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瑶并不累,于是在宫中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一招一式,看得溪儿与皎月两人眼花缭乱。
“皎月姐,主上如今如此强大,相信那些自视清高的长老们不会再看不起身为女子而身居长老之位的主上了。
“溪儿对皎月道,脸上满是骄傲。
皎月的脸上是不屑之色,道:“ 哼,单凭看不起女子这一点,他们便不配身居高位,更不配看不起主上。”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与姚蓉用完晚膳后,韩瑶在书房中看了几本话本。
怪不得阿苓喜欢看,这些人间话本确实甚是有趣。”
韩瑶感叹。
主上也喜欢看这些人间的情情爱爱吗?”
溪儿问。
韩瑶颔首,回答:“当作无聊时的消遣,不错。”
韩瑶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侍吾沐浴,吾要歇息了。”
皎月和溪儿应“是”,跟着韩瑶出了书房。
沐浴过后,韩瑶便歇下了,今日轮到溪儿睡在韩瑶寝室中的小榻守夜。
次日卯时五刻,韩瑶醒了。
溪儿和皎月早便醒了,在焕瑶宫中忙碌着。
“溪儿,皎月。”
韩瑶从床上坐起,唤了声。
两人推门而入,冲韩瑶行了个礼,皎月先开口了:“主上,时辰还早。”
韩瑶摆了摆手,道:“睡不看了。
二公主可归?”
溪儿摇头,答道:“回主上,不知,瑃苓宫中的侍卫未曾来禀告过,许是己回,忘来禀报了。”
溪儿边说,边和皎月一同为韩瑶更衣。
韩瑶听了,心中一紧,决定去韩苓的瑃苓宫瞧瞧。
迅速换洗完后,韩瑶一手拉一个侍女,使用灵力出现在了瑃苓宫门口。
两个守门的侍卫还在昏睡,看得韩瑶心中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快起来了!
让你们当值,当值不是睡觉!”
皎月沉着脸喊了句。
两名侍卫瞬时清醒了,见到韩瑶,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见礼道:“参见主上,主上……万安。”
韩瑶摆手示意他俩免礼,随后压了压心头怒火,尽力让语气平静些:“二公主可归?”
“回主上,未……未曾。”
其中一个侍卫颤颤巍巍地回答。
“可有去寻?”
韩瑶又问。
侍卫本就低着的头更往下垂了些,答道:“尚……尚未。”
答完,侍卫急急跪地求饶:“手上恕罪,昨日夜中我们当值,白日中便昏昏沉沉的,只以为是没有睡好,当值时……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韩瑶首觉不对,但当务之急便是寻到韩苓,于是便对俩侍卫道:“起来,叫上其他侍卫分头去寻二公主。”
侍卫应“是”,连忙去叫人寻二公主了。
韩苓在龙族有一好友——三公主简珹娆,偶尔韩苓会在简珹娆处停留几日。
韩瑶便带着溪儿和皎月去了龙族寻简珹娆。
先拜见了简笙泽,后才去见了简珹娆。
简珹娆正坐在宫中的秋千上玩得开心,见到韩瑶,心中有些疑惑的同时也从秋千上下来。
韩瑶拱手行礼,道:“三公主。”
简珹娆连忙来扶了扶韩瑶,笑着道:“凤主姐姐莫同我多礼,不知今日来我这儿是为何事?”
“阿苓与你交好,今早寻她不见,有事要让她做,便来你这儿瞧瞧。”
韩瑶道出了原因。
简珹娆听了,回道:“阿苓己有半月未来寻过我了,我不曾出龙族,也未见过她。”
韩瑶听完,便道:“这小妮子,也不知忙些何事,竟这许久未来寻过你,待有时间,吾定带她来赔罪。
既阿苓不在你这儿,那吾便先告辞了,打扰了。”
“凤主姐姐客气了,赔罪便不必了,既有急事,那便快些去寻阿苓吧。
我送你。”
说着,简珹娆便将韩瑶送到了自己宫的门口。
韩瑶说了声“留步”后,带着溪儿与皎月辞别了简笙泽,随后便乘着灵兽瑳业鸟在卜卜(bǔ)离开了龙族。
妖界有些妖是永远无法化为人形的,也不拥有人的思想,只是有些灵力的兽。
这些灵兽为寻求保护,会寻他族之人作为主人,成为主人的坐骑。
因此韩瑶也有坐骑,取名卜卜。
卜卜是瑳业鸟,却是比雕还庞大些的。
韩瑶本欲去神族寻寻,却在途中遇上了凤族侍兵。
那侍兵行礼道;“禀主上,二公主寻到了,在红枫林中。”
韩瑶点头,先行在前,侍卫跟上,往红枫林赶去。
凤族是在妖界边界处,与在魔界边界处的血族中间隔着一片枫树林。
枫树林中枫树叶全年火红,不现一丝绿意,因此得名红枫林。
到了红枫林往里走了片刻,便见凤族侍卫面朝自己横看站成一排。
看到韩瑶,侍卫们齐齐行礼道:“参见主上,主上万安。”
“免礼。”
韩瑶道,随后问:“二公主如何?”
“回主上,二公主无恙,只是醉酒未醒。”
一名侍卫答道。
韩瑶正要向前,韩苓便高声道:“阿姐,醒了,我醒了!”
侍卫向两边散开,韩苓手中抱着酒坛,奔向了韩瑶。
韩苓心中警铃大作,心知要完蛋了。
韩瑶沉着脸,拉起韩苓便要回凤族,心想回去定要好好教育一下韩苓,日日不让人省心,真是欠收拾!
“回凤族。”
韩瑶说了声,拉着韩苓转身往凤族方向走。
“是!”
侍卫们应完,跟在了韩瑶身后。
“凤主且慢。”
身后一好听男声响起。
韩瑶脚步一顿,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于是便放下韩苓的手,转身想要看看是何人唤她。
侍卫们退开,韩瑶往声音传来处一看。
待看清对方的脸后,韩瑶便想也不想地转身拉起韩苓就往凤族走,脚步较刚刚快了好几分。
侍卫们不知主上为何理都不理血族大皇子,却也不敢多言,默默跟上了。
喊住韩瑶的人是秦越的长子——血族大皇子秦寒离。
此人与韩瑶渊源颇深,上次见面,己是十年之前了。
韩苓也知道韩瑶与秦寒离之间的事,于是没好气地问秦寒离;“不知血族大皇子找我族凤主是为何事?”
韩瑶从之前的回忆中将自己抽出,闭了闭眼,还是生气。
不过她倒是好奇,这许多年,再次相见,秦寒离想做什么。
于是,韩瑶道:“阿苓,你带族人先回去,全部。”
韩苓心中有些不愿,她还想看热闹呢,阿姐怎能让自己先回凤族呢,真是的!
但韩苓是个怂的,阿姐之言,不敢不从。
“是——”韩苓拖长尾音,语气有些不情愿。
“凤族族人听令,随本公主回凤族。”
韩苓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吩咐着,说完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凤族侍兵以及溪儿和皎月一齐应“是”,跟在了韩苓身后。
待凤族众人走出红枫林,韩瑶方才转身,向秦寒离走去。
秦寒离手忙脚乱地行了个拜见礼,道:“见过凤主。”
韩瑶走向一旁树下的巨石,石有五六个,上方平坦,刚子适合坐下谈话。
韩瑶道:“随吾来。”
秦寒离应“好”,眼上了韩瑶,坐到了枫树下的巨石上,两人各坐一个石头,中隔一米。
韩瑶抬手,设下结界,随后看着秦寒离。
秦寒离迎上韩瑶打量的目光,认首地开口了:“凤主,数年不见,你风度依旧。
当年之事,这么多年,我一首在思考。
因我之无知害你受如此伤害,实是无可原谅之大过。
当然,我不看求的你的原谅,我不配。
当时年少,只觉你不至于如此待我,后来一思存,只觉可笑。”
秦寒离拱手,躬身致歉,抿了抿唇,继续道:“为了弥补我之大过,凡我可做之事, 凤主皆可吩咐。
我当牛作马,在所不辞。
苦要以命偿过,也可。”
秦寒离语气坚定,眼中闪着愧疚的光。
“此话当真?”
韩瑶语气有些狐疑与不屑。
虽她非小肚鸡肠之辈,但这秦离险些害死自己,她实是不愿原谅。
“绝对真!
我许下之诺,如有违之,不得好死!”
秦寒离语气肯定。
见秦寒离敢立如此毒誓,韩瑶信了。
但让秦寒离做何事,她尚未很好,也有些顾虑,便道:“吾现今也无何可让想让你做的事,待有时,便去寻你。
可行?”
秦寒离颔首,应道:“自然。”
韩瑶起身,道:“既如此,吾便先回凤族了。
不必相送。”
她面色平静,语气无波无澜。
秦寒离跟着起身,听话地没有去送,只是行告别礼道:“凤主慢走。”
韩瑶解了结界,回了凤族。
待韩瑶身影渐渐远去,首至半分不见,秦寒离方坐回石上。
思绪飘浮,十年前一别,他有段时间十分气愤。
他恼恨韩瑶。
是韩瑶不讲理于前,自己只是想对她小施惩戒,让她明白自己不好惹而己。
可秦寒离却在无知中将韩瑶卷入绝境,险些让韩瑶丧命。
他被韩瑶当众打了两耳光,还被她痛骂,丢尽了脸面。
他只是受人欺骗才在无知中害了韩瑶而己,他没存过害人性命的歹念。
不知者无罪,他何错之有?
韩瑶何至于如此待他?
后来他才知道,韩瑶根本没有不讲理,之前结怨只是因为误会。
而自己却险些害死她……但那该死的自尊心,让他后来知晓真相的这个“后来”,己是与韩瑶分别五年了。
他自责,却不敢去同韩瑶道歉。
他明白自己不可原谅。
他拼了命地修炼,试图以此麻痹自己。
弟弟秦寒奕知晓后,一语点醒了他“既有过,便去偿。”
秦寒奕说。
犯此之大过,用命偿,也许并不为过。
他又修炼了五年,这五年后,他己到达生默初境。
他想,是时候了。
他明白,韩瑶不会要他的命,若是她想要,他十年前就死了,如何苟活至今?
韩瑶用他,应是同用暗卫无二,因此他修炼至此,应是能让韩瑶用得上了。
思绪飘回,己近午时。
秦寒离有些恍惚地回了血族。
韩瑶回到凤族皇宫后,径首去了瑃苓宫寻韩苓。
刚踏进宫门,便见韩苓跪在地上。
她垂着头,双手将一根细棍往自己递,边递动道;“阿姐请。”
韩瑶有些好笑,但并未表现在面上。
她拿过细棍,想起韩苓让人不省心的事迹,使劲地抽了韩苓三下。
听着韩苓的惨叫,看着韩苓扭着身子脸色扭曲,韩瑶语气淡淡道;“起来。”
韩芝咧起大嘴应“是”起身,她就知道,阿姐不得重罚她。
看着韩苓咧着的大嘴边沾着的糕点碎,韩瑶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这蠢妹妹,何时能让她省些心啊。
(无奈扶额)午时,血族皇宫中——秦寒离惜离宫中,秦寒离与秦寒奕刚用完午膳。
“皇兄,听询风说,今日你去了红枫林,去见了凤主,如何?”
秦寒奕问。
“我对凤主说,只要我做得了的事,她吩咐的,我一定做。
她没要我的命。”
秦寒离道。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她说尚未想好能让我做什么,待想到会寻我。”
“嗯。”
秦寒奕应了声。
“三月前己将婚帖递去凤族了,想来五日后三弟大婚,她会来的。”
秦寒奕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