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林晚嘴里叼着最后一口包子冲进“创科大厦”，电梯里遇到同样行色匆匆的苏蔓。
“姐妹，昨晚的方案改完了？
听说今天对接的是‘投行界的冰山’沈亦臻，传闻他能从PPT里挑出标点符号的错。”
苏蔓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
林晚抹了把嘴角的面包屑，翻了个白眼：“放心，姐的方案，标点符号都带着五险一金，挑不出错。”
话虽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文件夹——为了这个项目，她己经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眼下的黑眼圈堪比熊猫，全靠遮瑕膏硬撑。
会议室里，气氛果然如预料中紧张。
长桌尽头坐着的男人，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他就是沈亦臻。
“林经理，”沈亦臻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们的预算分配里，市场调研费用占比30%，但根据我们的数据，同类项目这个比例通常不超过20%。
解释一下？”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改方案时确实跳过了这个细节。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职业假笑：“沈总，我们的调研团队是业内顶尖的，他们能挖掘到用户潜意识里的需求——比如一个人买奶茶，表面是想喝甜的，实际可能是想通过‘喝奶茶’这个动作，怀念大学时和室友一起逃课的时光。
这种深度，值这个价。”
她这话半真半假，既夸了团队，又用个略显矫情的例子打了个太极。
苏蔓在旁边偷偷给她比了个“666”的手势。
沈亦臻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沉默了几秒，就在林晚以为要被追问时，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像冰山融化了一角，竟有点晃眼：“有点意思。
继续说。”
一场会议下来，林晚后背都湿透了。
结束时，她起身收拾东西，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手里的咖啡“啪”一声全泼在了沈亦臻的白衬衫上。
“对不起对不起！”
林晚手忙脚乱地掏纸巾，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沈亦臻看着胸前那片深色的污渍，眉头皱了皱，却没发火，只是淡淡地说：“没事。
下次走路看路，林经理。”
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露出被咖啡浸湿的衬衫，转身走了。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林晚啊林晚，你是来谈工作的，不是来上演“咖啡泼总裁”的狗血戏码的！
回到工位，苏蔓凑过来：“可以啊姐妹，一出手就给沈大冰山‘染色’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破冰’？”
林晚抓起一个文件夹就朝她砸过去：“破你个头！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顺便祈祷他别记仇，不然这项目就黄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的。
林晚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熟悉的唠叨：“小晚啊，张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公务员，家里条件也好，今晚六点在‘遇见’咖啡馆见一面，不许不去啊！
你都28了，再挑就成老姑娘了……”林晚捏着手机，听着老妈的话，再想想刚才会议室里沈亦臻那副冷淡的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职场的坎还没跨过去，家里的催婚大军又杀过来了。
她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叹了口气：成年人的世界，果然没有“容易”二字，连呼吸都得带着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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