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樟树叶的碎光撞进教室时，林小满正对着摊开的物理练习册叹气。
第三道受力分析题的图旁被她画了只吐舌头的小狗，笔尖悬在半空，突然被后桌戳了戳后背。
“同学，能借张草稿纸吗？”
声音像冰镇可乐刚拧开的气泡声，清清爽爽的。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从书包侧袋摸出叠成方块的草稿纸，转身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蹭到对方摊开的笔记本——封面上是手绘的简笔画，篮球场上跃动的身影，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陆星衍”三个字。
她猛地缩回手，耳尖发烫，连句“不用谢”都没敢说就转了回去。
后桌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知了的叫声，在她耳边绕了整整一节课。
下课铃响时，林小满故意磨蹭着收拾东西，偷偷用余光往后瞄，正看见陆星衍把那张草稿纸折成小方块，塞进了校服口袋。
放学铃刚响，林小满抱着练习册往校门口冲，却在自行车棚被人拦住。
陆星衍单手拎着书包带，校服外套搭在肩上，额前碎发被风吹得晃了晃：“同学，你草稿纸上画的小狗，能再帮我画一只吗？”
他手里举着那张被揉得有点皱的草稿纸，小狗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篮球。
林小满盯着那团墨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天傍晚，她蹲在自家楼下的石凳上，用彩色铅笔仔仔细细画了只抱着篮球的柴犬，第二天一早，趁着晨读前的混乱，飞快地塞进了陆星衍的课桌。
从那天起，陆星衍的草稿纸成了林小满的秘密画板。
有时是趴在篮球上的小猫，有时是戴着耳机的小熊，偶尔还会画两个牵手的小人，头顶飘着爱心泡泡。
每次她把画好的草稿纸递过去，总能收到一颗水果糖——草莓味的，裹着透明糖纸，像她藏不住的心跳。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林小满正低头画着新的草稿纸，突然听见前排同学在小声议论：“听说陆星衍周末要去打市赛，是高中组的篮球决赛呢。”
她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偷偷往后看，陆星衍正趴在桌上睡觉，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撒了层金粉。
周末那天，林小满谎称去图书馆复习，揣着攒了两周的零花钱，坐了四十分钟公交去了市体育馆。
赛场里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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