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几乎秒回,“阿笙,你终于想通了!待遇就按咱们之前说好的,你女儿的药,我以后也全包了!”
王总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开出条件,希望我带着核心团队过去。
他欣赏我的能力,不愿意看我在这个岌岌可危的公司埋没。
从前我总念着旧情推拒,如今看来,这步棋,我早该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公司整理核心客户资料,推开自己直播间的门却愣在原地。
原本简洁的背景墙被刷成粉色,正中间挂着那幅油画。
穿着暴露对着镜头扭腰抛媚眼的主播见我进来,满脸委屈地张了张嘴。
可还没等她说话,苏媚已经走了进来。
“干什么呢!没看见榜一大哥刷了火箭,喊你过去亲镜头吗!”
我强压着怒火关闭直播,“这是我一手建起来的直播事业部,你立刻让她们停了!”
苏媚嗤笑一声,上下打量我,“闻笙,你在这儿跟我立什么牌坊?当年你是怎么爬上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而且我实话告诉你,迟哥已经签了字,现在这里,从上到下,从人到设备,现在都是我苏媚说了算!”
她说着从椅子上拿起一套近乎透明的衣服塞进我怀里。
“正巧今晚有个团舞直播,缺个领舞。阿笙姐虽然年纪大了,但胜在有点名气,一定让咱们直播间一炮而红。”
我冷笑一声,把那块几乎无法蔽体的布料摔在地上,“苏媚,你做梦!”
苏媚脸色瞬间沉下来,“给脸不要脸是吧!”
我用力挣开她抓过来的手,她却疯了似的扑上来胡乱撕扯。
混乱中长长的指甲划过脸颊,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温热的血顺着下颌滴落。
苏媚用纸巾擦拭着指缝血迹,不情不愿地开口。
“算了算了,既然脸伤了,那就戴面具跳吧。反正观众要的是身子,也不是你这张丧气脸!”
见我咬着牙不说话,苏媚在我眼前打开了一个监控画面,“如果你今晚还想见到念念,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缓缓放下手,任由鲜血染红了衣领。
“……我跳。”
直播开始,我戴着华丽的羽毛面具,僵硬地摆动身体。
一个又一个嘉年华特效在屏幕上炸开,礼物金额不断攀升。
整整四个小时,我几乎没有停歇。
汗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面具边缘,四肢早已酸痛麻木,每一次旋转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苏媚的声音透过喧嚣的音乐传来,
“继续跳!没看到榜一大哥还没满意吗?今晚跳不够一百个火箭不准停!”
恍惚间我想起公司刚成立直播部时,有同行靠擦边内容一夜爆红。
谢迟那时认真握住我的手说,“阿笙,我们是要做长久品牌的。这种低俗内容,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咱们公司里。”
他当时眼神那么亮,让我以为找到了知己。
音乐震耳欲聋,我随着指令又一次下腰,疼痛让我瞬间清醒。
如今,他不仅默许苏媚胡闹,还亲手把我推进这泥潭。
音乐终于停止,我几乎直接摔倒在地上。
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我踉跄起身抓住苏媚。
“念念呢?你把念念关在哪儿了?”
苏媚嫌恶地甩开我的手,随手指向走廊尽头堆放废弃设备和杂物的阴暗角落。
我疯了一般跑过去。
只见瘦小的女儿蜷在水泥地上,身下垫了件不知谁的脏外套,脸上还挂着泪痕。
“这野种命还挺大!也是,当初游轮那么多人折腾她都没流产,现在这样算得了什么。”
谢迟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一把刀把我的心捅得鲜血淋漓。
“谢迟!念念是你的亲生女儿!而且那艘游轮上的人,是你妹妹谢瑶!我手里有全部经过的视频,你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