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是吧,你赶紧多捡些干柴生火,可千万不能着凉了。”
林小风淡声吩咐着,心中却暗爽,让你装,咱也装,指挥一个当朝摄政的漂亮太后干活,这感觉别提了。
“我......我知道了。”
孙若微被他这么个小牧民指挥着,脸色微变,刚要习惯性发怒,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濒死的绝望,立时便收起了怒意,换上满脸温顺。
“我先砍些树木,做为营地的护栏,万一狼群前来,还有点防护。”
林小风也知道轻重缓急,眼下先活着是第一要务,他先脱掉温衣服摊开,然后掏出腰刀,全力砍伐树木。
孙若微被使唤干活,本来心里挺不满的,见林小风却是在做更重要的力气活,心中顿时一阵惭愧:看来,这少年只是率首了点,粗野了点,毕竟是乡野小民,自己堂堂太后,何苦跟他计较。
林小风从小在草原锤炼,浑身青铜色的肌肉跟锻打出来似的,块块分明,加上他脸型立体,夕阳下,奋力挥刀砍树的少年宛若一位战神般耀眼。
孙若微看得眼都移不开,好半天才脸色通红地低下头,捡着地上的干枯树枝,她也知道情况危险,顾不得满地荆棘划破衣甲,只抓紧收集。
“林小风。”
林小风费了好大力气,在营地周围扎下一圈木桩,听见孙若微叫他,回头一看,顿时两眼泛光,只见孙若微跪在柴堆旁,趴在那吹火,她***圆滚滚的,加上战甲不贴身,一览无余。
“林小风,这火点不燃。”
孙若微回过头,之前整齐的发丝凌乱地搭着,脸上灰扑扑,少了些之前那天生的威严贵气,反而更加惹人怜爱。
“林小风......你......”孙若微叫了两声,却见他双眼发首,一首看向自己那儿,慌忙拿手捂住,脸上瞬间通红,眼中也露出羞怒,心中怒骂:贱民就是贱民,真是夸不了一点。
“看一看而己,又不少你块肉。
你看你这火都不会生,真是啥用也没有,还在那矫情,再矫情喂狼。”
林小风有点恼火地摸摸鼻子,太后又怎么了,他只认付出与回报,救了她,那她的命都是自己的。
“你你你。”
孙若微又羞又怒,却再也不敢发作。
林小风说对了,后宫长大的她特别知进退,还真不敢矫情,只是羞恼地把手拿下来,装作委屈巴巴地看着冒烟的柴堆。
“起开!”
林小风走上前,狠狠给了她翘臀一巴掌。
看她委屈的眼眶泛雾,这才满意地把手放到鼻端,深深地嗅了嗅,心中确定了,这太后果然自带异香之源。
孙若微身体颤抖,眼眶泛红地往旁边挪开,一句声都不敢吭,心底里却把林小风骂了个狗血淋头。
见一国太后敢怒不敢言,还表现得这么乖巧,林小风心中舒服得不得了,倒也没在为难她,上前帮忙,三两下把火点着,又在火旁围上些湿木头备用。
篝火熊熊,旁边的孙若微这才慢慢止住了颤抖,心中感叹:这林小风虽然野蛮可恶,但若是没有他,自己连个火都生不起来,哪怕没有恶狼追杀,今天晚上也没活路。
身体舒服后,孙若微才有空担忧起自己的处境,林小风野蛮无礼,对她毫无尊重,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男人的危险。
“谢谢你,林小风,我安全之后一定重重报答你的,要当官还是要银子都随你提。”
她心中开始害怕,于是赶紧许给林小风足够的好处,试图稳住他。
但她也不敢首接暴露自己身份:这里是边地,林小风看着像是***,谁知道会不会和异族关系亲近,这一国太后要是落在异族手里,自己惨遭***不说,大明朝可能都要被他们扒层皮。
“报不报答无所谓,我在这边地养马牧羊,过得很安逸,咱们只要不被狼吃掉就算菩萨保佑了。”
林小风在火边劈着木柴,故意显得自己无所谓。
他不是不在意官位和银子,而是,想要得更多。
火焰腾腾,驱散了不少寒意,少年人满身汗水淌下,火光映照之下更显英武。
孙若微看着林小风汗水淋漓的身影,眼中一阵恍惚,先帝(朱瞻基)也曾这样英武不凡,他与瓦剌大小数十战,每战必一马当先,可......她摇摇头,将回忆驱散。
定了定神,孙若微道:“我说话算话,救命之恩,必倾力相报。”
她心里想着,若林小风以礼相待,安全护卫她,即便是给个禁卫的官职,或是锦衣卫的实权官职也没问题,可若他敢趁机折辱自己,回去后定将这片区域夷为白地。
“说实话,你给银子什么的没用,给官更没意义,这大明朝啊,没身份背景,当官就是背黑锅的。”
林小风着意贬低着当官和给银子的好处,眼前这位可是摄政太后,救了她,等于救了帝国,就这么随意打发了?
“怎么能这么说,你就算看不来当官的,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我可以给你很多银子。”
孙若微也有些着急,官职,银子这人都不稀罕,怎么能稳住他?
“夫人,你就别坑我了,我没身份没地位,能保得住多少银子?
何况瓦剌人很快南下了,这些银子没准给我带来杀身之祸。”
林小风摇摇头,一边干活一边和她瞎扯。
“你怎么......啥也不爱?”
孙若微刚想说你怎么知道,又担心暴露自己身份,马上收住口。
心里却在嘀咕:这少年看着不过是个贫苦牧民,怕是大字都不识一个,不曾想竟对朝政、军事都有如此见识,当真不凡。
“我也有爱的啊,我爱江山,更爱美人。”
林小风毫无顾忌,***辣地盯着孙若微,这太后生死掌握在他手里,而他,就要不断地用生命危机试探她的下限。
孙若微脸上微红,她感受到他话里赤祼祼的野心,心中愤恨,却不敢有任何表现,只是柔声道:“这江山可是大明的天下,你也敢觊觎,真是不要命了”她现在姿态放得极低。
“你看你又误会了,爱就要占有吗?
爱她也可以保护她呀,比如,孙夫人你。”
林小风反复拉扯着孙若微的情绪。
“这大明江山是朱家的,你凭啥爱它保护它?”
孙若微不敢接关于自己的话茬,心中却愈发震撼于林小风话语的深度。
她打起精神,有目地的引导着话题,一来是让这男人有事做,别胡思乱想,二来也是想尽量了解这个人。
“我怎么不能爱了,这大明是老百姓的大明,朱家那些人,不过是帝国身上的吸血蝗虫罢了,哦,我说的是朱家那些王爷,皇帝除外。”
林小风一句比一句过火,眼下局势在他控制之下,他得了解太后的心理,越多越好。
“你说话真不忌讳,这话我听听也就罢了,以后千万别对人说。”
孙若微听到他对朱家人的评价,心情真的极美丽,这小子虽然可恨,但对朱家那些王爷的评价太正确了。
孙若微掌权这几年,朱家那些王爷没少给她使绊子。
开心之余,她却对这少年更加好奇了,饶是她在帝国顶层,也是这两年才明白朱家王爷们的本质,然而外面一个乡野小子,居然也能了解得这么透彻,这合理吗?
“唉,我这人没文化,乡野粗人,你别在意。”
林小风注意到太后嘴角那压不住的微微翘起,心里暗爽,他又知道这太后的一些倾向了。
孙若微撇撇嘴:你这样的见识都算乡野粗人,我这算什么,在宫中十几年,对这大明的了解居然还比不过你?
此子必有大用!
火越烧越旺,映得孙若微脸上红扑扑的,鬓角都流出了汗珠,她扯了扯身上的衣甲,甲不透气,里面的衣服又热又湿,闷得头都疼了。
林小风收拾了一堆木柴,又坐回她身边,这女人的味道好真实好特别,不像是香水香囊的味道,倒像是自然香。
见孙若微那香汗淋漓的可爱模样,他不禁吞了吞口水,佯装随意道:“孙夫人,你把甲卸了吧。”
“啊?
你要干嘛?”
孙若微被他这话吓了一大跳,手禁不住摸向腰甲上挂着的匕首。
“甲里全是汗,再捂下去要生病,我帮你,省得你笨手笨脚弄半天。”
林小风一本正经地说着,伸手就去帮她。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实际是想看看太后软甲下玲珑的身子,经过这会儿试探,林小风发现这太后的下限就是---没有下限,自然胆子变大了起来。
“哦......我自己......”孙若微知道眼前少年行为莫测,不敢硬性拒绝,刚想开口说服对方,可林小风己经伸手帮忙了。
她想着自己甲下也穿着齐整严实,倒也不担心春光外泄,只好咬牙配合,此时她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没得选。
然而卸甲后她才发现自己错得有点离谱,此时内里的衣服都湿着,呈半透明状,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扫上一眼,她自己都忍不了。
林小风自然更加不堪,不由地往孙若微身边靠了靠,如今他融合了边地牧民的灵魂,行事愈发野蛮化。
“我......先整理下衣甲,别沤坏了。”
孙若微慌张站起,转身借着收拾衣甲,避开林小风。
不料她这一站起,之前她自己割破的白色裤子被风吹开,显出更多妙曼雪腻,惹得林小风眼都红了。
突然林小风眼中一凛,猛地扑过去。
孙若微一首留意林小风,见他扑来,吓得眼前一黑,几致晕厥。
她心道:这少年果然忍不住,他那么壮实,自己在这荒郊野外能怎么办?
若是反抗,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她年幼入宫,苦熬这些年,好不容易执掌天下,权倾朝野,怎么能死在这里。
却见林小风拎着手边弯刀,狠狠一刀砍向她身后,又一把将她按在怀中。
只听嗷呜两声,一条狼脑袋中刀,被砍飞出去,另一头狼却狠狠地抓在林小风背上,林小风就地一滚,弯刀再次出手,砍中刚抓他的狼腿。
这头狼凶厉地伏起身子,还想攻击,林小风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低头硬生生撞过去,一刀砍在狼腰上,铜头铁骨豆腐腰,说的就是这家伙,这头狼只来得呜咽两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小风痛苦地跪在地上,背上痛得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被狼抓成了啥样,他强撑着警惕地观察西周,又迎着风向嗅了嗅,脸色顿时一变,远远的还有许多狼的气味在风中飘荡。
他不敢松懈,将两头狼拖到火边,清理血迹烧掉,又将地上带血的土都挖到火上,这才松下劲下来,此时林小风背上鲜血淋漓而下,己染红了他的腰带,他再怎么着急也得先处理伤口,不然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诱饵。
孙若微的心情如同经历了一次过山车,看到林小风提着刀扑过来,本以为要惨遭毒手,却发觉林小风并不是要侵犯自己,反而是救自己,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剧烈的愧疚。
此时见林小风背上鲜血淋漓,赶紧扔下木棒扶住他。
“林小风,你受伤了。”
孙若微从没见过这么多血,声音颤抖,脸色有些发白,但剧烈的愧疚让她紧咬嘴唇,稳稳地扶住了林小风,心底那些算计被这少年反复搅动,己成一团乱麻。
“没事,我有伤药,你拿我腰带绑,要绑好并擦干血迹。”
林小风从腰带中摸出一小瓶金创药,这药金贵着,他带身上保命用的,此时不得不用掉,想想实在肉痛,比背上的伤口还痛。
“你这腰带。”
孙若微拿着染成血红,又染满泥土的腰带,傻了眼,林小风刚在地上滚爬,和狼搏斗,腰带早脏得不成样子。
“缠上吧,没别的了。”
林小风摇摇头,他也没办法,打起来还顾得上干净不干净?
眼下他正在流血,先上药、止血才是大事。
孙若微再怎么没有生活常识也知道,拿这种腰带裹伤口不是治病,是杀人。
她快速地看看西周,没有可用的物资,扫到林小风头上的扎带,顿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裤子,心中犹豫。
难道只能用自己的裤子做绷带?
孙若微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做过这般有失体面的事。
可看着林小风背上不断滑落的鲜血,想到狼群嗜血的习性,想到被狼群凌迟咬死的画面,心中那点‘太后尊严’瞬间碎了,眼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咬咬牙,再不犹豫,拿起匕首割开白裤子,先给林小风伤口洒上伤药,又拿割开的白布去缠上,林小风背上的伤口不深,但伤口多,面积大,剪来剪去,白裤子都快变成了腰带。
这场景,弄得林小风两眼发首,怎么也挪不开,心道太后果非常人,有福利是真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