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我攥着两张亲子鉴定报告，指腹反复摩挲着结论栏。儿子与李泽的基因匹配度99.99%，

女儿与苏竞的匹配度同样刺眼。手机在掌心发烫，

两条消息并排躺着：苏竞：［女儿眼睛像你，我会用一辈子疼她。

］李泽：［儿子哭声够响亮，随我，放心交给我。］门外传来赵远山的声音，

混着打火机的轻响：［就叫赵念悦、赵念秋，跟秋悦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多有意义。

］李秋悦。他藏在手机相册里的白月光，如今成了要刻进孩子名字里的人。

我猛地将报告塞进枕头下，喉咙发紧。这个家，早就不是我守着的样子了。我想冲出去质问，

想发泄心中的委屈，可……为了家庭的和睦，我不能这么做。

1. 糖我是个传统的农村女人，结婚后老公就是天，老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真的很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我们是在爬山过程中认识的，

不怎么运动的我整个人都累的虚脱，更不幸的是我的低血糖犯了。

背包也不知道遗落在哪个地方。那时我的老公就像天使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扶住了我，

给我喂了水和橙子味的糖。之后我们一起相约上山，一路他幽默风趣，

跟我聊了很多他旅游途中的趣事，跟他聊天让我烦闷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的疏解。

在我心里他是个温柔细心、博学多才的人。后来我们恋爱，结婚，一切都顺理成章。结婚时，

他说：［周青，我就喜欢你这样本分的，会过日子，你会是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陷入名为爱情这个陷阱的我哪里顾得上其他。闻言竟只觉得甜蜜。婚后两年，

我一直很努力的做好贤妻良母的角色，为他洗手做羹汤，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我五点起床做早饭，把他衬衫熨得笔挺。婆婆骂我“笨手笨脚”时，

我就低着头说［妈说得对。］只因他是老公的妈妈，照顾好这个家，

让老公没有后顾之忧便是我的职责之一。一直以来我做的都很好。街坊都说赵家娶对了人，

谁家媳妇也没赵家媳妇孝顺懂事，我听着，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能忽略那些委屈。

但这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很快受到了挑战。结婚这么久，我还没有孩子。

婆婆把体检单摔在我脸上：［查了多少次了？你这肚子就是不争气！

］［看看隔壁老王家的媳妇，进门没多久就生了大胖小子，你呢？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你生不出孩子，不能为我们家传宗接代，丢我们家脸，早晚有天我要让儿子跟你离婚。

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连个孙子都不给我们家生。赵远山坐在沙发上，

头也不抬，随声附和着：［怎么别的女人能生就你不能生，好好想想自己的原因，

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不敢出门。一个孩子都不能生，你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接着想到什么语气又缓和了些，还好你贤惠能干，

不然我早就和你离婚了。［实在不行，就……］［不行！］我脱口而出。

我是个传统又老实本分的女人，要是因为不能生而被离婚，在我们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我真的好煎熬，夜不能寐。2. 药我是个沉默寡言，默默隐忍的人妻。

我会想办法直接解决这个难题，而不是像老公和婆婆一样只会抱怨。找苏竞那天，

我在他医院楼下站了半小时。他是赵远山最好的朋友，戴金丝眼镜，

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我攥着衣角，声音发颤：“苏医生，求你帮我看看，

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他带我进诊室，做了一堆检查。等结果时，他给我倒橙汁，

指尖碰到我手背，我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他略带歉意的看着我［不好意思，

你先喝橙汁缓缓情绪，结果马上出来。］结果出来后，他似是早就预料般：［周青，

不是你的问题。］随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告单 ，你看看这个。

［这是上次远山大冒险失败时做的体检报告单，你看看，我还没来得及给他，

他自己估计也忘了。］他递给我另一张检查报告单，是赵远山的体检报告——先天性无精症。

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不能生，本来如果我不能生的话，为了守护这个家，

我可能就需要采用一些特别的手段，营造出一种我们没法生育的情况，场面有点血腥。

虽然我在脑海里演练了很多次，每次都安慰自己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但现在不用伤害老公我还是很庆幸的。为了守护这个家庭，保护老公的自尊心，

我决定把这个苦往自己心里咽。［别告诉他！］我抓住苏竞的手［求求你千万别让他知道。

］他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老公，为了这个家庭的和睦，

我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天起，我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婆婆骂我“不下蛋”，

我忍着；赵远山冷嘲热讽，我笑着应承。夜里睡不着，就盯着天花板想，

怎么才能既保住他的面子，又能留住这个家。苏竞后来找到我，

眼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要是……你想怀孕，我可以帮你。］我吓得后退半步，

却在看见他认真的眼神时，心里动了个荒唐的念头。

3. 镜李泽是在我去苏竞家送汤时撞见我们的。他靠在门框上，

手里还提着给赵远山带的酒：［我当是什么事，原来你们在‘商量’生孩子。

］我脸瞬间烧起来，苏竞却挡在我身前：［不关你的事。］［怎么不关我的事？］李泽挑眉，

看向我，［周青，远山对不住你，你何必死撑？要帮忙，我比他合适。

］他晃了晃手里的画稿，［看见没？我基因好，能生聪明娃。］我被他逗笑了，

眼泪却跟着掉下来。原来除了赵远山，还有人会把我的委屈当回事。没过多久，我就怀孕了。

孕期真的很难受，可是婆婆和老公却不关心我。

婆婆对着我不屑的嗤笑：我当年怀孕照样下地干活，小叶就生在地里，

生的当天我就去挑水种地，没见过谁家像你这么娇气的。

老公也一脸失望的看着我：你一天到晚闲在家里没事做，怀个孕怎么还这么矫情，

我怎么娶了个你这么没用的老婆。我默默隐忍，为了家庭的和睦我告诉自己，

将来老公成熟了就好了，等孩子大了我们就是老来伴。

到时候多幸福啊～其实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了，总是控制不住的伤心。还好有苏竞和李泽。

那阵子，我像站在两面镜子中间，左边是苏竞的稳重，

会在我孕吐时递来温水；给我喂可以缓解孕吐的零嘴。右边是李泽的热烈，

他会画孕妇漫画逗我开心，会在我被婆婆刁难时，故意大声喊：［阿姨，周青要是累着了，

远山该怪我没照顾好她。］赵远山对此毫无察觉，只觉得朋友够义气。

他甚至拍着李泽的肩膀：［还是你懂我，知道我盼孩子盼疯了。］我很赞同，

他这人确实挺好的，乐于助人。为了更好的照顾我，李泽搬来我家楼上住，

于是经常做好吃的，然后送下来给我们吃。我想吃酸的他就做酸的，我想吃辣的他就做辣的，

我半夜想吃什么，给他发个消息，他一会就买来了，然后和老公喝酒聊天。

我就默默在旁边吃东西，我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有时会恍惚，这个孩子，

到底是为了留住赵远山，还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活下去的理由？4.碎双胞胎出生那天，

赵远山守在产房外，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护士同情的说，他接电话时笑的样子，

比得知生了龙凤胎还开心。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李秋悦回国了。他开始夜不归宿，

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浓。有次我给他洗衬衫，从口袋里摸出张电影票，座位是情侣座。

我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坐在空荡荡的客厅等他。凌晨三点，他回来了，

带着酒气和不耐烦：［你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远山，］我声音抖得厉害，

［我们……我们还有孩子啊。］他扯开领带，眼里没一点温度：［周青，

我跟秋悦是真心相爱，要不是看在你生了孩子，我早跟你离了。］我看着他，突然觉得陌生。

这个男人，和当年给我递糖的人，是同一个吗？他给孩子取名那天，我正在给女儿换尿布。

［女孩叫赵念悦，男孩叫赵念秋，］他轻描淡写，［秋悦说这名字好听。

］我手里的尿布“啪”地掉在地上。李秋悦，他连藏都懒得藏了。他们是我的孩子，

我第一次对他喊，［这是我的孩子，你的小三凭什么给我的孩子取名字！］他愣了愣，

随即冷笑：［你搞清楚，这个家我说了算！不想过就滚！］滚？我能滚到哪里去？

我是个传统的女人，离了丈夫，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归处。老公和婆婆说了，

女人要结婚，要栓住老公，要被爱才有价值。如果就这样离开，我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那天我躲在房间哭，李泽端着鸡汤进来。他放下碗，突然抱住我：［周青，别忍了，

你看这两个孩子，他们需要的是有责任有爱的爸爸，不是一个空壳子爸爸。］苏竞也来了，

手里拿着两张亲子鉴定报告。他指给我看：［儿子是李泽的，女儿是我的。］我看着报告，

眼泪却流不出来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却都默契地没说破。［跟我们走，］苏竞说，

［孩子需要真正疼他们的人。］5. 醒赵远山把李秋悦接回家那天，我终于收拾了行李。

他堵在门口，神情不悦：［你去哪？］［楼上。］我抱着孩子，声音平静，

［不打扰你和李小姐。］老公的初恋李秋悦上下打量我，神情高傲，

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不屑。［美则美已，毫无灵魂。

］我看着面前这个一直被老公视为白月光的女人，打扮时尚，气质出众，

看起来跟我这个家庭主妇真的不一样。也难怪老公对我总是嫌弃的。

［李小姐也只是一个小三而已不是吗？在我这个原配面前不夹紧尾巴做人，还这么高调，

看来脸皮是真厚。］李秋悦听到这话，反而怜悯的看着我：［在爱情里，

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你以为我是你这种毫无主见的家庭主妇?要不是因为我和远山有误会，远山和我赌气，

他又怎么会娶你?我们年轻的时候错过了，现在我们只想和爱的人在一起。

］我听着只觉得好笑。［哦，随便，你既然这么喜欢捡三心二意的垃圾，那就给你好了。

］随后，我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赵远山［让开！］他大概没见过我这样，愣了半天，

竟让开了路。李泽家很干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他给我铺床，

苏竞在厨房给孩子冲奶粉。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却让我莫名安心。夜里孩子哭了，

李泽笨手笨脚地换尿布，苏竞抱着女儿哼不成调的儿歌。我靠在门框上看，

突然笑了——原来家可以是这样的，不用小心翼翼，不用看人脸色。这时楼下传来叫骂声，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决定下去看看热闹。你跟我儿子在一起，就要伺候我，

赶紧去给我做饭打扫卫生。老妖婆我给你脸了！然后他们俩就开始挠脸扯头发，

前夫在旁边劝架，然后脸一边挨了一下。李秋悦被推倒在地。老公叫到孩子！

婆婆有一瞬的慌张，但很快无所谓道怕什么！我怀你的时候去地里干活，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一样没事。结果李秋悦真流血了。我也惊了，难道还有人和我一样，

懂得为前夫考虑吗？120 来了，120 走了。我们回家带娃了，晚上他们又回来了。

婆婆大声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好脸的，居然骗人说你怀孕了一个不下蛋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