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会乖乖的求我抽她的血。”
我心底咯噔一声,不安的预感蔓延全身,我拼命跑去女儿的病房,却没有她小小的瘦弱的身影。
2、
床铺上还带着余温,我赤红着眼揪住护士的衣领,厉声质问女儿去哪里了。
护士吓了一条,讥讽地拍开我的手:“当然是被时医生接走去做手术了,还说什么最爱安安,连安安的心脏有救了都不知道。”
我浑身血液涌上头顶,颤抖着嗓子确认:“这次主刀是谁?”
“是孟医生,时医生是副刀,他们这次强强联手一定会让安安平安的。”
孟安然的名字像一块巨石砸在我头顶,让我忍不住踉跄半步,疯狂在心底呐喊。
“时宴舟!你好狠的心!”
女儿的先天性心脏发育不全,就连时宴舟加上我的血液,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五,而孟安然自从被拉黑之后,足足四年没再碰过手术刀。
她根本完不成这次手术,我知道,时宴舟也一定知道,但他还是愿意拿女儿的命去赌一次孟安然的名誉。
我跌跌撞撞的冲向手术室,透过窗户,看见时宴舟垂着眼睛把麻药推进女儿的身体。
女儿看见我小脸上全是惊喜,支撑着眼皮轻轻开口。
“妈妈,爸爸说等醒过来我就是健康的安安了,你终于不用这么累了。”
说完嘴角带着笑进入沉睡,我颓然地放下想阻止他们的手,女儿的心脏只能承受一次大剂量麻药,如果现在中断手术,女儿也活不下来。
我只能和时宴舟一起赌。
孟安然得意的把视线扫向我:“听说唐医生血液有奇效,不知道这次愿不愿意多奉献一点给病人。”
我没理她安静的拿起针头扎进自己的体内,另一头连接上女儿。
他说得对,只要病床上躺着的人换成了女儿,就算抽干我全身的血我也甘之如饴,看来八年时间时宴舟也被迫了解了我,拿捏着我的软肋,用我和女儿的命当孟安然的登天梯。
我看着时宴舟的眼睛。
“时宴舟,别忘了你和我都欠着安安。”
我怀上安安时,时宴舟正处于晋升的关键,每天的大型手术从早排到晚,时宴舟就连睡觉都不敢脱下手术服。
我望着自己残缺两根手指的右手,懊恼自己帮不上他,每次手术我都闹着要一起进手术室,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血输进病人体内。
直到时宴舟最后一台手术,他因为太疲倦下错手术刀,导致病人大出血,我扶着自己凸起的孕肚,就算到了人体出血极限,医生救死扶伤的信念和对时宴舟的担心,都让我咬牙不肯停下。
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安安却早产,在保温箱里呆了足足三个月,心脏也发育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