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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狗会说话!

旧爱书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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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书写的《我的小狗会说话!》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的小狗会说话!》是一本女生生活小主角分别是元宝,周豫,邱由网络作家“旧爱书写”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654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5 19:14:47。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小狗会说话!

主角:周豫,元宝   更新:2025-10-25 20: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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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狗说人话后要分我房产!

我的小狗突然用普通话对我说:“你妈藏了三千块在冰箱冷冻层第二层的鱼肚子里。

”我愣住时,它又说:“你男朋友昨天在楼道里和别的女人接吻,持续了三分二十秒。

”没等我反应过来,它抬起前爪指向窗外:“对面三楼那户明天会发生煤气爆炸。

”第二天预报的爆炸准时发生,调查结果是意外。

第三天它蹲在茶几上对我说:“现在轮到谈谈我的需求了。”---我正瘫在沙发里刷手机,

薯片碎屑掉了一身。脚边毛茸茸一动,元宝蹭了过来,把下巴搁在我拖鞋上。

我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标准的普通话,

带点儿说不清的怪腔调:“你妈藏了三千块在冰箱冷冻层第二层的鱼肚子里。

”我手指僵在元宝头顶。幻听?熬夜熬出毛病了?我低头。元宝也仰着头看我,

黑葡萄似的眼珠,看不出异常。它嘴巴没动。“你男朋友昨天在楼道里和别的女人接吻,

持续了三分二十秒。”声音又响起来,还是从元宝那边传来的。这次我死死盯住它。

它喉咙那里,好像……真的在极其轻微地起伏。我后背唰地一下凉了,汗毛直立。

手机从手里滑下来,砸在地板上,屏幕朝下。元宝,我养了三年的小土狗,棕黄色的毛,

平时蠢兮兮的,只会摇尾巴和汪汪叫。现在它说人话了。字正腔圆。信息量还他妈巨大。

我张着嘴,像个傻子,看着它慢悠悠抬起一只前爪,不是指向门口,而是直接指向客厅窗户。

“对面三楼那户明天会发生煤气爆炸。”它说完,放下爪子,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头,

然后趴回我脚边,仿佛刚才只是通知我今晚狗粮口味换一下。我脑子彻底宕机。

我妈的私房钱?男朋友?接吻?三分二十秒?煤气爆炸?每一个词我都懂,

连起来我完全无法理解。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进厨房。拉开冰箱冷冻室,寒气扑面。

手伸进第二层,在一堆冻肉冰棒底下摸索,果然摸到一条硬邦邦的冻鱼。手指抠进鱼肚子,

冰碴子刺得皮肤生疼。扯出来一个红色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打开。三沓捆好的百元大钞。

崭新。嘎嘣脆。整整三千。我捏着钱,站在冰箱前,冷气嗖嗖往我脖子里钻。心脏咚咚咚,

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元宝说的……是真的?那男朋友……我转身冲出厨房,

抓起地上的手机,解锁,打开门禁监控APP。手指发抖地滑动到昨天晚上的时间线。快进。

楼道声控灯亮着。晚上十一点零七分,男朋友陈默的身影出现,他好像在等人。半分钟后,

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进画面,直接扑进他怀里。两人靠在墙上,啃在一起。

监控没有声音。但我能看见他们纠缠的轮廓,激烈的动作。我掐着秒表。三分二十秒。

一秒不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墙,才没吐出来。陈默。谈了两年的男朋友。

昨天早上还给我发微信说“宝宝晚安”。我扶着墙喘粗气,视线落在客厅角落的元宝身上。

它安静地趴着,依旧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它嘴里说出来的话,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

把我生活割得稀巴烂。“为什么……”我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元宝转过头,黑眼睛看着我,没回答。它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前爪,睡了。

那一晚我根本没睡。三千块被我塞回鱼肚子,冰箱门关上。监控录像我没动。

我坐在客厅地板上,看着对面三楼那户的窗户。灯亮着,窗帘拉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煤气爆炸?明天?我该信吗?一只突然会说人话的狗?可它关于钱和出轨的话,已经应验了。

我该怎么办?报警?跟警察说什么?我的狗预言了对门要爆炸?警察会把我当疯子。

或者去提醒对门?怎么说?凭我家狗一句话?人家只会觉得我有病。时间一点一点熬过去。

天亮了。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煮了咖啡。给元宝的狗粮盆里倒满狗粮。它闻了闻,

慢条斯理地吃起来,看都没看我一眼。陈默发来微信,问我起床没,晚上想吃什么。

我看着那条信息,手指冰凉,没有回复。上午,我坐在窗边,死死盯着对面三楼。一切如常。

有老人出来晾衣服。有小孩在阳台玩耍。快到中午了。太阳明晃晃的。什么也没发生。

我心里那根弦稍微松了点。也许……只是巧合?元宝瞎蒙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似乎都震了一下。对面三楼那扇窗户,连同阳台,

瞬间被一股巨大的火光和气浪撕开!浓烟滚滚,碎玻璃和砖块像烟花一样四溅!

噼里啪啦砸落下来!尖叫声从楼下传来。我僵在椅子上,手脚冰冷。真的……炸了。消防车,

救护车,警车,呜哇呜哇地赶来。拉起了警戒线。人群围观的嗡嗡声。我站在窗户后面,

看着那片废墟。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张狞笑的嘴。楼下议论纷纷。“煤气泄漏!

”“真是飞来横祸啊……”“听说家里没人?万幸啊!

”官方初步调查结果很快出来:煤气软管老化泄漏,遇明火引发爆炸。意外。只有我知道,

这不是意外。这是我的狗,在昨天下午,精准预言的事件。我慢慢转过身。

元宝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沙发背上,静静地看着我。它的眼神,不再是以前那种懵懂无知。

那里面有了内容。一种冷静的,甚至带点审视意味的内容。它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混乱过去了。家里安静下来。外面警戒线还没撤,但围观的人散了不少。夕阳的光斜照进来,

把客厅染成一片橙色。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元宝。它跳上茶几。茶几是玻璃的,

映出它小巧的爪子和微微摇晃的尾巴。它蹲坐在那里,像个小法官。我喉咙发干,等着。

它开口了,还是那个平板的,带点怪腔调的普通话:“现在轮到谈谈我的需求了。”来了。

我就知道没完。“你……想要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努力让它平静,

“更好的狗粮?罐头?玩具?”元宝歪了歪头,好像我在说一个很低级笑话。“不。

”它吐出这个字,清晰无比。“那是什么?”它看着我,黑眼珠一眨不眨。“这房子,

房产证上加我的名字。”……什么?我怀疑我的耳朵连同脑子一起被刚才的爆炸崩坏了。

“你……说什么?”“房产证。加上我的名字。法律上,我应该拥有共同所有权,

或者至少是明确的份额。”它语速平稳,用词精准得可怕。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元宝!

你是一条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狗!不能拥有房产!”“为什么?”它反问,

逻辑缜密,“我能独立思考,能沟通,能创造价值——比如,

我刚刚让你避免了你母亲财产的潜在损失,以及一个不忠伴侣的时间浪费,

甚至可能避免了你在昨天或者今天出现在对面三楼附近而被爆炸波及的生命危险。

我对这个家庭的贡献,显而易见。为什么不能拥有财产权?”我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它一条狗,在跟我谈法律,谈贡献,谈财产权?这世界疯了。“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怎么会说话?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语无伦次。“我是元宝。”它回答,

“至于其他问题,与本次谈判无关。我们正在讨论的是我的产权需求。

”它把“产权”两个字咬得很重。“不可能!”我斩钉截铁,“房产证上不可能加狗的名字!

这是规定!”“规定可以变通。”它似乎早有准备,“你可以通过赠与或者设立信托的方式,

将部分产权权益转移给我。我可以提供必要的配合,比如……按爪印。

”它甚至抬起一只前爪,看了看自己的肉垫。我眼前发黑。“你……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赠与?信托?它一条狗!“你每天开着电视,播放各种法制节目、财经新闻、家庭伦理剧。

还有你的手机,外放那些短视频,里面有很多有用的知识。”它平静地陈述,

“学习环境尚可。”我……我每天嫌它在家无聊,确实经常开着电视或者放视频给它听。

我这是在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房产争夺者?“不行。”我坚决摇头,“这事没得谈。

你想都别想。”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元宝看着我,眼神没什么变化,

但周围的温度好像降了点。“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相关规定,

一方在订立合同过程中,故意隐瞒与订立合同有关的重要事实或者提供虚假情况,

给对方造成损失的,应当承担损害赔偿责任。”它流利地背出一段法律条文。我懵了。

“什么合同?什么损失?”“我们之间存在事实上的饲养与管理合同关系。”它解释,

“你作为饲养人,长期隐瞒自身具备高级智慧与沟通能力这一与‘合同’相关的重要事实,

导致我,作为被饲养方,在过去三年中,权益未能得到充分保障,

包括但不限于被绝育……”它顿了一下,我仿佛看到它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痛楚。

“……以及被迫食用低端狗粮,侵犯了我的健康权和发展权。

这给我造成了巨大的身心创伤和潜在损失。”我如遭雷击。

绝育……低端狗粮……它这是在秋后算账!“所以,”它总结陈词,“要么,

在房产证上增加我的名字,作为部分补偿。要么,我将考虑通过我的方式,主张我的权利,

并追索赔偿。届时,你面临的损失可能远超半套房产的价值。”“你的方式?什么方式?

”我声音发颤。“比如,向公众展示一只会说话、懂法律的狗,

所引起的关注度和可能带来的经济利益,或许能弥补我的损失。但对你而言,

后果可能……比较麻烦。”它语调平和,却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我能想象那个画面。

科学家,媒体,网络狂欢,解剖台……或者,更糟的,

被某些神秘机构带走研究……不寒而栗。它不是在开玩笑。它有能力做到。它能说话。

它能预言爆炸。它是一条有思想、有手段、并且刚刚发现自己被“阉了”的狗!

我瘫在沙发里,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我养的不是狗,是个祖宗,是个讨债鬼,

是个精通法律的恐怖分子!“你……你让我想想。”我虚弱地说,试图拖延时间。“可以。

”元宝爽快地同意,从茶几上跳下来,“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明天这个时候,

我要知道你的最终决定。”它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自己的狗窝,在入口处停下,

回头补充了一句:“另外,今晚我想吃牛排。三分熟。不要黑胡椒酱。”然后它钻了进去,

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我。我独自坐在客厅里,夕阳最后的余晖收拢,房间陷入昏暗。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妈的私房钱。陈默的背叛。对门的爆炸。元宝的惊天诉求。

每一件事都足以让我崩溃。而现在,

最大的危机来自我脚下这个我养了三年、以为彼此相依为命的小东西。它要我的房子。

它用我的过去和不可知的未来威胁我。我该怎么办?答应它?

把我爸妈辛苦一辈子给我买的房子,分一半给一条狗?不答应?它真的会毁了我吗?

我拿起手机,下意识想给陈默打电话。手指按在名字上,又猛地缩回。恶心感涌上来。

想给妈妈打。怎么说?妈,元宝会说话,它还要分我房子?谁信?

巨大的孤独和恐惧把我吞没。我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夜深了。我毫无睡意。

耳朵竖着,听着狗窝那边的动静。只有元宝平稳的呼吸声。它好像真的睡着了。

在发出那样一番打败我世界的言论和威胁之后。它怎么还能睡得着?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蹲在狗窝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着它蜷缩成一团的样子。

和过去三年每一个夜晚一样。毛茸茸的,看起来那么无害,那么温暖。我曾经那么爱它。

下班回家它扑过来的热情,晚上看电视它窝在我脚边的依赖,

我哭的时候它默默舔我手的温柔……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说,它一直就是这样,

冷静地观察,默默地学习,等待时机?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心寒。“你到底是谁?

”我对着熟睡的它,无声地问。它当然没有回答。只有轻微的鼾声。---第二天,

我在沙发上醒来,腰酸背痛。元宝已经醒了,蹲在它的食盆旁边,看着我。食盆是空的。

“我的早餐呢?”它问。我认命地爬起来,去厨房给它煎鸡蛋,热牛奶。

把我自己那份面包放到它盘子里。它吃得慢条斯理。我坐在它对面,看着它。“元宝,

”我尝试沟通,“我们能不能换个条件?我给你买最好的狗粮,罐头,零食,玩具。

带你去最贵的宠物乐园。给你找……找最漂亮的小母狗?”说出最后一句,我有点艰难。

它抬头,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讥诮。“你认为,在我展示了如此卓越的智慧和价值之后,

我的追求还会停留在那些低级生理需求和娱乐层面吗?”它把“低级”这个词咬得很重。

“我需要的是安全保障,是资产,是在这个人类主导的社会里,立足的根本。房产,

是不动产,是硬通货。”我哑口无言。一条狗,跟我谈硬通货。“而且,”它补充道,

舔掉嘴角的牛奶,“你提到的‘小母狗’,恕我直言,鉴于你过去对我实施的绝育手术,

这个话题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彻底堵死了所有退路。它吃完,跳下桌子,

去阳台晒太阳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餐厅,面对冰冷的现实。二十四小时倒计时,滴答作响。

我机械地收拾碗筷,打扫房间。脑子里疯狂运转。怎么办?怎么办?杀了它?

这个念头冒出来,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我下得去手吗?就算下得去,怎么杀?

它现在这么诡异,能预言爆炸,万一……而且,杀狗是犯法的吧?虽然它是个怪物,

但在外人看来,它还是我的宠物。遗弃它?把它扔到很远的地方。可它会说话。

它会不会找回来?或者,像它威胁的那样,去找媒体?到时候我更说不清。给它下药,

让它变傻?变回普通的狗?哪里找这种药?每一个方案都漏洞百出,风险极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午,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最近的律师事务所。我没敢带元宝。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律师。我支支吾吾,含糊其辞:“王律师,我想咨询一下……就是,

如果一个……一个家庭成员,它……不是人,但它对家庭有贡献,

它能不能……在房产证上有个名字?”王律师推了推眼镜,笑了:“您是指宠物吗?

现在很多人把宠物当家人。不过很遗憾,目前在我国法律框架下,

宠物无法作为权利主体持有房产。它们属于物,是主人的财产。”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如果它……特别聪明呢?比如,它能……理解很多事,甚至能……沟通?

”律师笑得更温和了,带着一种“我理解你的爱宠之心”的表情:“再聪明的宠物也是宠物。

法律看的是主体资格。您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个问题,没有可能。”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律师事务所。法律上,此路不通。元宝的要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它知道这一点吗?如果知道,它为什么还要提?只是为了刁难我?还是它有别的目的?

我回到家,打开门。元宝蹲在玄关,好像在等我。“考虑得怎么样了?”它直接问。

我靠在门上,疲惫不堪。“元宝,我问过律师了。狗,不能在房产证上加名字。法律不允许。

这不是我不愿意,是规定不行。”我盯着它的眼睛,想看它的反应。它沉默了几秒。

“法律规定不行。”它重复了一遍,语调没有起伏。“对。不行。”我强调。“那么,

”它缓缓地说,“就用法律规定之外的方式。”“什么方式?”“你立下遗嘱。”什么?

我愣住。“你立下遗嘱,明确写明,在你死亡后,这套房子的全部产权,由我继承。并且,

你需要进行公证,确保遗嘱的有效性。”它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晚吃什么。我血液都凉了。

遗嘱?死亡后继承?它这是在计划我的死?“你……你想我死?”我声音发抖,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不。”元宝否认得很干脆,“你的死亡并非我的首选。

但生命充满不确定性,正如对门的煤气爆炸。一份遗嘱,能保障我的未来权益,

无论你发生什么。这是一种风险管理。”风险管理。我的狗,在对我进行风险管理。

它要我的遗产!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鼓起勇气问。

元宝看着我,黑眼珠深不见底。“那我们就回到最初的选项。我会用我的方式,

追索我过去的‘损失’。你可以评估一下,哪一种选择,对你的‘现有生活’冲击更小。

”它把“现有生活”几个字,说得意味深长。它在逼我。在我活着的时候,

把它的名字加到房产证上,法律不允许。所以它退而求其次,要我立遗嘱,

死后把整套房给它。如果我不答应,它就要立刻毁掉我的生活。横竖,它都要这套房子。

我感觉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进退无路。“我……我需要时间准备。”我艰难地喘息。

“可以。”元宝显得很通情达理,“联系律师,起草遗嘱,安排公证。我给你三天时间。

”它转身走向客厅,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闭上眼睛。“现在,

不要打扰我午睡。”我像个幽灵一样,飘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浑身冰冷。三天。只有三天。我必须想办法。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宠物 异常行为”“动物 高智商”“狗 说人话”搜索结果大部分是无关的养宠知识,

或者一些猎奇的、无法证实的网络传闻。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我犹豫了一下,

永久”搜索框自动联想出“如何让宠物安静地死去”、“宠物安乐死”……我的手在发抖。

不。还不到那一步。也许……也许有别的办法。沟通?谈判?满足它别的条件?

可它要的是房产,是根本的利益保障。还有什么能替代?钱?它一条狗,怎么用钱?地位?

它难道想当狗皇帝?我绝望地捂住脸。晚上,我做了饭。

元宝蹲在它的专属椅子上它昨天刚要求的,面前放着盘子。我给它夹菜。它吃得很安静。

餐厅里只有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压抑得让人发疯。“元宝,”我放下筷子,

深吸一口气,“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像……像家人一样?”它抬起头,嘴边沾着一粒饭。

“我们正在谈。谈的就是最基本的家庭资产分配问题。”“可家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益!

”“哦?”它歪头,“那你和那个叫陈默的雄性人类,是因为利益在一起?他背叛了你,

因为更大的利益?还是更原始的生理冲动?”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或者,你母亲偷偷藏钱,

不告诉你父亲,不告诉你,是为什么?不是为了在家庭利益分配之外,给自己留一份保障?

”它逻辑清晰,句句戳心。“血缘和情感,是维系,也是枷锁。”它总结道,

“我更倾向于清晰、明确的规则保障。”我彻底败下阵来。跟它谈感情,是对牛弹琴。不,

它比牛聪明多了,它是个冷酷的理性主义者。饭后,它要求看电视。它蹲在沙发正中央,

用爪子指了指遥控器。我给它打开,调到财经频道。它看得津津有味。

屏幕上正在讲股市波动,大宗商品贸易。我坐在旁边,像个佣人。它偶尔会评论一句。

“美联储的货币政策,缺乏长远眼光。”“这个上市公司的财报,有造假嫌疑。”我听着,

感觉自己像个白痴。时间走到第三天。元宝吃完我给它准备的丰盛早餐煎鳕鱼,蔬菜泥,

跳上茶几,看着我。“今天下午,我们去律师事务所。”它宣布。“我……我还没约好。

”我想拖延。“我帮你约了。”它平静地说,“昨天下午,用你的手机,

给你的律师朋友李静发了微信。预约今天下午三点。她回复说没问题。”我猛地抓起手机,

打开微信。果然,和李静的聊天界面上,有一条昨天下午发出的信息:“静静,

我最近想立个遗嘱,咨询一下。明天下午三点方便吗?”李静的回复:“没问题姐,你来吧,

到时候细聊。”我眼前一黑。它连我的律师朋友都联系好了!它用我的手机!模仿我的语气!

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我声音嘶哑。“你每次解锁,

我都在看。”它回答得理所当然,“你的密码很简单,生日而已。”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我。

它计划周详,步步紧逼。我没有任何退路了。下午两点半。元宝蹲在门口,

脖子上系着我给它买的小领结它要求的,说这样显得正式。它看着我,眼神不容置疑。

“该出发了。”我像提线木偶一样,拿起包,换上鞋。打开门。阳光刺眼。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我曾经以为的,温暖安全的港湾。现在,可能要属于一条狗了。

after me。走到楼下。元宝跟在我脚边,步态优雅。邻居张阿姨买菜回来,

笑着打招呼:“哟,带元宝出去啊?这小家伙,真精神,还打领结了!

”元宝适时地“汪汪”叫了两声,摇了摇尾巴。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只有我知道,

这乖巧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个可怕的灵魂。去律师事务所的路上,我走得极慢。

元宝也不催我,只是安静地跟着。它在享受这个过程吗?享受这种完全掌控的局面?

路过街心公园。有几个小孩在玩滑板。一个小孩没控制好,滑板猛地朝我们这边冲过来!

速度很快!我下意识地想拉开元宝。但元宝的动作比我还快。它没有躲。它迎着滑板,

极其敏捷地微微侧身,然后用爪子看似无意地、轻轻在那滑板边缘碰了一下。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滑板瞬间改变了方向,朝着旁边一棵大树撞去。“哐当!”一声。

滑板撞翻了。那小孩也摔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小孩的妈妈跑过来,扶起孩子,

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只是擦破点皮。她一边安慰孩子,一边有些埋怨地看了我一眼,

大概觉得是我的狗碍事。我连忙道歉。等那对母子走后,我低头看元宝。它蹲在原地,

舔着自己的爪子,一脸无辜。“你刚才是故意的?”我压低声音,心惊胆战地问。它抬起头,

黑眼睛看着我。“自我保护。以及,一个小小的演示。”“演示什么?

”“演示我具备应对突发风险的能力。也提醒你,”它顿了顿,“不要试图在路上,

或者在任何地方,制造一些‘意外’。那对我无效,而且,可能反弹到你,

或者周围无辜的人身上。”我心脏骤停。

它连我潜意识里那一闪而过的、借助外力摆脱它的念头,都看穿了?并且用这种方式警告我?

它到底是什么怪物?!剩下的路,我如同行尸走肉。三点整,

我们准时到达李静的律师事务所。李静是我大学同学,关系不错。

她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办公室。“姐,你怎么突然想起立遗嘱了?”她给我们倒水,好奇地问。

看到我脚边的元宝,她笑了,“哟,还把元宝带来了?真可爱!

”元宝蹲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前爪并拢,领结端正,冲李静轻轻“汪”了一声,点了点头。

李静被逗乐了:“哈哈,它好像能听懂似的!真乖!”她不知道,它不仅能听懂,还能说,

而且今天就是来瓜分我遗产的。我手心全是汗,嘴唇发干。“静静,

我……”我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说,我要立遗嘱,把我的全部房产,留给我身边这条狗?

李静会把我当疯子直接赶出去吧?“李律师。”一个清晰、标准的普通话突然响起。

李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元宝。眼睛瞪得溜圆。

元宝平静地看着她,再次开口:“今天委托您办理的,是我的遗嘱继承事宜。

我希望我的主人,也就是您身边的这位女士,立下遗嘱,在她去世后,

将她名下位于XX小区X栋XXX号的房产,全部产权,由我继承。”办公室里,

死一般的寂静。李静张着嘴,看看元宝,又看看我,脸上血色褪尽。

她手指颤抖地指向元宝:“它……它……刚才……说话?”我绝望地点点头。“鬼啊!!!

”李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椅子上弹起来,连连后退,撞在书架上,

几本书哗啦啦掉下来。元宝皱了皱眉头我发誓我看到它眉头那块皮肤皱了一下,

似乎对李静的反应很不满。“李律师,请保持专业冷静。我只是具备与人类沟通的能力而已。

”它试图安抚。这话让李静更惊恐了,她缩在墙角,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别过来!妖怪!

救命!姐、姐这怎么回事?!”我赶紧站起来:“静静,你别怕,

它……它不咬人……”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场面一片混乱。元宝从椅子上跳下来。

李静吓得又是一声尖叫。元宝停下脚步,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看来,

你无法专业处理我的事务。抱歉打扰了。”它转头看我:“我们换一家。

找心理承受能力更强的律师。”说完,它迈步朝办公室门口走去。经过李静身边时,

李静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静静!”我冲过去扶住她。元宝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她只是暂时性晕厥,很快就会醒。我们该走了。不要留下过多麻烦。”它的冷静,

近乎残忍。我只好把李静扶到沙发上躺好,掐她人中。她悠悠转醒,看到我,

又是一阵恐惧的呜咽。“对不起,静静,对不起……”我连连道歉,仓皇地抓起包,

逃也似的离开了律师事务所。元宝等在电梯口。电梯门打开,我们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镜子里,映出我惨白的脸,和脚边那只系着领结、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狗。“现在怎么办?

”我声音沙哑地问。元宝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计划不变。找下一个律师。

直到找到能接受现实的为止。”“如果一直找不到呢?”“那就降低标准。

找那些不那么正规,只要给钱就办事的法律工作者。”它回答,“总有办法。”它的决心,

坚不可摧。从写字楼出来,阳光依旧明媚。但我感觉浑身冰冷。

李静惊恐的表情还在我眼前晃动。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还要面对多少个“李静”?

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崩溃和逃离?元宝跟在我身边,突然停下脚步,抽了抽鼻子。

“那边街角,新开了一家宠物店。有高级进口罐头的味道。”它看向我。“现在,

我们去采购。我需要补充一些营养品。”它不是在商量,是在通知。我看着它。

这条我养了三年,给我带来过无数欢乐,如今却把我拖入深渊的小狗。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心里破土而出,迅速滋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必须做点什么。为了我自己。

也为了……也许还有其他可能被它威胁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好。

我们去买。”我带着元宝走向街角那家新开的宠物店。脚步很沉。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快断了。

宠物店里灯光明亮,货架整齐。各种狗粮罐头堆得满满当当。空气里有股混合的香味,肉味,

零食味,还有消毒水味。元宝抽着鼻子,目标明确地走向最里面那个货架。

那里放着进口高端罐头。我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车轮咕噜咕噜响。“这个,这个,

还有那边那个口味。”元宝抬起爪子,隔空点着几个印着外文的罐头,“各拿十罐。

”它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店里还是显得突兀。幸好旁边没人。我默默地把罐头拿下来,

放进购物车。金属罐身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营养膏。那边架子上,红色包装的。

”它又指挥。我走过去拿。手指碰到冰冷的包装盒。“磨牙棒。最大号的。”“洁齿骨。

要牛肉味。”购物车渐渐满了。元宝蹲坐在旁边,监督着我。尾巴尖偶尔轻轻点一下地面。

它看起来很满意。我却觉得,我是在给自己养的怪物上供。用我的钱,

喂养一个随时可能吞噬我的东西。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妹看着一车的东西,

有点惊讶:“您家狗狗真幸福。”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元宝适时地“汪汪”两声,

蹭了蹭我的腿。演技一流。小妹被逗乐了,伸手想摸它头。元宝不着痕迹地偏头躲开,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只有我看到了。它讨厌被当做普通宠物抚摸。它要的是掌控,是尊重,

是产权。拎着两大袋东西走出宠物店。袋子很沉,勒得我手疼。元宝跟在我脚边,脚步轻快。

“现在回家。”它说,“我需要试用新产品。”回到家,我把东西放在厨房地上。

元宝用爪子扒拉开一个罐头,示意我打开。我找来开罐器,撬开盖子。浓郁的肉味散出来。

它低头嗅了嗅,开始吃。吃相很文雅,不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我站在一旁看着。它吃完,

舔干净嘴,抬头看我。“味道尚可。以后就这个牌子。”我嗯了一声。“现在,

”它跳上厨房的料理台,这个高度让它能平视我,“我们来谈谈下一步计划。”我心脏一紧。

“李静那边失败了。我们需要寻找新的法律途径。”它语气平静,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我筛选了几个本地的律师事务所。规模较小,收费灵活。明天开始,我们逐一拜访。

”它连这个都计划好了。“如果……所有律师都像李静一样呢?”我忍不住问。

“那就扩大范围。去邻市。或者,寻找地下渠道。”它看着我,“总有办法实现目标。

关键在于执行力和决心。”它的决心,坚如磐石。而我,就是那块即将被碾碎的石头。晚上,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元宝睡在它自己的豪华狗窝里,那是昨天刚到的,

带记忆棉垫子。它要求买的。我听着它均匀的呼吸声。脑子里那个疯狂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不能再拖了。明天,一旦开始去找那些小律师事务所,或者更糟的“地下渠道”,

事情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我必须今晚行动。等到后半夜,估计元宝睡熟了。我悄悄起身,

光脚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摸黑走到客厅。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块。我慢慢蹲下,从茶几抽屉最里面,摸出那把备用钥匙。

打开下面那个带锁的小抽屉。里面有一些重要文件,还有一个棕色的小玻璃瓶。老鼠药。

很老式的那种。粉红色的颗粒。去年楼下闹耗子,我妈塞给我的,我一直没扔。

瓶身上画着骷髅头。我捏着冰凉的玻璃瓶,手心冒汗,手指发抖。倒了一点在纸巾上。

粉红色的颗粒,在月光下看起来像糖果。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冷气涌出。

拿出晚上吃剩的几根烤肠。烤肠油光发亮,已经冷了。我用小刀在其中一根烤肠上,

纵向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手指颤抖着,把那些粉红色的颗粒,小心地塞进切口里。

尽量塞得深一点。然后把切口捏合。看上去天衣无缝。我把这根特制的烤肠,

和其他几根一起,放在一个白瓷盘子里。放在料理台上显眼的位置。明天早上,元宝会看到。

它会要吃。我了解它,它最近对人类的食物很感兴趣。做完这一切,

我把老鼠药瓶子放回原处,锁好抽屉。回到床上。心脏跳得像打鼓。浑身冰冷。我杀了它。

我要杀了元宝。这个念头让我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但我没有选择。是它逼我的。

它要我的房子,要我的命。它是个怪物。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却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元宝小时候,巴掌大,跟在我脚边跑。

梦到它第一次学会握手。梦到它在我哭的时候,默默舔我的手。然后画面一变,

它站在茶几上,冷冷地看着我,嘴里说着遗嘱、产权、风险管理。我猛地惊醒。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竖起耳朵听。外面没有动静。

元宝平时这个点早就该挠门要出去了。我心里一沉。又有点莫名的解脱。成功了?

我深吸一口气,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元宝的狗窝空着。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扫过客厅。它不在沙发上,不在阳台。厨房……我慢慢走向厨房。

走到门口。我僵住了。元宝蹲在料理台上。就在那个白瓷盘子旁边。盘子里的烤肠,

少了一根。那根做了记号的、塞了药的烤肠,不见了。元宝嘴里正在咀嚼着什么。它看到我,

停止了咀嚼。黑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它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然后,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它吃了。它吃了那根烤肠!“早。”它说,声音和平时一样,平稳,

带着那股怪腔调。我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冰凉。它跳下料理台,落在地板上,

轻盈无声。它走向我。一步,两步。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门框。

它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仰头看着我。“今天的早餐,”它说,“味道有点特别。

”我呼吸停滞。它知道了?它看出来了?它为什么没事?那药是假的?过期了?

“你脸色不好。”它歪了歪头,“没睡好?”我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

它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它转过身,走向自己的水盆。“我渴了。”它低头喝水。

我死死盯着它。等待。等待药性发作。它会抽搐吗?会口吐白沫吗?会痛苦地翻滚吗?

元宝喝完了水,用爪子抹了抹嘴。它走回客厅,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闭上眼睛。像是要睡回笼觉。没有任何异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

它呼吸平稳,肚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甚至,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那药……没用?

我站在厨房门口,像个傻子。恐惧和疑惑交织。为什么?为什么没事?元宝忽然睁开眼,

看向我。“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它问,“不过来坐?”它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我挪动僵硬的腿,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尽量离它远点。“今天天气不错。”它看着窗外,

闲聊般说道,“适合出去走走。下午我们去城西那家‘信达律所’看看。我查了他们的资料,

成功率较高。”它还在计划找律师!我猛地转过头看它。它感受到我的目光,也转过头。

四目相对。它黑眼珠深不见底。“怎么了?”它问,“你好像很紧张。

”“你……”我声音干涩,“你没觉得……不舒服?”“不舒服?”它重复了一遍,顿了顿,

“没有。我感觉很好。”它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是我的错觉吗?

“可能是因为,”它慢悠悠地说,“昨晚某个时候,有人不小心把一整盘烤肠都碰掉在地上,

只好全部扔进垃圾桶了。今早吃的,是冰箱里新的存货。”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它知道了!它什么都知道!它看到我下药了?还是它猜到了?它换了烤肠!它刚才是在演戏!

它在耍我!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它知道我试图杀它!它会怎么报复我?我浑身发抖,

看着它,像等待宣判的囚犯。元宝从沙发上站起来。它走到我面前。蹲下。与我平视。

它的眼神很冷。“第一次。”它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进我耳朵里,“我原谅你。

”我僵住。“看在过去三年的情分上。也看在你刚才,至少还有一丝犹豫和害怕的份上。

”它的话像鞭子抽在我身上。“但这是最后一次。”它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如果再有下一次。任何形式。任何企图。”它停顿了一下,让我消化这句话的份量。

“我会让你,比你母亲鱼肚子里的钱,比你男朋友楼道里的吻,比对面三楼的爆炸,

更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它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里面的寒意让我血液都冻住了。

它不是在威胁。它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它有能力做到。它连死亡都能预言,连爆炸都能预知。

它有什么做不到?我彻底崩溃了。“对不起……对不起元宝……”我语无伦次,眼泪涌出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捂着脸,痛哭失声。

恐惧,后悔,无助,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元宝静静地看着我哭。没有安慰,没有催促。

等我哭声稍歇,它才开口。“害怕是正常的。”它说,“但愚蠢不是。

”“选择错误的方式应对恐惧,是致命的。”“我希望你记住今天。”它跳下沙发。

“去洗脸。然后准备出门。”它恢复了一贯的命令口吻,“我们去律所。”我抹着眼泪,

踉跄着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眼睛红肿的自己。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我斗不过它。我连杀它都失败了。除了服从,我还能做什么?洗完脸,我整理了一下自己。

走出卫生间。元宝已经等在门口,领结端正。“走吧。”它说。我拿起包,

像个傀儡一样跟在它身后。走出家门,走进电梯,走出楼道。阳光照在身上,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元宝走在我前面半步,步伐稳健。它偶尔会停下来,

嗅嗅路边的消防栓,或者看看树上的鸟。

看起来和任何一只普通的、出来遛弯的小狗没什么区别。只有我知道,它脑子里正在盘算着,

如何合法地或者不合法地夺走我唯一的财产。我们走到小区门口。准备过马路去坐公交。

“信达律所”在隔壁区,需要坐五站公交。斑马线对面,绿灯在闪烁,快要变红了。“快点。

”元宝说,加快了脚步。我下意识地跟着它小跑起来。

就在我们跑到马路中间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从右侧路口猛地拐弯冲出来!

速度极快!完全没有减速!它朝着我们直直地撞过来!刺眼的车头灯!

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我吓得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我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我腰侧!是元宝!它猛地跳起来,

用整个身体狠狠撞开我!我失去平衡,向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手肘和膝盖擦在粗糙的地面上,火辣辣地疼。与此同时,“砰”一声闷响!

伴随着一声短促尖锐的哀鸣。我抬头。

看到元宝小小的身体被SUV的前保险杠撞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然后重重摔在几米外的路面上!一动不动。棕黄色的毛散开。像一朵凋谢的花。

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响起路人的惊呼声。SUV刹停了。司机惊慌失措地下车。

我趴在地上,看着远处那一动不动的身影。

元宝……它……它为了撞开我……它……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不听使唤。“元宝!

”我嘶哑地喊出声。就在这时——我看到,远处路面那个小小的身影,动了一下。

非常轻微地动了一下。然后,它居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它甩了甩头,似乎有点晕。

它看向我这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看不清它的眼神。但它站起来了!它没死!

巨大的庆幸和更深的恐惧同时攫住我。它为什么救我?它刚才不是还想逼死我吗?

司机跑过来,连声问我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我推开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跌跌撞撞地冲向元宝。跑到它身边。它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走路有点跛,左前爪不敢着地。

“你……你没事吧?”我声音还在抖,想伸手抱它。元宝躲开了我的触碰。它抬头看我,

眼神极其复杂。有痛楚,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蠢货!”它低吼,

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看路!”我愣住。“你死了,我的遗嘱找谁签?!

”它补充了一句,语气恶劣。

是因为遗嘱……只是因为这个……我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庆幸和感激,瞬间被浇灭。是啊,

它怎么会好心救我。它只是不想它的“遗产”提前报废。路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这狗真通人性啊!”“刚才多危险!”“主人你没事吧?狗没事吧?”司机也跟过来,

脸色发白,不停道歉,说要带我们去医院检查。元宝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没事。走吧。

”它对我说,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带着压抑的痛感。它尝试走路,左前爪一瘸一拐。

我看着它的爪子,心里堵得难受。“我带你去宠物医院。”我说。“不用。”它拒绝,

“小伤。去律所要紧。”“你必须去检查!”我第一次对它用了强硬的语气。它抬头,

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我不管它同不同意,弯腰,小心翼翼地避开它的左前爪,把它抱了起来。

它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想挣扎,但最终没有动。这是我得知它会说话后,第一次抱它。

它的身体很轻,很软,带着温度。和以前一样。可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我抱着元宝,

对司机说:“麻烦你,送我们去最近的宠物医院。”司机连忙答应。在去宠物医院的车上,

我抱着元宝,坐在后座。它安静地靠在我怀里,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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