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博雅推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我在大虞朝当瘟神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8

在大虞朝的南疆,流传着一个关于“瘟神”的传说。传说他不是青面獠牙的恶鬼,

而是一个书生。他出现的地方,伴随着一种叫“人面疮”的绝症。怪的是,他既不烧香,

也不念咒,用的都是些闻所未闻的法子。他让你用滚水烫过的布蒙住口鼻,

让你用刺鼻的药水洗手,还把人像牲口一样圈进一个个栅栏里。人们骂他是疯子,是妖人,

是带来灾祸的瘟神。可更怪的是,那些照他话做的人,活了下来。那些骂他最凶的人,

却一个个倒下,皮肤上浮起骇人的红斑,在胡言乱语中死去。于是,恐惧变成了敬畏。

人们开始相信,他不是带来瘟疫的神,而是唯一能从瘟疫手中抢人的神。

他们开始叫他“活菩萨”,为他立生祠,烧活人香。很多年后,

史书上只留下一笔:大虞承德三年,南疆大疫,云垂郡书生耿浩,以一人之力,

创“防疫之法”,活人无数,帝嘉其功,擢为卫生司首任主官。但只有云垂郡的老人还记得,

在那个人间炼狱般的夏天,那个被所有人当成“瘟神”的年轻人,是如何一步步,

真正封神的。第 1 章我头疼得厉害。像是有人拿凿子,一下一下,

正对着我的太阳穴在敲。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酸疼。鼻子里的味儿也不好闻。

一股子烂木头受了潮,发了霉的味道。里头还掺着点烧焦的草药气,熏得人发昏。耳朵边上,

是女人压着嗓子的哭,呜呜咽咽的,跟夜猫子叫似的。还有“咚、咚、咚”的闷响,

是钉子钉进木板的声音。一下一下,都敲在我心口上。我费劲地睁开眼。没有白色的天花板,

没有挂着吊瓶的铁架子。只有黑黢黢的房梁,上面挂满了蜘蛛网,在昏暗的光线里,

像是一张一张鬼脸。我这是在哪?一股子乱七八糟的记忆,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猛地冲进了我的脑子。大虞朝。云垂郡。一个倒霉书生,也叫耿浩。辛辛苦苦考上了功名,

***还没坐热,就因为得罪了权贵,被削了功名,一撸到底,赶回了这鸟不拉屎的老家。

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只有一个跟了他家三代的老仆,叫忠叔。“吱呀——”一声门响,

打断了我的思绪。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头儿,端着个豁了口的黑陶碗走了进来。

他脸上全是褶子,一笑跟老树皮似的。“少爷,醒了?快,把这碗符水喝了。庙里求来的,

保管驱邪避祸。”忠叔把碗递到我嘴边,一股更浓的烟火气呛得我直咳嗽。符水?

我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水上飘着的纸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公共卫生科的医生,刚入职没几天,就因为连轴转抢救一个出血热病人,

过劳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到了这?还要喝符水?我正想说点什么,

外头街上忽然“哗”的一声炸开了锅。“跑啊!快跑啊!城西德顺家的也倒了!

”“是人面疮!天爷啊!官府的人来抓人了!”尖叫声,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

还有孩子的哭声,乱成一锅粥。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谁家的门被踹开了。

我听见一个男人在声嘶力竭地喊,可那声音含含糊糊的,听不清词儿。

忠叔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手一哆嗦,碗里的符水洒出来一半。他赶紧跑到门边,

从门缝里往外看。“作孽啊……真是作孽……”他哆哆嗦嗦地念叨。我撑着发软的身子,

扶着墙走到窗户边,捅破了那层糊窗的旧麻纸,往外瞅了一眼。就这一眼,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两个穿着号服的衙役,正从对门拖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还在挣扎,

嘴里喊着胡话。他的额头上、脸上,全是红色的斑块,不是疹子,是皮下出血形成的那种斑。

眼睛通红,跟兔子似的。周围的邻居,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跑得比兔子还快。

家家户户的门窗“砰砰砰”地关了个严实。高热,意识障碍,

全身广泛性皮下出血……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他娘的哪是什么“人面疮”!

这是最典型的病毒性出血热!致死率高得吓人,传染性也极强!就在这时,

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淡蓝色的面板,在我眼前“叮”的一声亮了起来。

苍生防疫系统已激活。检测到宿主处于烈性传染病疫区,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新手防疫工具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我还没反应过来,

面板下方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图标。我下意识地用意念点了一下那个箱子。

工具箱开启:一次性医用口罩 x 100,医用酒精75% x 500ml,

肥皂 x 10块。提示:新手物资为一次性发放,用完即止。

后续物资需通过获取“民愿值”进行兑换。我愣住了。系统?金手指?我不是在做梦?

外面的惨叫声和衙役粗暴的呵斥声还在继续。那个被拖走的男人,忽然脖子一歪,不动了。

一个衙役探了探他的鼻息,骂了一句:“晦气!死了!”另一个衙役说:“管他死活,

周大人的令,凡是染了‘人面疮’的,活的扔去城隍庙,死的拖去乱葬岗!快走!

”我眼睁睁看着那具还温热的尸体,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被拖走了。地上,

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暗红色的血印。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仿佛一下浓烈了十倍。

我深吸一口气,不是害怕,是后怕。在这个连消毒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年代,

这么处理一具烈性传染病人的尸体,简直就是在满城播撒死亡的种子!这个云垂郡,完了。

第 2 章我立刻转身,对还在门缝里发抖的忠叔说:“忠叔,快!把门关上!

用家里的柜子顶死!”忠叔被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脸上还是煞白的。“少爷,这是干啥?

官府的人还没走远……”“别管官府了!快!”我催促道,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抖。

忠叔虽然不明白,但看我神色不对,还是手脚麻利地把门闩插上,又和我一起,

吭哧吭哧地把屋里唯一一个还算结实的木柜子推过去,死死顶住了门板。做完这一切,

我俩都出了一身汗。“忠叔,从现在开始,谁来敲门也别开。不管是谁,亲戚朋友,

街坊邻居,都不行。”我靠在柜子上,喘着气说。“这……这是为啥啊少爷?

”忠叔一脸的 bewildered,眼睛里全是问号。“咱们这是把自己关起来了?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忠厚和茫然的脸,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病毒、飞沫传播和接触传播。想了想,

我从那个虚拟的工具箱里,取出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个蓝色的,扁扁的,

带着两根白色细绳的玩意儿。一次性医用口罩。忠叔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少爷,

这是……这是何物?怎生得如此古怪?”我没理他,自顾自地把口罩戴上,

金属条按着鼻梁捏紧,又把褶皱拉开,确保下巴也被罩住了。

一股无纺布特有的味道钻进鼻子,让我瞬间有种回到了前世医院的错觉。然后,

我又拿出一个递给忠叔。“戴上。”忠叔捏着那个口罩,翻来覆去地看,

像是捏着什么烫手的山芋。“少爷,这……这能做啥?”“能保命。”我言简意赅。

我教他怎么戴,告诉他,蓝色的朝外,白色的朝里,有金属条的在上边。

忠叔笨手笨脚地弄了半天,总算戴好了,只是那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别扭。“从现在起,

只要咱们俩在同一个屋里,就都戴着它。睡觉也别摘。”我严肃地命令道。

忠叔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又从系统里取出了那瓶500毫升的医用酒精。

拧开盖子,一股刺鼻的、清冽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哎哟!这是什么酒?这般冲鼻子!

”忠叔被呛得连连后退。“这不是酒。”我找来一块还算干净的破布,倒上酒精,

开始擦拭屋里所有我能碰到的地方。桌子,椅子,门把手,窗框……酒精挥发带来的凉意,

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不少。隔离,这是唯一的办法。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古代,

一旦感染了这种烈性病毒,基本就是等死。我脑子里的知识再多,没有抗病毒药物,

没有呼吸机,没有补液支持,也是白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病毒找到我之前,

把它挡在门外。忠叔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用那块“气味刺鼻”的湿布擦遍了整个屋子,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少爷……您这是中邪了?”他小声嘀咕。我擦完最后一把椅子,

把布扔到一边,看着他说:“忠叔,你信不信我?”忠叔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信!

少爷说什么,老奴都信!”“好。”我指了指院子里的水井,“从现在开始,所有喝的水,

必须烧开了再喝。一口生水都不能碰。所有吃的,必须做熟了吃。

”我又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一堆皂角和草木灰。“以后每天洗手,要用热水,

加上皂角和草木灰,搓上至少一分钟。一天洗十遍,不,二十遍!”忠叔听得一愣一愣的。

烧开水喝,这个他懂,富贵人家才这么讲究。可这洗手……有必要这么折腾吗?

他活了一辈子,都是在水瓢里随便冲冲就完事了。我的行为在邻居眼里,

彻底坐实了“疯了”的传言。我们家这破院子,墙不高。第二天,

就有隔壁的王大婶扒着墙头朝里喊:“耿家小子!听说你中了邪,把自己关起来了?

你这是要活活饿死在里头啊?”我没理她。忠叔想去搭话,被我拦住了。“别靠近,

离墙远点。”过了两天,街上的动静越来越小。不是瘟疫过去了,而是该死的,

都死得差不多了。不时有运尸体的板车“格当格当”地从街上经过,留下难闻的尸臭。

我们家里的存粮不多了。忠叔急得团团转。“少爷,再这么下去,咱们真要饿死了。

”我看着他,心里也发慌。但开门,就是死路一条。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了“砰砰砰”的砸门声。不是敲,是砸。“开门!快开门!耿先生,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是一个男人的哭喊声。我和忠叔都吓了一跳。

第 3 章砸门声又急又重,带着一股子绝望的劲儿。忠叔吓得脸都白了,靠在柜子上,

一个劲儿地摆手:“少爷,不能开,千万不能开啊!”我心里也跟打鼓似的。

现在外面就是个巨大的病毒培养皿,开门等于引狼入室。可是,那门外的哭喊声,

一声声跟锤子似的,敲在我心上。“耿先生!我知道你在里头!他们都说你疯了,我不信!

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砰!砰!砰!”那人开始用头撞门,闷响声听得人心头发颤。

我走到门边,隔着厚厚的门板和柜子,大声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外面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哭得更凶了。“耿先生!

我是城东的铁匠张山!我儿子……我儿子也得了那人面疮,发着高烧,

说胡话……郎中都说没救了,让我们准备后事……我听说你懂些奇门方术,求你发发慈悲!

”奇门方术?我懂个屁的奇门方术。我还没开口,

另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张山……你疯了?那耿家书生自己都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他能有什么法子?”听声音,不止一个人。张山吼了回去:“总比在家里等死强!

你们的家人把你们赶出来,不就是让你们自生自灭吗?与其病死,不如来这儿求个活路!

”我心里一动。被家人赶出来?我爬上旁边的木梯,小心翼翼地从院墙顶上探出半个头。

院子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四个人。说话的张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此刻正跪在我家门口,额头上一片青紫,显然是刚才用头撞的。

他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孩子浑身滚烫,脸颊上已经出现了几点红斑。另外几个人,

也都面带病容,或靠在墙角,或躺在地上***。看样子,都是被家人放弃,

又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他们的症状……都还很轻。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

也许……这是个机会。一个验证我的方法,也是一个……积攒“民愿值”的机会。

我的新手物资,撑不了太久。我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的人喊:“我的法子,

不是什么奇门方术。能不能活命,要看你们自己,也看天意。你们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做。

”张山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亮:“信!耿先生,你说什么我们都信!”“好。

”我沉声说,“第一,所有人,离我家大门三丈远。不许靠近!”张山虽然不解,

但还是抱着儿子,连滚带爬地退到了街对面。其他人也挣扎着互相搀扶着,退了开去。

“第二,去找些干柴,在街上生一堆火。把你们能找到的所有水,都倒进锅里烧开。

从现在起,不许喝一口生水!”“第三,去找布,什么布都行。撕成方块,用开水煮一刻钟,

捞出来晾干。然后一人做上几个,像我这样,蒙住口鼻。”我说着,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

他们看着我脸上那个古怪的玩意儿,都愣住了。“第四,”我继续说,“找个空房子,

所有病人住进去。不许跟没病的人待在一起。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大小便要挖坑深埋,

用土盖严实。”我说的这几条,在现代人看来,是防疫最基本的常识。可在他们听来,

却跟天书一样。一个瘦弱的男人忍不住问:“耿先生……这就行了?不用喝药?不用请神?

”“这些,就是药!是能救命的药!”我斩钉截铁地说,“信,就照做。不信,

就躺在这儿等死。”我的语气很冲,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张山是个行动派,

他把儿子安顿好,二话不说就开始找柴生火。其他人犹豫了一下,

看着张山怀里那个已经开始说胡话的孩子,也咬咬牙,跟着动了起来。很快,破败的街道上,

升起了一堆篝火。一口破铁锅架在火上,浑浊的河水在里面“咕嘟咕嘟”地翻滚。

他们按照我的吩咐,把找来的破布扔进锅里煮。我让忠叔打开一条门缝,

我则站在离门最远的地方,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把系统里兑换出的几块肥皂,

还有仅有的几片阿司匹林,用布包好,递了出去。“白色的药片,是退烧的。发高烧的时候,

用开水化开喝半片。一天最多一片。”我大声喊道,“那几块黄色的东西,是皂角做的,

用来洗手。每次洗手,都要用它搓出沫子来。”张山接过那个小布包,

像是接过了什么稀世珍宝,对着我的大门,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多谢耿先生救命之恩!

”我心里五味杂陈。我救不了他们。我只是教给他们一个,自救的方法。能不能活,

真的只能看天意了。第 4 章接下来的几天,我家门口成了一个奇怪的营地。

张山他们几个人,还真就一丝不苟地按我说的去做了。

他们在街对面找了个塌了半边的破屋子,把所有病人都弄了进去。每天,街上都升着一堆火,

锅里的水永远是滚的。他们用开水煮过的布条蒙着脸,样子虽然滑稽,

但一个个都戴得严严实实。张山成了那里的头儿。他每天最重要的事情,

就是监督所有人用我给的肥皂洗手。那几块肥皂被他们当成了宝贝,

每次只小心翼翼地蹭上一点,搓出满手的泡沫,再用滚烫的热水冲干净。我每天就通过墙头,

观察他们的情况。忠叔很不理解。“少爷,您这是图啥呀?咱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够了,

还管他们……”我没说话。我只是在赌。赌现代医学的基础理论,能在这个落后的时代,

创造奇迹。第三天,奇迹的苗头出现了。张山的儿子,那个叫铁蛋的孩子,烧退了。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已经能喝下小半碗米汤,也不再说胡话了。张山抱着儿子,跪在街对面,

朝着我家的方向,哭得像个孩子。又过了两天,另外两个症状较轻的病人,也慢慢地好转了。

他们虽然还咳嗽,但高烧已经退去,身上的红斑也开始变淡。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在死寂的云垂郡里传开了。最开始,没人信。“疯了吧?那耿家书生自己都吓得不敢出门,

他能治瘟疫?”“肯定是假的!八成是回光返照!”但是,

当张山抱着已经能下地走路的铁蛋,出现在街口的时候,所有人都闭嘴了。

铁蛋虽然瘦得脱了相,但精神头很好。他脸上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半点“人面疮”的影子?

这一下,整个云垂郡都炸了。“神了!真是神了!”“那耿书生不是疯子,是活神仙!

”“快!快去求神仙赐药!”一时间,我家那扇破门,成了整个云垂郡的希望所在。

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人聚集到我家门口。有的是被家人赶出来的轻症病人,

有的是家里有病人、来求“仙方”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把整条街都堵死了。

他们不敢靠近,都学着张山的样子,远远地跪下,磕头,哭喊。“求耿先生救命!

”“求活菩萨赐下仙方!”我看着墙外那一张张绝望又充满希冀的脸,心里沉甸甸的。

我知道,事情闹大了。我那点新手物资,救这几个人已经是极限。这么多人,我拿什么救?

更重要的是,我这种“妖言惑众”的行为,肯定已经传到了官府耳朵里。果然,麻烦来了。

这天下午,街口传来一阵骚动。一群衙役,手持水火棍,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粗暴地驱赶着聚集的百姓。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师爷袍服、留着两撇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他一脸的精明和傲慢,走到我家门前,清了清嗓子,尖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

我家郡守周大人有令,命你立刻开门,献出治疗瘟疫的仙方!若敢违抗,按妖人惑众论处,

格杀勿论!”忠叔吓得腿都软了,一***坐在地上。

“少爷……官府……官府来人了……”我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我没想到,

他们不是来请我去救人的,而是来……抢功劳的。第 5 章这山羊胡师爷的声音又尖又细,

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刺得人耳朵疼。“献出仙方,格杀勿论。

”这话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蛮横。我扶起吓瘫的忠叔,让他躲到屋里去,

自己则走近了那堵着柜子的门。“我没有什么仙方。”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门外的师爷听清楚。山羊胡师爷“哼”了一声,捻着他那两撇胡子,

腔调拉得老长:“耿浩,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山那几个人是怎么好的,

满城的人都看见了。你别以为躲在里面,就能独吞这天大的功劳!”“周大人说了,

只要你献出方子,他定会在朝廷面前为你表功。到时候,别说一个革去的功名,

就是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他说得慷慨激昂,像是在施舍天大的恩惠。我听着,

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城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不闻不问。现在看到有治愈的希望了,

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救更多的人,而是怎么抢夺功劳。我冷笑一声,

隔着门板说:“我的方子,早就告诉大家了。”“勤洗手,喝开水,戴口罩,分房睡。

”“这十六个字,就是我的‘仙方’。你们要,就拿去好了。”山羊胡师爷愣了一下,

随即尖叫起来:“一派胡言!你当周大人是三岁孩童吗?这种哄骗乡野村夫的鬼话,

也敢拿来搪塞官府!”他显然认为我是在藏私,手里一定有什么绝密的丹药或者祖传的秘方。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师爷往后退了一步,

对着身后的衙役一挥手,“来人!给我把这门砸开!”“是!”几个衙役应声上前,

举起了手里的水火棍。“我看谁敢!”一声暴喝从人群里传来。铁匠张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赤着上身,手里拎着他那把吃饭的家伙——一把黑沉沉的大铁锤。他像一尊铁塔似的,

往我门前一站,瞪着那几个衙役,吼道:“耿先生是俺们的救命恩人!

你们这群平时不见人影的狗官,现在倒来抢东西了?想砸先生的门,

先从老子的尸体上跨过去!”有了张山带头,那些被我“治好”的,或是家里人被治好的人,

也都壮着胆子围了上来。“对!不能让他们砸!”“耿先生是好人!是活菩萨!

”“官府不救人,还不让别人救了?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百姓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了。

他们虽然手里没有武器,但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把那几个衙役围在了中间。

那几个衙役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见过这阵仗,一时间都有些发怵,

握着水火棍的手都开始抖了。山羊胡师爷也没想到会这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指着张山,

色厉内荏地喊道:“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张山,我告诉你,聚众对抗官府,

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张山“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抄家?老子家就剩一口破锅了,

你们要就拿去!灭门?俺们一家老小的命都是耿先生给的,今天就把命还给先生,也值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我站在门后,听着外面张山的话,心里一股热流涌了上来。我没想到,

我当初一个自保的举动,换来的,是这样一群朴实的百姓,用性命来维护我。

我不能再躲在后面了。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把顶着门的柜子,一点一点地往里挪。

“吱嘎——”沉重的柜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外面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扇即将打开的破门上。第 6 章柜子被我挪开了一个缝。

忠叔在后面死死拉着我的袖子,嘴唇都在哆嗦:“少爷,使不得,

使不得啊……”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然后,我拔掉了门闩。“吱呀——”一声,

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缓缓地打开了。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门外,

站满了人。有气急败坏的师爷和衙役,有剑拔弩张的张山他们,更多的是围观的百姓,

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紧张、好奇和担忧。这是我穿越过来这么多天,第一次走出这个院子。

我脸上还戴着那个蓝色的口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或者说,

是落在了我脸上那个古怪的玩意儿上。山羊胡师爷指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看!

看!他脸上戴的就是那妖物!仙方肯定就藏在这东西里!”我没有理他,目光越过他,

看向他身后那些脸上带着病容,眼神里充满绝望的百姓。我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那个师爷身上。“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那师爷愣了一下,

随即挺起胸膛:“本官乃郡守大人座下,钱师爷!”“钱师爷。”我点点头,声音不大,

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你想要我的药方,对吗?”钱师爷以为我服软了,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算你识相!快快交出来,还能免你一顿皮肉之苦!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的药方,你用不了。”“为何?”钱师爷的脸沉了下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的药方,叫‘良心’!”我的声音,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你们的郡守大人,周康,在瘟疫刚起的时候,

做了什么?他***,抓捕所谓的‘不祥之人’祭天,安抚民心?”我往前走了一步,

声音陡然拔高。“不!他第一时间,是把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偷偷运出城外!我亲眼看到,

贴着‘周府’封条的大车,一车一车地往城外拉!”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我再问你!

朝廷下拨的救济粮,到哪里去了?城里多少人已经开始啃树皮了,你们的官仓里,

是不是还堆满了粮食?只不过,那些粮食,都等着卖个好价钱,发一笔国难财吧!”我的话,

像一把尖刀,刺向了钱师爷,更刺向了他背后的郡守周康。钱师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指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血口喷人!”“我是不是血口喷人,

你心里清楚,天在看,百姓们也在看!”我指着周围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厉声喝道,

“现在,你还想要我的药方吗?这味叫‘良心’的药,你们郡守大人,有吗?!”“你有吗?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百姓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钱师爷和那群衙役。那眼神里,有愤怒,有鄙夷,

还有一丝被点燃的火焰。钱师爷被我问得步步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知道,

民愤已经被我彻底煽动起来了。今天,别说抢方子,他们能不能安全走出这条街,

都成了问题。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滚滚而来。“得得得——”那马蹄声,沉重有力,跟敲在人心上的鼓点一样。

听着就和那些衙役骑的劣马不一样。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长街的尽头,烟尘滚滚,

一队身穿黑色铁甲的骑兵,正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这边冲来。为首的一人,

骑着一匹神骏的乌骓马,身披玄色大氅,面容冷峻,眼神如刀。他身后,

是一面迎风招展的黑色大旗。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龙飞凤舞的——“秦”!

第 7 章“秦”字大旗!看到那面旗,钱师爷的脸,比刚才还要白上三分,

简直跟死了爹一样。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威仪了,带着那群衙役,

屁滚尿流地就往那队骑兵跑去。“下官云垂郡钱有德,叩见秦将军!

”钱师爷扑通一声跪在了为首那名将领的马前,磕头如捣蒜。

周围的百姓也都吓得跪倒了一片。只有我,和护在我身前的铁匠张山,还直挺挺地站着。

那为首的将军,勒住缰绳,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

目光最后落在了我和张山身上,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

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泡出来的眼神,冰冷,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你是何人?

为何见本将不跪?”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子金石之气。我还没说话,

张山就抢着说:“将军!这位是耿先生!是俺们的救命恩人!

”将军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钱师爷,冷冷地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钱师爷哪敢说自己是来抢功劳的,眼珠子一转,恶人先告状:“回……回禀将军!此人,

此人名为耿浩,在城中妖言惑众,煽动愚民,聚众对抗官府!下官正要将他拿下,

交由郡守大人发落!”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百姓顿时又骚动起来。“你胡说!

”“明明是你们要抢耿先生的方子!”将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没有理会百姓的喧哗,

而是看向我,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我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将军,

妖言惑众,不敢当。我只是教了乡亲们一些自救的法子。至于对抗官府,更是无稽之谈。

是这位钱师爷,要强闯民宅,这才激起了民愤。”“自救的法子?”将军似乎来了点兴趣,

“什么法子?”“勤洗手,喝开水,戴口罩,分房睡。”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将军身后的一个副将忍不住嗤笑一声:“就这?这算什么法子?”将军抬了抬手,

制止了副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那个蓝色的口罩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那些跟在我身后,

同样戴着简陋布口罩的百姓。他沉吟了片刻,问张山:“你,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病,

是他治好的?”张山用力点头:“回将军!是!不止是我,还有我儿子,我们这好几个人,

都得了那人面疮,是耿先生的法子救了我们!”将军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他翻身下马。

他身材很高大,铁甲在身,走动间发出“哗哗”的轻响。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那股无形的压力也越来越强。他一直走到我面前,才停下脚步。我们离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风尘和铁锈的味道。“你,不怕我?”他问。

我摇了摇头:“将军是来救灾的,不是来杀人的。我为何要怕?”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

忽然说:“本将奉旨,前来督办南疆防疫事宜。路过云垂,却看到郡守府大门紧闭,

城中百姓,死的死,病的病,活着的,也跟行尸走肉一般。”他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