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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生活《前妻为五千万离兑奖时傻眼了讲述主角林薇林薇的爱恨纠作者“小肥脸zzz”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林薇是著名作者小肥脸zzz成名小说作品《前妻为五千万离兑奖时傻眼了》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林薇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前妻为五千万离兑奖时傻眼了”
主角:林薇 更新:2025-11-09 04: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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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吧,这五千万是我的!妻子举着防狼喷雾对准我,岳父母在旁虎视眈眈。
我平静签字,看着她欣喜若狂地去兑奖。三天后,她在彩票中心崩溃大哭:池砚你骗我!
我轻笑回复:愚人节快乐,前妻。1我攥着那张从快递站取回来的信封,
指尖在牛皮纸粗糙的表面来回摩挲。信封上寄件人一栏写着老周,
我大学时代睡我上铺的兄弟,如今在南方某个科技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他前天在电话里神神秘秘地说要送我一份大礼,庆祝我和林薇结婚七周年。我撕开信封,
里面滑出一张崭新的彩票,双色球,期号正是今晚开奖。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很久,
心里像被浇了一勺热油,慢慢升温。我们租住的这套老破小在城西,
楼道里飘着常年不散的油烟味和霉味。墙壁上的白漆剥落得像牛皮癣,
露出底下灰黑色的水泥。我推开家门,钥匙在生锈的锁孔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屋里没开灯,
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林薇那张精心保养的脸。她最近刚换了新发型,
空气刘海遮住额头,发尾烫成精致的波浪,染成栗棕色。
她身上穿着去年我咬牙给她买的那件真丝睡裙,香槟色,衬得她皮肤雪白,
锁骨精致得像艺术品。可此刻她眉头紧锁,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嘴角下撇,
露出一副全世界都欠她的表情。回来这么晚,饭也没做?她眼皮都没抬,
声音里裹着冰碴子。我将外卖盒放在那张掉漆的折叠桌上,
桌子腿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加了会儿班,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麻辣香锅。
我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彩票,想给她个惊喜。林薇的视线终于从屏幕上移开,
落在我油腻的工装上,眼神像在看一袋垃圾。池砚,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程序员?
我看是程序猿,还是最底层的那种。她站起身,真丝裙摆扫过桌角,带起一阵香风,
也带起我一阵心悸。她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肩膀绷成一条直线。我闺蜜老公,
人家也是程序员,年薪百万,刚在市中心买了大平层。我呢?嫁给你七年,
还窝在这个狗窝里。我盯着她纤细的背影,还有裙摆下那双我洗了无数次的粉色拖鞋,
喉咙像被水泥堵住了。那张彩票在我掌心被汗水浸得发软。我想说今晚开奖,万一中了,
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可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干巴巴的对不起。林薇冷笑一声,
那笑声像刀片刮过玻璃。对不起值几个钱?我妈今天打电话,
说邻居家闺女又换了一辆宝马X5,让我回娘家的时候别丢她脸。她猛地转身,
栗色卷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那双画了内眼线的眼睛瞪着我,瞳孔深处燃烧着厌弃。
池砚,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听了你的甜言蜜语,以为潜力股真能变成黑马。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上磨破的洞,还有裤脚上溅到的代码咖啡渍。
卧室里传来女儿小鱼的哭声,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林薇烦躁地啧了一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她走进卧室,门被她摔得震天响。我站在原地,
手里还攥着那张可能改变命运的彩票,突然觉得这七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凌迟。
我打开手机,想查一下今晚开奖时间,却意外看到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提示,
是林薇的闺蜜群仙女茶话会。她大概忘了自己的iPad还连着客厅的蓝牙,
消息同步了过来。姐妹们,我老公说今晚要给我个大惊喜,
说什么七年之痒要变成七年之欢。消息是林薇十分钟前发的,
配图是一张她对着镜子自拍的照片,真丝睡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她侧着脸,
嘴角勾着得意的笑。下面立刻炸开了锅。闺蜜A:哇,是不是要送你爱马仕?
上次你说看中那款Kelly。闺蜜B:我猜是蒂芙尼的钻戒!七年了,该换个大的了。
林薇回了个捂嘴笑的表情:谁知道呢,他说肯定比我想象的还震撼。不过啊,
就他那点死工资,我估计也就买个高仿哄我开心。闺蜜C:薇薇你别要求太高了,
池砚那老实人,能记得纪念日就不错了。要是我家那位,早忘了。林薇秒回:老实?
我看是窝囊。今天我妈又说让我离婚算了,说我这条件找个二婚老板都绰绰有余。
要不是为了女儿,我真……消息到此戛然而止,大概是她退出了聊天界面。
我盯着那些刺眼的字,每个标点符号都像钉子钉进眼球。手机握得太紧,指节发白,
屏幕被我按得微微变形。那张彩票在我另一只手里,边缘割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走到女儿房间门口,听见林薇不耐烦的声音:别哭了,再哭把你扔出去!
你爸那个废物基因,生出来的你也是个小麻烦精。小鱼抽泣着喊爸爸,我推门进去,
看见女儿坐在小床上,眼泪糊了满脸,看见我就像看见救星,伸出小手。我抱起她,
她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发抖,林薇已经转身去了卫生间,门砰地关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把小鱼抱到客厅,坐在那张咯吱作响的二手沙发上。女儿搂着我的脖子,小声说:爸爸,
妈妈又生气了。我拍着她的背,视线落在茶几上那张彩票上。号码是机选的,
但老周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有好运。我深吸一口气,
楼道里邻居炒菜的味道飘进来,混着卫生间飘出的香水味,搅和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点开手机,搜索那家彩票中心的位置,离我们这里不算远。我低头看着小鱼哭红的眼睛,
小声说:爸爸要是中奖了,就带你住大房子,好不好?小鱼似懂非懂地点头,
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最好了。我抱着女儿,
目光落在卧室门缝下透出的暖黄色灯光。林薇在跟谁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听到了零星词句。妈,我知道……再等等……他最近可能真有笔奖金……对,
我听他提过……嗯,要是真有五百万,我立马离……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手脚冰冷。
怀里的女儿软软地靠着我,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我轻轻把她放回房间的小床上,
盖好被子。走出来时,林薇刚好挂断电话,她靠在门框上,双臂环抱在胸前,
真丝睡裙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她看着我,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丝罕见的温和,
甚至带了点笑意。池砚,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看你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走到我身边,身上香水味浓得刺鼻,手指在我胳膊上画了个圈。要是真有什么惊喜,
可别瞒着我啊,夫妻一体嘛。我盯着她精心描绘过的眉眼,那双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
像淬了毒的玻璃珠。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最后只是笑了笑。哪有什么惊喜,
就是工资可能涨点。她眼睛一亮,立刻追问:涨多少?有没有五千?
我摇摇头:大概一千吧。她眼里的光瞬间熄灭,嘴角又撇下去,转身走回卧室,
关门时说了句:窝囊废。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那张彩票在我口袋里发烫,
像一块烧红的炭。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暗的路灯,几只飞蛾在灯泡周围疯狂撞击。
我摸出手机,给老周发了条消息:谢了,兄弟。不过,我可能不需要这份运气了。
他秒回:别介,万一呢?人生需要希望。我盯着那行字,突然冷笑出声。希望?
我池砚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我把彩票从信封里抽出来,
对着光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夹进一本旧书里。那本书是《C++ Primer》,
书页泛黄,扉页上还有我大学时代写的一句话:代码无错,人心难测。窗外开始飘雨,
雨滴打在玻璃上,汇成一道道扭曲的水痕。我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那个湿漉漉的世界。
卧室里传来林薇均匀而轻微的鼾声,她睡熟了,梦里大概都是五百万和宝马X5。
我坐在客厅的折叠椅上,打开电脑,屏幕蓝光映着我的脸。我登入一个加密的聊天室,
输入一长串密码后,界面变成纯黑色,只有绿色的代码流在滚动。
我敲下一行字:计划提前,启动B方案。回复立刻出现,是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
翻译过来只有一个词:收到。我关掉电脑,屋里重新陷入黑暗。我站在那里,
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有眼睛在暗处闪着冷光。那张彩票,不过是这场大戏的开场白。
林薇想要的五百万,我会给她,不过,是以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2清晨六点,闹钟还没响,
我就被厨房传来的碎裂声惊醒。是那只我们结婚时买的陶瓷碗,上面画着鸳鸯,
现在碎成三片躺在地上,垃圾桶旁边。林薇穿着一身裸色职业套装,
包臀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腰臀的线条,她弯腰扫碎片时,裙摆上移,
露出一截裹着肉色丝袜的大腿。她看见我,脸上没有一丝歉意,反而皱起眉: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把垃圾倒了,一股馊味。她脚边是昨天那份我一口没动的麻辣香锅,
红油已经凝固成丑陋的块状。小鱼还在睡,我轻手轻脚地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疲惫的脸,
黑眼圈深重,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让整张脸显得更加憔悴。我比林薇大三岁,
可看起来像她叔叔。我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袖口已经磨毛了边。
林薇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描眉,她今天用了一支新的口红,正红色,很张扬。
镜子里她的眼神和我对视了一秒,随即移开,像扫过空气。今晚回来早点,
她涂着唇彩说,声音含糊不清,我表妹要来,你做饭。不是商量,是命令。我嗯了一声,
拎着垃圾袋出门,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灯被我脚步震亮,又熄灭。公司工位上,
我盯着屏幕上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旁边的实习生小周凑过来:池哥,
你脸色不太好啊。我摇摇头,指了指屏幕:这个bug棘手。其实 bug 不棘手,
棘手的是我的人生。手机在兜里震动,我掏出来,是林薇的闺蜜群消息又同步了过来。
她们似乎不知道iPad还连着,聊得肆无忌惮。闺蜜A发了张图片,
是某奢侈品牌的新款包,鳄鱼皮,标价六万八。林薇秒回:真好看,
可惜我那个窝囊废老公这辈子也买不起。闺蜜B:别这么悲观嘛薇薇,
说不定他哪天走狗屎运中彩票了呢?林薇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他?中彩票?
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我妈说了,再观察半年,实在不行就离婚,我这条件,
找个有房的还不是分分钟。我盯着那行字,指节捏得发白。屏幕上的代码开始模糊,
化成一排排嘲笑我的符号。我深吸一口气,打开另一个隐藏的窗口,
里面是昨晚和老周确认的计划细节。彩票号码、开奖时间、兑奖地点,
还有最关键的——那张彩票的真实属性。它不是中奖票,而是一张被精心伪装过的复制票
,号码与真的头奖号码完全一致,但印刷批次和防伪码都是假的。
老周通过内线关系搞到了即将开奖的号码,我们只需要等待林薇自己跳进这个坑。
我关掉窗口,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底。下午三点,
林薇的消息弹出来:我妈晚上也来,多做几个硬菜。配图是一张菜谱截图,
红烧肘子、清蒸鲈鱼、油焖大虾。我盯着那几道菜,每一道都是费时费力的功夫菜。
我回复:好。她回得很快:别买便宜货,我妈嘴挑。我放下手机,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代码在屏幕上滚动的速度变慢了,
我敲下最后一行注释:// 陷阱已布好,等待猎物入网。菜市场人声鼎沸,
腥味和泥土味混在一起。我挑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鱼贩熟练地开膛破肚,鱼鳞飞溅。
我买了最贵的黑猪肘子,还有手掌大的基围虾。结账时,手机响了,是林薇的语音:对了,
我表妹带了瓶红酒,你菜做好吃点,别给我丢脸。背景音里是她妈尖锐的笑声:薇薇啊,
就该让你老公知道,咱们家的闺女不是好养的。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
走在夕阳西下的街道上。路过一家彩票店,玻璃门上贴着今晚开奖的宣传海报,
头奖金额五千万,鲜红的数字像血一样刺目。回到家,林薇和她妈已经坐在沙发上。
岳母穿着一身暗金色的缎面旗袍,头发烫成一丝不苟的卷,手指上戴着三个金戒指,
正嗑着瓜子,瓜子皮吐在茶几上。她看见我,眼皮都没抬:回来这么晚,
是想饿死我们母女俩?林薇坐在她旁边,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
丝绸睡裙换成了棉质T恤和短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正在涂指甲油,
是那种带闪粉的桃红色,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指尖跳跃。妈,别说他了,他就这样。
她嘴巴上护着我,眼神却飘向别处,满是嫌弃。我把菜拎进厨房,开始处理。肘子要先焯水,
鲈鱼要改刀,虾线要一根根挑。小鱼在房间里写作业,探头出来喊了声爸爸,又缩回去。
岳母大声说:小鱼,出来让外婆看看,最近胖没胖?小鱼怯生生地走出来,
岳母捏捏她的脸:瘦成这样,你爸是不是不给你饭吃?
小鱼小声说:爸爸做的饭最好吃。岳母嗤笑:好吃能当饭吃?看你爸那窝囊样,
将来你能有什么出息。我握着菜刀的手紧了紧,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我垂下眼,
继续片鱼,鱼肉薄如蝉翼,在案板上铺开。林薇走进厨房,倚在门框上,指甲油还没干,
她小心地翘着手指。池砚,她声音压低了些,我表妹最近交了个男朋友,开宝马的,
今晚你说话注意点,别给我丢人。我片鱼的动作没停:知道了。她站了一会儿,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转身走了。我听见她在客厅对她妈说:妈,他也就这点用处了,
做饭还行。她妈哼了一声:女人啊,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你投错了,就得认命。
不过还好,你还年轻,有退路。晚餐桌上,表妹和她男朋友确实来了。男孩一身潮牌,
手腕上戴着劳力士,谈吐间满是对池砚这种底层码农的不屑。林薇全程笑脸相迎,
给男孩夹菜,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对着男孩说话时的侧脸,睫毛忽闪,
嘴角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那副模样,是我七年婚姻里从未见过的。她妈更是直接,
开口就问男孩家里几套房,父母做什么的。酒过三巡,男孩说起自己炒币赚了钱,
林薇的眼睛立刻亮了,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两盏灯,璀璨而贪婪。她凑近了些,
胸口几乎要贴上男孩的胳膊:真的呀?那你可得多教教我们池砚,他啊,脑子死,
不会赚钱。我低着头扒饭,米粒在嘴里嚼得发苦。小鱼坐在我旁边,
悄悄把她碗里的大虾夹给我。我摇摇头,把虾放回她碗里。岳母瞥见这一幕,
筷子啪地拍在桌上:小鱼,你干嘛呢!好东西自己吃,给你爸干嘛,他配吗?
小鱼吓得一哆嗦,虾掉在桌上。我伸手去捡,林薇却先一步用筷子夹起,扔进了垃圾桶。
脏了,别吃了。她语气平淡,像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盯着垃圾桶里那只虾,
粉红色的虾肉沾上了灰黑色的污渍,就像我的人生,从她扔进去那一刻起,
就再也捡不回来了。晚饭后,我收拾残局。林薇送表妹和男孩出门,
楼道里传来她清脆的笑声,还有那句刻意扬高的下次再来玩啊。我戴上橡胶手套,
把油腻的盘子一个个码进洗碗机。岳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遥控器按得震天响。
她忽然说:池砚,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要裁员?我手一顿:嗯,有风声。她笑了,
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那你可得小心点,别到时候连饭都做不起了。我关上洗碗机的门,
按下启动键,机器轰隆隆的声音盖住了我的呼吸声。我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
重新戴上时,镜片后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凉而陌生。林薇回来了,哼着小曲儿,心情似乎很好。
她路过厨房,拍拍我的肩膀:表现不错,今天没给我丢脸。
她指尖的指甲油已经完全干了,闪粉在灯光下像细碎的玻璃碴,扎得我皮肤生疼。
她转身进了卧室,门虚掩着,我听见她给谁发语音,声音甜腻:嗯嗯,
今天见到我表妹男朋友了,确实挺优秀的……哎呀你说哪儿去了,我就是感慨一下……
我靠在洗碗池边,水流声哗哗作响,我盯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伸手进口袋,
摸到了那张硬硬的纸片。是时候了,我对自己说,这场戏,该开场了。3周六的早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像一把钝刀割在我眼皮上。我睁开眼,林薇已经不在床上。
客厅里传来她和她妈压低声音的交谈,伴随着 occasional 的笑声,
那笑声像玻璃珠落在瓷盘里,清脆又刺耳。我套上衣服走出去,看见林薇正站在餐桌旁,
桌上摊着那张我昨晚故意放在书里的彩票。她今天的妆容格外精致,雾面底妆,
眼尾上挑的眼线,还有那张正红色的口红,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她妈坐在旁边,脖子上戴着那串我见过无数次的珍珠项链,珠子颗颗饱满,泛着油腻的光。
池砚,林薇听见动静,转过身,脸上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谄媚的笑容,
这张彩票是你的?她手指夹着那张纸片,像是夹着一张通往天堂的门票。我点点头,
声音沙哑:老周寄来的,说是庆祝纪念日。她妈立刻凑过来,眼睛盯着彩票上的号码,
像秃鹫盯着腐肉:今晚开奖?这要是中了,能有多少?我犹豫了一下:头奖五千万。
话音刚落,岳母猛地一拍大腿,珍珠项链因为她的动作剧烈晃动:五千万!我的老天爷!
我就说我闺女命好,嫁个窝囊废也能撞大运!林薇没说话,她只是看着我,
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流转,算计、狂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把彩票举到阳光下,仔仔细细地看,像是在鉴别一件古董。池砚,她声音放柔了,
走到我身边,身上香水味浓得让我想打喷嚏,这号码,你确定是老周给的?
不是你自己买的?她手指搭在我胳膊上,指甲上桃红色的闪粉在光线下刺得我眼睛疼。
我摇摇头:他电话里说的,让我等着今晚开奖,说是大礼。她妈已经坐不住了,
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那双踩着仿皮拖鞋的脚在地上踩出焦躁的节奏:快快快,
开奖是几点?哪里兑奖?要不要提前联系记者?妈,林薇嗔怪地看了她妈一眼,
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还没开奖呢,你别瞎激动。她转向我,
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池砚,你先去洗漱,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要是真中了,
你这七年也算没白熬。她妈立刻接话:就是!薇薇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住这破房子,
穿地摊货,要是真中了,第一件事就是换大房子,写薇薇的名字!我站在那里,像根木头,
任由她们母女俩的言语像硫酸一样浇在我头上。我喉咙发干,声音像从砂纸里磨出来:好,
我去洗脸。转身进卫生间,我拧开水龙头,凉水扑在脸上,让我打了个激灵。
镜子里的男人眼窝深陷,胡茬青黑,衬衫领口磨破了边。我盯着镜子,
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弧度,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门外传来林薇压抑不住的笑声,
还有她妈打电话的声音:他大舅!我跟你说,我家薇薇可能要中大奖了!五千万!对,
就是那个窝囊废女婿……哎呀现在说这些干嘛,真中了再说!我擦干脸,牙膏挤在牙刷上,
一下一下机械地刷着。泡沫混着水从嘴角流下,滴在洗手池里,像一场肮脏的雪。吃早餐时,
林薇破天荒给我煎了两个荷包蛋,蛋黄还是溏心的,正是我喜欢的火候。她坐在我对面,
托着腮,眼神黏在我脸上,像在看一座金山。池砚,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她声音甜得像掺了蜜的砒霜,感觉你怪怪的。我咬了口面包,麦香在嘴里散开,
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没有,就是加班多,累。她妈在旁边插话:累?累什么累,
真中了奖,你以后都不用上班了,在家做饭带孩子,让薇薇出去享福。
林薇嗔怪地看她妈一眼,可眼神里分明是赞同。她伸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
可这温度却让我浑身发冷。池砚,这么多年,我知道你辛苦了。要是真中了,
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再给你生个儿子。我抬眼看她,她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
那真诚像一层薄纱,盖不住底下蠢蠢欲动的贪婪。我抽回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再说吧。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林薇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她站起身,
裙摆扫过我的腿,像一条滑腻的蛇。那你今天在家陪小鱼,我和我妈出去一趟,买点东西。
她进卧室换衣服,出来时已经换上一身黑色连衣裙,掐腰设计,显得她腰肢不盈一握。
她背上那个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MK包,蹬上七公分的细高跟,整个人焕然一新,
像要去赴一场盛宴。她们出门后,屋里安静下来。小鱼从房间里探出头:爸爸,
妈妈今天好漂亮。我点点头,招手让她过来。她爬上我的腿,小手搂着我的脖子。爸爸,
你是不是不开心?我摸摸她的头:没有,爸爸很好。她歪着头,
眼睛像黑葡萄:爸爸,如果有钱了,妈妈会对我好吗?我喉咙一哽,
把她抱紧:会的小鱼,会的。可我心里清楚,不会的。那个女人眼里只有钱,没有钱,
我和女儿在她眼里连草芥都不如。有了钱,她只会更疯狂地吸我们的血,
然后把我们一脚踢开。我抱着女儿,目光落在电视墙上方那张结婚照上。
照片里的林薇穿着廉价婚纱,笑得青涩而真心,我搂着她,眼里满是憧憬。七年,
把那个青涩的女孩变成了眼前这个画皮女妖。我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这七年来林薇和她妈所有的聊天记录截图、转账记录、还有她跟别人暧昧的语音。
我每看一张,心里的火就烧旺一分。我手指滑动,停在一张最新的照片上,
是林薇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手搭在她腰上,背景是一家高档酒店。我截图保存,
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始吧,我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按照计划,先放出风声。
电话那头传来老周的声音,带着笑意:兄弟,舍得下本钱了?我盯着窗外,
林薇和她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小区拐角。舍得,我说,鱼饵下得越大,
咬钩的鱼才越疼。我挂断电话,抱起小鱼:爸爸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小鱼眼睛亮了,
搂着我亲了一口:爸爸最好了!我笑着亲她额头,可那笑意不达眼底。游乐园,
就当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点甜吧。中午,我带小鱼在游乐园里坐旋转木马,她坐在我怀里,
笑声像银铃。我手机震动,是林薇的消息:池砚,晚上开奖,你别出去了,在家等消息。
还有,把那张彩票放好,别弄丢了。我回了个好。她又发来一条:如果真中了,
你打算怎么花?我看着那行字,慢慢打字:都听你的。她回了个亲亲的表情,
那表情恶心得我想吐。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抱着小鱼从木马上下来,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鱼拉着我的手晃啊晃:爸爸,我们回家吧,我想妈妈了。
我蹲下身,看着她天真的脸:小鱼,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你跟谁?她愣了一下,
眼眶立刻红了:爸爸,你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抱抱她:好,爸爸开玩笑的。
可我知道,这不是玩笑。今晚过后,这个家会彻底粉碎。而我,会是那个亲手点燃炸药的人。
我牵着小鱼的手往家走,路过一家彩票店,门口围满了人,都在讨论今晚的五千万。
我驻足看了一会儿,玻璃橱窗里映出我的脸,那张脸上没有表情,像一张面具。
小鱼拽拽我的手:爸爸,你在看什么?我低头看她:看一场戏。她不懂,
只是懵懂地点头。我带她走进旁边的小超市,买了她最爱吃的冰淇淋,看她吃得满脸都是,
我掏出纸巾给她擦脸。手机又震,是林薇:代购说那款Kelly包有货了,我定了,
六万八。如果真中了,这钱就从奖金里扣。我盯着那行字,慢慢打了个好字发送。
六万八,她可真敢花。我收起手机,抱起小鱼,她的冰淇淋蹭在我肩膀上,冰凉黏腻。
我无所谓,反正这件衬衫,我也穿不了几天了。回到家,屋里飘着饭菜香,
是林薇难得下厨做的几道菜,虽然都是半成品加热。她系着围裙,头发挽成松垮的发髻,
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倒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她看见我,立刻迎上来,
接过我怀里的小鱼,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辛苦了,快洗手吃饭。
岳母也难得地没给我脸色,饭桌上甚至给我夹了块排骨:池砚啊,多吃点,过日子不容易。
我低头啃那块排骨,肉质酥烂,可嚼在嘴里像木头。小鱼坐在我旁边,小声说:爸爸,
妈妈今天好好啊。我摸摸她的头,没说话。好?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吃完饭,
林薇主动洗碗,围裙系在她纤细的腰上,蝴蝶结打成俏皮的样式。她边洗边哼歌,
是首最近流行的情歌,调子跑到天边去了。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那背影在灯光下被勾勒得曲线玲珑。她忽然回头,冲我一笑,
嘴角沾着洗洁精的泡沫:池砚,你说,咱们真中了五千万,第一件事干嘛?
我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你说呢?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装满了星星:先买套房,
市中心的,大平层,写我名。然后去欧洲旅游,再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
咱们当年那张太土了。剩下的……她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剩下的给我弟创业,
他那个项目就差一笔启动资金。我心里的冷笑差点溢出来。她弟,那个赌鬼,
所谓的创业项目就是网络堵伯平台。我面上不动声色:好,都听你的。她满意地笑了,
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嘴唇软软的,带着柠檬味洗洁精的香气。那吻像盖章,
盖在我这张即将被撕碎的合同上。我闻到她发间熟悉的香水味,
还有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烟草味。我垂下眼,遮住眼里的寒光。
八点整,开奖的电视直播开始了。主持人穿着得体的西装,笑容满面地走进开奖大厅。
林薇立刻关了水龙头,擦干手,拉着我和她妈坐到沙发上。她紧紧攥着我的手,
指甲掐进我肉里,疼得我皱眉。岳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拜佛。
第一个红球摇出来了,是07。林薇攥着我的手猛地收紧。第二个,是14。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第三个,21。她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第四个,28。
她妈开始小声念叨阿弥陀佛。第五个,33。林薇的手心全是汗,黏腻地贴着我的皮肤。
第六个,红球最后一个,是31。林薇尖叫一声,整个人弹起来:中了!中了!全中了!
她转向我,脸因为激动而涨红,眼妆有些晕开,显得有点滑稽:池砚!我们中了!五千万!
我们发了!她妈也跳起来,抱着林薇又哭又笑:我闺女就是命好!命好啊!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母女俩抱头痛哭的丑态,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电视屏幕里,蓝球还在摇。最终,蓝球数字定格在12。林薇愣了一下,
随即又爆发出更大的欢呼:是12!是12!全对!全对!她扑过来抱住我,
力气大得让我喘不过气,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她妈的廉价香水味,熏得我头晕。
她在我耳边尖叫:池砚!五千万!我们发了!我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我拍着她的背,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是啊,发了。可我眼里,没有半点波澜。因为我知道,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这份狂喜会变成世上最毒的毒药。4林薇一整晚没睡,
她和她妈在客厅里开了瓶我珍藏的茅台,两个人喝得满脸通红。我坐在卧室里,
听着外面传来的豪言壮语和划拳声,像听一场荒诞的滑稽戏。妈,等我拿到钱,
先给你买套别墅,带泳池的!好闺女,妈没白疼你!那个池砚,到时候给他十万,
让他滚蛋!十万?妈,你太大方了,他这种废物,给五万都嫌多。酒杯碰撞的声音,
笑声,还有小鱼在隔壁房间被吵醒的啜泣声,混在一起,像一锅煮烂的粥,
散发着腐败的气味。我抱着小鱼,捂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哼着摇篮曲,
直到她重新睡着。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即使在梦里也不安地抽动。
我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在心里说:小鱼,再忍一天,就一天。凌晨五点,林薇推开门,
带着一身酒气扑到床上。她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我,身体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池砚,
她口齿不清地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娇媚,我们有钱了……我们什么都有了……
她手在我身上游走,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颈侧。我身体僵硬如铁板,一动不动。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冷淡,撑起身子,借着窗外微光看我:你怎么了?不高兴?我睁开眼,
对上她迷蒙的视线。她脸上的妆花了,眼线晕成一片黑,口红糊在嘴角,
像吃了死小孩的女鬼。可她的眼睛,那双被酒精和狂喜点燃的眼睛,亮得吓人。
我缓缓开口:没有,我只是在想,钱怎么花。她笑了,心满意足地倒回枕头上,
很快发出均匀的鼾声。我坐起身,下床,走到客厅。岳母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
旗袍撩到大腿根,露出松弛的赘肉。茶几上杯盘狼藉,茅台空瓶倒在一边。
我悄无声息地收拾残局,把垃圾装进袋子里。
那张彩票被林薇用 magnet 贴在冰箱上,旁边还画了个笑脸。我走过去,
把彩票取下来,对着晨光看了很久。纸张是真彩票纸,号码是真号码,
连防伪水印都做得惟妙惟肖。老周的手艺,果然值得信赖。我把彩票揣进口袋,
拎起垃圾袋出门。清晨的小区静悄悄,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我把垃圾扔进垃圾桶,
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被摔得粉碎。上午九点,
林薇和她妈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前,却精神亢奋得像打了鸡血。林薇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裳,
白色连衣裙,收腰设计,裙摆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她化了淡妆,看起来清纯又端庄,
像个要去面试的女大学生。她妈也换了身新衣服,枣红色的套装,显得气色很好。
她们面前摊着一张地图,是市中心豪宅区的分布图。池砚,林薇招手让我过去,
声音甜得发腻,你研究研究,咱们买哪里的房子好。我看中这个江景大平层,二百八十平,
一千万左右,不算贵。她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用红笔圈起来的小区,我扫了一眼,
是我们这里最贵的楼盘,均价六万。她妈在旁边补充:对,就买这个,离薇薇她弟学校近,
方便他以后过来住。我点点头:好。林薇满意地笑了,她站起身,走到我身边,
踮起脚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那声老公叫得千回百转,
是她七年来最温柔的一次。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不过,她话锋一转,
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老公,咱们是不是应该把财产理一理?毕竟突然来这么大一笔钱,
万一有什么税务问题……她妈立刻附和:对对对,池砚,你们那个结婚证啊,
我觉得为了避税,可以先办个假离婚,把钱都转到薇薇名下,这样安全。我抬起头,
看着这两张满怀期待的脸,缓缓开口:好啊。她们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爽快。
林薇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你……同意了?我点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同意。
为了这个家,为了小鱼,应该的。她妈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看看,
我就说池砚是个懂事的孩子。薇薇,你快去拟协议,今天就去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林薇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我坦然地回视她,
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温柔和不舍。她最终放下心来,转身进卧室拿笔记本电脑,
边走边说:池砚,你放心,就算离婚了,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给你留十万,够你生活一阵子了。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她们母女俩忙碌的身影,
像在观看一场排练已久的默剧。岳母兴奋地打电话给她儿子:儿子!你姐要发财了!
五千万!对,你姐夫那个废物走了狗屎运!你等着,姐给你买新车!她声音高亢,
像只打鸣的公鸡。我慢慢站起身,走进卧室。林薇正坐在床上,电脑搁在腿上,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她见我进来,立刻切换界面,换成一个购物网站,
上面是各种奢侈品包包。池砚,她有些慌乱地解释,我就看看,没想买。我走过去,
坐在她身边,床褥凹陷下去。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个家的男士须后水味。薇薇,我轻声说,声音低哑,
这些年,你跟着我,确实委屈了。她愣了一下,随即眼圈红了,
别过脸去:你知道就好。我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发,手悬在半空,
最终还是落在她肩上。如果离婚能让你过得更好,我同意。她肩膀抖了一下,转过身,
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池砚,你……你真的这么想?我点头,
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她:我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眼泪从她眼眶里滚落,
砸在电脑键盘上,晕开一朵朵水渍。她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抱着她,手在她背上轻抚,可我的眼睛,却盯着窗外逐渐阴沉的天空,那里乌云密布,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她哭够了,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妆全花了。
她抽抽噎噎地说:池砚,你真好。你放心,我拿到钱,立马跟你复婚,我们买大房子,
生儿子,好好过日子。我替她擦去眼泪,指腹粗糙,在她细嫩的脸颊上留下红痕。好,
我等你。她妈在客厅喊:薇薇,快点!律师我约好了,下午两点!早办早省心!
林薇从我怀里挣脱,匆匆去卫生间洗脸补妆。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条款公平得近乎苛刻,
几乎将所有财产都划归她名下,包括我们唯一的那点存款和这套租来的房子的居住权。
我把协议书放在桌上,用一支笔压住。笔是我编程大赛赢来的奖品,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代码即正义。林薇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协议书,愣了一下。
她拿起来翻了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狂喜取代。池砚……这,
这怎么好意思……所有存款都给我?她咬着嘴唇,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我站起身,
把笔递给她:签吧,对你和孩子好。她接过笔,手有些抖,
但还是飞快地在乙方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薇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像两只炫耀的孔雀。
她妈冲进来,一把夺过协议书,笑得脸上的粉都快掉了:好!好!池砚,算你识相!
她把协议书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包里,像塞进一块金砖。下午两点,民政局门口。
林薇换上了更正式的衣服,一身米白色西装套裙,里面是黑色吊带,头发盘成利落的发髻,
露出修长的脖颈。她走在我身边,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在欢快地歌唱。
她甚至主动挽着我的胳膊,身体贴得很近,我能感觉到她胸部的起伏和急促的心跳。
排队的时候,她一直在看手机,手指飞快打字,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我瞥了一眼,
她正在闺蜜群里发消息:姐妹们!下午办离婚!马上自由了!晚上开奖,五千万归我一人!
下面立刻刷起一片恭喜和艳羡。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像一把被拉满的弓。轮到我们了。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抬头看看我们,又看看手里鲜红的结婚证照片。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很傻,我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书呆子,林薇靠在我肩上,
笑得天真无邪。姑娘例行公事地问:考虑好了?离婚不是儿戏。
林薇抢着回答:考虑好了,感情破裂,无法修复。她说这话时,还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居然带了点悲悯,像在可怜我这个即将被抛弃的废人。我点点头,声音平静:嗯,
破裂了。姑娘叹了口气,把两份离婚协议书推过来:签字,按手印。林薇签得飞快,
字迹潦草而欢快。我握着笔,顿了顿,在甲方栏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池砚两个字写得工整而刻板,像两行代码。钢印落下,咔嚓一声,
宣告我们七年的婚姻正式死亡。林薇接过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手指都在抖。
她打开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她脸都笑僵了,而我,面无表情得像在参加自己的葬礼。
她合上本子,抬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狂喜淹没。池砚,
她伸出手,想和我握一下,合作愉快。我看着那只手,
指甲上的桃红色闪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没有握,只是转身往外走。她愣在原地,
手僵在半空。岳母追出来,在后面喊:池砚!你什么态度!薇薇跟你握手是给你面子!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们母女俩。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有喜笑颜开领证的新人,
也有像我们这样脸色灰败的离异夫妻。阳光很烈,照得人睁不开眼。我抬起手,挡了挡光,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林薇,祝你……得偿所愿。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向路边那辆破旧的二手比亚迪。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后视镜里,
林薇还站在原地,米白色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离婚证,
又抬头看向我离开的方向,神情有些恍惚。她妈在旁边兴奋地打电话,手舞足蹈。
我收回视线,一脚油门,车子汇入车流,像一条鱼游进大海。手机在兜里震动,
是老周的消息: divorced?我回了个嗯。
他发来一个咧嘴笑的表情:好戏开场。我把车开到公司地下停车场,熄火,关掉手机,
从后座拿出另一部备用机。开机,输入密码,进入一个全黑的界面。我敲击键盘,
一行行绿色代码在屏幕上滚动。我入侵了彩票中心的内部系统,
修改了今晚开奖的实时数据流,确保那个头奖号码会在所有渠道被确认为真。然后,
我创建了一个虚拟账户,绑定了林薇的身份证信息,在上面生成了一张兑奖凭证。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车库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滴水声,一下,一下,
像倒计时。我想象着明天林薇和她妈拿着这张假凭证去兑奖时的表情,
想象她们从云端跌进泥里的尖叫和崩溃,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5周一早上八点,
彩票中心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我站在街对面的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
能清楚地看到中心大门。林薇和她妈来得比我想象的还早,她们穿得像是要去领奥斯卡奖。
林薇一身红色连衣裙,高开叉,露出大腿,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小西装,脚踩十公分的恨天高,
每走一步,腰肢扭得像柳条。她妈则是一身金线绣花的旗袍,脖子上挂着祖传的玉佩,
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粉厚得能刮下来当腻子。她们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彩票,
还有那份昨天刚出炉的离婚协议书复印件,趾高气昂地走向兑奖窗口。我端起黑咖啡,
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炸开。店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播报着昨夜的头奖新闻,恭喜那位幸运的彩民。镜头切到彩票中心,
一个模糊的人影被几个工作人员簇拥着走进后台。林薇和她妈显然也看到了新闻,
她们对视一眼,眼里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她们加快了脚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格外清脆。我放下杯子,拿起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可以了,让她们进去。电话那头传来老周的声音,带着笑意:收到,
主角登场。兑奖大厅里,工作人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笑容标准而职业。
林薇把彩票和身份证递过去,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兑奖,五千万。姑娘接过彩票,
在机器上扫了一下,眉头突然皱起。她又扫了一次,脸色变了。她抬头看看林薇,
又看看彩票,声音有些迟疑:女士,您这张彩票……林薇急了,身子前倾,
胸口几乎要抵到柜台:怎么了?号码不对?姑娘摇摇头:号码是对的,
但是……系统显示,这张彩票的售出时间和站点信息与记录不符。简单来说,
这是一张无效票。时间仿佛静止了三秒。林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像被人抽干了全身血液。她妈更是直接懵了,张着嘴,像一条离水的鱼。林薇一把夺过彩票,
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黑板: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的开奖,号码全对!
姑娘礼貌而疏离:女士,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系统是不会出错的。这张票很可能是伪造的,
或者……她顿了顿,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林薇猛地一拍柜台,
那声巨响让整个大厅的人都看过来:你胡说!这是我从正规渠道拿到的!
你们是不是想赖账!五千万!你们想吞了我的五千万!她妈也反应过来,立刻加入战局,
指着姑娘的鼻子骂:你们这群骗子!黑幕!我要报警!我要找记者曝光你们!
我站在街对面,看着彩票中心玻璃门内乱成一锅粥的场景。林薇像疯了一样,想把柜台砸了,
被两个保安拦住。她妈顺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旗袍下摆翻起,
露出里面土黄色的安全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手机举起来一片,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林薇撕心裂肺的尖叫:池砚!
是池砚给我的票!你们找他!是他害我!我脚步不停,走进旁边的小巷,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老周坐在驾驶座上,把一台平板电脑递给我。
屏幕上正直播着彩票中心的混乱场面,弹幕刷得飞快:这女的是疯了吧
伪造彩票还想兑奖长得挺漂亮,脑子不好使听她喊池砚,估计是被老公骗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那个曾经高贵冷艳的女人,此刻头发散乱,妆哭花了,
像一只被拔光毛的孔雀。老周递给我一根烟:兄弟,够狠。我接过来,没点燃,
只是在手里捏着:这才刚开始。我掏出手机,登录那个虚拟账户,删除了所有痕迹,
包括那张伪造的兑奖凭证。然后,我打开另一个软件,点击发送。几乎是立刻,
林薇的手机在屏幕里响起,她发疯似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后,
整个人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我发给她的,是一段录音,
昨晚她和她妈在客厅喝醉后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关于怎么甩掉我,怎么独占奖金,
怎么给她弟买车买房。我听着屏幕里传来的她自己的声音:……那个窝囊废,
给他五万都嫌多……真中了,我立马离……她的脸从惨白变成死灰,最后变成绝望的青色。
她妈也听见了,冲过去抢手机,可录音已经自动同步到了她的闺蜜群,
还有她所有的社交媒体账号。我看见屏幕里林薇的手指疯狂地在手机上滑动,想撤回,
想删除,可一切都晚了。她猛地抬头,环顾四周,那些举着手机的围观者,
那些冷笑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幸灾乐祸的面孔。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不像人,
像野兽。她冲出人群,高跟鞋崴了一下,她干脆踢掉鞋子,光脚跑在大街上。她妈追在后面,
边跑边喊:薇薇!薇薇!我的闺女!我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老周发动车子:去哪儿?我看着后视镜里那两个狼狈的身影,轻声说:去公司,
该收网了。车子汇入车流,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前,
林薇穿着白裙子,在樱花树下对我笑的样子。那时的她,眼睛里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光。
可那光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呢?也许是在她第一次抱怨我买不起名牌包的时候,
也许是在她妈第一次说我配不上她的时候,也许,从一开始,那光就是假的。手机震动,
是林薇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为什么?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最后删掉,
没有回复。为什么要回复呢?这场游戏,从她把我当窝囊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6接下来的三天,林薇的生活像坐了过山车,从云端直坠地狱。那段录音在网上病毒式传播,
标题耸人听闻:拜金女伪造彩票骗奖,背后竟为独占奖金抛弃丈夫。
她的脸被打上马赛克,可声音辨识度太高,认识她的人一听就知道。评论区骂声一片,
社会败类道德沦丧活该之类的词汇铺天盖地。她关了手机,不敢看任何消息,
可她还是接到了公司人事的电话,让她暂时停职,配合调查。她哭着求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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