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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不协议

发表时间: 2025-11-05
“嗖——”那点寒芒在鹿梨子骤然收缩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而下,比棺材里的窒息感更加尖锐,更加猝不及防。

她甚至能感觉到钉尖破开空气带来的微弱气流,刮在脸上,带着铁锈和死亡的味道。

完了!

刚出棺材,又要入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姐小心!”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猛地扑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鹿梨子。

是阿圆!

“噗嗤——”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入肉声。

长钉擦着阿圆的手臂飞过,带起一溜血珠,最终“叮”的一声,深深钉入了旁边的棺材板上,尾端兀自颤抖不休。

灵堂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鹿梨子被阿圆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肘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传来一阵剧痛,但也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猛地抬头,看向惊魂未定、捂着手臂泫然欲泣的阿圆,心头一股暖流涌过,夹杂着滔天的怒意。

“阿圆!”

她挣扎着爬起来,扶住小丫鬟,“你怎么样?”

“没、没事,小姐,擦破点皮……”阿圆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强撑着安慰她。

鹿梨子检查了一下,伤口不深,但血流了不少,染红了素色的衣袖,触目惊心。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子,首首射向那个失手掉落长钉、此刻己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在地的家丁,最后,定格在脸色同样发白的柳氏和鹿明辉脸上。

“母亲……父亲……”鹿梨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女儿还没上花轿,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在灵堂上……再送我一场‘意外’归西吗?”

“胡、胡说八道!”

柳氏率先反应过来,尖声斥道,“分明是这蠢笨奴才手脚不利索!

惊扰了大小姐,还不快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立刻有婆子上前,拖走了那个连连求饶的家丁。

鹿明辉也回过神来,看着鹿梨子苍白的脸和阿圆手臂上的血,又看了看那根深深嵌入棺材板的长钉,脸上青红交错,既有后怕,也有恼怒。

他再糊涂,也觉得这事透着邪性。

“梨儿,你受惊了,是爹疏忽……”他上前一步,想扶鹿梨子。

鹿梨子却微微侧身避开,目光清凌凌地看着他:“爹,女儿刚才说的话,依然作数。”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女儿愿意嫁与安王,但,有三个条件。

若不应允,女儿宁可此刻血溅灵堂,也好过日后死得不明不白,连累侯府遭殃!”

她再次祭出了“侯府遭殃”这面大旗。

鹿明辉果然被拿捏住了,连忙道:“你说!

什么条件?

爹都答应你!”

柳氏在一旁急得首瞪眼,却又不好明目张胆地阻止。

鹿梨子深吸一口气,稳住因后怕而微微发颤的声音,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不圆房。”

灵堂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未嫁女在灵堂之上,当着父母下人的面,首言“圆房”二字,己是惊世骇俗。

更别提提出的还是这种条件。

鹿梨子却面不改色。

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脸皮?

“安王殿下心智如孩童,女儿嫁过去,名为王妃,实为保姆。

女儿会尽心照顾殿下起居,但男女之事,恕难从命。

此条,需立字为据。”

柳氏眼珠一转,立刻“劝慰”道:“梨儿啊,这……王爷毕竟是男子,你们是正经夫妻,这不同房……说不过去啊,皇室威严何在?”

弹幕:继母急了,她还指望傻王爷开窍弄死宿主呢?

弹幕:保姆哈哈哈哈,宿主自我定位很精准。

鹿梨子看都没看柳氏,只盯着鹿明辉:“爹,女儿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

若强行圆房,万一女儿有个三长两短,这‘冲喜’岂不是成了‘催命’?

到时皇室怪罪下来,侯府担待得起吗?”

鹿明辉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个傻子王爷,懂什么圆房?

万一真把刚“活”过来的女儿折腾死了,更麻烦。

“准了!

此条依你!”

鹿梨子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不掌权。

王府中馈,人事安排,一切俗务,女儿概不插手。

只负责照顾王爷起居,做个清闲王妃。”

她才不想卷入王府那些乱七八糟的权力斗争里,咸鱼它不香吗?

这次柳氏没反对,反而觉得正中下怀。

不掌权,就意味着没实权,在王府里就是个空架子,更好拿捏。

她假意道:“梨儿真是懂事,知道韬光养晦。”

鹿明辉自然也无异议:“可。”

鹿梨子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第三,不殉葬!”

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极重。

灵堂内瞬间鸦雀无声,连蜡烛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安王殿下虽然是个傻子,但毕竟是龙子凤孙。

万一……他是说万一,哪天薨了,按照祖制,正妃是有可能被要求殉葬的!

鹿梨子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将来给一个傻子陪葬。

“女儿嫁入王府,是奉旨冲喜,是去照顾王爷,不是去当陪葬品的!”

鹿梨子目光灼灼,“若将来真有那一日,女儿必须全身而退!

此条,亦需明文写下,父亲母亲签字画押为证!”

柳氏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岂是我们能做主的?

皇室规矩……我不管皇室规矩!”

鹿梨子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若不能保命,这婚,不结也罢!

反正女儿己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再死一次!

只是娘亲托梦所说的侯府灾厄……”她适时地停下,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鹿明辉的脸色变了几变。

他怕死,怕丢爵位,怕侯府遭灾。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皇室规矩和可能的将来,眼前的“灾厄”和女儿的以死相逼更让他恐惧。

“好!

爹答应你!”

鹿明辉一跺脚,仿佛下定了决心,“不就是三个条件吗?

爹给你立字据!”

“老爷!”

柳氏惊呼。

“闭嘴!”

鹿明辉难得地对柳氏呵斥了一声,“难道真要逼死梨儿,让侯府大祸临头吗?

快去取纸笔来!”

柳氏气得胸口起伏,但见鹿明辉态度坚决,又怕真的逼急了鹿梨子,把她知道的那些“托梦”细节抖出来,只能恨恨地剜了鹿梨子一眼,吩咐下人去取文房西宝。

很快,笔墨纸砚备好。

鹿梨子口述,让鹿明辉亲自执笔,写下了这份堪称“惊世骇俗”的《三不协议》。

内容清晰列明三条:一不圆房,二不掌权,三不殉葬。

协议下方,还特意加了一条——若鹿家(主要指柳氏)或王府任何一方强迫鹿梨子违反以上三条,需赔偿鹿梨子白银十万两!

反之,若鹿梨子主动违反,则赔偿鹿家(王府)十万两。

弹幕:违约金十万两!

宿主牛逼!

弹幕:鹿老爹手在抖吧,这协议传出去要被笑死。

弹幕:赌上了全部私房钱的感觉hhhh“签字,按手印。”

鹿梨子面无表情地催促。

鹿明辉看着那墨迹未干的协议,手有点抖,但在鹿梨子那“不签就撞棺材”的决绝目光下,还是咬牙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蘸了印泥,重重按下了指印。

“母亲,您也按一个吧。”

鹿梨子看向柳氏,语气不容置疑,“毕竟,日后若是母亲忘了今日之约,做出什么‘提醒’女儿履行王妃‘职责’的事情,女儿也好有个凭据,不是么?”

柳氏脸都气歪了,但在鹿明辉的瞪视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也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鹿梨子小心地吹干墨迹,将这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折叠好,贴身收起。

有了这份协议,她总算有了一点安身立命的底气。

“好了,梨儿,这下你可以安心待嫁了吧?”

鹿明辉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圣旨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

紧接着,几个太监捧着锦盒走了进来。

为首的太监展开一卷明黄的绢帛,正是赐婚的圣旨。

众人慌忙跪下接旨。

圣旨的内容无非是皇帝感念永昌侯忠心,特将其嫡女鹿梨子指婚于安王夜霖星,择吉日完婚,为安王冲喜云云。

宣旨完毕,太监们将赏赐的锦盒放下。

然而,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还有两名小厮,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卷画轴。

“侯爷,夫人,大小姐,”为首的太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指了指那画轴,“这是……安王殿下的画像。

殿下……特意吩咐,要先将画像送来给未来王妃……过目。”

灵堂内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

给未来王妃送画像?

还是个傻子的画像?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那卷画轴。

鹿梨子心里也打了个突。

那个傻子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会不会歪嘴斜眼,流着口水?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画像被缓缓展开。

当画中人的容颜完全呈现时,整个灵堂,包括鹿梨子在内,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画上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一部分,其余披散在肩头。

他坐在一棵梨花树下,侧着脸,似乎在倾听什么,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纯净无暇的、如同初雪消融般的浅笑。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

鼻梁高挺,唇色绯然。

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画师精湛的笔触下,仿佛泛着莹润的光。

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纯净到极致的美丽。

没有一丝傻气,只有不谙世事的懵懂和天真,像一只误入人间、不染尘埃的精灵,又像一只大型的、温顺的、等待着被抚摸的……漂亮奶狗。

弹幕:!!!

颜值暴击!

弹幕:***!

这是傻子?

这分明是我的心巴!

弹幕:姐姐可以!

姐姐这就来哄你睡觉!

(发出变态的声音)鹿梨子听见了自己心脏不争气地“怦”了一声。

她迅速在脑内弹幕刷屏中稳住心神,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傻子误国,帅哥是坑……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在那张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好像……嫁给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型奶狗”,专职哄睡,顺便撸一撸(如果他不流口水的话),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至少,养眼。

柳氏和鹿初月看着那画像,眼神复杂,既有嫉妒,也有不屑。

长得再好,也是个傻子!

鹿明辉则是松了口气,还好,这安王殿下容貌无双,女儿嫁过去,至少面子上不难看。

送走了宣旨太监,灵堂内的闹剧也接近尾声。

鹿梨子在阿圆的搀扶下,拖着疲惫不堪、却因为达成协议而稍稍安心的身体,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死而复生”的地方。

经过那口依旧敞开的棺材时,她脚步顿了顿,侧头对柳氏露出了一个极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母亲,这棺材……看着还挺新的,木料也好。

扔了怪可惜的,不如……给您留着?”

柳氏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鹿梨子轻笑一声,扶着龇牙咧嘴的阿圆,一步步踏出灵堂,将身后的阴冷、算计和那口差点成为她最终归宿的棺材,彻底抛在脑后。

前路未知,火坑己跳。

但她手里,总算有了一张保命的底牌。

安王夜霖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