,只有林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她注意到,路过的每一户人家都紧闭着门窗,但窗帘后似乎总有目光在窥视着她。

终于,她找到了村支书说的那间老宅。

这是一栋两层的老式木楼,门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但已经斑驳不堪。

林夏掏出钥匙,却发现大门根本没有上锁。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林夏摸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照进屋内,灰尘在光线中飞舞。

客厅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碗,碗底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又是一声,这次更清晰了,是从二楼传来的。

"有人吗?"她壮着胆子喊道。

没有回应。

林夏咬了咬牙,决定上楼查看。

木楼梯发出吱呀声,每一步都像是在挑战她的神经。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轨迹,照亮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那扇门虚掩着,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林夏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她准备推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空荡荡的走廊。

什么都没有。

但当她再次转身时,那扇门已经打开了。

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一个穿着白色嫁衣的女子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

女子正在梳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梳子划过发丝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你...你好?"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女子停下了梳头的动作,缓缓转过头来。

林夏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嘴唇却红得吓人。

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

"你终于来了。

"女子开口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等了你二十年。

"林夏感觉双腿发软,她想逃跑,却发现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女子站起身,向她走来,白色的嫁衣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你知道吗?"女子的声音忽远忽近,"二十年前的那场冥婚,还差一个新娘子.....油灯"啪"地爆开一朵灯花,林夏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腐朽的木栏杆。

白衣女子惨白的手指离她的脖颈只有寸许,指甲缝里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你认错人了!"林夏抓起楼梯口的陶罐砸过去,嫁衣的袖口被划破时飘出细碎的纸灰。

她转身狂奔,木楼梯在脚下发出垂死的***。

冲下二楼时,她惊恐地发现原本敞开的大门不知何时被铁链锁死。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青瓦屋檐垂下无数道水帘。

闪电划破夜空的刹那,林夏看见院墙外密密麻麻站满了村民。

他们沉默地举着白灯笼,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流成惨白的水线。

"开门!"林夏疯狂拍打门环,铜锈沾了满手。

身后传来木地板被挤压的声响,嫁衣拖曳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像毒蛇游过草丛。

铁链突然哗啦作响,浑身湿透的村支书举着油纸伞出现在门外。

这个白天还热情接待她的中年人此刻面色青灰,脖颈处隐约可见紫黑色的指痕:"快跟我去祠堂!"林夏被拽着冲进雨幕,余光瞥见白衣女子正贴在老宅二楼的窗棂后。

又一道闪电劈下,那扇木窗上突然贴满数十张惨白的人脸——全是穿着寿衣的纸人。

"他们在准备送煞。

"村支书的声音像是从水里传来,雨伞骨架上垂下的符纸被雨水泡得发胀,年就要选个外乡人当替身......"祠堂门楣上悬挂的铜镜将林夏的身影照得扭曲变形。

供桌上摆着两具盖红布的牌位,烛火竟是诡异的幽绿色。

林夏突然注意到左侧牌位的朱漆未干,新鲜的血珠正顺着"林氏"二字往下淌。

"您父亲没说过吗?二十年前他本该是送亲的傩师。

"村支书反锁祠堂大门,从神龛暗格里抽出一把缠着红线的剪刀,"那场冥婚的新郎暴毙,新娘的怨气需要......"凄厉的唢呐声穿透雨幕。

林夏透过门缝看见纸人们抬着猩红的轿子飘过石桥,轿帘被阴风掀起时,露出里面端坐的白衣女子——她的盖头下根本没有脸,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发。

村支书突然掐住林夏的手腕,剪刀直刺她眉心:"借你一滴心头血!"林夏挣扎间撞翻供桌,盖着红布的牌位摔碎在地,露出底下压着的褪色照片——穿着90年代碎花裙的孕妇,赫然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纸糊的窗棂突然同时炸裂,无数惨白的手臂伸进祠堂。

林夏摸到牌位碎片上的生辰八字,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至死不肯透露故乡所在。

当村支书的剪刀刺破她皮肤时,供桌上的铜香炉突然倒扣,香灰在空中凝成母亲的脸。

"快躺进棺材!"母亲的幻象指向神龛后的黑漆棺材,“用槐树枝堵住七窍”林夏跌跌撞撞扑向棺材,祠堂的烛火突然熄灭,潮湿的木头散发出刺鼻的霉味。

她刚躺进去,棺材盖就自动合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黑暗中,她摸到棺材内壁刻满凹凸不平的符文,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像是凝固的血迹。

"咚、咚、咚。

"纸人的手指在棺材外敲击,发出空洞的声响。

林夏屏住呼吸,摸到母亲说的槐树枝。

树枝异常柔软,仿佛还带着体温。

她颤抖着将树枝塞进鼻孔,苦涩的汁液顺着鼻腔流进喉咙。

潮湿的纸钱紧贴着她的皮肤,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摸。

突然,她感觉身下的木板在震动,棺材竟开始缓缓下沉。

下沉后的棺材突然剧烈震动,棺材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她的睫毛结出白霜。

"咚!"一声闷响从头顶传来,是村支书的剪刀刺穿了棺材板。

林夏屏住呼吸,感觉锋利的刀尖离自己的喉咙只有毫厘之差。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停止了。

林夏小心翼翼地推开棺材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地下洞穴。

岩壁上爬满发光的苔藓,幽绿的光芒照亮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符咒。

洞穴深处传来水声,林夏循声走去,看见一条地下河。

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纸船,每艘船上都点着一盏白灯笼。

最诡异的是,这些纸船正在逆流而上。

"顺着河流走。

"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一艘纸船上传来的。

林夏跳上纸船,船身竟出奇地稳固。

河水冰冷刺骨,白灯笼的光晕中,她看见河底沉着数不清的骸骨。

纸船漂进一个更大的洞窟,林夏倒吸一口冷气——洞窟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纸扎宫殿,宫殿前跪着数百个纸人,它们正在机械地磕头。

宫殿的匾额上写着"幽冥府"三个血字。

宫殿大门突然洞开,一股阴风将林夏卷入其中。

她摔在大殿的地板上,抬头看见高台上坐着两个盖着红盖头的纸人,它们的嫁衣上绣着诡异的符文。

"你终于来了,妹妹。

"左侧的纸人开口说话,声音竟与林夏一模一样。

它掀开盖头,露出一张与林夏完全相同的脸,只是面色惨白如纸。

右侧的纸人也掀开盖头,是那个白衣女子。

她伸出枯骨般的手指,指向林夏的腹部:"二十年前,你母亲带着你逃出村子,却把诅咒留给了你......"林夏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怀孕数月。

更可怕的是,她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母亲用槐树枝封住了你的七窍,让我们找不到你。

"白衣女子飘下高台,"但现在,你主动回来了......"林夏摸向自己的耳洞,槐树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她感觉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低头看见自己的肚皮上浮现出一张婴儿的脸。

林夏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那张婴儿的脸在她皮肤下蠕动,像是要破体而出。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纸扎的供桌,香炉里的灰烬洒了一地。

"别挣扎了,"白衣女子飘7到她面前,枯瘦的手指抚过她隆起的腹部,"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数。

二十年前,你母亲带着你逃出村子,却把另一个你留在了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只能带走一个..."当时她以为那是母亲在向父亲道歉,现在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腹部的蠕动越来越剧烈,林夏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她的内脏。

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白衣女子脸上。

趁对方尖叫后退的间隙,她抓起地上的香灰,狠狠按在肚皮上。

婴儿的脸扭曲变形,发出一声刺耳的啼哭。

林夏趁机冲向宫殿大门,却被那个与她长相相同的纸人拦住。

"你以为能逃得掉吗?"纸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我们是一体的,你忘了吗?"林夏突然注意到纸人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和她的一模一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岁那年,她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伤疤。

但母亲说那是她调皮所致,现在看来......纸宫殿开始崩塌,纸人们发出凄厉的尖叫。

林夏感觉腹部一阵轻松,那个可怕的"胎儿"消失了。

她趁机冲出宫殿,跳进地下河。

河水冰冷刺骨,林夏拼命游向岸边。

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她回头看见白衣女子和纸人正在河中挣扎。

但更可怕的是,河底的那些骸骨突然动了起来,伸出白骨嶙峋的手抓住她的脚踝。

"救...救命......"林夏呛了几口水,感觉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她看见河面上漂来一艘纸船,船上站着母亲的幻象。

"记住,你叫林夏,"母亲的幻象轻声说,"夏天的夏,不是吓人的吓......"林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咬破手指,在纸船上画下一个符咒。

河水突然沸腾起来,那些骸骨发出凄厉的惨叫,松开了她的脚踝。

当她爬上岸时,发现自己回到了祠堂。

供桌上的牌位已经碎裂,露出底下压着的一本发黄的日记。

林夏颤抖着手翻开日记,母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1995年7月15日,我终于带着夏夏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