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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8

1 加班夜的奇遇林晓晓觉得,自己最后一定会死于过劳,

然后荣登本年度最佳应届生排行榜。晚上十一点半,写字楼的灯光早已熄灭了大半,

只剩下她所在的这层,还顽强地亮着几盏,像都市森林里垂死的萤火虫。

她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视线从布满密密麻麻数据的电脑屏幕上移开,

落在了旁边那盆绿萝上——那是她入职时买的,如今已奄奄一息,叶片和她的人一样,

蔫头耷脑。“晓晓,还没走啊?”同事王胖子挎着背包,探头进来。“马上,

把这个表格弄完就走。”晓晓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呢,又去探索什么都市传说?

”王胖子是个资深神秘学爱好者,平时最爱搜集各种奇闻异事。“嘿嘿,今晚月明星稀,

正是‘那个’出现的好时机。”王胖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听人说,

咱们公司后面那个老小区,最近不太平,好像有‘黄皮子’在蹲人‘讨封’呢!”“讨封?

什么玩意儿?”晓晓打了个哈欠,完全没在意。“就是黄鼠狼修炼到一定年头,会找人问话,

一般是问‘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你要是说对了,它就能得道,

你也能积功德;要是说错了,或者惹恼了它,

哼哼……”王胖子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恐怖表情。“行了行了,少散播封建迷信。

”晓晓没好气地打断他,“赶紧回去吧,我弄完这点也走了。”王胖子耸耸肩,道了声别,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机箱低沉的嗡鸣。

晓晓甩甩头,把王胖子那些怪力乱神的话抛到脑后,继续跟那些该死的数字搏斗。

她一个985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坚信科学能解释一切,什么黄皮子讨封,

还不如说明天早上的地铁挤不挤更实在。又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搞定了所有工作。

晓晓关掉电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吧作响。她拿起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3:58。“倒霉催的……”她嘟囔着,迅速收拾好东西,

关灯锁门,走进了寂静的电梯。初夏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晓晓些许疲惫。

公司离她租住的老小区不远,步行大概十五分钟。为了省钱,

她租的是个有些年头的开放式小区,绿化很好,路灯却有些昏暗,到了深夜,行人更是稀少。

她一边盘算着这个月的开销,一边低头快步走着。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映在她脸上。

就在她走进小区大门,拐向自己住的那栋楼时,一阵莫名的凉风突然卷地而起,

吹得路边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也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晓晓下意识地紧了紧单薄的外套,

抬起头。然后,她的脚步顿住了。在她前方不远,路灯与阴影交界处,

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借着昏黄的光线,她勉强看清,那似乎是一个……人?

不对,又不太像。那人穿着一身略显复古、质地奇怪的明黄色长衫,身形看起来不高,

甚至有些瘦小。他背对着光,面容模糊,但晓晓能感觉到,对方正“看”着自己。大半夜的,

穿成这样站在这里,是玩cosplay还是神经病?晓晓心里嘀咕,警惕性瞬间提高。

她下意识地想绕开,脚步刚往旁边挪动,那个黄色的身影却像是瞬移一般,

悄无声息地再次挡在了她的正前方,距离她只有三五步远。这下晓晓有点毛了。“喂,

你谁啊?想干嘛?”她壮着胆子,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尖锐,同时快速滑动手机屏幕,

准备随时拨打报警电话。那黄色身影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晓晓这才注意到,

他的站姿非常奇怪,不像普通人那样放松,

而是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类似戏曲亮相般的姿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和……诡异。

周围安静得可怕,连刚才还在聒噪的夏虫都噤了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就在晓晓考虑是尖叫还是转身就跑的时候,那个身影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古老的、抑扬顿挫的腔调,

直接钻进她的耳朵里:“这位善人,且留步。”晓晓心脏猛地一跳,

握着手机的手心里全是汗。那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你且观瞧,

吾修行至今,已历一百九十八载春秋,吞吐日月精华,恪守天地规矩,不敢有丝毫懈怠。

今大限将至,只问一句——”黄色的身影微微前倾,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然后,

用一种近乎吟唱的方式,问出了那个困扰了无数夜行人的古老问题:“你看吾,

究竟像人……还是像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林晓晓的大脑,

在经历了零点几秒的彻底空白后,

被高强度加班摧残后的烦躁、深夜独行的恐惧、以及对眼前这无法理解一幕的荒谬感,

瞬间淹没。什么修行?什么大限?什么像人像神?

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古怪、说话腔调更像是在唱戏的“人”,

所有的科学素养和理智都在告诉她,这绝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大半夜堵路,

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恐惧转化成了愤怒,

还有一种“赶紧结束这破事回家睡觉”的强烈冲动。她根本没注意到,

对方那过于标准的古语用词,没注意到那非人的流畅语调和诡异的出现方式,

更没心思去思考王胖子下班前的那番“警告”。她只看到一个人挡了她的路,

还用奇怪的问题浪费她宝贵的睡眠时间。于是,在对方那充满期待自以为的目光注视下,

林晓晓,这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带着满腔的不耐烦和一丝被惊吓后的恼怒,

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看你像个——金光闪闪的、会报恩的、185有腹肌的绝世大帅比!

”“……”空气死寂。那黄色的身影明显僵住了,

连那刻意营造的“仙风道骨”的气场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周围那沉甸甸的压力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发出一声无声的脆响。一阵夜风吹过,

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从两人之间穿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晓晓话音落下的瞬间,

变得不一样了。晓晓说完自己也愣住了,主要是被自己这不过脑子的胡话给蠢到了。

但话已出口,她看着对方僵立不动的样子,心里更觉诡异和害怕,只想立刻逃离。

“神、神经病啊!”她色厉内荏地骂了一句,抓紧背包带,侧着身子,几乎是贴着路边,

飞快地从那黄色身影旁边溜了过去,一路小跑冲向自己住的单元门。她没敢回头,

因此也没看到,在她身后,那个穿着明黄长衫的身影在她话音落下后,

周身似乎泛起了一层极其微弱的、扭曲的金光,随即迅速黯淡下去。身影晃了一晃,

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难以置信和浓浓困惑的:“……哈?”……一口气跑上六楼,

用颤抖的手打开房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大口喘气,林晓晓的心脏还在狂跳。

“倒霉!真是倒霉透了!”她一边喘一边骂,“加班加到半夜,还遇到个深井冰!

”她甩掉鞋子,扑到沙发上,把脸埋进柔软的抱枕里,试图驱散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她强迫自己相信,那只是一个行为艺术爱好者或者醉汉的恶作剧。“对,一定是恶作剧!

”她给自己打气,“什么黄皮子讨封,王胖子那个乌鸦嘴!”她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稍稍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躺到床上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很快陷入了沉睡。只是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有一抹晃动的明黄色,

和一个带着浓浓委屈和不解的声音,在反复追问:“为什么……是帅比?”……第二天早上,

林晓晓是被一阵急促的门***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机一看,才七点半。

“谁啊……大清早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空无一人。“搞什么……”她嘟囔着,以为是恶作剧,

转身想回去睡个回笼觉。门铃又响了,而且比刚才更急、更响。晓晓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猛地拉开门:“谁啊!有完没完!”话音戛然而止。门口依然没有人。但是,

在她家门口的地垫上,

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用新鲜柳条精心编成的、小巧玲珑的……花环?

花环中央,还缀着几朵带着露水的、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看起来清新又……古怪。

晓晓愣住了,下意识地弯腰捡起那个柳条花环。柳条柔软坚韧,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

谁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她家门口?她疑惑地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楼道,空荡荡的,

只有清晨的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照射进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悄然爬上心头。

她关上门,看着手里这个莫名出现的柳条花环,昨晚那诡异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用力摇头,想把那些荒谬的联想甩出去。

她拿着花环走到窗边,想看得更仔细些。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落在花环上。

就在阳光接触到花环上那几朵白色小花的瞬间,异变发生了!那几朵小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花瓣无风自动,散发出一种极其淡雅、却绝非人间任何香水所能比拟的奇异幽香。同时,

柳条编织的脉络在阳光下,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流光一闪而过。晓晓猛地松手,

花环掉在地板上。她倒退两步,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科学……这能用科学解释吗?

她看着地上那个安静躺着的、散发着异香的花环,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观,

产生了剧烈的动摇。王胖子的话,

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响起:“……好像有‘黄皮子’在蹲人‘讨封’呢!

”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昨晚那个……不是神经病?

那……她随口胡诌的“讨封”……难道……真的……生效了?!

第一章 完2 绑定与“惊喜”地上的柳条花环静静地躺着,那异香若有若无,

却顽固地钻进晓晓的鼻腔,提醒她这一切并非幻觉。她不敢再去碰那个花环,

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在客厅里僵立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用扫把和簸箕,

隔着老远将花环扫进去,迅速倒进了楼道的公共垃圾桶。做完这一切,她背靠着家门,

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刚完成了一项高危作业。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对,

一定是这样!那花环可能只是某个邻居的恶作剧,香味是某种新型空气清新剂,

阳光下的流光……是眼花了!晓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试图用唯物主义重建自己的精神世界。她决定无视早上的插曲,像往常一样洗漱、换衣服,

准备出门买个早餐,然后享受难得的周末。然而,当她收拾妥当,

握住门把手准备出门时——“咔哒。”门锁发出轻响,纹丝不动。晓晓愣了一下,

加大力气又拧了拧,门把手可以转动,但门就是打不开,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卡住了。

“不是吧?这个时候坏?”她嘟囔着,尝试着撞了撞门,

厚重的防盗门回应她的只有沉闷的声响。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要打电话找开锁师傅的时候,

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浮上心头。那感觉……很难以形容,就像是你明明一个人在家,

却总觉得有另一道视线在悄悄注视着你,如影随形。晓晓猛地回头,客厅里空无一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尘埃在光柱中飞舞。“疑神疑鬼……”她甩甩头,

把这怪异的感觉归咎于睡眠不足和精神紧张。门打不开,她只好回到客厅,

打算从阳台看看情况。就在她经过通往卧室的走廊时,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一抹极其迅速的黄色影子在卧室门口一闪而过!“谁?!

”晓晓汗毛倒竖,抄起墙角的羽毛球拍,厉声喝道。没有回应。卧室门虚掩着,

里面静悄悄的。她心跳如擂鼓,紧握着“武器”,一步步挪到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

猛地推开了门!房间里整洁依旧,床铺平整,窗帘半掩,没有任何异常。难道真是眼花了?

晓晓皱紧眉头,仔细检查了床底和衣柜,一无所获。她松了口气,或许真是自己吓自己。

她决定不再折腾,点个外卖算了。拿出手机,打开APP,挑选着自己想吃的早餐。

就在她专注地看着屏幕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强烈,更具体,

仿佛……就在她身后!晓晓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她猛地转身!身后,依然是空荡荡的客厅。

但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沙发靠垫上,有一个刚刚形成的、微微下陷的痕迹,

就好像……刚刚有人坐在那里,又瞬间离开。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不是错觉!

家里绝对有“东西”!她想起了那个柳条花环,想起了昨晚那个诡异的“黄衣人”,

想起了王胖子关于“黄皮子讨封”的传说……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结论。那个“讨封”,可能……真的应验了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

而且,那个“东西”,现在很可能就在她的家里!

恐惧和一种被侵入的愤怒让她暂时压倒了理智。她举着羽毛球拍,

对着空气大声喊道:“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的算什么本事!给我滚出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回声。“不出来是吧?”晓晓咬着牙,

开始无差别地对着身边的空气挥舞球拍,“我打!我打!让你吓唬人!让你进我家!

”她像个小疯子一样在客厅里转着圈挥舞球拍,打得到处砰砰响。突然,

在她一次挥拍扫过餐桌上方时——“啪!”球拍似乎击中了什么看不见的、略带韧性的东西。

紧接着,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和浓浓怒气的闷哼响起!“唔!”声音的来源,就在餐桌旁!

晓晓的动作僵住了,死死盯着那个方向。下一秒,那里的空气开始像水波纹一样荡漾、扭曲。

光影错动间,一个轮廓逐渐显现、凝实。首先出现的,是一双带着愠怒的、琥珀色的竖瞳。

然后,是柔软的、略带蓬松的明黄色短发,其间……似乎还夹杂着几缕更深的金色挑染?

接着,是那张脸——五官精致得近乎完美,皮肤白皙,下颌线流畅利落,

完全符合晓晓昨晚胡诌的“绝世大帅比”的基本要求。只是此刻,

这张帅脸上满是羞愤和难以置信,额角处还红了一小块,正是刚才被羽毛球拍击中的地方。

最后,是整个身形。他看起来约莫十***岁的人类年纪,身高……晓晓目测,

绝对超过了一米八五,穿着那身略显古怪但质感奇特的明黄色长衫,宽肩窄腰,长身玉立。

然而,这堪称视觉享受的画面,在视线下移时,戛然而止,并瞬间滑向了诡异的深渊。

在他挺翘的臀部稍上方,一条毛茸茸的、澄黄色的……大尾巴,

正不受控制地、烦躁地左右甩动着,拍打着他身后的餐桌腿,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而在他那头漂亮的黄色短发间,头顶偏后的位置,两只同样毛茸茸的、三角形的……耳朵,

正机警地竖立着,其中一只还因为刚才的袭击而微微抖动了一下。

晓晓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像铜铃,大脑彻底死机。帅……是真的帅。

但这耳朵和尾巴……是什么新型COSPLAY道具吗?也太逼真了吧?!

那“绝世大帅比”……不,现在应该称之为黄十八,他揉了揉发红的额角,

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竖瞳死死瞪着晓晓,

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委屈:“凡……女人!

你竟敢用如此……如此污秽之物击打吾之尊首?!”他指着晓晓手里的羽毛球拍,

仿佛那是什么绝世凶器。晓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带着颤音:“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我家?!

还有……你这耳朵和尾巴……”提到耳朵和尾巴,黄十八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黑,

那尾巴甩动的频率更快了,显示出主人极度的烦躁。“吾乃修行一百九十八载的黄仙,

黄十八!”他挺起胸膛,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

但那双抖动的耳朵和乱甩的尾巴让这姿态显得毫无说服力,“至于这……这不堪之形态!

全拜你所赐!”“我?”晓晓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懵。“若非你昨日胡言乱语,

吾之‘锚定仪式’何至于偏差至此?!”黄十八越说越气,“‘金光闪闪’?

吾之妖力此刻运行不畅,时灵时不灵,周身偶有金芒外泄,不受控制!‘会报恩’?

吾今晨耗费灵力编织‘清心柳环’置于门前,以表……谢意,你竟弃如敝履!

”晓晓想起了那个被她扫进垃圾桶的柳条花环,原来那是……“谢礼”?

“至于‘185有腹肌的绝世大帅比’!”黄十八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几个字,

俊美的脸庞涨得通红,“皮相倒是依言勉强凝聚了!

可这最关键的道果核心……这‘自我定义’……因你之言辞轻浮荒诞,

充满……充满世俗欲望!导致‘信’与‘诚’之根基不稳,‘锚定’失败!

”他指着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悲愤交加:“吾两百载苦修,未能尽全功,只得此半化之形,

妖力滞涩,还与你这罪魁祸首……气机相连,被迫绑定!”“绑、绑定?

”晓晓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心里咯噔一下。“正是!”黄十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但竖瞳里的怒火依旧燃烧,“仪式因你而成,亦因你而败。在吾彻底稳固形神,

或者找到破解之法前,吾无法离你过远,否则形神有溃散之危!

而你……”他上下打量了晓晓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嫌弃:“你亦将受此契约牵连,

运势起伏,皆与吾相关。简单来说,吾等如今,是一根绳上的……哼!”晓晓如遭雷击。

她不仅撞鬼了,撞的还是个“半成品”的“帅比”黄仙,并且被迫和他“绑定”了?!

这是什么玄幻版的责任制结对帮扶?!她看着眼前这个顶着一张帅脸,却竖着耳朵甩着尾巴,

又羞又怒的黄十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不是崩塌了,而是直接被碾成了粉末,随风飘散了。

科学?唯物主义?在会说话、有毛耳朵和尾巴的“绝世大帅比”面前,

那些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所以……”晓晓的声音干涩,

“你现在……算是我的……‘房客’?”黄十八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但那微微抖动的耳尖和不安分的尾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和……认命。“暂居于此,

实属无奈。”他闷声道,“待吾寻得解决之道,自会离去。在此期间,你需助吾稳固形神,

弥补你之过错!”晓晓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画风清奇的“室友”,一时间,

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而更大的“惊喜”,似乎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完3 墨教授与第一次任务客厅里的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林晓晓盘腿坐在沙发一头,怀里抱着个抱枕,眼神放空,

还在努力消化“我与一个黄仙绑定了”这个惊天事实。黄十八则远远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身姿挺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仙家”风范,只是那不时烦躁甩动一下的大尾巴,

和微微抖动的耳尖,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混乱。“所以……”晓晓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尝试理清思路,“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你因为我的……呃,‘讨封’回答,化形不完全,

力量不稳,而且还不能离我太远,否则会……形神溃散?

”黄十八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矜持的轻哼,算是默认。“而我也因为这场失败的仪式,

运势会跟你绑定在一起,可能会倒霉?”晓晓继续问。“福祸相依,气运相连,

此乃因果契约之基本法则。”黄十八板着脸,用他那套古老的说辞解释。晓晓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一个朝九晚九经常晚到十一二点的社畜,

怎么就摊上这种玄幻事件了?“那……解决办法呢?你说要稳固形神,怎么稳固?

”这是目前最核心的问题。黄十八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但很快被掩饰过去。“吾需汲取纯净之‘信力’,或行善积德,以功德滋养神魂,

逐步修正‘锚定’之偏差。具体之法……需查阅典籍,或询问此道前辈。”前辈?典籍?

晓晓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王胖子那张神神叨叨的脸。不行,找他估计只会越帮越忙,

而且她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家里多了个……长尾巴的帅哥。忽然,她想起一个人。

“有了!”晓晓猛地一拍大腿,“墨教授!”黄十八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耳朵一竖,

警惕地看着她:“何人?”“我们大学里一位研究民俗学的老教授,人特别好,知识渊博,

尤其对各地民间传说、精怪志异很有研究。”晓晓解释道,

“他应该能给我们一些专业的建议!总比我们俩在这里瞎琢磨强。”黄十八蹙眉,

似乎在权衡。与凡人学者打交道,有损他的身份,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勉强点了点头:“可。但需谨慎,吾之身份,不可轻易泄露。”“明白明白。

”晓晓连忙答应。她看了看黄十八那身显眼的明黄长衫和无法隐藏的耳朵尾巴,“不过,

你这样……没法出门啊。”最终,解决方案是——晓晓翻箱倒柜,

找出了自己最大号的一套连帽运动服,一顶压箱底的黑色棒球帽,以及一个全新的黑色口罩。

当黄十八被迫穿上那身印着可爱卡通图案的浅灰色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试图把尾巴别扭地塞进宽松的运动裤里,又把帽子使劲往下拉试图盖住耳朵时,

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奇耻大辱”的悲愤气息。“凡人之衣物,如此……局促!

”他小声抱怨着,走路姿势都因为那条被束缚的尾巴而显得有些僵硬。晓晓憋着笑,

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别说,这么一打扮,除了个子太高、身形过于挺拔之外,

倒真像个不愿意露脸的潮流帅哥,走在街上也不算太突兀。

×墨教授住在大学附近的教职工小区,一个充满书卷气息的旧式单元楼里。

开门的是教授本人,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面容和蔼的老人。“哟,是晓晓啊,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墨教授笑呵呵地把晓晓让进屋,

目光在她身后全副武装的黄十八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教授,我……我遇到点怪事,想请教您一下。

”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进来坐,进来坐,慢慢说。”墨教授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沏了两杯茶。晓晓斟酌着词句,隐去了黄十八的真实身份和“讨封”的具体细节,

只说可能不小心卷入了一种类似“因果契约”的状况,感觉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而且彼此无法远离。墨教授听得很仔细,不时点点头。他扶了扶老花镜,

目光再次扫过坐在晓晓旁边、身体僵硬、帽檐压得极低的黄十八,

尤其是他那在沙发上不安地微微挪动、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的臀部位置。“嗯……听你的描述,

确实很像古籍中记载的某种‘伴生契约’或者‘因果绑定’。”墨教授缓缓开口,

“通常源于一些古老的仪式或者强烈的因果纠缠。强行解除,对双方都可能造成反噬。

”晓晓的心沉了一下:“那……就没有办法了吗?”“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墨教授笑了笑,眼神睿智,“通常有两种路径。其一,是满足引发契约的‘缘起’,

使其自然圆满。其二,则是通过‘助缘’积累外功,慢慢冲刷、淡化这层因果联系,

直至其自然消散或转化为无害的联系。”他看向晓晓和黄十八:“既然你们说无法远离,

那么‘助缘’或许是更可行的第一步。简单说,就是一起去做些好事,帮助他人,平息戾气,

积累善功。每完成一件真正的‘助缘’,契约的束缚或许就会松动一分。”“做好事?

”晓晓眨眨眼,这听起来……还挺朴素的。“对,但并非普通的善事。”墨教授强调,

“最好是能解决一些与‘非常理’相关的困扰。比如,帮人驱除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精怪,

化解一些无害的执念等等。切记,量力而行,不可主动招惹强大的存在。”就在这时,

墨教授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对晓晓说:“巧了,说助缘,

助缘就来了。”他接通电话,按了免提。“喂,墨教授啊!不好意思打扰您!

”一个年轻女孩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是小雅,就是住在您隔壁楼,经常遛柯基的那个!

”“哦,小雅啊,怎么了?”墨教授和气地问。“是我家‘嘟嘟’!它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

一到半夜十二点,就对着客厅角落的空气狂叫不止,怎么哄都没用,毛都炸起来了!

带去看兽医,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我听说您懂这些,

能不能帮我看看是不是……是不是家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墨教授看了晓晓和黄十八一眼,眼中带着询问。晓晓心里一动,

这不就是墨教授刚说的“与非常理相关”的困扰吗?而且听起来不算危险。她看向黄十八,

用眼神询问。黄十八帽檐下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感知什么。片刻后,

他几不可察地对晓晓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

那边确实有一股非常微弱、但带着阴郁气息的能量残留。晓晓深吸一口气,

对着墨教授用力点了点头。墨教授会意,对着电话说:“小雅,你别急。

我这边正好有两位……嗯,‘朋友’,对这方面有些研究,我让他们过去帮你看看,

你看方便吗?”“方便方便!太谢谢您了教授!”女孩连声道谢。挂了电话,

墨教授将小雅的具体地址和门牌号告诉了晓晓。“去吧,孩子们。”墨教授慈祥地看着他们,

“记住,心存善念,谨慎行事。这或许就是你们的第一次‘助缘’。”离开墨教授家,

走在回去的路上,晓晓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有对未知任务的忐忑,也有一丝找到方向的微光。

她看了看身边依旧包裹得严严实实、走路姿势别扭的黄十八,忍不住叹了口气。“喂,

黄十八,刚才教授说的,你都听到了吧?这次……靠你了。”黄十八隔着口罩,

闷闷地“嗯”了一声,帽檐下的琥珀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以及……一丝被需要的、微弱的光芒。他的尾巴在不适的运动裤里,轻轻动了动。

第一次“助缘”任务,即将开始。

第三章 完4 柯基、地缚灵与不稳定的金光按照墨教授给的地址,

晓晓和黄十八来到了隔壁楼栋的1203室。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家居服、眼圈泛黑的年轻女孩,正是小雅。她脚边,

一只胖乎乎的柯基正焦躁地原地转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正是“嘟嘟”。“你们好,

是墨教授的朋友吧?快请进!”小雅连忙把两人让进屋,

目光在黄十八身上那过于严实的装扮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疑惑,但出于对墨教授的信任,

没有多问。晓晓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略去了黄十八的真名,只含糊地称他为“黄先生”。

一进门,黄十八的帽檐就微微动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晓晓说:“有阴气,很淡,

在客厅东南角。”晓晓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那是客厅的落地窗角落,

摆放着一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小边几,看起来并无异常。“小雅姐,嘟嘟具体是在哪个位置叫?

”晓晓问道。“就是那里!”小雅立刻指向那个角落,“每次都对着那个空沙发叫,

好像那里坐着什么人似的,吓死我了!”黄十八不再多言,径直走向那个角落。他走得很慢,

似乎在仔细感知着什么。晓晓和小雅跟在他身后,嘟嘟则夹着尾巴,躲在晓晓腿后面,

只探出个脑袋,依旧对着那个方向低吠。在距离角落约两三米的地方,黄十八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带着运动服袖口的手,手指似乎捏了一个极其简单古朴的诀,尝试调动力量。

一丝微不可察的、扭曲的金色光晕在他指尖一闪而过,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随即熄灭。

黄十八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帽檐下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哼。晓晓心里一紧,

看来他说的“力量不稳”是真的。“如何?”晓晓小声问。“……无妨。

”黄十八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丝强撑的镇定,“确实有灵体残留,非恶灵,

乃一地缚之灵,执念甚浅,几近消散。其阴郁气息扰了这犬类灵觉,故使其不安。

”“地缚灵?”小雅吓得脸色发白,“是……鬼吗?”“可理解为一段残留的思念印记,

并无害处。”黄十八解释道,语气居然带上了一丝……学究式的刻板?

“通常因生前有强烈未了之心愿或习惯,滞留于特定地点。此灵……气息平和,

执念似乎是……‘未能看完的结局’。”“看结局?”晓晓和小雅都愣住了。

黄十八没再解释,他似乎在集中精神与那看不见的灵体沟通。片刻后,他转向小雅,

语气有些古怪:“此屋前任住户,

可有一位独居的、喜爱在傍晚时分坐于此位阅读报刊的老者?

”小雅瞪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房东提过一嘴,说之前是位退休的老教授住这,

后来被儿女接去国外了。他确实喜欢看报纸!”黄十八点了点头:“这便是了。

老者离去仓促,

habitual reading time习惯性阅读时间残留的执念未散,

加之可能有一套他追了很久的连载小说未看到结局,这点不甘形成了微弱的地缚灵。

它并非恶意,只是本能地在特定时间‘出现’,重复‘阅读’的行为,

散发出的能量场干扰了感知敏锐的犬类。”真相大白,原来是个“书虫”地缚灵。

“那……那该怎么办?”小雅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害怕。“需化解其执念。

”黄十八看向晓晓,“吾之力此刻难以强行驱散,需你相助。”“我?我能做什么?

”晓晓指着自己。“你心思纯净,无甚杂念,易于与此类平和灵体共鸣。”黄十八指示道,

“去那沙发坐下,想象那位老者的形象,在心中默念:‘故事已有结局,请安心离去,

自有后来人续读。’ 意念需真诚。”晓晓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言走到那个单人沙发边,

小心翼翼地坐下。她闭上眼,努力在脑海中勾勒一位慈祥老者的形象,

然后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黄十八教给她的话。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渐渐地,

她似乎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变得舒缓了一些,

那股若有若无的、让人心里发毛的阴郁感正在慢慢消散。躲在晓晓身后的嘟嘟,

低吠声也逐渐停歇,它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角落,尾巴试探性地摇了摇。就在这时,

黄十八再次尝试。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身前虚按,试图引导那股残念平和散去。这一次,

他周身再次泛起那层不稳定的、扭曲的金光,比之前稍微明亮和持久了一点点,

勉强笼罩住那个角落。在晓晓真诚的意念和黄十八那勉强运作的力量共同作用下,

角落里的空气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波动。下一秒,晓晓感觉身上一轻,

那股残留的阴冷气息彻底消失了。黄十八周身的金光也瞬间溃散,他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似乎消耗不小。晓晓赶紧站起身,扶了他一下。“结、结束了?”小雅紧张地问。

黄十八借着晓晓的搀扶站稳,点了点头:“嗯,执念已散,残留灵识归入天地,不会再扰。

”小雅顿时喜极而泣,连连道谢:“太好了!谢谢你们!真的太感谢了!

”她抱起已经恢复活泼、开始舔她脸的嘟嘟,“嘟嘟,快谢谢哥哥姐姐!”解决了心头大患,

小雅热情地非要留他们吃饭,被晓晓和黄十八婉拒了。最后小雅硬是塞给了晓晓一个红包,

说是“润金”,不能白帮忙。离开小雅家,走在回去的路上,晓晓捏着那个薄薄的红包,

心情有些奇异。这就……完成了一次“助缘”?她看向身边的黄十八,

他依旧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晓晓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喂,

你刚才……没事吧?”晓晓忍不住问,“那金光闪得跟短路似的。”黄十八身体一僵,

隔着口罩闷声道:“无需担忧,只是力量运转尚不圆融。此次‘助缘’虽小,于吾稳固形神,

确有微末益处。”他似乎不愿多谈自己的状况,转而说道:“那凡人所赠‘润金’,

你自行处置即可。此类沾染因果之物,于吾修行无益。”晓晓撇撇嘴,把红包塞进口袋。

看来这位“黄仙”的偶像包袱还挺重。回到晓晓租住的房子,

黄十八第一时间换回了那身明黄长衫,仿佛要把刚才穿运动服的“黑历史”彻底洗刷掉。

他端坐在客厅唯一的单人沙发上,闭目调息,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安静地垂在身侧,

只有尾尖偶尔会轻轻点动一下。晓晓看着他那副努力维持世外高人形象的样子,

又想起他刚才力量不稳的窘迫,以及对付地缚灵时那出乎意料的专业分析,

心里对他的观感复杂了许多。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至少,

业务能力还是有一点的。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黄十八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竖瞳看向她,

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严肃。“女人。”“我叫林晓晓!”晓晓纠正道。

黄十八无视了她的***,继续说道:“此次虽只是驱散一微弱地缚灵,

但证实‘助缘’之法可行。然,此类小事积累太慢。

”他微微蹙眉:“吾需更精纯之‘信力’,或更具功德之‘助缘’,方可加速稳固进程。

否则,以此速度,恐需数十载光阴。”晓晓一听几十年,脸都绿了:“几十年?!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我可不打算跟你绑定几十年!”“吾亦不愿!”黄十八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尾巴烦躁地甩了一下,“故,需主动寻觅更大之‘缘法’。”“更大的缘法?去哪儿找?

”晓晓茫然。黄十八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华灯初上的都市,

竖瞳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凡有异常之处,必有蛛丝马迹。或许,

可从你那位热衷‘都市传说’的友人处入手……”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楼宇,

投向了这座城市更深、更暗的角落。第一次任务顺利完成,但前方的路,似乎更长了。

第四章 完5 王胖子的情报与“阴童”疑云周一上班,林晓晓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精神却有些亢奋。周末的经历太过魔幻,以至于面对熟悉的办公隔间和闪烁的电脑屏幕,

她都有种不真实感。她的目光时不时飘向斜对面工位正埋头啃煎饼果子的王胖子。

按照黄十八的说法,王胖子这种对神秘学极度热衷的人,

本身就容易吸引和汇聚相关信息的“流言蜚语”,是个天然的情报源。好不容易熬到午休,

晓晓端着饭盒,状似无意地凑到王胖子旁边。“胖子,上次你说那个黄皮子讨封,

后来还有啥新鲜事儿不?”她压低声音,故作好奇地问。王胖子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

咽下嘴里的食物,神秘地左右看看,才凑过来:“怎么?晓晓你也开始感兴趣了?我跟你说,

这事儿邪门着呢!”他舔了舔油乎乎的嘴唇,继续道:“我周末又在几个灵异论坛泡了泡,

发现咱们市最近怪事还真不少!除了那个黄皮子,还有个更瘆人的!”“什么?

”晓晓心里一动,面上保持镇定。“就城西那片待拆迁的老城区,

不是有个‘筒子楼’小区快搬空了吗?”王胖子声音更低了,“有人说,

半夜在那儿听到过小孩的哭声,还不是一个,是好几个!哭得特别凄惨,但循着声音找过去,

又什么都没有!还有人看到过黑影,矮矮的,像小孩子,嗖一下就钻没影了!”小孩哭声?

黑影?晓晓皱了皱眉,这听起来可比地缚灵吓人多了。“有人去探过吗?”“有啊!

有几个胆大的主播晚上去过,结果你猜怎么着?”王胖子一拍大腿,“设备各种出问题,

不是突然没电就是画面雪花,录下来的声音全是杂音!

有个主播说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邪门得很!现在网上都传,

说那里聚了‘阴童’,怨气重得很!”“阴童?”晓晓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夭折或者横死的小孩变成的呗,据说怨气最是难缠!”王胖子说得唾沫横飞,

“不过也有人说,可能不是真的鬼,是以前在那片儿丢失的、没找回来的小孩玩具或者衣物,

年头久了成的精怪,模仿小孩哭闹呢!”无论是“阴童”还是“物怪”,

听起来都比地缚灵要棘手。晓晓心里有些打鼓,但想到黄十八说的需要“更大的缘法”,

这似乎就是个机会。

她不动声色地又套了些关于那片老城区的具***置和流传最广的几个故事细节,

然后借口要去接水,结束了谈话。×下班回到家,

晓晓把从王胖子那里听来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十八。

黄十八正端坐在沙发上——他现在似乎把那沙发当成了他的专属“法座”——闻言,

琥珀色的竖瞳微微眯起,那条安静垂着的大尾巴也警惕地竖起了几分。“孩童哭声?

多重黑影?干扰器物?”他沉吟着,“若真是横死‘阴童’,聚众而泣,怨气必然不小,

非此前地缚灵可比。但若是年久物怪作祟,模仿童声,倒未必有太大恶意,只是其聚集之地,

阴气必然浓重,对凡人有害。”他看向晓晓,眼神严肃:“此地非同小可,远超上一次。

你确定要去?”晓晓想起王胖子描述的恐怖场景,心里也有些发毛,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战激起的冲动,以及尽快摆脱绑定的迫切。“去!

总不能一直处理帮柯基找‘书友’这种小事吧?不是说需要大缘法吗?”黄十八注视她片刻,

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退缩的迹象,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需做好万全准备。

明日傍晚出发,日落时分,阴阳交替,那些东西最易显现。”第二天,晓晓特意请了半天假。

整个下午,黄十八都在指挥她做一些“准备”。

首先是用朱砂混着某种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带着清香的植物汁液,

在一叠黄符纸上画下歪歪扭扭的图案——用他的话说,是“简易辟邪符”,虽然效力堪忧,

但聊胜于无。接着,他又让晓晓找来柳条、桃木枝,以及她自己的几根头发。“柳条打鬼,

桃木镇邪,发丝牵连,可做简易感应。”他解释着,笨拙地用这些东西编成两个难看的手环,

自己戴上一个,强迫晓晓戴上另一个。

晓晓看着手腕上这个不伦不类、活像小学生手工课失败作品的手环,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严重怀疑这东西的实际作用。最后,黄十八再次尝试调动力量,

指尖金光明灭不定地闪烁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凝聚出两小团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点,

分别点在自己和晓晓的眉心。“此乃‘清明咒’,可助你暂时看破虚妄,不受低级幻象所迷,

亦能让你我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彼此位置。”他解释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显然这番操作消耗不小。

看着黄十八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那双因力量消耗而暂时失去高光的竖瞳,

晓晓心里那点吐槽忽然说不出口了。这家伙,虽然傲娇又麻烦,但做事……似乎还挺靠谱?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

晓和黄十八再次全副武装——依旧是运动服、帽子、口罩的标配——出发前往城西的老城区。

越靠近目的地,周围的景象越发破败。待拆迁的楼房墙壁上画着大大的“拆”字,

窗户大多破损,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废纸和塑料袋在晚风中打着旋儿。

按照王胖子描述的方位,他们找到了那几栋最为破旧的“筒子楼”。楼体表面斑驳,

楼道里漆黑一片,散发着潮湿霉变和垃圾混合的难闻气味。站在楼群间的空地上,

明明才刚入夜,温度却仿佛骤然降低了好几度。一种无形的、压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晓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靠近了黄十八一些。黄十八帽檐下的耳朵机警地转动着,

竖瞳在昏暗中泛着微光,仔细扫视着周围。“小心,”他压低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地阴气之重,远超预料。恐怕……不止是物怪那么简单。

”他的话音刚落——“呜哇——!”一声极其尖锐、凄厉的孩童哭声,

毫无预兆地从旁边一栋黑洞洞的楼房里传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声,

第三声……哭声此起彼伏,仿佛有无数个小孩在楼里同时放声痛哭,

声音充满了委屈、恐惧和……怨愤!与此同时,晓晓手腕上那个难看的柳条桃木手环,

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冰凉刺骨!

第五章 完6 筒子楼内的哭声与阴影那哭声尖锐得不像人声,仿佛带着钩子,

直往人脑子里钻,搅得晓晓头皮发麻,心脏狂跳。手腕上柳条桃木手环传来的刺骨寒意,

更是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来了!”黄十八低喝一声,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绷紧,

琥珀色的竖瞳在黑暗中锐利如刀,死死盯向哭声传来的那栋楼。

楼道的入口像一张怪兽的巨口,漆黑、深邃,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跟紧我,

莫要离开超过三步距离!”黄十八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他当先一步,

迈向了那栋筒子楼。晓晓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紧紧跟上,

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踩在黄十八的影子里。

她手腕上的寒意似乎因为靠近黄十八而稍微减轻了一点点。一踏入楼道,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只有远处出口一点微光,以及窗外残月投下的惨淡清辉,

勉强勾勒出堆满杂物的楼梯和斑驳墙壁的轮廓。哭声在这里显得更加清晰、立体,

仿佛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带着回声,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具体来源。“清明咒,凝神!

”黄十八低声道。晓晓闻言,连忙集中精神感受眉心那点微弱的暖意。果然,

视野似乎清晰了一丝,

到空气中飘荡着一些灰黑色的、如同棉絮般的稀薄气丝——想必这就是黄十八说的“阴气”。

黄十八走在前面,脚步很轻,几乎不发出声音。他的耳朵机警地转动着,

尾巴在运动裤的束缚下不安地躁动,显然在全力感知。偶尔,他的指尖会尝试凝聚金光,

但那光芒比之前更加不稳定,闪烁得如同风中残烛,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

根本无法驱散浓重的黑暗。“在楼上。”黄十八判断道,率先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木质楼梯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在寂静和哭声中格外刺耳。二楼走廊更加破败,

两旁的房门大多破损或消失,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房间,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哭声在这里达到了顶峰,仿佛就在耳边!晓晓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顺着黄十八的目光看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那里的阴气最为浓稠,

几乎凝成了实质的灰黑色。就在他们小心翼翼接近那个房间时,异变再生!

“嘻嘻……”一阵若有若无的、空洞的孩童笑声,突然夹杂在哭声中响起!紧接着,

走廊两侧那些黑洞洞的房间里,猛地窜出七八道矮小的、模糊的黑影!那些黑影速度极快,

如同贴地滑行的壁虎,发出“嗖嗖”的破空声,围绕着两人急速旋转起来!

它们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人形的轮廓,散发着浓郁的阴冷和怨愤气息。是“阴童”!

而且不止一个!“小心!”黄十八将晓晓往自己身后一拉,同时双手猛地向前一推!这一次,

他周身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金光,虽然依旧带着扭曲和不稳定,

但总算勉强成型,如同一个半透明的、摇曳不定的金色光罩,将两人护在中心。

那些黑影撞在光罩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伴随着更加尖锐凄厉的哭嚎,被弹开少许。

但它们数量太多,前赴后继,不断冲击着光罩,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黄十八的身体微微颤抖,帽檐下露出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维持这个光罩对他而言显然极为吃力。“不行……数量太多,吾之力……难以为继!

”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晓晓看着周围那些疯狂冲击的鬼影,听着刺耳的哭嚎,

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必须做点什么!她猛地想起手腕上的手环,

想起黄十八说过“柳条打鬼”!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一把扯下那个难看的柳条桃木手环,也顾不上害怕,

对着一个正试图从侧面缝隙钻进来的黑影,用尽全力抽了过去!“啪!”一声轻响,

并不响亮。但那被抽中的黑影却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尖啸,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样,

猛地缩了回去,身上的黑气都淡薄了几分!有用!晓晓精神一振!“用柳条!攻击它们!

”黄十八也看到了效果,急忙喊道,同时努力维持着即将破碎的光罩。晓晓胆子大了起来,

挥舞着柳条手环,像甩鞭子一样,对着那些试图靠近的黑影胡乱抽打!她没什么章法,

全凭一股狠劲和求生欲。柳条划过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每次抽中黑影,

都能让它们发出一声惨嚎,暂时退却。然而,黑影实在太多了。

晓晓的胡乱攻击只能勉强自保,无法打破僵局。黄十八的光罩已经摇摇欲坠,

金光黯淡得如同萤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十八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猛地撤掉了即将破碎的护身光罩,将所有残余的力量集中在右手。这一次,

他没有试图凝聚稳定的金光,而是任由那狂暴不定的力量在指尖奔腾、压缩,

最终形成了一颗极不稳定的、乒乓球大小的金色光球,内部能量剧烈冲突,

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闪开!”他对晓晓吼道,同时用尽力气,

将那颗危险的光球朝着黑影最密集的走廊尽头扔了过去!光球脱手后,轨迹飘忽不定,

歪歪扭扭地飞向目标。晓晓下意识地抱头蹲下。“轰——!

”一声沉闷的、并不响亮但冲击力极强的爆鸣在走廊尽头炸开!没有火光,

只有一股强烈的、混乱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金光与黑气剧烈交织、湮灭!

所有的哭声和黑影,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强烈的能量乱流吹得晓晓睁不开眼,也吹掉了黄十八的帽子和口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那双琥珀色的竖瞳都暂时失去了焦距,

显然这一击耗尽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力量。晓晓抬起头,

只见走廊尽头的阴气被暂时驱散了大半,那些黑影也消失无踪。只有地面上,

残留着一些如同焦痕般的印记,以及几缕正在缓缓消散的黑烟。成功了?她刚松了半口气,

弱但带着惊疑的声音说道:“不对……那些……不是‘阴童’……”晓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能量爆炸的中心,地面上散落着几个残破不堪、焦黑扭曲的——布娃娃。

这些布娃娃形态各异,但都破烂肮脏,有的少了眼睛,有的断了胳膊,

此刻正冒着淡淡的黑气。“是……附着强烈怨念的‘物怪’?”晓晓反应过来。

“不止……”黄十八艰难地站直身体,走到一个还算完整的布娃娃残骸旁,蹲下身,

用手指捻起一点残留的黑气,仔细感知着,竖瞳骤然收缩!“这怨念……并非自然形成!

其上……有被‘催化’和‘操控’的痕迹!”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抬起头,

看向晓晓:“有人……在背后圈养这些东西!

”第六章 完7 幕后的阴影与新的线索“圈养?!

”黄十八的话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中了晓晓,让她瞬间从头凉到脚。不是自然形成的灵异,

而是人为制造的?这比单纯的鬼怪作祟要可怕得多!“你确定?

”晓晓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黄十八没有立刻回答,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

仔细检查着那几个布娃娃的残骸。他的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丝,

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感知着上面残留的能量痕迹。“不会有错。”片刻后,他抬起头,

竖瞳中满是凝重与一丝……厌恶,“这些布娃娃本身只是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