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祭天

“求求你，言哥，救救薇薇！”“悠悠才三岁，她跑不快的，把她丢下去，

能给我们争取时间！”我那被丈夫亲手推下高墙的女儿，尸骨未寒。他却搂着别的女人，

庆祝劫后余生。他们以为我死了。可我从尸山血海里爬了出来。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所有人，

都下来陪我的悠悠。一个个，都别想跑。1“妈妈，我怕。”三岁的女儿悠悠，

被婆婆死死地捂住嘴，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剧烈颤抖。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墙下，

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发出嗬嗬的嘶吼，腐烂的手臂高高举起，仿佛在迎接一场盛宴。

我的丈夫顾言，那个曾经发誓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此刻正满眼焦急地看着他怀里的女人。

林薇薇。他的白月光。林薇薇的脚腕被丧尸抓伤，此刻正发着高烧，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言哥，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顾言的心都碎了。他通红着眼，

回头看向我和女儿。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件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苏晚，把悠悠给我。

”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窖。不。我死死抱住女儿，拼命摇头。“不，顾言，不可以！

悠悠也是你的女儿！”“她发烧了，再不回基地治疗，她会变成丧尸的！”顾言的声音嘶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可悠悠才三岁！她什么都不懂！”“正因为她什么都不懂，

所以才没那么多痛苦！”婆婆刘芳尖利的声音响起，她狠狠地掐了一把悠悠的胳膊。

“一个赔钱货，能换薇薇一条命，是她的福气！苏晚，你别不识好歹！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家人。这就是我嫁进来五年的家人。这就是我女儿的亲生父亲，

亲奶奶。在他们眼里，我女儿的命，甚至比不上一个外人。不，林薇薇不是外人。我才是。

顾言已经没有耐心了。他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悠悠从我怀里抢了过去。“不要！

”我凄厉地尖叫，扑上去想要抢回我的孩子。可顾言一脚踹在我的心口。剧痛传来，

我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墙砖上。天旋地转。视线变得模糊。

我只看到顾言抱着悠悠，毫不犹豫地将她小小的身体，丢下了高墙。“不——！

”悠悠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哭喊，就被下方涌动的尸潮瞬间吞没。那抹小小的粉色身影，

消失不见了。我的世界，也跟着一起，彻底崩塌。血。温热的血从我的后脑流下，

染红了我的视线。我看到顾言背起林薇薇，和他的家人一起，

头也不回地朝着安全区的方向狂奔。他们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仿佛我，

也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垃圾。为什么……为什么！滔天的恨意，

如同岩浆一般在我的胸腔里翻滚，灼烧着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女儿……我可怜的悠悠……她还那么小，她最怕黑，

最怕疼了……被那些怪物撕咬的时候，她该有多疼，多绝望……意识在消散。可那股恨意，

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烈。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让顾言，刘芳，顾雪，

还有那个林薇薇……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下地狱！我要让他们尝遍我女儿所受的痛苦！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一股冰冷诡异的力量，

忽然从我身下蔓延开来。那是……尸体的力量。我被他们丢弃的地方，

是一个临时堆放尸体的坑洞。里面有被丧尸咬死的，有被同伴抛弃的，层层叠叠，死气冲天。

那股力量，顺着我后脑的伤口，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冰冷，死寂，

却又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我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了无数个混乱而暴虐的念头。饥饿。

杀戮。撕碎一切活物。那是……丧尸的意识！不！我才是主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那股恨意凝聚成针，狠狠刺向那些混乱的意识。给我……闭嘴！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些在我脑海中叫嚣的嘶吼，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联系。我能感觉到。

我能感觉到身下每一具尸体的存在。他们的肢体，他们的力量，他们的……一切。

仿佛都成了我身体的延伸。我缓缓地，从尸体堆里，坐了起来。月光下，我的脸色惨白如纸，

双眼却黑得吓人，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我动了动手指。坑洞里，

一具刚刚死去不久的男尸，手指也跟着动了一下。我抬起头，看向墙下。

那些还在啃食着什么的丧尸，动作忽然一顿。它们齐刷刷地，抬起了头。空洞腐烂的眼眶，

“看”向我的方向。我能感觉到它们。它们也能感觉到我。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臣服感，

从它们身上传来。我……可以控制它们。我成了……控尸者。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笑。顾言。你们的末日，到了。2我从尸坑里爬了出来。

身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污和碎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但我不在乎。我一步步，

走向那面高墙。走向我女儿被吞噬的地方。地面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粉色布料，

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我的悠悠……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但我没有哭。我的眼泪，

早在悠悠被丢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仇恨。我闭上眼，

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铺散开来。“过来。”我在心里，发出了第一个命令。

墙下，那些原本在无意识游荡的丧尸，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指令，全都停下了脚步。然后，

它们转过身，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向我走来。没有嘶吼，没有攻击。它们只是安静地，

聚集在我的面前，像是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足足有上百只。这就是我的军队。

我的复仇工具。我的目光，扫过这群形态各异的丧尸。有的缺胳膊断腿，

有的半边脑袋都没了，但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暴虐气息，却让我感到无比的亲切。从今天起，

你们将为我而战。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我挑选了其中一只身材高大，

看起来最为强壮的丧尸。“你，跟我来。”那只丧尸顺从地走出队列，跟在我的身后。

我需要一个向导。一个能带我找到顾言他们所在的安全区的向导。而这些丧尸，

就是最好的向导。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有着最本能的渴望。我带着那只丧失，

开始在废墟中穿行。末世降临已经三个月了。曾经繁华的城市，早已变成一片废墟。

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废弃的车辆，以及……游荡的丧尸。普通人在这里，寸步难行。但我，

却如履平地。所有靠近我的丧尸，都会在距离我十米远的地方自动停下，

然后恭敬地退到一旁，为我让路。我就像一个女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很快，

我身后的“向导”停下了脚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嗬嗬声，

空洞的眼眶“看”向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那里，有活人的气息。很浓郁。

应该就是顾言他们所在的“曙光基地”。我没有立刻靠近。基地外围有高墙和电网，

还有持枪的守卫，硬闯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然后慢慢折磨他们的计划。我让那只丧尸在原地待命，自己则绕到了大楼的另一侧。

这里是基地的垃圾处理点。每天都会有专人将基地里的垃圾运出来，在这里进行焚烧。

恶臭冲天。但也因此，防守相对薄弱。我躲在一堆建筑垃圾后面，静静地等待着。天色渐晚。

两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推着一辆装满黑色垃圾袋的推车，从基地里走了出来。他们一边走，

一边抱怨着。“妈的，今天又是我们俩倒霉，这活儿又脏又臭。”“少废话，赶紧干完回去，

听说今天顾队长带回来一个大美女，基地高层晚上要开欢迎派对呢。”“顾队长？

就是那个为了救自己的小情人，把亲生女儿丢下喂丧尸的狠人？”“可不是嘛！

听说那女的叫林薇薇，长得跟天仙似的。啧啧，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那他老婆呢？

”“老婆？连同女儿一起，早就被当成诱饵了。这种时候，谁还管得了别人的死活。

”两个男人幸灾乐祸地笑着，将垃圾倒进焚烧炉，点上了火。火光冲天。

也映红了我充满杀意的双眼。派对？庆祝？好。真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派对，

能不能开得安稳。等那两个男人离开后，我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我需要混进去。

我看向了不远处，那只被我命令待命的高大丧尸。一个计划，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成形。

我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外套，露出里面还算干净的内衬。然后，我走到焚烧炉旁，

抓起一把还带着余温的灰烬，胡乱地抹在脸上和身上。现在的我，

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从火场里逃出来的难民，狼狈不堪。做完这一切，

我走到了那只高大丧尸的面前。“等一下，我会让你去攻击基地的另一个方向。

”“制造混乱。”“越大越好。”丧尸自然不会回答。但我知道，它听懂了。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紧张，然后对着那只丧尸，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下一秒，

那只高大丧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朝着基地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吼——！

”凄厉的咆哮，瞬间划破了夜空的宁静。“警报！有丧尸！”“在东门！快！火力压制！

”基地里，瞬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和杂乱的呼喊声。大量的守卫，都朝着东门的方向涌去。

而我，则趁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从防守薄弱的垃圾处理点，溜了进去。曙光基地。

我回来了。顾言，洗干净脖子，等我。3.曙光基地内部，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这里原本是一个大型购物中心，末世后被幸存者改造成了避难所。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与外面死寂的废墟，简直是两个世界。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人们的欢声笑语。

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是怎样的人间地狱。我的出现，

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末世里，像我这样狼狈的幸存者，每天都有。

人们只是冷漠地看我一眼，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我低着头，顺着墙角，

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我需要先找到一个地方藏身，然后打探清楚顾言一家的住处。

根据刚才那两个守卫的对话，基地高层今晚在为林薇薇举办欢迎派对。

顾言作为“救美”的英雄，一定也在场。我穿过喧闹的大厅，来到后面的住宿区。

这里的建筑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最外围是普通幸存者居住的帐篷区，拥挤而嘈杂。

中间是异能者和技术人员的独立房间。而最核心的区域，则是一栋栋豪华的别墅。

那是基地高层和像顾言这样有实力的小队队长才能居住的地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顾言一家，肯定住在最好的别墅区。我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观察着来往的人群。很快，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顾雪。顾言的妹妹，我的小姑子。

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色连衣裙，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

有说有笑地朝着别墅区的方向走去。那条裙子，我认得。是我末世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我女儿悠悠最喜欢红色，她说小姑姑穿红裙子好看。可现在，穿着这条裙子的女人，

却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之一。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从心底涌起。我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直到传来刺痛，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急。一个一个来。

我要让他们在最幸福，最得意的时候，坠入深渊。我悄悄地跟在顾雪的身后。

她和那个男人一路嬉笑着，走进了别墅区最里面的一栋。那栋别墅灯火辉煌，

门口还站着两个守卫，显然就是顾家的住处。派对，应该就在里面举行。我没有靠近，

而是在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机会。我的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

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别墅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我“看”到了顾言。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端着酒杯，和基地的高层们谈笑风生。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失去女儿的悲伤。只有意气风发。在他的身边，坐着楚楚可怜的林薇薇。

她也换上了一袭白色的长裙，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娇弱的红晕，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顾言。

“言哥，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薇薇，别说傻话，为了你，

我什么都愿意做。”顾言打断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的婆婆刘芳，

则像个炫耀战利品的花孔雀，拉着林薇薇的手，对周围的贵妇们说道：“看看，

这就是我们家未来的儿媳妇，漂亮吧？我们家阿言为了她，可是连命都差点丢了。

”“哪里哪里，是顾队长英勇。”“就是，那个苏晚一看就没什么福气，

生个女儿也是个拖油瓶，死了正好，给薇薇腾地方。”周围传来一阵附和的奉承声。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和悠悠的死，

竟然是“腾地方”。好。好一个腾地方。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对狗男女，

那我就送你们一份大礼。一份让你们永生难忘的……贺礼。我的目光，转向了别墅的后院。

后院有一个游泳池。派对的后半场，似乎准备在泳池边举行。而顾雪，

此刻正和几个小姐妹在泳池边嬉戏打闹。“小雪，你哥可真厉害，为了林薇薇，

连自己女儿都舍得。”“那当然，我哥最爱的人一直都是薇薇姐。至于那个黄脸婆和拖油瓶，

早就该死了。”顾雪得意地扬起下巴。“你就不怕她变成厉鬼回来找你们？

”一个小姐妹开玩笑说。顾雪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拨了拨水。“怕什么？她要有那本事，

尽管来啊。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是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缓缓闭上眼睛，

精神力高度集中。在基地外面，我留了一手。我没有让所有的丧尸都去冲击东门。还有一只。

一只体型瘦小，行动相对灵活的丧尸，被我藏在了垃圾处理点附近的一个下水道里。现在，

是它出场的时候了。“去吧。”“去后院的游泳池。”“那里，有你的晚餐。

”我下达了冰冷的指令。下水道里，那只瘦小的丧尸，空洞的眼眶中，仿佛闪过一抹红光。

它悄无声息地掀开井盖，钻了出来。然后，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别墅区的外墙。

4.别墅后院，派对的气氛正值高潮。顾雪和她的朋友们玩得正开心，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哎，你们说，被丧尸咬了，是不是真的会变成丧尸啊？

”一个女孩好奇地问。“当然了，不然薇薇姐干嘛那么着急回来治疗。”顾雪撇了撇嘴，

“变成丧尸有什么好怕的，一枪打爆头不就行了。反正都是些没脑子的怪物。”她话音刚落。

“噗通”一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地砸进了游泳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啊！

”女孩们发出一阵尖叫。“什么东西！”“吓死我了！”顾雪也被吓了一跳，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定睛看去。只见水池中央，一个瘦小的人影，正在缓缓地浮上水面。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脸上是青灰色的皮肤和腐烂的肌肉。一双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丧尸！

顾雪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怎么可能！这里是基地最核心的区域，

怎么会有丧尸跑进来！“丧……丧尸啊！”周围的女孩们反应过来，爆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叫，

连滚带爬地往岸上跑。整个后院，瞬间乱成一锅粥。顾雪也想跑。可她的双腿，

就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那只丧尸，

没有理会其他人。它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顾雪一个。它在水里划动着僵硬的四肢，

一点点，朝着顾雪靠近。“不……不要过来！”顾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惊恐地尖叫着，胡乱地拍打着水面，想要往后退。可她越是挣扎，身体就越是不听使唤。

冰冷的池水，仿佛变成了沼泽，将她死死困住。“救命！哥！救命啊！

”她朝着别墅大厅的方向，发出了绝望的呼救。别墅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纷纷跑了出来。当他们看到泳池里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天哪！是丧尸！”“快！

快叫护卫队！”顾言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抄起旁边的一根金属杆，

准备冲过去救人。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林薇薇死死拉住。“言哥，不要去！危险！

”林薇薇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都在发抖。“那是我妹妹！”顾言急得大吼。

“可是……可是它万一咬到你怎么办？”林薇薇哭着说，“我不能没有你！

”就在顾言犹豫的这一瞬间。那只丧尸，已经来到了顾雪的面前。它伸出腐烂的手，

一把抓住了顾雪的脚踝。冰冷，僵硬。仿佛被铁钳夹住。“啊——！

”顾雪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只手上的指甲，

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深深地扎进了肉里。“放开我！滚开！”她疯狂地踢打着，

可那只手却纹丝不动。然后，她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下一拽！

“咕噜噜……”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口鼻。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拼命地挣扎，手脚在水里胡乱地挥舞着。可一切都是徒劳。岸上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泳池中央的水面上，冒出一连串的气泡，以及……一抹迅速扩散开来的血色。顾言目眦欲裂。

“小雪！”他甩开林薇薇，怒吼着想要跳下水。可已经晚了。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除了那抹越来越浓的血色，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傻了。谁也想不通，

一只丧尸，为什么会如此精准地，只攻击顾雪一个人。而且，

它没有像其他丧尸那样疯狂地撕咬。它只是……把她拖进了水底。就像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我躲在暗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顾雪，这就是你说的“尽管来”。我来了。你满意吗？

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轮到你们了。我的目光，缓缓移向了站在泳池边，

脸色惨白的刘芳，和一脸惊魂未定的顾言。别急。我们，慢慢玩。我能感觉到，

那只完成了任务的丧尸，正在水底，啃食着顾雪的尸体。很快，它就会有一个新的同伴了。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新的同伴。5.顾雪的死，像一块巨石，

投入了曙光基地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一只丧尸，

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最森严的别墅区，当着所有人的面，精准地杀死了一个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基地里迅速蔓延开来。基地高层立刻下令，

全城戒严，彻查此事。护卫队把整个别墅区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丧尸的毛都没找到一根。

他们抽干了游泳池的水，只找到了顾雪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那只行凶的丧尸，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人知道，它早就在我的命令下，顺着排水管道，悄悄溜回了下水道。

顾家，彻底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刘芳当场就哭晕了过去，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有鬼，

有鬼来索命了……”顾言虽然表面上强作镇定，配合着护卫队的调查，

但我能从他的精神感知中，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他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顾雪？

为什么那只丧尸的目标那么明确？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吗？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我那张布满血污的脸。和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不，

不可能。他亲眼看到我被踹倒，后脑流了那么多血，又被丢在尸坑里。她不可能还活着。

顾言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一定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我躲在暗处，将他的心理活动“看”得一清二楚。恐惧吧。怀疑吧。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像一只猫一样，慢慢地玩弄你们这些老鼠，让你们在无尽的恐惧和猜忌中，

一步步走向崩溃。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发动任何实质性的攻击。我只是像一个幽灵，

游荡在顾家别墅的周围。白天，我藏在通风管道里，或者某个废弃的储物间。到了晚上，

就是我的表演时间。我控制着那只新生的，穿着红色连衣裙的“顾雪”，

在别墅外围若隐若现。有时，是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有时，是阁楼上传来的，

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有时，是半夜里，房门被轻轻敲响的声音。这些动静，不大，

却足以让本就草木皆兵的顾家人，心神不宁。尤其是刘芳。她本就亏心，

精神又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现在更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总说，她看到了女儿。

看到了穿着红裙子的顾雪，就站在她的床边，满脸是血地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救我？

”“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害死自己的亲人？”当然，这些都是我通过精神力，

给她制造的幻觉。我要让她亲身体会一下，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刘芳彻底疯了。她开始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砸东西，说苏晚带着悠悠回来报仇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