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姜家满门忠烈，却换来一杯毒酒、三尺白绫。我那个深爱多年的夫君萧衍，
为了他的白月光柳芙，亲手将我送进冷宫，污我家族谋逆，让我在大年三十的雪夜里，
绝望地死去。他说：“姜窈，你占了芙儿的后位这么多年，该还了。”柳芙跪在他身边，
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对不起，陛下他只是太爱我了。”我吐着黑血，
看着这对狗男女依偎在一起，笑着登上了权力的顶峰。我发誓，若有来生，
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再睁眼，我回到了他篡位登基的那一天。宫人正捧着废后的诏书，而他，
我的好夫君，正准备去迎娶他的柳芙。这一次，我没有哭闹。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场戏，该换个唱法了。我要的不是他的爱，是他的命，
是他珍之重之的整个江山。1、毒酒与龙袍喉咙里那股灼烧感，好像还留在身上。
我记得那种疼。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我的五脏六腑。我还记得那天的雪很大，
冷宫的窗户纸破了，风跟刀子一样刮进来。萧衍的贴身太监王德全，就站在我面前，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变冷。“废后，陛下说，大年夜，该上路了。”他说。
我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明黄色帐幔。身上盖着的，是绣着金凤的锦被。
这不是冷宫。这是坤宁宫，我曾经的寝殿。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见我醒了，
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和鄙夷。“娘娘，您醒了。陛下……陛下已经下旨，废了您的后位。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震天的礼炮声。我认得这个声音。是新帝登基，
册封新后的礼炮。我重生了。回到了萧衍篡位成功，废掉我，要迎娶柳芙的这一天。我的手，
紧紧攥住了被角。指甲陷进肉里，很疼。但这种疼，跟那杯毒酒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上一世，就是今天。我听到废后的消息，疯了一样冲出去，想找萧衍问个明白。结果呢？
我被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为“善妒毒妇”，是阻碍他和他真爱在一起的绊脚石。
柳芙穿着华丽的后服，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姐姐，你不要怪陛下，都怪我……”然后，
我被侍卫粗暴地拖走，直接扔进了冷宫。成了全天下的笑话。这一次，我不会再那么蠢了。
我慢慢坐起身，身体还有些虚弱。这是因为三天前，为了帮萧衍挡下政敌的毒箭，
我替他受了一箭。箭上有毒，我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就是趁着我昏迷，夺了皇位，
然后立刻就要废掉我这个“没用的”原配。真是好算计。“水。”我的声音很沙哑。
宫女愣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倒了杯水给我。我喝了水，润了润喉咙，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娘娘，您要去哪？陛下有旨，您不能离开坤宁宫。”宫女伸手想拦我。我抬眼，
冷冷地看着她。“滚开。”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
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这张脸，曾经是京城第一美人。
萧衍也曾对着这张脸，说过无数的情话。如今，只剩下可笑。我拿起眉笔，一点一点，
仔细地描眉。画上最艳丽的红唇。然后，我打开衣柜，从最里面，拖出一个沉重的箱子。
打开它，里面是一套鲜红的凤袍。这是我大婚时穿的嫁衣。也是我身为皇后，
唯一有资格穿的朝服。宫女吓得脸都白了。“娘娘，您……您这是要干什么？您已经被废了！
”我没理她。一件一件，把这身沉重的凤袍穿在身上。戴上那顶最华丽的凤冠。
当我穿戴整齐，重新看向镜子时，镜中的人，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周皇后。
外面的礼乐声越来越近了。萧衍的迎亲队伍，快要到柳芙的宫殿了。我推开坤宁宫的大门，
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阳光很刺眼。宫人们看到我这身打扮，全都吓得跪在地上，
头都不敢抬。我没有看他们。我的目光，穿过长长的宫道，看向了太和殿的方向。萧衍，
柳芙。你们的好戏，开场了。而我，是来砸场子的。2、掌嘴，我的第一个奴才我走得很慢，
但每一步都很稳。凤冠很重，压得我脖子生疼。但这疼痛提醒我，我还活着，我还有仇要报。
去往太和殿的路上，所有见到我的宫人、侍卫，都像是见了鬼一样，远远地躲开，然后跪下。
他们不敢拦我。因为我现在身上穿的，是皇后的朝服。只要废后的圣旨还没有昭告天下，
在礼法上，我，姜窈，就还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萧衍为了给柳芙一个惊喜，
把废后的事情压着，只想在册封她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上一世，
这个“惊喜”让我崩溃。这一世，这个“惊喜”，将成为他自己的噩梦。
我快走到太和殿广场的时候，终于有人敢上来拦我了。是萧衍的贴身太监，王德全。上一世，
就是他给我端的毒酒。他看到我，脸色剧变，匆匆跑过来，尖着嗓子说：“皇后娘娘，
您怎么出来了？陛下正在准备大典，您凤体违和，还是快快回宫歇着吧。”他说着，
就要伸手来扶我。被我一个眼神逼退了。“王德全。”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
却让他浑身一颤。“你可知，冲撞皇后凤驾，是何罪？”王德全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娘娘说笑了，奴才是在关心您……”“啪！”我抬手，
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让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王德全被打得一个踉跄，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在他眼里，
我一直是个温婉贤淑、甚至有些软弱的皇后。别说打人，就是大声说话都很少。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关心本宫？”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掌嘴。”王德全愣住了。
“娘娘？”“本宫让你自己掌嘴。没听见吗？”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平时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
现在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打自己，比杀了他还难受。“娘娘，
陛下他……”他想拿萧衍来压我。“陛下？”我冷笑一声，“陛下现在正忙着迎娶新人，
恐怕没空管你这条狗的死活。”“还是说，你要本宫亲自动手？”我扬了扬手。
王德全吓得一哆嗦。他知道，今天这事，躲不过去了。如果我不依不饶地闹起来，
耽误了册封大典，萧衍第一个饶不了他。他咬着牙，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
狠狠地抽了起来。“啪！”“啪！”“啪！”一下比一下响。周围的宫人侍卫都低着头，
大气不敢出。我没有喊停，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看着他嘴脸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上一世，
他就是用这双手，把毒酒稳稳地端到我面前的。这点痛，算什么。直到他打了十几下，
我才淡淡地开口。“够了。”王德全如蒙大赦，停下手，喘着粗气。“滚去前面带路。
”我说。“去哪？”他下意识地问。“去太和殿。本宫要亲眼看看，陛下是如何册封新后的。
”王德全的脸彻底白了。他知道，今天这事，要闹大了。我走在前面，王德全捂着脸，
屈辱地跟在后面。当我穿着一身正红色凤袍，出现在太和殿广场上时。整个广场，瞬间死寂。
文武百官，各国使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亡魂。
而广场的尽头，高高的台阶上。萧衍穿着一身刺目的龙袍，
正要牵起身边一身喜服的柳芙的手。他的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当他看到我时，那笑容，
僵在了脸上。3、太和殿上的耳光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还有萧衍僵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柳芙也看见我了。她脸上的幸福和娇羞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怨毒。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往萧衍身后缩了缩。“姐姐……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广场上，
格外清晰。仿佛我是一个不请自来，要破坏她幸福的恶人。萧衍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松开柳芙，一步步走下台阶，向我走来。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
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百官们都跪了下去，山呼万岁。我没有跪。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也恨了十年的男人。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身高带来的阴影将我笼罩。“姜窈，谁让你出来的？”他的声音里压着怒火。
“你在胡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滚回去！”丢人？我笑了。上一世，我被废，
被打入冷宫，姜家满门被屠，确实够丢人的。“陛下。”我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臣妾是您的皇后，今日是您登基后第一次大典，臣妾为何不能来？”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到让他感到陌生。“皇后？”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朕马上就要废了你！
你的皇后之位，马上就是芙儿的了！”他毫不顾忌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喊了出来。
百官们一阵骚动。虽然早有传言，但从皇帝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人震惊。
尤其是我这个皇后，三天前才刚刚为他挡下毒箭，现在还伤着。“哦？是吗？
”我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微微一笑。“可是，废后的诏书，还没下吧？
”“只要诏书一日未下，我，姜窈，就还是这大周的皇后。陛下要册封新后，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萧衍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他的确是想在册封柳芙之后，
再把废后的诏书拿出来，给我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我竟然自己穿着凤袍跑出来了。
“姐姐，你就不要为难陛下了。”柳芙此时也走了下来，柔弱地扶着萧衍的胳膊。
“后位本就该是我的，你占了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才留你到今日，你何必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呢？”说得真好听。好像我占了她的东西一样。
好像萧衍废后杀妻，是什么天大的恩赐。我看着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柳芙，三天前，
陛下遇刺，我替他挡箭的时候，你在哪？”柳芙的脸色一僵。“我……我当时害怕，
所以……”“所以你就躲起来了。”我替她说完。“我这个正妻，替夫君挡箭，身中剧毒，
昏迷三日。醒来之后，夫君不仅没有一句关心，反而要为了一个临阵脱逃的女人，废掉我？
”“陛下，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回荡在整个广场上。
百官们窃窃私语。萧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篡位本就名不正言不明，如今再背上一个“忘恩负义、宠妾灭妻”的名声，他的皇位，
就更坐不稳了。“够了！”他恼羞成怒，低吼一声。“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关回坤宁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来！”立刻有侍卫上前，
要来抓我。我没有反抗。只是在侍卫碰到我的前一秒，我看着萧衍，幽幽地说：“陛下，
你可想好了。”“今日，你若当着文武百官、各国使臣的面，
如此对我这个为你挡过箭的皇后。明日，天下人会怎么议论你？”“他们会说，大周的新帝，
是个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小人。以后，还有谁敢为你卖命？”萧衍的瞳孔猛地一缩。
伸向我的侍卫，也僵在了原地。他死死地盯着我。他发现，眼前的我，好像变了。
不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温顺女人。我的眼睛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
“你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我笑了。笑得让他心底发寒。“很简单。”我抬起手，
指着柳芙。“让她，给我跪下。为她刚才的口出狂言，道歉。”“你说什么？
”萧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芙更是花容失色：“姐姐，你太过分了！”“过分？
”我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我乃中宫皇后，你不过一个未得册封的妃嫔，见我为何不跪？
直呼我为‘姐姐’，是何居心？藐视宫规，藐视我这个皇后，就是藐视陛下！”“按照宫规，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我转向旁边的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是个老古板，最重规矩，
虽然惧怕皇帝，但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躬身道：“回……回皇后娘娘，按宫规，
当……当杖责三十，贬为庶人。”柳芙的脸“唰”一下白了。她求助地看向萧衍。
萧衍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但他不能。我今天，占尽了礼法和道义。
他要是敢动我，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姜窈，你别得寸进尺！”“陛下认为臣妾在得寸进尺？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你为了她，要废掉我这个为你豁出性命的发妻，又算什么？
”“啪！”我话音刚落，反手就给了柳芙一个响亮的耳光。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萧衍。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敢当着他的面，打他心尖上的人。柳芙捂着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陛下……”“姜窈！”萧衍怒吼，一把推开我，将柳芙护在怀里。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险些摔倒。头上的凤冠都歪了。我扶正凤冠，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心中一片冰冷。
“陛下，臣妾只是在帮你，教她宫里的规矩。”“毕竟，她以后是要当皇后的人。
要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岂不是丢了您皇家的脸面？”我说完，不再看他们。转身，
一步一步，走上太和殿的台阶。在经过萧衍身边时，我停下，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萧衍，这只是个开始。”然后，我越过他，
走到最高处的龙椅旁边，属于皇后的凤位上。坐下。我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众人，
和脸色铁青的萧衍，朗声宣布：“册封大典，继续。
”4、一把看不见的刀册封大典最终还是继续了。以一种极其诡异和尴尬的方式。我，
一个即将被废的皇后，高高地坐在凤位上。而那个即将被册封的新后，柳芙，捂着红肿的脸，
屈辱地跪在下面，接受册封。萧衍的脸，比锅底还黑。他全程没有看我一眼，但我能感觉到，
他那想杀人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我不在乎。我就是要让他难堪。让他和柳芙，
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典礼结束后，我没等萧衍发作，就自己起身，在一众复杂的目光中，
回了坤宁宫。我料定，他今天不敢对我怎么样。他需要时间，来想一个万全之策，
既能废掉我，又不会让他背上骂名。而我，也需要时间，来布我的局。回到坤宁宫，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宫人都叫了过来。这些人，
大部分都是萧衍和柳芙安***来的眼线。上一世，我就是被他们蒙蔽，
身边的忠仆一个个被他们害死。我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直接开口：“从今天起，坤宁宫落锁。
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本宫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包括陛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管事嬷嬷壮着胆子说：“娘娘，这不合规矩……”“规矩？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然后猛地将茶杯摔在她脚下。“现在，我就是规矩！
”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她吓得尖叫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
我变了。现在的我，不好惹。果然，接下来的几天，萧衍派人来传召过几次，
都被我以“凤体抱恙”为由挡了回去。他派来的太医，也被我拒之门外。我知道，
他不是关心我，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中毒未愈，好找机会下手。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把自己关在坤宁宫里，表面上是静养，实际上，我在等一个人。第五天夜里，那个人来了。
他像一阵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一身黑色的太监服，脸上带着半张银色面具，
只露出一双冷得像冰的眼睛。“参见主子。”他单膝跪地，声音嘶哑。他叫“影”，
是我父亲生前为我培养的暗卫首领。上一世，我父亲被污谋逆，他为了保护我，
带领所有暗卫与萧衍的禁军血战，全军覆没。而我，却因为信任萧衍，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死前，我才知道，我父亲早就为我留了后路。“起来吧。”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外面的人，都处理干净了？”“是。”影站起身，“坤宁宫周围三十丈内，
不会有任何活口能听到我们的对话。”我点点头。这就是我需要他的原因。
我需要一把看不见的刀。“我要你，去帮我查一件事。”我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我父亲当年留下的那批军饷，被人动了手脚。萧衍用来指证我父亲谋逆的所谓‘证据’，
就是出自这批军饷。”“上一世，我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了我们姜家一刀。
”“这一世，我要你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影接过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
都是当年负责押运军饷的将领。“主子放心。”他没有多问一个字，直接将纸收好。
“还有一件事。”我看着他，眼神变得幽深。“宫里有个太监，叫小陈子，在御膳房当差。
你去找到他，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我要见他。”这个小陈子，是个关键人物。上一世，
柳芙就是收买了他，在我的安胎药里下了慢性毒，才导致我第一个孩子流产。之后，
她又把罪名嫁祸给当时宫里另一个受宠的妃子，一石二鸟。这一世，我要让这个小陈子，
成为咬死柳芙的疯狗。影领命而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萧衍，柳芙。我的刀，已经出鞘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5、一碗要命的汤两天后，影把那个叫小陈子的太监带到了我面前。他被蒙着眼，堵着嘴，
扔在地上的时候还在发抖。我让影揭开他的蒙眼布。当他看清我，又看清周围的环境时，
吓得魂飞魄散，立刻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那你手心里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陈子下意识地缩回手。我一把抓住，掰开。他的手心里，有一道新愈合的烫伤疤痕。
“三天前，你在御膳房熬汤，不小心打翻了锅，烫伤了手。对不对？
”小陈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这种小事，我这个皇后怎么会知道？
“娘娘……奴才……”“那锅汤，是给柳贵妃熬的安神汤。对不对？”我继续问。
小陈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一个劲地发抖。“你在汤里，加了一味叫‘红麝’的东西。
那东西无色无味，少量服用，会让女子精神亢奋，夜不能寐。长期服用，
则会导致女子终身不孕。”“柳芙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她说，只要你办成了这件事，
就给你一大笔钱，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宫养老。”“她还告诉你，事成之后，她会把所有罪责，
都推到李昭仪的身上。因为李昭仪的父亲，是朝中唯一一个反对她封后的言官。
”我每说一句，小陈子的脸色就白一分。等我说完，他已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他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娘娘……娘娘饶命啊！”他终于崩溃了，抱着我的腿大哭。
“都是柳贵妃逼我的！她说我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奴才也是没办法啊！”“没办法？
”我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没办法，就可以去害别人的性命吗？”“你可知道，
李昭仪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小陈子猛地抬头，满脸震惊。他不知道。
柳芙当然不会告诉他。“如果她的孩子没了，你猜，李大人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
柳芙会把你推出来当替死鬼。你和你全家，都得给她陪葬。”小陈子彻底绝望了。“娘娘，
求您救救奴才！奴才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他不停地磕头。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想活命，可以。”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我的，照我说的做。
不仅能保你和你家人的命，我还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荣华富贵。”……第二天，
萧衍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柳芙端着一碗亲自熬的参汤，袅袅娜娜地走了进去。“陛下，
您辛苦了，喝碗汤吧。”萧衍看到她，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还是芙儿知道心疼朕。”他正要喝汤，一个小太监突然连滚爬爬地跑了进来。是小陈子。
“陛下！陛下救命啊！”他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大哭。“柳贵妃……柳贵妃要杀人灭口啊！
”萧衍和柳芙都是一愣。柳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他拖出去！
”“陛下！”小陈子猛地磕头，“这汤里有毒！柳贵妃让奴才下的毒，她想害李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