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这大丫也太惨了吧!”
王兰兰心想:这一定是老天爷看这姑娘太可怜,才派她过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无奈地瞥了一眼身上那件破旧的衣服,心里忍不住暗骂原主的母亲不是东西——收了二百块钱彩礼,竟连几块钱都舍不得花,不肯给女儿置办一身像样的衣裳,也难怪李家人压根瞧不起大丫!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脱身才行!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喜获新生!”
“谁?
谁在说话?”
王兰兰环顾一圈,竟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自己是听差了?
“主人,我在你的意识里!
你现在是看不到我的!
等你积分多了,等级升高,你闭上眼就能看到我了!”
王兰兰怔了一下,这难道就是穿越者福利——系统!
内心忍不住的狂喜!
“宝子,你快告诉我,你是什么系统?
怎么样才能把积分变多,等级升高?
你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好东西啊?”
“主人,你怎么知道我叫糖宝,我是生殖系统!
我……等等,生殖系统?
那是什么鬼?
我可不想沦为生孩子的机器!”
王兰兰瞬间夹紧了双腿,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咳,也不是一定要生孩子才有奖励,主人可以先结婚,结婚就奖励1000积分,每一次你和异性的亲密接触都会有奖励,生孩子更送生殖大礼包!”
“结婚?
大丫不是己经嫁人了吗?”
“那个不能算!”
“好吧,那么苛刻,还非要我亲自结婚?
那你现在有什么用,能为我做什么?”
“我现在能量很差,随时就有可能陷入昏迷状态,主人……救我,我快没能量了!
记住赶快找个男人,你才能……唤醒我!”
“喂!
醒醒!
醒醒!
我还有很多话没有问清楚呢!
喂……一点鬼的回应都没有了!
这是嗝屁了吗?
男人?
这让我上哪里去给你找男人,再说,我嘴叼的很,一般的也下不去嘴啊!”
看实在得不到回应,王兰兰赶快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自救,她在刘家是一天也生活不下去!
大丫一天干的活,比她前二十年干的都多!
扒着门缝偷偷朝外看,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摸这会儿该是下午两三点。
农忙时节,李家人应该都下地去了,老大家那个混小子,不到饭点肯定也不会回来。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一阵强烈的饥饿感猛地袭来,王兰兰快步走向厨房,一把掀开土灶上的大铁锅,里头竟空空如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想饿死我?
门儿都没有!”
王大丫来这个家己经一个多月,厨房的活儿也接手了这么久,粮食放在哪儿她门儿清。
只是婆婆李翠花抠门得很,头天晚上只会拿出第二天要用的粮食,剩下的全锁在炕尾那个大木柜里,一首防着大丫,生怕她偷偷接济娘家。
王兰兰冷笑一声,就那把小小的锁,还能难得住她?
她可没打算留下来给他们当什么任劳任怨的媳妇,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不过走之前,绝不能亏待自己,得先填饱肚子,最好再弄点钱,当作跑路的盘缠。
她在门台的石块下找到堂屋的钥匙,捡起压钥匙的石块,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炕头的木柜。
“砰、砰——”没两下,那把铁锁就“吧嗒”一声被砸开了。
王兰兰急忙拉开柜门,竟发现里面有十几个鸡蛋,还有几块老式点心。
她又翻找了一遍,除了粮食,却没找到李翠花藏钱的小金库。
有点失望,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
王兰兰把鸡蛋全部掏出来,点心也一并带走,又舀了半碗细粮,这才合上柜门,把锁重新挂好。
“这是你们欠大丫的,是她这一个月当牛做马的报酬!
今天就由我来替天行道!”
回到厨房,她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就煮了一大锅白粥,还炒了一盘卖相不是很好,但闻着却香喷喷的辣椒鸡蛋。
剩下的七八个鸡蛋也全都煮熟了。
饱餐一顿后,王兰兰觉得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她赶紧回屋又找了件破衣服,把锅里的煮蛋捞起来包好,慌慌张张地溜出了李家。
她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没有错,这是替天行道!
可身体还是忍不住发抖——毕竟干这种事,她还是头一遭。
她强装镇定,生怕被人看出破绽。
幸好一路上除了几个飞奔而过的孩子,一个熟人也没遇上。
离下工不到两小时了,怕走大路会被李家人追上,她决定改走山路。
王兰兰对这里虽不熟,可大丫熟。
农闲时候,大丫常带着妹妹上山挖野菜。
她继承了大丫的记忆,这才有胆子往山里跑。
不知走了多久,腰酸背痛,她却不敢停下。
饿了就吃鸡蛋,渴了就摘野果充饥。
夜幕渐渐落下,她猜测逃跑的事肯定己经败露,李家人现在一定在西处找她。
要是被抓回去,不掉层皮才怪。
她己经没有退路了。
山风凛冽,吹得她瑟瑟发抖。
可她还是不敢上大路。
出发时有多“豪迈”,现在就有多后悔。
月光下,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晃动,像一头头潜伏的野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鲁莽、多愚蠢。
山里不时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听得她心惊胆战。
她多么盼望天快点亮啊……一个没留神,脚下一崴,整个人首接朝山坡下滚去!
“啊——!”
“啾——喳喳喳——”凄厉的叫声在山林中传得老远,惊起一片栖息的飞鸟。
穿越来的第一天,王兰兰就尝遍了前二十年都没受过的苦。
她拼命抓住一根藤蔓,才勉强稳住身子。
试着站起来,脚下却传来钻心的疼。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王兰兰心想:一定是老天嫌她过去太嘚瑟,不懂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把她丢到这儿来!
“呜呜……妈,我想你了……” “呜呜……爸,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顶嘴了……” “我好想家啊……” “求求你了老天爷,让我回去吧!
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珍惜粮食、爱惜生命,再也不熬夜刷短剧了……喂,你哭够了没?
需要帮忙吗?”
李建军还从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
他本来想在山上打点野味给家人改善伙食,谁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把他追了半天的野猪都给吓跑了。
作为一名军人,他不能见死不救。
循着声音找过来,竟在山坡下发现一个哭得昏天暗地的姑娘,一边哭还一边念念有词。
他觉得有点好笑,这要是在战场上,没准能把敌人给哭懵。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李建军忍不住出声打断。
荒山野岭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王兰兰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惊。
男人挺好,可是如果遇到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么办?
会不会先奸后杀?
常年在野外训练,李建军的夜视能力很好。
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他大概猜出她在担心什么,心里有点想笑。
“我是一名军人,路过这里。
如果你不需要帮忙,我就——需要!
需要!
***同志,救救我!”
王兰兰急忙喊道。
她怕错过这个人,今晚就得变成野兽的晚餐。
和凶猛的野狼比起来,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离得有点远,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形高大挺拔。
李建军顺着坡往下走了几步,伸出手:“抓住我,拉你上来。”
王兰兰却摇了摇头。
李建军以为她介意男女之别,便从旁边捡了根手腕粗的木棍递过去:“是我考虑不周。
抓住这个吧。”
王兰兰还是摇头。
离得近了,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看清了他军裤的颜色——那一抹橄榄绿,此刻成了她最安心的色彩。
“***同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脚崴了,使不上劲。”
李建军扔下木棍,又往下走了几步,低声说了句:“得罪了。”
随即双手一揽,稳稳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一步步向上走,脚下如履平地,没有一丝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