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嚣,青鸾宗宗主亲儿子,宗门第一废柴。因为炼丹炸了执法长老的半截胡子,
我被亲爹一脚踹进了洗衣房,勒令思过。我本以为未来的人生将与无尽的臭袜子为伍,
直到我遇见了白芷师姐。她是我们洗衣房的传奇,一个能把衣服洗得比灵宝还干净,
但人比三九天的冰坨子还懒的奇女子。起初我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直到那天,
内门弟子魏宇,那个靠着长老姑妈上位的显眼包,拿着一件据说是从妖王身上扒下来的法衣,
来洗衣房耀武扬威。结果,那件刀枪不入的法衣,被白芷师姐扔进盆里搓了两下,
缩水成了巴掌大小。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世界观需要重塑了。
我们宗门里最恐怖的存在,不是我那个能一巴掌拍碎山头的爹,也不是闭关千年的老祖宗。
而是这个每天只想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我的师姐。1、我,宗主孽子,
发配洗衣房我叫季嚣。青鸾宗宗主是我爹。按理说,我应该横着走。但实际上,
我在宗门里的地位,还不如后山那只负责打鸣的五彩锦鸡。无他,天赋太差。我爹是天灵根,
我娘是变异冰灵根,到我这,嘿,五行俱全。听着挺牛,实际上是五行废灵根,干啥啥不行,
吃饭第一名。我爹为了让我有点出息,让我去学炼丹。结果我一个没控制好火候,
把丹炉给炼炸了。丹炉炸了是小事,把路过的执法长老新蓄了三百年的胡子给燎了半截,
这事就大了。执法长老气得当场就要把我塞回丹炉里重造。
最后还是我爹赔了无数好话和一瓶八品灵丹,才把事情平息下来。为了给我个教训,
我爹一脚把我踹到了云雾峰的洗衣房。美其名曰,磨砺心性。说白了,就是发配边疆,
眼不见心不烦。洗衣房,宗门鄙视链的最底端。干的是最累的活,拿的是最少的月例。
我到的时候,管事刘大娘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打量我。“宗主家的公子?呵,到了这,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看见那堆衣服没?今天之内,洗不完不准吃饭。
”我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散发着各种汗臭味和血腥味的弟子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
季嚣,长这么大没洗过一双袜子。现在要我洗这些?我裂开了。就在我生无可恋,
准备撸起袖子跟那堆脏衣服拼命时,一个人影晃了过来。是个女人。
穿着最普通的青色外门弟子服,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着。她长得很好看,
不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而是让人看着很舒服的清秀。皮肤很白,手指很长。她走到我面前,
看了一眼那堆山一样的脏衣服,又看了看我。然后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新来的?”她问,声音有点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
我点点头。“刘大娘让你洗这些?”我又点点头。她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
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真会给人找事。”她嘟囔了一句,然后对我摆了摆手。“让开。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只见她走到那堆衣服前,伸出右手,五指张开。
没有念咒,也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她只是轻轻那么一握。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堆山一样的脏衣服,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衣服里的污水被挤压出来,汇成一股溪流,自动流进了旁边的排水渠。整个过程,
安静又迅速。做完这一切,她又打了个哈欠。“好了,拿去晾吧。
”她指了指旁边已经干净如新,还散发着淡淡皂角香的“豆腐块”。我张大嘴巴,看着她,
又看看那堆衣服,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这,这是什么仙术?净衣咒也没这么离谱吧?
这比我爹用大悲掌拍出来的掌印还规整!她没理会我的震惊,
转身走到院子角落的一张摇椅旁,躺了上去。闭上眼睛,晒着太阳,一动不动。
好像刚才那个做出神迹的人,根本不是她。“还愣着干嘛?”她闭着眼说,
“等它自己长腿跑去晾衣杆上?”我一个激灵,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开始晾衣服。
这时候,刘大娘从屋里出来了,看见已经空空如也的洗衣盆,和晾衣杆上整整齐齐的衣服,
也愣住了。她看向躺在摇椅上的那个女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有点忌惮,又有点无奈。
最后,她只是哼了一声,没说什么,转身又回屋了。我一边晾衣服,一边偷偷打量那个女人。
我问旁边一个也在干活的师兄:“师兄,那位师姐是?”师兄压低了声音,
用一种既崇拜又畏惧的语气说:“她叫白芷,我们洗衣房的‘神’。”“神?”“对,神。
”师兄一脸笃定,“在洗衣这方面,她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别惹她,
尤其别在她打瞌睡的时候惹她,不然……”师兄没说下去,只是打了个冷战。
我心里充满了好奇。白芷。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这个下午,我就在她身边晾衣服,
她就那么一直睡着,连姿势都没换过。阳光照在她脸上,恬静又安详。
我完全无法把她和刚才那个瞬间处理掉一座衣服山的大佬联系起来。也许,被发配到洗衣房,
也不是那么糟糕?2、妖王内衬,被她洗成了手帕在洗衣房待了几天,
我基本摸清了白芷师姐的作息规律。每天准时出现,用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方式,
在一炷香之内处理掉所有脏衣服。然后就躺到她的专属摇椅上,开始睡觉。风雨无阻。
她从不和人多说话,问一句,她答一句,绝无多余的字。整个洗衣房,上至管事刘大娘,
下至我们这些杂役弟子,似乎都对她有一种默契的敬畏。没人敢在她睡觉的时候大声喧哗,
也没人敢去使唤她。她就像这个嘈杂院落里的一个定海神针,只要她躺在那,
一切就井然有序。我成了她的非官方指定下手。每天她洗完,我就负责晾。有时候她心情好,
会指点我一句:“左边第三件,用三号晾衣杆,挂在东面,能多吸收一个时辰的日光精华,
上面的血渍能去得更干净。”我屁颠屁地照做。
虽然我不明白吸收日光精华对去血渍有什么用,但师姐说的,肯定都对。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我甚至觉得这种日子挺好。直到魏宇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魏宇,内门弟子,
我爹一个远房表姐的孙子,靠着这层关系进来的。天赋比我还差,但架子比谁都大。
仗着他姑妈是传功长老,在宗门里横行霸道,尤其喜欢欺负我们这些外门弟子。那天下午,
白芷师姐刚躺下,魏宇就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他手里捏着一件暗红色的衣服,上面隐隐有流光闪动,一看就不是凡品。“喂,
你们管事的呢?”魏宇捏着鼻子,一脸的不可一世。刘大娘赶紧从屋里跑出来,
满脸堆笑:“哎哟,是魏师侄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魏宇把手里的衣服往刘大娘怀里一扔,下巴抬得能戳到天上去。“这个,给我洗了。要快,
一个时辰后我来取。记住了,要用天山雪莲的皂角,洗完后用百年灵木的熏香熏一遍,
不能有半点褶皱。”刘大娘捧着那件衣服,面露难色。“魏师侄,这……这衣服材质特殊,
上面还有妖气残留,普通方法洗不了啊。”“我管你用什么方法?”魏宇眼睛一瞪,
“我姑妈让我穿这件去参加今晚的宗门晚宴,要是耽误了,你们担待得起吗?”他顿了顿,
眼神在我们这群杂役弟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哟,这不是我们宗主家的公子爷吗?
怎么在这倒腾脏衣服呢?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他身边的跟班都哄笑起来。
我拳头捏紧了,但没吭声。我爹罚我来这,就是让我戒骄戒躁,我不能给他惹事。
魏宇见我没反应,觉得无趣,又把矛头指向了刘大娘。“别废话,赶紧洗!洗不好,
我拆了你们这破院子!”刘大娘急得满头大汗,捧着那衣服不知所措。就在这时,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吵。”声音不大,但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角落里的那张摇椅。白芷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正揉着眼睛,
一脸的没睡醒。她起床气好像有点大。魏宇皱起眉头,看向白芷:“你谁啊?
敢这么跟我说话?”白芷没理他,只是伸出手,对刘大娘勾了勾手指。“拿来。
”刘大娘像是找到了救星,赶紧把那件棘手的衣服递了过去。白芷把衣服抓在手里,
随便看了两眼。“黑蛟妖王的内衬,用他第三根肋骨下的逆鳞炼化的,
上面加了三十六道尘封咒,水火不侵,刀剑难伤。确实不太好洗。”她轻描淡写地说着,
好像在评价一件普通的汗衫。魏宇的脸色变了。这件法衣的来历,他姑妈也只是含糊地提过,
没想到被这个外门女弟子一口道破。他有点心虚,但还是嘴硬道:“算你有点见识!
既然知道,就赶紧给我洗干净!”白芷点点头。“行。”她站起身,拎着那件“妖王内衬”,
走到了院子里的石盆前。我赶紧跟过去,想看看她要用什么神仙手法。
只见她把衣服往盆里一扔,接了瓢水。然后,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块……搓衣板。
那搓衣板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一块青色的石板,但上面似乎有莲花纹路若隐若现。
她把搓衣板放进盆里,拿起衣服,沾了点水,就开始搓。是的,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搓。
没有灵力,没有咒语,就是单纯的物理摩擦。“刺啦——刺啦——”那声音听得我牙酸。
魏宇也看傻了。“你……你在干什么!这可是法衣!”白芷没抬头,手上动作不停。
“我知道,脏了,得洗。”她搓得很快,力道看起来也不大。但那件暗红色的法衣,
在她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形。不,不是变形,是缩水。
原本一件成年人尺寸的衣服,在她搓了不到十下之后,变得只有婴儿大小。等她再搓几下,
那玩意儿已经缩得跟一块手帕差不多了。白芷拎起那块“红手帕”,在水里涮了涮,拧干。
然后转身,递到魏宇面前。“好了,洗干净了。”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魏宇和他面前那块巴掌大的、曾经是“妖王内衬”的红布。
魏宇的脸,从白到红,再到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他指着白芷,手指头都在哆嗦。
“你……你……你把它……洗坏了!”“没有。”白芷一脸认真地回答,
“只是上面的尘封咒和纤维结构不太兼容皂角,发生了点良性反应。你看,污渍都没了,
多干净。”良性反应?你管这叫良性反应?妖王听了都得从坟里爬出来给你点个赞!
“我……我杀了你!”魏宇气疯了,身上灵力爆涌,一拳就朝白芷面门打去。
他好歹也是筑基期的修士,这一拳带着风声,看起来威力不小。然而,
白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轻轻地,
在那只砸过来的拳头前,一夹。魏宇的拳头,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距离她的脸不到三寸。
任凭他憋得满脸通红,灵力催动到极限,那拳头也再难前进分毫。白...芷的手指,
稳如泰山。她夹着魏宇的拳头,另一只手把那块“红手帕”塞进了魏宇的上衣口袋。
“衣服洗好了,钱还没给。”她抬起头,看着魏宇,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看在这料子不错的份上,收你一百块下品灵石,不过分吧?”魏宇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感觉自己的指骨都要被捏碎了。他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拳头像被铁钳焊住了一样。
“你……你放开我……”“给钱。”白芷言简意赅。魏宇的两个跟班早就吓傻了,
杵在原地不敢动。最后,还是魏宇哭丧着脸,从储物袋里颤颤巍巍地摸出一百块灵石,
递给了白芷。白芷松开手指。魏宇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跟班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敢放。
白芷掂了掂手里的灵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钱揣进兜里,转身走回摇椅,躺下,闭眼。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感觉喉咙发干。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徒手洗废法宝,两根手指夹住筑基修士的拳头,
还顺便勒索了一百块灵石。这操作,我爹都打不出来。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我看着那张摇椅,眼神变得无比火热。大腿!这绝对是比我爹还粗的金大腿!我必须抱紧了!
3、宗门大比,师姐只想搞点烧烤料自从魏宇吃瘪事件后,白芷师姐在洗衣房的地位,
已经从“神”升级为了“唯一真神”。再也没有不开眼的家伙敢来找麻烦了。而我,季嚣,
作为真神唯一的指定下手,地位也水涨船高。连刘大娘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
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在白芷师姐***后面,给她端茶送水,捶腿捏肩。
虽然她一次都没让我近身过。但我乐此不疲。这天,宗门里一年一度的小比开始了。
所谓小比,就是练气期和筑基期弟子的内部排位赛。表现好的,能得到长老指点,
还能分到更多的修炼资源。整个外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去演武场报名了。
只有我们洗衣房,一片岁月静好。毕竟,能被分到这地方的,基本都是与仙道无缘的,
去了也是当炮灰。白芷师姐更是没事人一样,照旧躺在她的摇椅上,
手里还拿着一串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红色浆果,一颗一颗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我凑过去,
狗腿地问:“师姐,你不去参加小比吗?以你的实力,拿个第一不是轻轻松松?
”白芷眼睛都没睁开,嚼着果子,含糊不清地说:“不去。”“为什么啊?奖励很丰厚的!
听说第一名能拿到一枚筑基丹呢!”“没兴趣。”“那……还有好多灵石呢!
”“没我洗衣服挣得多。”我噎住了。也是,她洗一次衣服就“挣”了魏宇一百灵石,
小比那点奖金,她还真看不上。“没别的好东西了?”她忽然睁开眼,问了一句。
我赶紧掏出小比的奖励清单玉简,递给她。她接过去,用神识扫了一遍,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养颜丹,破障丹,清心丹……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她随手把玉简丢还给我,又闭上了眼睛,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就在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她又开口了。“等等,这个‘赤炎沙’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记起来。“哦,那个啊,是火属性的炼器材料,据说产自地心火脉,
温度极高。这次是作为前十名的附加奖励,一人一小瓶。”“温度高?
”白芷似乎来了点兴趣,“能用来干嘛?”“炼器啊,或者布置火系阵法。
”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哦。”她应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差点把下巴惊掉的话。
“这玩意儿,用来当烧烤调料,味道应该不错。”烧烤……调料?师姐,
那可是三品炼器材料赤炎沙啊!一小撮就价值上百灵石!你居然想用它来当调料?
这是何等奢侈,何等残暴,何等……有创意!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白芷师姐已经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伸了个懒腰,
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走吧。”“啊?去哪?”“报名。”她言简意赅。
我彻底傻了。搞了半天,筑基丹、灵石、法器你都看不上,结果为了一瓶能当烧烤料的沙子,
你决定亲自下场了?师姐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测的。就这样,
在报名截止前的最后一刻,我和白芷师姐的名字,出现在了小比的名单上。我去,
纯粹是为了凑数和给师姐加油。她去,是为了搞点新口味的烧烤料。我们的出现,
在演武场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尤其是白芷。一个常年待在洗衣房,
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居然也敢来参加小比?很多人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魏宇和他那帮跟班也在。他看见白芷,眼神怨毒,但又不敢上前。
只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呵,洗衣房的也来了?怎么,觉得洗衣服没前途,
想来碰碰运气?”“魏师兄,人家说不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高手?哈哈哈,
一个整天和脏衣服打交道的女人能是什么高手?别第一轮就被人打得哭爹喊娘!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白芷师姐充耳不闻。她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又打了个哈欠。
“什么时候开始?我赶时间回去收衣服。”那淡定的样子,
好像这里不是决定无数弟子前途的演武场,而是她家后院。很快,抽签开始了。
我的对手是一个练气五层的外门弟子,我练气三层,上去没两下就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意料之中。我灰溜溜地跑到台下,准备专心给师姐加油。然后,
我听到了裁判高声喊出的对战名单。“第一轮,第十场。内门弟子,魏宇,对战,外门弟子,
白芷!”我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冤家路窄。全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白芷和魏宇身上。
魏宇一脸狞笑地走上比武台,他看着白芷,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臭丫头,
上次让你偷袭得手,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他拔出自己的佩剑,
一柄下品灵器,剑身上灵光闪烁。“我会把你打得跪在地上求饶!”周围的人都兴奋起来了。
一边是嚣张跋扈的内门弟子,一边是名不见经传的洗衣房女弟子,这戏码,有看头。
所有人都觉得白芷输定了。甚至有人开始下注,赌她能撑几招。只有我,
看着台上那个依旧睡眼惺忪的白芷师姐,心里充满了怜悯。当然,不是对师姐。而是对魏宇。
孩子,希望你等会儿,还能站着走下台。4、一巴掌,真的就只用了一巴掌比武台上,
魏宇已经摆开了架势。他手中的灵剑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白芷,气势汹汹。“臭丫头,
看剑!”他大喝一声,脚下一点,身形如电,一招“惊鸿掠影”就刺了过去。
这一招是青鸾宗的基础剑法,讲究一个快、准、狠。魏宇使得虽然粗糙,
但对付一个练气期的外门弟子,已经绰绰有余。台下响起一片惊呼。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
白芷就要被这一剑刺中,狼狈落败。然而,白...芷动都没动。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剑尖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
甚至还抽空又打了个哈欠。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她眉心的前一刹那。她动了。没有闪避,
也没有格挡。她只是抬起了右手。然后,对着那柄刺来的灵剑,挥出了一巴掌。是的,
你没看错。就是一巴掌。像拍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随意,且漫不经心。“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演武场。所有人都傻了。只见魏宇那柄气势汹汹的下品灵器,
被白芷师姐一巴掌,直接拍成了漫天飞舞的铁屑。碎得比豆腐渣还彻底。魏宇本人,
则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噗通”一声,
重重地摔在了比武台的边缘。他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嘴里喷出一口老血,然后脑袋一歪,
晕了过去。秒杀。彻彻底底的秒杀。从魏宇出剑,到他躺尸。整个过程,不超过三个呼吸。
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们看着台上那个缓缓收回手,还顺便拍了拍手心,
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裁判也傻了,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宣布:“呃……白……白芷,胜!
”白芷师姐对这个结果毫无波澜。她走到晕死过去的魏宇身边,蹲下,
熟练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很快,她摸出了魏宇的储物袋。打开,倒了倒。
一堆灵石、丹药、符箓滚了出来。她在里面扒拉了半天,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台下的人都看蒙了。这……这是在干什么?打劫吗?当着这么多长老和弟子的面,公然打劫?
这也太嚣张了吧!就在这时,看台上的执法长老,也就是被我炸了胡子那位,
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脸色铁青,“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住手!成何体统!”他一声怒喝,
带着金丹期修士的威压,朝比武台压了过去。普通弟子在这股威压下,早就腿软跪下了。
但白芷师姐,依旧蹲在那,头都没抬。好像那股威压就是一阵清风。她终于从那堆杂物里,
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张……食谱?不,是一张地图。一张标记着宗门药园的地图。
她在地图上看了看,找到了一个标记着“火灵草”的地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
她把地图揣进自己兜里。至于剩下的灵石丹药,她看都没看一眼,又给塞回了魏宇的储物袋。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拍拍手,转头看向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的执法长老。“我赢了,
按照规矩,可以拿走战败者一样东西,不过分吧?”她语气平淡,
好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执法长老气得胡子都在抖。小比的规矩里,
确实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叫“彩头”。但那都是双方提前约定好的。哪有像她这样,
打晕了人直接上手抢的?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你……你这是强抢!”“哦?
”白芷眉毛一挑,“他刚才说要把我打得跪地求饶,算不算威胁?
”“他……”执法长老噎住了。“我没把他打死,还给他留了医药费,只拿了一张破地图,
已经很仁慈了。”白芷继续说,“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让他醒了再跟我打一场。这次,
我让他选地方躺。”嚣张。太嚣张了!当着全宗门的面,威胁执法长老!我躲在人群里,
激动得浑身发抖。师姐威武!师姐霸气!执法长老被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一个金丹长老,
总不能真的跟一个外门弟子计较。传出去,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最后,他只能黑着脸,
一甩袖子,坐了回去。“哼!下一轮,我看你还怎么猖狂!”这就算是默认了。
白芷师姐的目的已经达到,对后面的比赛也失去了兴趣。她直接走到裁判面前。“我弃权。
”说完,在全场人震惊的目光中,她转身,跳下比武台,慢悠悠地朝我们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深藏功与名。只留下一个烂摊子和一群风中凌乱的吃瓜群众。我赶紧跟了上去。“师姐,
师姐,你太厉害了!”我像个小迷弟一样,跟在她身后,“一巴掌就把魏宇给扇飞了!
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啊?金丹?还是元婴?”白芷没回答我,只是从兜里掏出那张地图,
递给我。“去,帮我把这个叫‘火灵草’的东西,摘几株回来。”“啊?你要这个干嘛?
”“叶子可以用来包着肉烤,根茎磨成粉,和赤炎沙混在一起,应该能当不错的调味料。
”她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闪烁着对美食的渴望。我拿着地图,彻底无语了。
合着你上台打生打死,又是扇飞法宝,又是硬刚长老,搞出这么大动静。
就为了凑齐一套……烧烤佐料?师姐的世界,我果然还是不懂。不过,
能为师姐的烧烤大业添砖加瓦,是我季嚣的荣幸!我拿着地图,
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往药园去了。完全没注意到,远处看台上,我爹,青鸾宗宗主,
正一脸凝重地看着白芷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不解。5、后山禁地,
师姐拿灵兽当搓澡巾我拿着地图,溜进了药园。药园有阵法守护,但魏宇这张地图上,
居然有个狗洞般的小缺口标记。不愧是关系户,门道就是多。我顺利找到了火灵草,
那玩意儿长得跟一团燃烧的火焰似的,摸着还挺烫手。我小心翼翼地摘了好几株,揣进怀里,
就准备原路返回。结果,刚走到药园门口,就撞上了一个人。我爹,青鸾宗宗主,季长风。
他正黑着脸站在那,旁边还跟着吹胡子瞪眼的执法长老。“爹……”我心虚地喊了一声。
“混账东西!”我爹上来就是一脚,还好我躲得快。“谁让你来药园偷东西的!”“我没偷,
我是……我是来采药的!”“采药?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炼丹?”执法长老在一旁阴阳怪气。
我百口莫辩。最后,我怀里的火灵草被搜了出来,人也被押回了主殿。我爹坐在主位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说,谁指使你来的?”“没人指使,我自己想来的。
”我梗着脖子说。我不能把师姐供出去。抱大腿的第一准则,就是要讲义气。“还嘴硬!
”我爹一拍桌子,“你那点斤两我还不知道?给你胆子你也不敢闯药园!
是不是洗衣房那个叫白芷的丫头让你去的?”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
小比的事情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看我爹的样子,似乎对白芷师姐很感兴趣,
但那不是一种善意的兴趣。更像是一种……审视和猜忌。我咬紧牙关,就是不说话。最后,
我爹没办法,又把我关了禁闭。这次是后山的思过崖,宗门禁地之一。
据说那里关押着一头非常凶猛的护山灵兽,谁敢乱闯,都会被撕成碎片。
我被扔进一个山洞里,洞口被阵法封印。我看着黑漆漆的山洞,心里有点发毛。
更让我担心的,是白芷师姐。我没把火灵草带回去,她的烧烤大计不是泡汤了?
师姐会不会生我的气?我在山洞里忐忑地度过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中午,
就在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洞口的阵法,忽然闪烁了一下,然后“啵”的一声,
像个肥皂泡一样,破了。一个人影,逆着光,从洞口走了进来。是白芷师姐。
她还是那身青色衣服,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师……师姐?”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你怎么来了?”“路过。”她把食盒递给我,“顺便给你送点吃的。”我打开食盒,
里面是香喷喷的烤肉,上面还撒着一层红色的粉末,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是赤炎沙和火灵草的味道!“师姐,你拿到火灵草了?”“嗯。”她点点头,“药园的阵法,
还没我院子里的晾衣绳结实。”我:“……”是我多虑了。我抓起一块烤肉就往嘴里塞,
好吃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师姐,你对我太好了!”她没说话,只是走到山洞深处,
似乎在打量着什么。我这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师姐,你快走!这里是禁地,
有头很凶的灵兽!”我的话音刚落。“吼——!”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从山洞深处传来。
整个山洞都在震动,碎石簌簌落下。一股腥臭和暴虐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烤肉都掉了。一个巨大的头颅,从黑暗中探了出来。青面獠牙,独眼,
头顶上还长着一根螺旋状的犄角。是传说中的护山灵兽,独角恶廉!据说它有元婴期的实力,
性情残暴,以血肉为食。完了完了,我们都要交代在这了。我吓得面无人色,
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可白芷师姐,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看着那头独角恶廉,
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怀念?“小廉子,几百年不见,长这么丑了?”她开口道。
那头气势汹汹的独角恶廉,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巨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它那只灯笼大的独眼里,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最后,化为了无尽的恐惧。
“呜……”它发出一声类似小狗被踩了尾巴的悲鸣。然后,在我和季嚣惊掉下巴的注视下。
这头元婴期的大妖,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只……哈巴狗大小的迷你版。
它夹着尾巴,匍匐在地,用它那个狰狞的头颅,小心翼翼地蹭着白芷的裤脚。
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讨好声。那谄媚的样子,和我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这……这还是那头传说中能生撕元婴的凶兽吗?怎么在师姐面前,
乖得跟条狗一样?不,比狗还乖。白芷师姐弯下腰,拎起独角恶廉的后颈皮,
把它提溜到眼前。“胖了,皮也糙了,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独角恶廉呜咽着,拼命点头。
“正好,我看你这身皮,又厚又糙,拿来当搓澡巾应该不错。”说完,
她也不管独角恶廉那惊恐的眼神。拎着它,就往山洞深处的一汪水潭走去。“季嚣,
你慢慢吃,我去洗个澡。”我看着她一手拎着“搓澡巾”,一手解开衣带,露出白皙的香肩,
走进水潭。然后,山洞里就响起了独角恶廉凄厉又不敢大声的惨叫,
以及……“刺啦刺啦”的搓澡声。我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烤肉,塞进嘴里。感觉自己的脑子,
已经彻底变成了一锅浆糊。元婴期的大妖,被她当搓澡巾用……我这位师姐,
她到底……是什么神仙啊?或者说,是什么魔鬼?6、宗主驾到,
想给师姐当老妈子白芷师姐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那头独角恶廉,
则像一条脱水的咸鱼,蔫巴巴地趴在地上,浑身的鳞片都被搓得锃亮,闪闪发光。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悲怆。兄弟,我懂你。在师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