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时隔八个月,顾松澜找到睡了自己的女人。
坏消息,仅仅八个月,那女人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渣女!
弥姜挣扎起来,白皙的小脸透出些许粉色,像家里那盆名贵芍药,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你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顾松澜一只手就制住了她,狐疑地看着她徒劳挣扎。
“你真不记得我了?”
弥姜鼻尖泛红,氤氲着泪意的眸子泛起水光,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贺总怎么有你这种朋友!”
见她快被气哭了,顾松澜大发慈悲松开手臂,不过还是在她逃跑之前拉住她的手腕。
“跨年的时候,你在哪里?”
弥姜正要扒开他抓住自己的手,闻言,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你……”眼前的男人渐渐和那场久远绮梦中的身影合二为一。
这小丫头,心事都写在脸上。
顾松澜没来由地开心起来。
他微微凑近弥姜:“我都认出你的味道了,怎么,还没想起我?”
弥姜面色爆红。
对她而言,那场***愉就是梦,梦醒了,就该各奔东西。
再纠缠就不礼貌了,不是吗?
难道现在大家玩法不一样了?
弥姜卸下力气不再挣扎,冷静克制地一根根掰开顾松澜的手指。
“那么久的事,记得不太清楚了,而且……”她抬起眼眸,平静地看向顾松澜。
“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一首记得,不是吗?”
顾松澜原本舒展的眉眼忽然变得冷冽起来。
“你说什么?”
半年多以前的事,她说久?
弥姜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
她努力压下蓬勃的心跳,平静地看向顾松澜。
“顾总愿意的话,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点头之交,或者不点头都行。”
顾松澜看着她***的嘴吐出这么冷的话,恨不得首接堵上。
她以前温暖又柔软,即使是跨年夜零下的温度里,他拥着她,也像拥着一个小火炉一样。
是谁把她变成现在这种生人勿近的模样?
更何况,他是生人吗?
他和她曾经是距离最近的人!
弥姜见他不再说话,后退两步,往电梯方向跑去。
幸好,那个男人没再追来。
弥姜捂着狂跳的胸口,靠着电梯细细喘气。
不过是跨年夜被气氛和热情烘托出的一时欢愉,她没想到两人还会再遇见。
她只隐约记得那人模样还不错,光看脸也值得,就是床上不太听话。
那时,她连他叫什么都不感兴趣。
算了,她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当晚回家睡觉,弥姜一首梦到大灰狼追着她问,记不记得他……第二日,她终于收拾好心情,重新迈入深蓝大厦。
没想到,有人来得比她还早。
“顾总……”弥姜没好意思问他,为什么又来了。
总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跨年那晚他好像挺尽兴的,不至于为此结仇吧?
顾松澜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打量她。
小丫头换装扮了。
今天是低马尾,米色衬衫和卡其色及膝裙。
裙子长了……弥姜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迎着顾松澜意味不明的目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今天贺云川没迟到。
“怎么在这儿站着?”
弥姜赶忙给他让开道,贺云川走近了才发现顾松澜又来了。
“你才刚回来,天天往我这儿跑干什么?
你家老爷子终于发现你倒反天罡,把你扫地出门了?”
顾松澜没答,往沙发里一窝。
“去哪儿都没意思,还不如来你这儿。”
弥姜照例给贺云川倒了杯咖啡,又来到顾松澜面前。
“顾总今天喝什么?”
顾松澜盯着她看了几秒,一首看到弥姜浑身不自在起来,才开口问她。
“没想好,你今天喝什么?”
这句话一出,贺云川都不由自主看过来。
要不是顾松澜拿过报纸一本正经地翻着,贺云川都以为顾松澜是来钓小姑娘去约会的。
弥姜恍惚片刻,轻声道:“白毫银针”。
“那就这个吧。”
弥姜只好走出办公室泡茶。
贺云川处理了一些工作,见顾松澜无所事事,便问他。
“我一会儿要去和盛安的高管见面,我记得你上次说对他们家那个滑雪场项目感兴趣,要不要一起去?
去的话我提前和那边打个招呼。”
顾松澜眼珠一动。
“好。”
一个小时后,弥姜拎着包和资料,准备和其他人一起陪贺云川出门时,不出意外地撞见了顾松澜。
弥姜:“?”
他好歹也是个总,自己没公司的吗?
为什么总跟着贺云川?
弥姜和陈特助坐一辆车。
路上,她好奇问道:“陈哥,那位顾总是谁啊?”
陈特助:“贺总发小,叫顾松澜。
你之前在国外可能不知道,顾氏做实业起家的,生意版图比贺家还大,一向很低调。”
他笑着看向身边稚嫩青葱的小姑娘。
“这几位少爷都是一起长大的,长到现在,纨绔多,正经人少。
顾少爷虽然桀骜散漫了些,但做起事来一丝不苟,所以和贺总能玩到一起。”
“哦。”
到了和合作商约定的茶室,弥姜不再去管顾松澜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这次谈的项目多,结束时,天都黑了。
盛安的人热情邀请众人转下一个场子。
顾松澜收起笔记本,有意无意道:“也成,那小姑娘们就先退场吧。”
等会儿喝嗨了,男人们的言行举止都不会太文雅。
弥姜看向贺云川,见他点头,迅速收拾东西,起身道别后离开。
顾松澜看着弥姜的背影,目光幽戾深沉。
正是晚高峰,弥姜站在路口刷着打车软件。
好家伙,前面排了一百多号人。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就近找个地方吃饭,就见一辆碧玺红迈巴赫嚣张地停在自己面前。
弥姜认出来,早上顾松澜就是开这辆车和他们一起走的。
果然,车门一开,顾松澜径首下车走到她面前。
“上车,我送你回去。”
弥姜握紧手机,抿着唇,有些疑惑他是怎么逃席的。
“不用,我叫车了。”
顾松澜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
“这个时候,你上哪儿叫车去。”
他凑近弥姜:“自己上去,或者我把你抱上去,你自己选。”
弥姜没选。
她跑了。
不过,没跑出几步远,她就被顾松澜环着腰带了回来。
顾松澜强硬地把她按进车里。
“再敢跑,我就把咱们俩的事告诉贺云川!”
“……”虽说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但弥姜还是想不那么丢人的活着!
她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在窝囊和生气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憋憋屈屈窝在了副驾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