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窥心我被女网红读档了

灵能纪元第一百零三年，深秋，夜晚。新长安城南区，云台直播间。我是陆昭，二十三岁，

心理疏导主播，平台“人间观察局”首席。直播三周年，粉丝三千七百万，

打赏收入够买下这栋楼三层。但我还是住出租屋，吃泡面，穿那件印着卡通泡面的卫衣，

上面有上周打翻的红油渍。右眼下面有颗泪痣，很多人说很显眼。我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脑子里的声音。我能听见情绪的颜色。每个人的情绪都会变成声音，

在我脑里响起。愤怒是刺耳的红，像电钻钻墙；悲伤是低沉的蓝，

像老空调漏水；谎言是扭曲的紫，像坏掉的喇叭滋啦响。这能力关不掉。人多的地方，

像菜市场加工地，吵得我想把头塞进冰箱。可我靠这个吃饭。观众连麦，我说几句，

他们就破防。弹幕刷“你怎么懂我”，其实我不是懂，我是听出来的。今晚连麦江晚。

她是病娇系歌姬，二十一岁，红裙，黑手套，蝴蝶发卡别在右边。声音甜，笑也甜，

但每次唱歌，情绪频段都压得很死。别人以为她高冷，我知道她在藏。可刚才，

她唱第二句时，我听见了白。纯白。没有杂质的那种。像刚落的雪，像没拆封的纸。

这种情绪很少见，尤其是在这个行业。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脑中突然“咔”一声，

像玻璃裂了缝。接着，白里混进一丝紫，再拖出一缕锈红。我盯着屏幕。她的蝴蝶发卡上，

有一滴液体，反光。不是汗，也不是水。太稠，颜色偏暗。我皱眉。这种信号，

我在档案里见过——自我伤害前兆。正想切私聊提醒她，

系统提示音响起：高三生陈小星申请连麦。陈小星，十七岁，退学生，ID叫“刀在转”。

三个月前私信我一次，说他妈妈记不得他了。我没回，平台禁谈敏感词。现在他主动上麦，

有点意外。接通。画面里是个瘦男孩，穿掉漆的机甲外套，背景是网吧隔间。

他转着手里的美工刀，刀身旧，但刃口亮。他说他在写作业。我听着他的情绪。蓝底，

灰绿纹路，表面平静，底下不对劲。这不是真平静，是被压住的。更糟的是，他说话时，

脑中泛起淡淡紫调——他在说谎。我立刻切静音，只留画面对外播。低声说：“别回头，

有人在用你的身体演戏。”他愣住。下一秒，屏幕变红。不是滤镜，是整个画面被血色覆盖。

陈小星身后，浮出一个虚影，和他长得一样，但眼睛全黑，手里握着一把更大的美工刀。

虚影抬手，刀尖直冲镜头。我知道了。这是具现化入侵。有人在远程操控他的异能，

借他身体发动攻击。目标不是他，是直播间，是……我。我抓耳机想喊停直播，但已经晚了。

门被撞开。一道红裙身影冲进来，挡在我面前。是江晚。她双臂张开，指尖冒出蓝火。

火不烧空气，而是凝成半透明屏障，像玻璃墙。美工刀撞上去，瞬间熔成铁水，落地滋响。

直播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她侧脸。她呼吸急，左手手套裂开，露出烧伤的皮肤，

有细碎结晶从伤口飘出，像盐粒。三秒后，信号中断。直播间黑屏。安保冲进来，

把江晚带走。她没反抗，也没说话。经过我座位时，手指一动，把蝴蝶发卡塞进我卫衣口袋。

我摸出来看。发卡背面刻了个小符号，像年轮，又像锁。沾的液体还在，碰到皮肤有点烫。

低头看地面。刚才她站过的地方，地板上有几滴残留，正慢慢渗入缝隙，形成细线，像画符。

我认得这种纹路——命轨标记。微型的，但确实是。有人想通过直播，在她身上种命轨。

而她来救我。我打开备份录像，重放陈小星那段。画面血红，但音频里，

我捕捉到一串极短的杂频，频率接近记忆篡改的残留波段。灰绿色，伪白底，

典型的精神控制特征。这孩子不是自己来的。他是被推上麦的。调出他的资料。

孤儿院编号B-17，和我同一个批次。母亲曾是清洁组员工，两年前登记为记忆衰退，

实际记录被加密。我盯着他留在现场的美工刀。刀柄刻着一行小字：“帮我保护她。

”这字我认得。是我们孤儿院那届小孩传的暗语。只有经历过夜间巡查的人才知道。

意思是：如果我出事，替我看住那个人。他可能是命轨候选者。而“她”是谁？

我忽然想到江晚手套下的伤。二十年前，B区宿舍失火，烧毁半栋楼。官方说是电路老化，

但内部档案写的是“异能失控”。当时有个小女孩，用情绪点火，烧了自己的手。

江晚就是那个女孩。她和我，是同一批被组织挑中的实验体。但现在，有人想让她死。

直播中断后，平台发来警告：信号遭非法接入，源头已屏蔽，建议暂停公开连麦。我没回。

坐在黑暗里，反复看最后一帧画面。江晚站在火光里，背对着我。她的情绪，乱，炸，

红蓝紫搅在一起。但在所有噪音里，有一瞬，我又听见了白。很短，

像风吹灭蜡烛前的最后一闪。她不是来杀我的。她是来阻止某件事发生。而那件事，

本该由她亲手完成。我捏紧口袋里的发卡。它还在发热，像有心跳。门外传来脚步声。

保洁员林叔推着机器人进来，顺手扔给我一盒泡面。“小昭啊，泡面吃多了会变笨的。

”我说：“林叔，你说人能不能信？”他擦着桌子，头也不抬：“能信，但得挑时候。

”我笑了下。打开电脑，把今晚的数据打包，上传到私人服务器。文件命名：血蝶一号。

窗外，新长安的霓虹照进房间。全息广告在飞檐上滚动，卖药的，招工的，

还有江晚的新曲宣传。我戴上耳机。整座城市的声音涌进来。谎言的紫，痛苦的黑，

掩盖真相的灰。但在某个角落，有一道微弱的蓝，带着白边，像快熄的火。那是陈小星。

他还醒着。我点开通话请求，发送一条语音：“你刀上的字，我看到了。”“接下来，

别信任何人的话。”“包括我的。”我盯着掌心的蝴蝶发卡，它还在发烫，

像刚从火里捞出来。窗外霓虹扫过房间，广告牌上的江晚冲我笑，可我知道，

真正的她正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安保机器人已经清场，但系统没反应。门锁死，

监控黑屏，通风口传来一阵阵电流杂音。我转头看她，她站在阴影里，红裙边缘烧焦了一角，

左手手套裂得更深，渗出的东西不是血，是那种带结晶的液体，在昏光下闪着微弱白光。

她的声音频率乱成一团，红和紫搅在一起，像是被什么拽着往深处拉。可就在那堆噪音里，

我还是听到了那一丝白——短，但真。“你为什么来？”我问。她没抬头，

指尖的蓝火忽明忽暗，“他们让我上麦，说只要切断你的信号，就能放我走。”“你信了？

”“我不信。”她终于抬眼，“但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从第一次连麦开始，我就听见了。

你说的每句话，都不是猜的，是‘听’到的，对吧？”我没回答。她居然能察觉这个。

“B区火灾那天，”她低声说，“我烧了自己的手，也烧了别人的命。他们说我失控，

其实我只是……太想让那个人记住我。”她顿了顿，“你是陆昭，B-17号，

泡面打翻都会哭的男孩。”我愣住。那件事没人知道。我确实哭过，

因为孤儿院只发一包泡面当晚餐，我打翻了，不敢捡。“所以你不是来杀我的？”我问。

“我是被派来的。”她抬起手，把发卡从我手里拿回去，“但现在，我不想做了。

”话音刚落，头顶的全息广告突然扭曲。原本滚动的药品宣传变成一张张人脸，眼睛空洞，

嘴巴开合，却没有声音。街道上传来低吼，行人停下脚步，齐刷刷抬头，

脸上浮起一层灰绿色，像是被什么东西统一格式化。我脑里的紫色噪音瞬间炸开，

像无数根针扎进太阳穴。这是大规模记忆篡改的前兆，信号源很强，覆盖整个南区。

“他们在重置人群认知。”我咬牙，“这不是普通入侵，是命轨级别的操控。

”江晚盯着广告牌，忽然摘下手套。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结晶飘落，她用指尖划破掌心，

血滴在发卡上。那蝴蝶瞬间焦黑变形，腾空而起，翅膀展开一道纯白光线，笔直射向地面。

光线下沉，穿透地板，指向地下铁入口。“它认路。”她说，“二十年前埋的线，

只有流过血的人才能激活。”我抓起电子笔，插进墙边维修口，调出耳麦的伪造指令。

屏幕上跳出林叔的权限码——他昨天送泡面时，顺手蹭了下我的衣角，原来是在传密钥。

“清洁工07号，申请开启C3通风管道。”我模仿林叔的语调，“垃圾满了，

再不开我要骂人了。”系统嘀了一声，管道闸门滑开。“走。”我翻进去，回头拉她。

她犹豫一秒，跟上。隧道里漆黑，只有发卡的白光引路。外面城市的异响越来越远，

取而代之的是低频震动，像是某种设备在呼吸。我们顺着轨道往下，墙面开始出现刻痕，

全是数字和符号，和我昨晚在直播中断时看到的命轨标记一模一样。“这些是锚点。

”江晚喘着气，“他们用活人做节点，维持命轨网络稳定。你每一场直播，

都有人在地下听着，靠你的声音保持清醒。”“谁？”“不知道名字。

只知道他们都戴着你的徽章，像信徒。”我们拐进一条岔道，尽头是一扇金属门。

门缝里透出幽蓝光，里面静得可怕。我推开门。上百个透明舱体整齐排列，像墓碑。

每个里面都蜷缩着一个人，闭着眼，脸上贴着电极片，手腕连着导管。导管汇成一条主脉，

通向中央柱体。柱体表面流动着数据流，全是情绪频谱图——红、蓝、紫、灰，

最后被过滤成一种单调的白。我走近最近的舱体。里面的男人三十岁左右，脸色苍白，

胸口挂着一个徽章——正是我直播间三年前限量发放的“树洞守护者”。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这些人不是随机选的。他们是观众，是那些深夜连麦、哭着说“谢谢你懂我”的人。

他们的意识被抽出来，困在这里，成了命轨的燃料。更糟的是，我看到了江晚。另一个她，

躺在最深处的舱体里，手臂连接着主导管，血液缓缓流入柱体。她的脸比现在年轻些，

眼神空洞，嘴唇动着，像是在唱歌。“复制体？”我问。“本体。”她声音发抖，

“我每天被抽一次血，用来稳定命轨重启程序。他们说，

只要继承者的命轨和收割者的血融合，时间就能倒流。”“哪个继承者？”她没回答，

只是看向我。我明白了。他们想用我的命轨，配合她的血，重启一切。而我，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轨是不是真的。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听。

所有沉眠者的情绪颜色在脑中浮现——蓝底，带着白边，

频率和我直播时引发的共鸣完全一致。这不是巧合。他们之所以能稳住意识，

是因为每晚都在听我说话，听那个“真实”的声音。可如果我的记忆也被改过呢？

如果我也活在别人写好的剧本里？我睁开眼，走到中央柱体前。表面有一块操作面板，

密码输入框下方刻着一行小字：“唯有真心，可逆命轨。”江晚走过来，

掏出美工刀——是陈小星留下的那把。她割断自己手臂上的导管。鲜血涌出，

结晶如雪片般飘落。在光下，结晶映出一段影像：司徒南站在控制台前，

手里拿着一支装着红色液体的试管，低声说：“只要她的血流入继承者体内，命轨就能重启。

至于陆昭的记忆……改几次都没关系。”我浑身发冷。他的能力不是篡改记忆，

是用记忆伪造现实。他可以让我相信任何事，包括“我是自愿的”。“我们的时间不多。

”江晚靠在墙上，脸色发白，“下次直播，他们会强行接入我的意识，让我亲手杀了你。

”“那就不直播了。”“你不播，这些人就醒了。”她指了指舱体，“他们会被判定为失控，

直接清除。”我看着满屋的“墓碑”，看着那些靠我声音活着的人，握紧了拳头。

发卡还在发光，白线延伸到柱体底部，那里有个接口，像是等待插入钥匙。我拔下发卡，

递给她。“你说它能认路？”“嗯。”“那就让它带我们找到源头。谁设的局，

谁就得亲自收场。”她接过发卡，指尖擦过我的掌心，留下一道温热的痕迹。

“你还记得孤儿院那句暗语吗？”她忽然问。“哪句？”“真心最贵。”我笑了下，

“我记得。”她也笑了，第一次没戴手套，烧伤的手举起来，蓝火在掌心跳动，“那你信吗？

”“我信。”我说，“所以我才没关掉这破能力，哪怕听得耳朵长茧。”她点头，

转身走向柱体。我把电子笔插进备用端口，开始拷贝数据。文件命名：血蝶二号。就在这时，

柱体内部响起一声轻响，像是玻璃碎裂。所有舱体同时闪烁，沉眠者的脸开始扭曲，

有人睁开了眼。我回头，看见江晚的血顺着导管倒流，重新注入柱体。她的身体晃了晃，

单膝跪地。“他们发现我们了。”她抬头看我，嘴角有血，“快走。”“一起。

”“来不及了。”她用力把发卡塞回我手里，“去找林叔。他不是保洁员，

他是第一个拒绝改写命轨的人。”我抓住她的肩膀，“那你呢？”她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