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箫沂震怒,这个女人居然!
“殿下,”沈琅仙旁若无人的站起身,无视箫沂的怒火,“臣女想和您做个交易。”
女人话音刚落,太子眸色微深,半眯的眸子多了一丝寒光。
沈琅仙知道那是箫沂不耐烦时的动作。
她继续开口:“臣女仰慕殿下已久。”
投诚要有投诚的态度。
“呵,”虚伪,箫沂发出一声嗤笑。
好半晌,才语调冰冷的发出一声:“是吗?”
男人轻勾红唇:“知道戏弄孤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但沈琅仙不管。
太子的后院,她志在必得。
女人的眼里,清澈的像一汪浅潭,看似不知天高地厚。
但,箫沂直觉她不简单。
“想必殿下已经知道,敬国公府老夫人,想把嫁孙女进东宫当侧妃了”沈琅仙开口。
“而臣女认为,殿下不妨考虑考虑我。”
箫沂闻言不语,
他眼仁漆黑,坐在上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茗。
他不开口,也不打断女人天真的话。
是的,天真,他觉得,这个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寻常贵女。
他挑剔的打量着沈琅仙的衣着。
改口,不,她甚至都算不上贵女。
沈琅仙迎着箫沂的目光,微微勾唇一笑,她太了解他了,无需多言,光是一个动作就能看透他的心里。
她端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重新坐到太子旁边。
既然谈话,就要有谈话的样子。
女人神色清淡,喝出好茶时,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殿下文韬武略,弓马娴熟,有经世之才,而我大魏如今内忧外患,内有外戚奸佞专权射覆,外有......”
“巧言令色”箫沂打断,他讥讽:“孤没空听你废话。”
沈琅仙扫他一眼,无视道:“既然殿下不喜欢听漂亮话,那臣女就不绕弯子了。”
“我入东宫,做殿下在后院里的一把刀,如何?”
“任由殿下差遣,”她看了男人一眼,见他又喝了一口茶。
“后宫常年被张太后和张贵妃姑侄把持,甚至,”她深深看了箫沂一眼,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就连殿下未来太子妃,镇南侯的嫡女,亦是出自张氏。”
“殿下难道不作为?任由外戚专权。”
张家是太子眼里的一颗毒瘤。
太子的婚事,是张太后亲自向皇帝求的。
皇帝是孝子,太后是慈母。
戏台子都给太子搭好了,张氏做太子妃,礼部尚书的嫡次女做良娣,同日出嫁。
很有意思。
“做我的刀?”箫沂看不起她,觉得实在浪费时间。
他摩擦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剑眉微蹙。
沈琅仙笑了,“茶好喝吗?”
女人问的随意,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下一刻,察觉到不对劲,
男人杀人般的目光,向她射过来:“你敢给孤下药!”
面对男人的怒火,沈琅仙丝毫没有顾及,反而笑了,“我的本事,殿下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
从暗七追查海东青,查到她这里开始,沈琅仙就知道,鱼上钩了。
对于箫沂,她太了解。
沈琅仙施施然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摆,现在局面转变,该由她来主导。
目光大胆又放肆,盯着箫沂。
“殿下,何必做出这副惊讶的样子。”沈琅仙朝着男人的伸出手,手指伸向他腰间的玉佩。
“做什么?”
箫沂被她的大胆惊到,反应过来后,目光复杂又深沉。
腰间的玉佩被她扯下来。
“你是不是忘了,孤是太子。”他说。
但沈琅仙手一抬,就见一向孤傲,且只认一个主人的海东青,如同雏鹰般奔向她。
直至此刻,箫沂才开始意识到,局面不受控制了。
“过来!”
他死死盯着海东青。
身体发软,他动不了,渐渐连嘴唇也无法挪动了。
沈琅仙不看她,自顾自拿起桌面上的信纸,一目十行。
辛氏在逼李嬷嬷除掉她们。
她走到桌前,拿起笔纸,落笔有神,很快一张契约书就写好。
盖上太子的印章,当着男人的面,盖了上去。
“太子看看,眼熟吗?”沈琅仙举起信纸,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怎么样?”
太子咬牙不语,
眼神从阴冷,转为吃惊,后又快速平复。
沈琅仙这才大悟:“抱歉,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这上面的字迹和太子的,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字形可以模仿,但难就难在,这字的神韵也和太子一模一样,太子手把手教,都教不出来这么像的。
见鬼,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将解药给你吃,你恢复了之后,别杀我,可以吗?”她道。
“这是你我的契约书,为期三年,三年后我要入东宫,这三年,你找个借口出征,总之,我还未入东宫之前,你不能宠幸旁人。”
沈琅仙的话,听在箫沂耳中,简直是异想天开。
做梦!
“哎!”她叹了口气,语调幽幽:“忘了说了,这毒没有解药,除非你保持童男身,和我同房。”
“当然,这三年,我会定期给你解药的。”
她说完,开始解太子的衣服。
箫沂不语,看死人一样的看她。
“殿下,”门外传来动静。
是谢凛,他得知太子单独召了四妹妹,迟迟未归。
他不放心。
半晌,没有动静。
箫沂眼珠子一转,死死盯着沈琅仙,眼里闪过几分玩味。
像是在看她如何收场。
哪知,沈琅仙直接开了门,把谢凛拉了进来。
谢凛一进屋,直接呆住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的笔直。
头直接,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砰砰砰!”一连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