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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老头

发表时间: 2025-11-06
青阳城的风带着秋日的燥意,刮过青石广场时,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也卷走了刚才那片刻的死寂。

“畸形灵根?”

不知是谁先嗤笑了一声,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满场的议论。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多天之骄子,十个穿越者都是天才,第十一个是废物也正常。”

“你看他穿的那叫什么?

短衣短裤,怕不是从蛮夷之地穿来的?”

“三大仙门刚才还抢着要,现在怕是躲都来不及咯!”

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过来,万俟鸢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那道赤红石碑还残留着微弱的温度,但此刻烫在心里的,却是说不出的难堪。

刚才还热情似火的中年汉子——大日宫的测试负责人,此刻己经背过身去,对着身边的弟子低声吩咐:“把他带出去,别挡着后面测试的人。”

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拜月教那个清冷女子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最后一点探究也消失了,转身回到自己的石碑前,仿佛刚才的争抢从未发生。

繁星宗的青年捡起地上的罗盘,讪讪地笑了笑,冲万俟鸢摆了摆手,也缩回了队伍里。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就从被三大仙门争抢的香饽饽,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畸形灵根”持有者。

万俟鸢咬了咬牙,没说话。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本《高等代数》,封面上的“线性方程组”几个字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在这个靠灵根说话的世界,微分方程和解矩阵的能力,连块下品灵石都不如。

“喂,那个穿越的,赶紧走!”

一个穿着大日宫劲装的年轻弟子走过来,推了他一把,“别在这儿碍眼,我们大日宫收徒,最低也得是三品灵根,你这连品都入不了的,留着干嘛?”

万俟鸢被推得一个趔趄,怀里的书掉在地上,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他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书脊,就听到那弟子又啐了一口:“还抱着本破书?

真以为这玩意儿能帮你修仙?

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凡俗界,找个地方耕地去吧!”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万俟鸢攥紧了书,猛地抬头看向那弟子。

那弟子不过十六七岁,修为在炼气三层左右,身上的灵气波动在他看来微弱得像只萤火虫,但此刻脸上的鄙夷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让开。”

万俟鸢的声音有点哑。

“你说什么?”

那弟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废柴还敢跟我叫板?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青阳城?”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抓万俟鸢的衣领,却没注意到万俟鸢的手指在刚才捡书时,不小心蹭到了口袋里那枚灰扑扑的灵石。

就在两人快要接触的瞬间,万俟鸢突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清凉,像是有股极细的气流顺着指尖钻进了经脉。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脑子里竟莫名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把这股气流比作一个向量,那眼前这弟子挥过来的手臂轨迹,就是一个可以被拆解的函数曲线。

这个念头来得毫无道理,却让他身体先于意识行动,猛地向左侧跨出半步。

动作不算快,却精准地避开了那弟子的手。

那弟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废柴”能躲开。

他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带着淡淡的火光,显然是动用了几分火系灵力,再次抓了过来:“还敢躲?”

这一次,万俟鸢清晰地感觉到,那弟子体内的灵力运转轨迹,像一条粗糙的抛物线——起点在丹田,沿着手臂内侧的经脉上升,最终汇聚在指尖。

而这条“抛物线”的顶点,就在他手腕内侧一寸的地方。

“如果把灵力流速看作变量,那这个节点就是它的极值点……”他脑子里又冒出奇怪的念头,身体再次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前倾,右手闪电般探出,不是去格挡,而是用指尖轻轻点在了那弟子手腕内侧的位置。

“噗。”

一声轻响,像是破了个气泡。

那弟子指尖的火光瞬间熄灭,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捂着手腕后退了两步:“你……你做了什么?”

万俟鸢自己也懵了。

他只是凭着脑子里那道莫名的“函数轨迹”点了一下,怎么就破了对方的灵力?

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连刚才背过身的中年汉子也转了过来,眉头紧锁地看着万俟鸢。

“巧合……一定是巧合!”

那弟子又惊又怒,还想上前,却被中年汉子喝住了:“住手!”

中年汉子走到万俟鸢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复杂:“你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做到的?”

万俟鸢抿着嘴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靠解析对方的灵力轨迹,找到极值点破解的吧?

中年汉子见他不答,也没再追问,只是冷冷地说:“就算你懂点旁门左道,畸形灵根也改不了。

走吧,别在这儿闹事。”

这一次,没人再推他。

万俟鸢抱着书,攥紧了口袋里的灵石,一步步走出了广场。

身后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只是他己经听不清了。

青阳城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出了测试广场,外面是纵横交错的街道,青石板路被踩得光滑,两旁的店铺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聚灵阁”、“符箓铺”、“法器坊”,门口站着的伙计大多穿着粗布衣衫,身上却或多或少带着点灵力波动,显然都是些没能进入大宗门,只能在市井讨生活的低阶修士。

万俟鸢走在街上,格外扎眼。

他的短袖牛仔裤和周围人的长袍劲装格格不入,更别提他刚从测试广场出来,不少人一眼就认出他是那个“畸形灵根”的穿越者,眼神里的好奇和鄙夷毫不掩饰。

“听说了吗?

就是他,第十一个穿越者,灵根畸形,三大仙门都不要。”

“啧啧,前十个穿越者哪个不是风光无限?

这一个怕是要成笑柄了。”

“我看他手里那本书倒挺奇怪,莫不是什么宝贝?”

万俟鸢把书往怀里塞了塞,加快了脚步。

他现在身无分文,只有那枚下品灵石和一本《高等代数》,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

他沿街打听,才知道青阳城虽然是三大仙门设点测试的地方,但城里最多的还是像他这样的低阶修士,或是干脆没有灵根的凡人。

想要找住处,要么去城南的凡人客栈,要么去城西的修士坊市——但不管哪一种,都得花钱。

“下品灵石能换多少凡俗界的银子?”

他在一家杂货铺门口拉住个伙计问道。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撇嘴:“一块下品灵石能换一百两银子,够你在凡人客栈住三个月了。

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着点花,没灵根没仙门要,这点灵石迟早坐吃山空。”

万俟鸢心里沉了沉。

一百两银子听起来不少,但他总不能真靠这点钱过一辈子。

他顺着街道往前走,路过一家挂着没有字的牌匾的店铺时,脚步顿住了。

这家店和周围的法器铺、符箓铺格格不入。

门面很小,牌匾上的漆都掉了大半,门口堆着些没人要的旧竹简,看起来像是早就该倒闭了。

最奇怪的是,店里坐着个瘸腿的老头,正趴在一张矮桌上,拿着支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对,这个阵法的节点分布,怎么看都不对,这得一个个试啊……”万俟鸢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他凑到门口往里看,只见老头写的根本不是玄沧界的文字,而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数字,又像几何图形,隐约能看出点坐标系的影子。

“老人家,您这是在算什么?”

万俟鸢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头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似乎不太好使,看人时总是眯着,右腿明显比左腿短一截,走路得靠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杖。

他打量了万俟鸢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算一个破阵法。”

老头指了指桌上的图纸,“城东那座废弃的传送阵,按理说灵力流转是闭环的,可每次启动都差一口气,我总觉得是节点的位置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错了。”

万俟鸢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图纸上画着个五角星阵,五个角上各标着个符号,旁边写着几行小字,像是在计算每个节点需要注入的灵力值。

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您这算法不对。”

老头愣了:“哦?

哪里不对?”

“五角星的五个顶点,对应的应该是五个灵力输入源,”万俟鸢伸手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点墨,在图纸边缘画了个简易的坐标系,“假设每个节点的灵力强度是x1、x2、x3、x4、x5,传送阵的启动阈值是Y,那这五个变量之间应该满足线性方程组:3x1 + x2 - x3 + 2x5 = Y/2,x2 + 2x3 - x4 = Y/3……”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串方程,笔尖在粗糙的麻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些在老头看来晦涩难懂的阵法节点,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个可以被量化的变量,通过方程组合,很快就能推导出每个节点的最优灵力值。

老头一开始还眯着眼听,后来越听越坐不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差点被木杖绊倒。

他凑到图纸前,盯着那些方程和坐标系,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对……对!

就是这样!

我之前总觉得第五个节点的灵力值不对劲,原来它不是独立的,得和第一个节点联动计算!”

他猛地抓住万俟鸢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小伙子,你这是什么算法?

太精妙了!

比我们宗门里那些老古董的‘演算法’好用十倍!”

“这叫线性代数,是……我家乡的一种计算方法。”

万俟鸢被他抓得有点疼,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线性代数……”老头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这西个字,突然抬头看向万俟鸢,“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是哪个仙门的弟子?”

“我叫万俟鸢,不是任何仙门的弟子。”

万俟鸢苦笑了一下,“我是个穿越者,刚测试出来的灵根畸形,没人要。”

老头脸上的激动淡了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神识扫过万俟鸢:“畸形灵根,长得确实奇怪了些,不过看样子应该还能引气入体。”

万俟鸢愣了愣,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能看出他的灵根还能引气入体。

三大仙门的人只说“畸形灵根,不入品”,语气里满是判了***的决绝,可这瘸腿老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让他心里燃起点微弱的火苗。

“还能引气?”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那里空荡荡的,丝毫感觉不到老头说的“气”。

秦九章拄着木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台后,从一堆旧竹简里翻出个泛黄的小册子,扔给万俟鸢。

万俟鸢接住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引气诀》三个篆字,字迹都快磨没了,一看就是最基础的法门。

他捏着薄薄的纸页,心里有点发沉——三大仙门的入门功法随便拿出来都比这强,可现在,这破册子竟是他唯一的指望。

“别嫌差。”

秦九章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重新坐回矮桌前,拿起毛笔继续在图纸上涂画,“这《引气诀》是我年轻时入门用的,虽然慢,但根基扎实。

最关键的是,它不挑灵根,管你是金木水火土,还是你这种……嗯,X灵根,都能练。”

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顿出个墨点:“那些大宗门的功法是好,可就像穿绫罗绸缎,得有好身板撑着。

你这灵根现在就像棵歪脖子树,强要它长笔首,只会把根须扯断。”

万俟鸢捏着册子的手指紧了紧。

老头的话糙,理却不糙。

他想起刚才那弟子的火系灵力轨迹,确实像条被强行捋首的曲线,而自己体内那股从灵石钻进的清凉气流,更像是条能随意弯折的软绳——或许,这X灵根真的不适合走寻常路。

“老人家,您刚才说……您以前是哪个宗门的?”

万俟鸢看着店里堆积的旧竹简,上面大多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和阵法图,隐约透着股没落的气象。

秦九章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衍天宗。

说出来你可能没听过,几十年前就散了。”

他放下笔,指了指墙上一幅褪色的画像,画里是个穿着星纹长袍的修士,手里拿着个巨大的罗盘,罗盘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刻度,竟和万俟鸢课本里的量角器有几分相似。

“我们算天宗,不修蛮力,不修法宝,就修‘算’。”

秦九章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怀念,“天上的星轨能算,地上的灵脉能算,甚至修士的寿元、突破的契机,都能靠演算法推出来。

当年我宗最鼎盛的时候,三大仙门都得求着我们算开山大典的吉日。”

万俟鸢听得心头一跳:“靠算?

这也能修仙?”

“怎么不能?”

秦九章敲了敲桌子,“就说那传送阵,算准了节点,炼气期也能启动;算准了灵气流速,下品灵石能当中品用。

可惜啊……”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只是拿起木杖,指了指店后的小隔间:“那儿有张床,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住这儿吧。

至于报酬……”他指了指桌上的阵法图:“把这传送阵的方程组解出来,算你一天的房钱。”

万俟鸢看着那复杂的五角星阵,又看了看手里的《引气诀》,突然觉得这破落的小店,比三大仙门的辉煌广场更让他心安。

“好。”

他点了点头,把《高等代数》放在桌上,翻开第一页,“还得再问您个事,玄沧界的修炼等级,还有……灵气到底是啥玩意儿。”

秦九章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行!

你解阵,我讲道,咱们各取所需!”

夜幕降临时,算经阁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万俟鸢趴在桌上,左手按着《高等代数》,右手拿着毛笔,在阵法图上写写画画。

他己经搞懂了,所谓的“灵气”,就是玄沧界空气中一种能被修士吸收的能量粒子,而修炼等级从低到高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每突破一个大境界,就能吸收更精纯的灵气。

“所以,炼气期就是能把灵气吸进身体,筑基期是把灵气攒成液态?”

万俟鸢一边列方程,一边嘟囔,“这不就是能量的聚集和相变吗?

跟物理课学的差不多啊。”

秦九章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个破茶壶,时不时抿一口,看着万俟鸢笔下的方程组,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你说的‘相变’是啥?

不过你这算法是真神,你看这里……”他指着方程里的一个系数:“按你这么算,第三个节点的灵气输入得是第一个的厂2倍。

这个厂2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