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承诺我的合伙人位置,给了一个只会泡茶的空降关系户。我的上司,那个油腻的刘主任,
皮笑肉不笑地把一桩谁碰谁死的陈年烂案丢给我,作为“补偿”。
全公司都等着看我怎么被这案子压垮,然后灰溜溜地滚蛋。他们不知道,
这案子的关键突破口,被一个每天给我送外卖的跑腿小哥,用三言两语就捅破了。
我更不知道,这个叫裴松的跑腿小哥,他头盔下藏着的,是整个律所集团的未来。
所以当我在最高规格的董事会上,看着他摘下帽子,坐上主位时。我知道,
那些曾经把我踩在脚下的人,他们的审判日,到了。1.一只叫乔安安的茶壶“小岑啊,
这次合伙人的事,委屈你了。”刘主任的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像冰窖,但他额头上的油光,
还是顽强地渗了出来。他把一份厚得能砸死人的案卷推到我面前。牛皮纸封面已经泛黄,
边角都毛了。“这个案子,你跟一下。做好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履历上好看。”我叫岑宁,
是方圆律所的金牌律师,专啃硬骨头。过去三年,我为律所拿下的单子,金额加起来九位数。
刘主任亲口许诺我,今年合伙人的位置,一定是我的。然后,乔安安来了。
据说是某个大客户的亲戚,名校毕业,履历闪闪发光。但来了一个月,
除了在前台和行政小哥聊天,就是给刘主任泡茶。她的茶泡得确实好,
每次都能让刘主任笑得像朵菊花。上周,合伙人名单公示。乔安安的名字,印在红头文件上,
刺得我眼睛疼。我的名字,提都没提。现在,我站在这里,看着眼前这份发霉的案卷。
“刘主任,”我没碰那份案卷,声音很平,“我的业绩报告,您看过了吗?”“看了看了,
”刘主任打着哈哈,油腻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小岑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但律所嘛,
也要考虑综合因素。”“什么综合因素?是乔安安的茶,比我的结案陈词更重要?
”我的话很直,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刘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又化开,
变成一种居高临下的“教导”。“岑宁,你还是年轻,看事情太片面。人际关系,资源整合,
这些都是软实力,懂吗?”他指着乔安安,哦不,是指着空气,
好像乔安安的“软实力”就飘在那儿。“安安虽然刚来,但她带来的潜在价值是巨大的。
你要学习,要成长。”我差点气笑了。一个只会泡茶的关系户,成了我的学习榜样。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所以,这个案子,就是您说的‘学习机会’?”“对!
”刘主任一拍大腿,“这是个硬骨头,但也是个宝藏。三年前的‘宏发地产烂尾案’,
标的五个亿。你要是能盘活,整个律所都对你刮目相看。”话说得真好听。
这案子就是个粪坑,三年前就定性了,证据链全断,被告方早就脱壳跑路了。谁接谁死。
这是逼我主动辞职。我看着刘主任那张写满“你不干就滚”的脸,心里忽然就平静了。行。
我拿起案卷。“好,刘主任,我接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估计他觉得我疯了。我转身往外走。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对了,岑宁。
下周的部门例会,会议纪要就由你来做吧。”会议纪要,是实习生的活儿。我没回头。
“好的,主任。”我关上门,隔绝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油腻空气。回到我的工位,
周围的同事眼神躲闪,没人敢跟我说话。乔安安端着一杯咖啡,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香水味熏得我头疼。“岑宁姐,听说你接了宏发的案子?你好厉害呀,
那种案子我连看都看不懂呢。”她声音甜得发腻,眼睛里却全是幸灾乐祸。我没理她,
打开电脑,开始看那份电子版的案卷。她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自讨没趣,哼着歌走了。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愤怒,不甘,像一锅沸水在胸口翻滚。手机响了,
是外卖。我点了份麻辣烫,最辣的那种。几分钟后,
一个穿着蓝色骑手服的小哥敲了敲我的隔断。“你好,岑宁女士的外卖。”声音挺好听,
干净清爽。我头也没抬,“放桌上吧,谢谢。”他把外卖放下,没走。
我感觉他好像在看我的电脑屏幕。“还在忙?”我有点烦,一个送外卖的,话怎么这么多。
“嗯。”我冷冷地应了一声。他好像没听出我的不耐烦。“宏发地产的案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我猛地抬起头。他个子很高,戴着头盔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亮,很深,像黑曜石。“你怎么知道?”我警惕地问。他指了指我的屏幕。
“看见了。”我皱起眉,这人有点不寻y。“案子很难吧?”他又问。“不关你的事。
”我的语气更冷了。他似乎笑了笑,眼睛弯了起来。“这个案子的关键,不在宏发地产,
在给他们做审计的那个‘德信会计事务所’。”说完,他把吸管***我的可乐杯。“走了,
祝你好运。”他转身就走,背影挺拔。我愣在原地。德信会计事务所?案卷里提过一嘴,
三年前就注销了,所有人都觉得是条死路。他怎么会知道?
我看着桌上那份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2.头盔下的眼睛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埋进了“宏发地产”的故纸堆里。
案卷摞起来比我都高,每一页都散发着陈旧和绝望的气息。我把所有信息重新梳理,
在白板上画出人物关系图。宏发地产老板,陈宏发,三年前案发后就人间蒸发了。
公司是个空壳,所有资产都被提前转移。债主们,一群焦头烂额的供应商和购房者。
法院判决下来了,但执行不了,就是一张废纸。我把那个跑腿小哥的话,
写在了白板最角落的位置。“德信会计事务所”。我查了,确实三年前就注销了。
法人代表叫李卫东,也消失了。看起来,确实是一条死路。同事们路过我的工位,都绕着走,
像我是什么瘟神。偶尔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是看热闹。
乔安安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端着她的宝贝茶具,在刘主任办公室一待就是半天。
有一次我路过,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娇笑声。“刘主任,你说岑宁姐是不是钻牛角尖了?
那个案子,神仙也办不了吧?”刘主任的声音带着笑意:“年轻人嘛,
总要摔点跟头才知道天高地厚。”我捏紧手里的杯子,指关节泛白。行,你们等着。
等着看我怎么摔这个跟头。傍晚,我叫了份猪脚饭。又是那个叫裴松的跑腿小哥送来的。
他把饭盒放在我桌上,目光又落在了我的白板上。“还在看这个?”“嗯。
”我这次没有那么抗拒。我指着“德信会计事务所”那几个字。“你说关键在这里,
有什么根据?”我就是死马当活马医,随口一问。裴松拉过一张椅子,很自然地坐下了。
完全没有一个跑腿小哥的自觉。他指着白板上的陈宏发。“陈宏发和他老婆,是大学同学。
”“这我知道,案卷里有。”“他老婆的亲弟弟,叫张伟,
是德信会计事务所的挂名合伙人之一。”这个信息,案卷里没有。我立刻在电脑上搜索。
张伟,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我加了几个限定词,终于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一张五年前的合影,
德信会计事务所年会。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男人,确实叫张伟。“你怎么知道的?
”我盯着他。他挠了挠头,头盔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一下。“以前送外卖,听人聊过几句。
”这个理由,鬼才信。但我没追问。“张伟现在在哪?”“不知道。”裴松摇摇头,“不过,
李卫东,就是那个法人代表,他女儿在市一中上学,今年高三。”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条极其重要的线索。如果能找到李卫东,德信事务所的假账问题就可能被揭开。
陈宏发的资产转移,肯定需要他们做手脚。“你……”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笑了,眼睛又弯了起来。“你这份猪脚饭,是我今天送的最后一单。
送完我也下班了。”“就当是,同行之间的互相帮助吧。”同行?律师和跑腿小哥,
算哪门子同行?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走了。对了,李卫东的女儿叫李心蕊,成绩很好,
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他挥挥手,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
那个蓝色的骑手服,有点神秘。我立刻开始行动。李心蕊,市一中,高三。这个范围很小,
很好找。我不能以律师的身份去,会打草惊蛇。我找了个朋友,假装是教育机构的,
要去市一中做招生宣传。第二天下午,我在市一中校门口,等到了放学的李心蕊。
一个很文静的女孩,戴着眼镜,抱着一摞书。我装作不经意地和她搭话,聊升学,聊未来。
女孩很单纯,没什么防备心。聊到家庭时,她眼神黯淡了一下。“我爸……他出差了,
很久没回来。”“是吗?叔叔做什么工作的呀?肯定很辛苦吧。”“他是做会计的。
”我心里一动。“真厉害。我有个亲戚也做会计,好像是在一个叫‘德信’的事务所,
不知道你爸爸认不认识?”我紧紧盯着她的脸。提到“德信”两个字,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低下头,小声说:“我不知道……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跑着离开的。看着她的背影,我确定了。裴松给我的信息,是真的。
李卫东有问题,而且他女儿知道点什么。突破口,就在这里。回到律所,天已经黑了。
我把新发现写在白板上,用红笔圈了起来。整张白板,从一团乱麻,
开始有了一点清晰的脉络。我感觉浑身都是劲。拿出手机,想了想,
给那个叫裴松的跑腿小哥发了条信息。“谢谢。猪脚饭很好吃。”过了很久,他才回。
只有一个字。“嗯。”3.一份被掉包的U盘找到了李卫东这条线,
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就像在漆黑的隧道里,看到了远处的一点光。
我没再去找李心蕊,那会把她吓坏。我用更迂回的方式,开始查李卫东的社会关系。他老婆,
他父母,他以前的同事。这很耗时,像大海捞针。刘主任看我每天早出晚归,
以为我还在死磕案卷。他在部门会议上,“关心”地问我:“小岑啊,宏发的案子有进展吗?
不要有压力,慢慢来。”那语气,像是在看一个马上就要溺死的人。乔安安坐在他旁边,
给我递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嘴角却偷偷上扬。“是啊岑宁姐,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我没说话,只是把会议纪要工工整整地放在桌上。散会后,我回工位,
发现桌上的U盘不见了。那个U盘里,是我这几天查到的所有关于李卫东的资料。
虽然没有核心证据,但都是我的心血。我心里一沉。律所有监控,但我的工位是监控死角。
谁拿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我走到乔安安的工位前。她正对着小镜子补妆,看到我,
吓了一跳。“岑宁姐,有事吗?”“我的U盘,在你这吗?”我开门见山。
她眼神慌乱了一瞬,立刻又镇定下来。“什么U盘?我没看见啊。
岑宁姐你是不是自己放哪儿忘了?”演技真差。“是吗?”我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我转身走了。乔安安肯定松了口气,觉得我拿她没办法。我回到座位,
看着空荡荡的USB接口,不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手段太低级了。
她们以为拿走我的U盘,我就进行不下去了?幸好,我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有重要资料,我都在云端和私人硬盘里做了三重备份。被拿走的那个,
本来就是我准备淘汰的。她们想看,就让她们看个够吧。晚上,我又叫了外卖。还是裴松。
他好像成了我的专属骑手。“U盘丢了?”他把一份炒牛河放在我桌上,语气平淡,
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他指了指乔安安的方向。
“刚才看见她鬼鬼祟祟地进了刘主任办公室,手里捏着个东西。”我点点头。
“她们以为能拦住我。”“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将计就计。”我打开炒牛河,
香气扑鼻,“我会在U盘里留个‘后门’程序。只要她在公司电脑上打开,
她电脑里的所有东西,我都能看到。”这是灰色地带的手段,但我顾不上了。对付流氓,
就得用流氓的方式。裴松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赞许。“聪明。
”“你好像……什么都懂一点。”我看着他,“黑客技术,法律案件,好像没有你不知道的。
”“送外卖嘛,接触的人多,听得也多。”还是那个理由。我不再追问。“明天,
我想再去会会李卫东的老婆。”我说,“但我需要一个不会让她起疑的身份。”裴松想了想。
“社区送温暖的网格员,怎么样?”“好主意。”“需要我帮忙吗?”他问,
“我可以客串你的同事。”我看着他。一身蓝色骑手服,怎么看都不像网格员。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我换身衣服就行。”第二天,我们约在李卫东家小区门口。
裴松没穿骑手服。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恤,一条休闲裤,脚上一双干净的板鞋。头发打理过,
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一摘下头盔和口罩,我愣住了。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
不是那种小鲜肉的精致,是轮廓分明,眉眼深邃的英气。气质干净,像雨后的松树。
跟我认识的任何一个跑腿小哥都不一样。“看什么?”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没什么。
”我移开目光,“就是觉得,你不当跑腿小哥,去当模特也行。”他笑了。“走吧,
网格员同志。”我们敲开李卫东家的门。开门的是他老婆,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
我们说明来意,说是社区过来慰问困难家庭。她很警惕,但还是让我们进去了。家里很乱,
透着一股萧条的气息。我跟她拉家常,裴松就在一旁帮着收拾屋子,换灯泡,修水龙头。
他干活很利索,话不多,但总能让人感觉很踏实。女人的防备心,在我们的“温暖”下,
渐渐放下了。她开始哭诉,说李卫东不是人,三年前扔下她们母女就跑了,一分钱都没留下。
“他就是个胆小鬼!被那个姓陈的当枪使!”她狠狠地说。“哪个姓陈的?”我立刻追问。
“还能有谁?宏发地产那个陈宏发!”“他们一起做了假账,把钱都转走了!我劝过他,
他不听!非说能分一大笔钱,结果呢?”“钱没见着,人倒是不见了!留下我们娘俩,
天天被人追债!”她越说越激动,把所有事都抖了出来。我跟裴松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
这就是我们要的证词。4.刘主任的“鸿门宴”拿到了李卫东老婆的口述证据,
虽然还不能直接作为呈堂证供,但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我能顺着这条线,
查到当年资金流向的蛛丝马迹。我把录音笔里的内容整理成文字,加密后存好。
乔安安大概是研究了我那个“假U盘”里的资料,发现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又开始变着法地给我使绊子。她把我需要申请的查档文件压着不批,借口说格式不对。
我去财务报销车费,她跟财务的人嘀咕几句,财务就说我的发票有问题。
全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但很恶心人。我没跟她吵。我知道,她越是这样,
就越证明我走在正确的路上,她急了。这天下午,刘主任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乔安安也在。
刘主任一改往日的冷淡,满脸堆笑。“小岑啊,辛苦了。宏发的案子,让你费心了。
”他递给我一张烫金的请柬。“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跟安安一起去。
对方是‘天宇集团’的法务总监,咱们所的大客户,点名要见你。”天宇集团?我心里一动。
这是我们所最大的客户,服务费占了律所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他们的法务总监,轻易不见人。
为什么会点名见我?我看着刘主任和乔安安,他们俩的表情有点奇怪。热情得过了头,
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总监为什么想见我?”我问。“听说了你接了宏发的案子,
觉得你很有魄力,想跟你交流一下。”刘主任说得滴水不漏。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但这是刘主任的直接指令,我不能拒绝。“好的,主任。”晚上,我们到了约好的酒店包厢。
包厢很大,装修得金碧辉煌。一个地中海发型,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
应该就是天宇的法务总监,王总。王总一看见我,眼睛就亮了,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
让我很不舒服。“哎呀,这位就是岑律师吧?久闻大名,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肥腻的手。我礼貌性地跟他握了一下,立刻就抽了回来。
他手心全是汗。刘主任和乔安安在一旁拼命地活跃气氛。“王总,
我们岑律师可是我们所的王牌!”“是啊王总,岑宁姐可厉害了!”一顿饭,
他们俩把我吹上了天。而那个王总,压根不聊工作,一个劲地给我劝酒。“岑律师,来,
这杯我敬你!预祝你马到成功!”“岑律师,女中豪杰,这杯必须干了!”酒过三巡,
我借口去洗手间,躲了出来。我酒量不错,但这么个喝法,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我在走廊尽头透气,手机响了。是裴松。“饭局怎么样?”“鸿门宴。”我说,“那个王总,
有问题。”“我知道。”裴松的声音很冷静,“他不是天宇的法务总监。
天宇的法务总监上个月刚换人,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在休产假。”我心里一惊。
“那他是谁?”“陈宏发的表弟。”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陈宏发!宏发地产失踪的老板!
所以,这根本就是个圈套。他们想灌醉我,从我嘴里套话,或者干脆用更龌龊的手段,
让我身败名裂,再也无法跟进这个案子。刘主任和乔安安,他们跟陈宏发的人勾结在一起!
“你现在在哪里?”裴松问。“我在酒店三楼的走廊。”“站着别动,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幸好他打了这个电话。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回到包厢。
那个姓王的还在吹牛,刘主任和乔安安一唱一和。我坐下来,端起酒杯。“王总,刘主任,
这杯我敬你们。”我看着他们,笑了笑。“感谢你们,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岑律师,你……你喝多了吧?”王总打着哈哈。“我没喝多。
”我把酒杯放下,声音不大,但很清晰,“陈宏发让你来的?”“王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刘主任和乔安安也慌了。“岑宁!你胡说八道什么!”刘主任厉声喝道。包厢的门,
就在这时被推开了。裴松站在门口。他还是那身简单的白恤,但气场很冷。他身后,
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保镖。“你谁啊?滚出去!”王总色厉内荏地吼道。
裴松没理他,走到我身边。“没事吧?”我摇摇头。他点点头,然后看向那三个人,
眼神像刀子。“我的人,你们也敢动?”5.一盘叫“清算”的棋裴松那句话,
让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冻住了。刘主任和乔安安都傻了。那个假冒的王总,脸上横肉一抖,
指着裴松。“你……***谁啊?一个送外卖的,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显然是见过裴松的。可能就在律所楼下。裴松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
他身后的两个黑西装男人,上前一步。其中一个,一伸手就把“王总”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像拎一只小鸡。另一个,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放在刘主任和乔安安面前。
视频里,是他们三个刚才在包厢里商量怎么算计我的画面。针孔摄像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装的。刘主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乔安安更是吓得哆嗦,
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这是……这是……”刘主任嘴唇发抖,说不出话。“刘主任,
身为方圆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勾结案外人员,设计陷害自己的下属律师。”裴松的声音很平,
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刘主任的心上。“乔安安小姐,身为实习合伙人,不但参与其中,
还主动泄露本所律师正在跟进的案件信息。”“你们说,这事要是捅到律协,捅到董事会,
会怎么样?”刘主任“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乔安安已经开始哭了。
“不……不是的……我没有……”“闭嘴!”裴松冷冷地打断她,“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那个“王总”被黑衣人架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包厢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还有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裴……裴先生……”刘主任仰着头,看着裴松,
眼神里全是恐惧,“误会,这都是误会……”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裴松是谁。只知道这个人,
他惹不起。“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裴松拉开一张椅子,让我坐下。他自己就站在我旁边。
“我只告诉你们两件事。”“第一,岑宁律师的这个案子,你们谁也不许再碰。
她需要任何资源,律所必须无条件配合。”“第二,从明天开始,你们俩的工作,
直接向我汇报。”刘主任和乔安安,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
向一个跑腿小哥汇报工作?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你到底是谁?”乔安安带着哭腔问。
裴松笑了笑。“我是谁,你们还没资格知道。”“你们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方圆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