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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7

第一章:遗产我的叔公劳伦斯,一个我仅在童年模糊记忆中存在的远房亲戚,

留给了我一份遗产。消息来得突兀,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我被都市喧嚣和生存压力磨损得近乎麻木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陌生的涟漪。

律师的信函措辞严谨而冰冷,简单地告知了劳伦斯叔公的逝世,

以及他将名下唯一财产——位于偏远乡村“鸦语村”的一栋老宅——遗赠于我,

唯一的指定继承人,瑞恩。我对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设计稿,愣神了许久。劳伦斯叔公?

印象里,他是个沉默寡言、与家族格格不入的怪人。父母生前提起他时,

总是带着一种混合着疏离和难以言说的畏惧。据说他终生未婚,

沉迷于一些“不着调”的古物研究。鸦语村?听名字就透着一股被世界遗忘的陈旧气息。去,

还是不去?卖掉它,或许能解我眼下房租和债务的燃眉之急。

这个念头最终压倒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奇与对陌生环境的抵触。几天后,

我开着那辆二手轿车,驶离了钢筋水泥的丛林。道路越来越窄,

风景逐渐被连绵的、墨绿色的山丘和荒芜的田地取代。空气变得清冷,

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鸦语村,名副其实,

寂静得只听见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嘶哑的乌鸦啼鸣,它们站在光秃秃的树枝上,

像一排黑色的、不祥的符咒。老宅孤零零地矗立在村子的最边缘,背靠着一片浓密的森林。

那是一座维多利亚风格的两层建筑,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刻的蚀刻:墙皮剥落,

露出里面灰暗的砖石,窗户像蒙尘的盲眼,空洞地望着我。藤蔓疯狂地缠绕着门廊的柱子,

几乎要将入口吞噬。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时发出干涩刺耳的“嘎吱”声,

仿佛惊扰了沉睡多年的梦魇。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陈旧香料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我一阵窒息。

内部比外观更加破败。厚重的灰尘覆盖了一切,家具都蒙着白色的布,像一具具静默的尸体。

空气凝滞,光线昏暗,即使是在白天,也给人一种黄昏的错觉。我踩着吱呀作响的地板,

穿行在空旷的房间里,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他人墓穴的盗墓贼。

劳伦斯叔公的书房是整栋房子最核心,也最令人不安的房间。四壁皆是高及天花板的书架,

塞满了各种文字晦涩的古籍。一张巨大的橡木书桌摆在中央,

上面除了一盏早已无法点亮的黄铜台灯,

便只有一样东西——一个长方形的、颜色深暗的木盒。它被放置在书桌正中央,一尘不染,

与周遭的破败格格不入。一种莫名的引力驱使着我走过去。我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而光滑的木面,是某种深色的硬木,带着隐隐的纹理。

盒盖上没有任何锁具,只有一個简单的青铜搭扣。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盒盖。里面,

静静地躺着一卷羊皮纸。它呈现出一种古老的、不均匀的暗黄色,边缘有些卷曲破损。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在书桌上缓缓展开。羊皮卷比我想象的要大,质地坚韧而奇特。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是一种我完全陌生的字体,优美而繁复,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拉丁文。我虽然不懂,

但能辨认出这大概是某种中世纪常用的字体。文字是用一种深褐色的墨水书写的,色泽沉郁,

仿佛已经渗入了羊皮的纤维深处。在卷轴的边缘和段落之间,

还绘制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扭曲的几何图形,难以名状的生物轮廓,

以及一些像是星象图般的点线连接。它们不像装饰,反而更像是一种警告,

或者……某种仪式的指引。整卷羊皮散发着一股微弱但清晰可辨的气味,

与我刚进门时闻到的那股陈旧香料味同源,但在这里更为浓郁。它不臭,

却让我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为什么劳伦斯叔公会如此珍视这卷东西?

它又为何被如此郑重地单独存放?我尝试阅读,那些弯弯绕绕的字母在我眼中如同天书。

但当我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文字时,指尖传来一种极其轻微的、类似静电般的麻刺感。

我猛地缩回手,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这羊皮卷,有问题。我将它重新卷好,放回木盒,

但那种被什么东西窥视、触碰的感觉,却久久不散。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

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书房窗口,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啼叫。我关上了木盒,

也试图关上心里那扇因未知而悄然开启的门。然而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唤醒,

就无法再轻易沉眠。第二章:低语伊始我在老宅二楼的卧室住了下来。简单清扫后,

这里勉强可以栖身。夜里的鸦语村,寂静得可怕,那不是安宁,

而是一种厚重的、压迫性的死寂,仿佛所有声音都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吞噬了。第一夜,

我睡得很不安稳。老旧房屋在夜间总会发出各种声响,

木头的收缩、风的呜咽……我这样告诉自己。但有些声音,无法用常理解释。

那是一种极细微的、仿佛来自很远又很近处的低语。它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

更像是直接钻入脑髓。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像是有许多人在同时诵念着什么,

语调平板而毫无起伏,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我数次惊醒,打开灯,侧耳倾听,

那声音便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是幻觉吗?是压力太大,

还是这栋老宅过于诡异的氛围让我产生了幻听?第二天,

我决定去村里唯一的小酒馆打听点消息。酒馆里光线昏暗,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坐在角落里,

用混浊的眼睛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当我表明自己是劳伦斯侄孙,并继承了他的老宅时,

空气瞬间凝滞了。酒保,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名叫霍姆斯的中年男人,在给我倒酒时,

压低声音说:“年轻人,听我一句劝,把那房子卖掉,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离那儿远点。

”“为什么?那房子有什么问题吗?”霍姆斯眼神闪烁,瞥了一眼其他村民,

他们纷纷移开目光,或假装喝酒。“劳伦斯……他是个好人,但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

”他含糊地说,“他沉迷那些老旧的玩意儿,书,还有……那卷羊皮纸。”我的心猛地一紧。

“羊皮纸?”“别打听,孩子。”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来,

是坐在火炉边的一个驼背老妇人,她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那上面的文字是活的,

它们在寻找能读懂它们的人。劳伦斯读懂了,所以他不见了。”“不见了?他不是去世了吗?

”老妇人发出一种干涩的、像是咳嗽又像是笑声的声音:“去世?或许吧。谁知道呢?

他们没找到尸体,只在那书房里找到一滩……黑色的灰烬。”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椎窜上头顶。

黑色的灰烬?“那羊皮卷是不祥之物,”霍姆斯总结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恐惧,

“从很久以前就是。它不属于这里。”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老宅,

村民们的警告和恐惧的眼神在我脑中盘旋。他们知道些什么,却不敢明说。

劳伦斯叔公的“去世”果然另有隐情。那卷羊皮卷,是这一切的核心。

白天在书房整理遗物时,我发现了一个夹层。里面是劳伦斯叔公的日记,

以及一些他研究羊皮卷的笔记。笔记上满是潦草的拉丁文翻译尝试和复杂的图示。

我勉强辨认出一些词组:“契约”、“召唤”、“古老之眼”、“代价”……越看,

我的心越沉。日记的最后一页,笔迹狂乱,几乎无法辨认:“……它要来了,我能感觉到,

在字里行间蠕动……仪式是错误的,或者,仪式本就是陷阱?

……墨水……墨水的成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它们不是文字,是通道!!!

永别了,或者,永无止境……”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夜幕再次降临。

低语声比昨夜更清晰了。我不再开灯,只是蜷缩在床上,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房门。

那诵念声不再是模糊的背景音,它开始聚拢,仿佛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甚至,

就在我的床边。然后,我听到了别的。“瑞……恩……”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

直接在我耳边响起,冰冷的气息似乎吹动了我的耳廓。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坐起,

疯狂地摸索着床头灯开关。灯光亮起,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那卷羊皮卷,

我明明将它放回书房木盒,此刻却静静地、诡异地躺在我的卧室门口的地板上,

卷轴甚至微微摊开了一角,露出那些深褐色的文字。它自己“走”过来了。

恐惧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我冲过去,想将它捡起来扔出去,

但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那些拉丁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我眼前微微扭动,

那深褐色的墨迹变得如同刚刚流淌出的、尚未凝固的血液。我缩回手,

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袭来。我逃也似的冲回床边,用被子蒙住头,

在无尽的恐惧和那越来越响的、亵渎神灵的低语声中,颤抖着度过了第二个夜晚。我知道,

我已经被它盯上了。劳伦斯叔公的命运,正向我招手。第三章:墨迹之下第三天,

我发现自己开始出现异常。照镜子时,我的眼球布满了血丝,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

这不仅仅是睡眠不足导致的。更可怕的是,在不经意的瞬间,

我眼角的余光似乎能瞥见一些飘忽不定的、灰蒙蒙的影子,它们在房间的角落里一闪而过,

当我定睛去看时,却又空无一物。低语声在白天也开始如影随形,它们不再仅仅是声音,

而是开始携带某种……情绪。那是一种冰冷的、贪婪的渴望,一种试图渗透和占据的意志。

我感到自己的思维变得有些迟缓,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

尤其是那些被我深埋的、痛苦和恐惧的记忆。这羊皮卷在窥探我的内心,并以我的恐惧为食。

我不能坐以待毙。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恐惧。我再次翻开劳伦斯叔公的笔记,

试图从中找到线索。那些关于“墨水成分”的记载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一页边缘,

他用极小的字写道:“……以遗忘之土混合背叛之血,承负誓言,

乃召唤之基……”遗忘之土?背叛之血?这听起来像是某种象征或隐喻。

但劳伦斯在另一段更早的笔记中,用一种更学术的语气推测,古代某些禁忌文献的墨水,

可能使用了极其特殊的、蕴含“力量”的材料,比如……某些特定地点的土壤,

以及……活物的血液。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我需要知道这墨迹到底是什么。

我找出一把便携式小刀和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深吸一口气,我再次走向书房。

羊皮卷依旧躺在书桌上,仿佛在等待着我。我强忍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排斥感,

用刀尖极其轻微地刮下了一点点墨迹的碎屑——那深褐色的、看起来干燥了上百年的物质。

碎屑落入玻璃瓶,没有任何异常。我拿着瓶子走到窗前,借着阳光仔细观察。

就是普通的……等等!就在阳光聚焦在瓶底的瞬间,那一点点墨迹碎屑,

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了一下,颜色也变得愈发深暗,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暗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绝不是普通的墨水!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很轻,但很执着。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藏好玻璃瓶,警惕地走到门厅。透过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朴素的连衣裙,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澈而坚定。

在这种地方见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反而让我觉得不正常。“你是谁?”我隔着门问。

“我叫艾莉森,”她的声音很平静,“我……我曾是劳伦斯先生的朋友。我想,

你可能需要帮助。”劳伦斯的朋友?一个年轻人?疑虑更深了。但她提到了“帮助”,

这正是我目前最需要的。犹豫再三,我还是打开了门。艾莉森走进来,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昏暗、破败的门厅,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怜悯和了然。

“你碰到那卷羊皮纸了,对吗?”她直接问道。我点了点头,无法否认。“它开始影响你了,

”她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来。劳伦斯先生一开始也是这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劳伦斯叔公他……究竟怎么了?”艾莉森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试图破解羊皮卷的秘密,

但他低估了它的……活性。那上面的文字,据说是某个早已消亡的邪教团体书写的,

它们记录的不是知识,而是一个庞大的、用于召唤某种‘上位存在’的契约的一部分。

书写它的墨水,混合了被诅咒之地的泥土和……自愿献祭者的生命精华。

它本身就是一种容器,一个锚点。”她的说法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让我的心沉入谷底。

“为什么找我?为什么是现在?”我问。“因为你是他的血亲,”艾莉森看着我,

“羊皮卷的‘契约’力量,往往会沿着血脉传递。它选择了你,瑞恩。它在试探你,诱惑你,

直到你……像劳伦斯先生一样,完全被它同化,或者成为它下一个‘墨水’的来源。”同化?

墨水的来源?我想起劳伦斯日记最后提到的“黑色的灰烬”,一阵恶寒席卷全身。

“有办法摧毁它吗?”我急切地问。艾莉森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不知道。劳伦斯先生穷尽毕生精力也没有找到。

传统的方法,火、水、物理破坏,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甚至可能提前释放其中的东西。也许……真正的答案,就在文字本身所记载的仪式里,

但解读它,无异于与虎谋皮。”她停留了片刻,告诉我一些需要注意的征兆,

比如物品的异常移动、越来越清晰的幻视幻听、自身情绪的极端化等,然后便离开了。

她说她会试着再去查查一些古老的记载。送走艾莉森,我感到一丝微弱的希望,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