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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次离开地下室

汐月吟风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汐月吟风”的现代言《第九十九次离开地下室》作品已完主人公:王秀芹林建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第九十九次离开地下室》作品简者:汐月吟第九十九次离开地下室》是一部以真实经历为蓝本的长篇女性成长小故事以女主角林晚的视讲述她从五岁起被困于原生家庭的“地下室”——不仅是物理空间的阴暗潮更是精神上的束缚与挣扎年被父母遗她与奶奶在生存边缘相依为命;少年时被送往省城陌生人家做饱尝冷暖;青春时期落入婚姻陷在暴力与毒品中挣扎求但林晚从未放弃逃每一次“离开”都是她对命运的反哪怕前路是更深的深 “第九十九次”是绝望与希望的交是她在黑暗中对光明的最后一次冲这部作品以细腻真实的笔刻画了一个女性在泥泞中爬行、破碎后重建的史探讨了原生家庭之殇、母爱与责任的边以及最终与自我和解的艰难历程不是一个关于拯救的故而是一个关于自我救赎的宣言——即使世界以痛吻我仍要报之以

主角:王秀芹,林建军   更新:2025-11-05 15: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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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于世界的认知,是从县城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开始的。

空气里永远混杂着蜂窝煤燃烧后的呛人味道、公共厕所飘来的氨水味,以及母亲王秀芹做饭时总是手抖放多了的劣质猪油味。

这些气味编织成一张网,是我五岁那年无法挣脱的日常。

但比这些气味更早侵入我生命的,是一个名字,一个我从未见过,却如影随形的人——我的二伯,林建军。

他是这个家里的一个传说,一个禁忌。

大人们提起他时,总是先叹一口气,眼神里混杂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惋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是奶奶心里一道永不结痂的伤口,是父亲林建国酒后混着吹嘘与懊悔的复杂谈资,也是母亲王秀芹用来戳痛父亲时,最锋利的那把刀子。

“要是建军还在,这个家怎么会是这样!”

母亲总是这样开头,然后狠狠地剜父亲一眼。

父亲通常会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涨红着脸沉默下去,或者更响地吹嘘他今天又和镇上哪个部门的谁谁喝了酒。

但我知道,他怕二伯的名字,就像怕夜里窗外晃过的野猫影子。

二伯是英雄,也是噩梦。

他们说,他是退伍军人,身手了得,为人正首,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死得很惨,是为了帮一个被地痞欺负的卖菜老汉,被捅死的。

他们说,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瞪着灰蒙蒙的天。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从我懵懂记事起,就被大人们的窃窃私语和突然的沉默,一点点拼凑进我的脑海里。

我没有见过他,但我知道,他的魂灵仿佛还盘踞在这个家的屋顶,让某些人抬头仰望,也让某些人,比如我的父亲,永远首不起腰。

那天下午,父亲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和一种虚张声势的兴奋。

他一把将我捞起来,硬硬的胡茬扎得我的脸生疼。

他的手掌很大,很粗糙,带着烟叶和汗混合的味道。

“晚丫头,看爸给你带什么了?”

他嘿嘿笑着,从皱巴巴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糖纸是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眼。

它因为体温有些融化了,黏糊糊地粘在包装纸上。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一股甜腻的香精气味钻入鼻孔。

我喜欢糖,渴望那种甜味能暂时覆盖掉生活里所有的苦涩。

但当我剥开糖纸时,却看到透明的糖块上,粘着几根不属于母亲的、卷曲的长头发,还散发着一股廉价的、刺鼻的香水味。

这味道让我恶心。

我攥着糖,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父亲还在吹嘘:“看见没?

这是镇上王主任给的!

你爸我,跟王主任那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他的唾沫星子在空中飞舞。

母亲在灶台边用力地剁着菜板,发出“梆梆”的巨响,没有回头。

父亲觉得无趣,又转向在角落默默修补簸箕的奶奶。

“妈,您就瞧好吧,建军是能干,可这年头,光能干顶什么用?

得有关系!

我林建国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朋友多,路子广!”

奶奶头也没抬,只是浑浊的眼睛在听到“建军”两个字时,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手里的竹篾子划过一道尖锐的声响。

我知道父亲在说谎。

那颗糖,那头发和香水味,都来自一个我不认识、但本能感到不安的地方。

二伯不会这样,大人们说,二伯正首得像一棵青松。

可二伯死了。

活着的是我父亲,他只会吹牛,会偷偷把家里的钱拿去喝酒,会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回家。

傍晚时分,隔壁传来了争吵声,是房东一家。

声音很大,隐约能听到“赌债”、“再不还钱就滚出去”之类的字眼。

母亲停下了手里的活,侧耳听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像是解气,又像是兔死狐悲的担忧。

父亲则缩了缩脖子,声音低了下去,嘟囔着:“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他脸上的酒意好像瞬间醒了大半,一种真实的恐惧取代了之前的虚张声势。

奶奶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望着窗外被电线分割成一块块的天空,喃喃低语,又像是说给一屋子无形的压力听:“人呐,要像竹子,向下扎根,向上生长,才能立得住……”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菜板上的余响和窗外持续的争吵声在回荡。

我怔住了。

向下扎根,向上生长……这话不像奶奶平时会说的。

它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感。

母亲冷哼了一声,打破了沉默:“这话,是建军以前老说的吧?

可惜了,好竹子折了,留下的……”她没有说下去,但目光像冰冷的针,扎在父亲身上。

父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在母亲和奶奶无声的注视下,颓然地垮下了肩膀。

他猛地站起身,踢开脚边的小板凳,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屋子,融入了门外渐深的暮色里。

奶奶依旧望着窗外,佝偻的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

夕阳的余晖给她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边,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深沉哀伤。

那一刻,五岁的我,似乎模糊地懂了。

二伯林建军,在这个家里,不仅仅是一个死去的亲人。

他是一把尺子,量出了父亲的卑微和无能;他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奶奶无法愈合的悲痛;他更是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活着的人心上,让我们,尤其是父亲,永远喘不过气来。

我低头看着手心里那颗己经快化掉的糖,黏腻的糖浆沾满了我的手指,那陌生的香水味和头发丝,比任何味道都让我难受。

它仿佛在提醒我,我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

我趁母亲和奶奶没注意,偷偷走到墙角的排水沟边,将那颗糖连同那鲜艳的糖纸,一起扔了进去。

看着它们被浑浊的污水浸没,我心里并没有变得轻松。

夜晚降临,县城里的灯火次第亮起,远远近近,像许多模糊的眼睛。

我躺在用木板临时搭起的小床上,听见父母在那一边压低了声音的争吵。

“……不能再待了……债主会上门…………能去哪儿?

孩子…………打工……只能这样…………妈和晚丫头他们…………顾不上了……”他们的声音像冰冷的蛇,钻进我的耳朵。

我紧紧抱住奶奶用旧布头给我缝的、眼睛一大一小的布娃娃,把脸埋进带着奶奶身上皂角气息的被子里。

屋外,晚风吹过电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谁在哭。

我感到自己就像风中一根瑟瑟发抖的稻草。

而那个名叫二伯的林建军,那个我从未见过的英雄和噩梦,连同这颗被丢弃的糖,以及父母在深夜谋划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共同构成了我人生初始时,一片巨大而沉重的阴霾。

我不知道风会把我吹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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