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时诗句

第一卷 青溪竹马青溪村坐落在群山的山坳里，一条青溪穿村而过，溪水常年清冽，

映着两岸的垂柳和青砖黛瓦的屋舍。村里的人多以农耕渔猎为生，日子过得像溪水流淌，

平缓却有滋有味。村东头的沈家有两个女儿，老大的叫沈月夕，小幺的叫沈梦夕，

姐妹俩生得都眉目清秀，只是人如其名，月夕就如月色一般温婉内敛，

梦夕就像梦境一般灵动跳脱，像两株截然不同却同样惹人喜爱的花。

村西的莫家有个独子叫莫衍，比月夕年长两岁，生得眉眼朗阔，性子爽朗，像山上的青松，

自带一股侠气。而村北的牧家，只有一个儿子牧云舟，和梦夕同岁，身形清瘦，性子安静，

话不多，却总把目光落在梦夕身上。四人打记事起就玩在一起，青溪村的每一寸土地，

都印着他们的脚印。村后的竹林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春天竹笋冒尖时，

莫衍总会带着月夕、梦夕和牧云舟钻进竹林。莫衍力气大，负责用柴刀挖笋，月夕蹲在一旁，

细心地剥去笋壳，露出嫩白的笋肉。梦夕年纪小，挖不动笋，就蹲在地上捡拾掉落的笋尖，

偶尔趁人不注意，偷偷啃一口生笋，涩得皱起眉头，逗得众人发笑。

牧云舟则默默坐在一旁生火，架起一口小铁锅，等笋剥好，就倒进锅里，添上溪水，

煮一锅清甜的笋汤。汤煮好时，雾气氤氲，梦夕总是第一个伸手去够碗，

牧云舟会提前把碗吹凉，再递到她手里，轻声说：“慢点喝，别烫着。”夏日的午后，

日头毒辣，老槐树的树荫就成了最好的去处。莫衍会给大家讲江湖侠士的故事，

说那些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的英雄，月夕听得目不转睛，眼里满是向往，

手里悄悄捻着衣角，心里想着，莫大哥以后会不会也成为这样的侠士。

梦夕听着听着就会犯困，往牧云舟的肩头一靠，没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噜。

牧云舟会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挡住嗡嗡作响的蚊虫。莫衍看在眼里，偶尔会打趣：“云舟，你真是把小不点宠坏了。

”牧云舟只是笑笑，不说话，目光落在梦夕恬静的睡颜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秋日里，

山上的野果熟了，莫衍总能爬到最高的树枝，摘下最红最甜的山楂和桑葚，

先扔给树下的月夕，再扔给牧云舟，最后才给自己留几颗。月夕会把野果分成两份，

一份自己吃，一份悄悄留着，等回家后晾干，做成果干，下次见面时塞给莫衍。

牧云舟则护着梦夕，不让她被灌木丛的荆棘划伤，梦夕摘到一颗小果子，

也会第一时间递到牧云舟嘴边，让他先尝。冬日飘雪时，四人会在雪地里堆雪人。

莫衍堆雪人高大的身子，月夕用树枝给雪人画出眉眼，梦夕往雪人身上插野果当纽扣，

牧云舟则默默挥动扫帚，把三人身前的积雪扫干净，避免他们滑倒。雪下得大时，

莫衍会背起梦夕，月夕和牧云舟跟在后面，踩着厚厚的积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笑声在雪地里回荡，传得很远很远。梦夕六岁那年，得了一场风寒，高烧不退，

哭着要兔子玩偶。牧云舟听说后，连夜用家里的桃木，笨拙地雕刻了一只小兔子，

耳朵不对称，眼睛也刻得歪歪扭扭，还被木刺扎破了手指。他把小兔子用布包好，

偷偷放在沈家门口，看着梦夕的母亲捡起布包，才放心地离开。那只木兔，

梦夕一直带在身边，修补了好几次，耳朵都磨得起了毛，却始终舍不得丢。

村里的长辈们常说：“沈家的两个丫头，莫家的小子，还有牧家的娃，真是天生的两对。

”每当这时，月夕会红着脸低下头，梦夕似懂非懂地看着姐姐，

牧云舟则会悄悄握紧梦夕的手，莫衍则爽朗地笑着，不置可否。日子一天天过去，

枝头的梅子结了一茬又一茬，四个孩子渐渐长开了。莫衍长成了挺拔的少年，身姿矫健，

眉宇间的侠气更甚，成了村里许多姑娘倾慕的对象。月夕出落得亭亭玉立，绣活做得越发好，

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的愁绪，眼里只装得下莫衍的身影。牧云舟褪去了些许青涩，

身形依旧清瘦，性子却沉稳了许多，只是看向梦夕的目光，依旧温柔。梦夕也长高一截，

双丫髻变成了垂鬟分肖髻，灵动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少女的懵懂，只是还没弄明白，

心里那份对牧云舟的依赖，到底是什么滋味。

第二卷 情窦初开青溪村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早，青溪两岸的垂柳抽出新芽，

桃花、杏花次第开放，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这一年，枝头的梅子结了第三茬，

月夕已经十六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梦夕也十四了，渐渐褪去了孩童的稚气。

月夕的绣篮里，总放着一块青绿色的锦缎，她绣得格外用心，一针一线都透着细腻的心思。

那是一个剑穗，青绿色的穗子，缀着一颗小小的白玉珠——莫衍最喜欢青绿色，

他的佩剑剑鞘，就是青绿色的。夜里，油灯下，月夕总会拉着梦夕的手，

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声音压得极低：“梦夕，你看莫大哥，上次张猎户家的恶犬追我，

他二话不说就挡在我前面，胳膊都被咬伤了，却还笑着说没事。还有上次，

李大叔家的牛跑丢了，是莫大哥连夜上山找回来的，冻得手脚冰凉，也没喊一声苦。

他就像话本里的侠士，勇敢又可靠，这就是喜欢吧？”梦夕眨着圆溜溜的眼睛，

看着姐姐眼里的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记得牧云舟也常常保护她，

有一次她被村里的调皮小子欺负，哭着跑回家，是牧云舟追上去，替她讨回了公道，

自己却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有一次她去溪边洗衣，不小心滑进水里，

是牧云舟跳下来把她救上岸，自己冻得发了好几天的烧。可她从来没觉得那是“喜欢”，

只当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呀？”梦夕忍不住问。月夕想了想，

嘴角带着笑意：“就是看到他会心跳加速，会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会时时刻刻惦记着他，

他笑你也笑，他难过你也跟着难过。”梦夕似懂非懂，心里却悄悄想起了牧云舟。看到他时，

她的心跳好像真的会快一点；有好吃的，她也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他去山上打猎，

她会一直站在村口等他回来。可她总觉得，这和姐姐对莫大哥的感情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她和牧云舟从小一起长大，太过熟悉了吧。可到了莫衍面前，

月夕又会瞬间红了脸，话都说不连贯。有一次莫衍来沈家借农具，

月夕提前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练了好几遍要问的话：“莫大哥，你最近还好吗？”“莫大哥，

上次你帮我家修屋顶，还没谢谢你呢。”可真见了面，她只憋出一句“莫大哥，

农具在墙角”，便匆匆躲回了房间，连头都不敢抬。梦夕追进去，不解地问：“姐姐，

你不是有好多话要跟莫大哥说吗？怎么跑回来了？”月夕抿着唇，指尖绞着衣角，

脸颊依旧通红：“女儿家要矜持，哪能像男儿家那般直白？心意要藏在心里，

慢慢让他察觉才好。要是太主动，会被人笑话的。”梦夕把“矜持”二字悄悄记在了心里，

像珍藏一颗稀有的糖。她想，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要藏起来的，不能让人瞧出来。

这时候的牧云舟，心里也装着心事。他看着梦夕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发清秀，

心里的那份喜欢，像青溪的水，越积越深。他知道自己性子安静，没有莫衍那样的侠气，

也没有莫衍那样能说会道，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守护在她身边，为她捡回丢失的布偶，

为她挡开路上的荆棘，为她吹她喜欢的笛音。他开始学着做更多的事情讨梦夕喜欢。

他会早早起床，去山上采摘最新鲜的野草莓，用干净的叶子包好，

悄悄放在梦夕的窗台上；他会去溪边钓鱼，钓到大鱼，就送到沈家，

说是自己钓多了吃不完；他会在夜里，坐在沈家墙外的老槐树下，吹一曲《凤求凰》，

笛声悠扬，带着淡淡的情愫，飘进梦夕的房间。梦夕知道这些都是牧云舟做的，心里暖暖的，

却总想起姐姐说的“矜持”，不敢表露半分。每次遇到牧云舟，她都会红着脸低下头，

匆匆走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牧云舟看在眼里，心里既甜蜜又忐忑。

他能感觉到梦夕并不讨厌他，可她的躲闪，让他不确定这份喜欢是否能得到回应。

莫衍看出了他的心思，拍着他的肩膀说：“云舟，喜欢就去说啊，你总这样默默付出，

小不点未必知道你的心意。”牧云舟摇了摇头，他怕自己的直白会吓到梦夕，更怕被拒绝后，

连默默守护她的资格都没有。直到那一天，湖畔的柳丝垂得很长，风一吹，便轻轻拂过水面，

泛起圈圈涟漪。夕阳把湖水染成了橘红色，岸边的野花肆意绽放，香气氤氲。梦夕独自散步，

手里攥着牧云舟早上刚给她的野草莓，正低头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身后忽然传来牧云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梦夕，等一下。”梦夕转过身，

看见牧云舟站在不远处，身形比去年挺拔了不少，脸颊涨得通红，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他手里攥着一束刚摘的小雏菊，白色的花瓣带着露珠，

被他捏得有些发皱。那是梦夕最喜欢的花，去年春天，牧云舟就发现她总在溪边采摘小雏菊。

“梦夕，”牧云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声音带着紧张的沙哑，“我喜欢你，

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你六岁那年，我给你雕木兔，被木刺扎破了手，

可看到你抱着木兔笑的样子，我就觉得一点都不疼。你上次掉进溪里，我救你上来，

看着你冻得发紫的嘴唇，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想护着你，一辈子都护着你。等你成年，

我想娶你为妻，好不好？”梦夕猛地愣住，嘴里的野草莓还没咽下去，脸颊却瞬间烫得惊人，

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心里像闯进了一群乱撞的小鹿，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想起姐姐说的“矜持”，想起女生不能太过直白，

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傻地站着，眼里满是慌乱。牧云舟看着她的样子，

眼里的期待渐渐褪去，多了几分不安。他是不是太着急了？是不是吓到她了？

梦夕被他看得越发紧张，猛地转过身，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裙摆扫过岸边的野草，

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连手里的草莓都掉了一地。牧云舟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束小雏菊，

花瓣上的露珠滚落下来，像是他眼里的失落。他望着梦夕跑远的背影，喉咙里泛起苦涩。

他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掉落的野草莓，一颗一颗，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那些野草莓，

有的已经摔烂了，沾了泥土，可他却像宝贝一样珍藏着。自那以后，

牧云舟还是会找机会向梦夕表露心迹，只是不再像上次那样直白。他会在梦夕去溪边洗衣时，

悄悄在她旁边的石头上放下新鲜的鱼；会在她去山上采野菜时，

提前为她清理掉路上的荆棘；会在夜里，悄悄站在她的窗前，吹一曲她喜欢的笛音。

可每次他鼓起勇气想要再说些什么，梦夕都会红着脸逃走，要么躲进屋里，

要么拉着姐姐当挡箭牌。次数多了，牧云舟渐渐没了底气。他找月夕倾诉苦闷，

坐在老槐树下，声音里满是疲惫：“月夕姐，梦夕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我是不是做得太急了？”月夕叹了口气，手里剥着花生，慢慢道：“梦夕年纪还小，

心思单纯，还不懂儿女情长。你性子太急了，女孩子的心意要慢慢捂，你多给她些时间，

让她慢慢明白自己的心思便是。你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呢。”月夕说的是实话，

这些日子，她看在眼里，牧云舟对梦夕的好，细致入微，连她这个做姐姐的都看在眼里，

感动在心里。她也看得出来，梦夕对牧云舟并非毫无感觉，只是太过懵懂，

又被“矜持”二字束缚住了。可牧云舟听了，心里依旧没底。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没有莫衍那样的侠气，也没有莫衍那样能让梦夕一眼就心动的特质。他想，

或许只有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梦夕。恰逢那时，村口贴了征兵的告示。

官府要招募青壮年参军，奔赴边关御敌。近年来，北方的蛮族屡屡侵犯边境，烧杀抢掠，

朝廷急需兵力增援。告示上写着，参军者若立下战功，不仅能获得赏赐，还能封官加爵，

光宗耀祖。牧云舟望着远方的山峦，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或许他真的太普通了，

没有能力给梦夕安稳的生活。若是他能去边关建功立业，挣得一身功名，

成为能让她依靠的人，或许她就会接受自己了。而且，离开一段时间，

也能给梦夕足够的空间，让她想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心里挣扎了许久，既舍不得离开梦夕，

又渴望能给她更好的未来。他想起梦夕抱着木兔时的笑容，想起她跑开时泛红的脸颊，

想起月夕说的“慢慢捂”，最终还是决定悄悄离开。出发的前一夜，月色皎洁，

青溪村沉浸在一片寂静中。牧云舟来到梦夕的窗前，看着屋里透出的灯光，

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泪水忍不住滑落。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亲手雕刻的小木兔，

比六岁时那个精致了许多，兔子的耳朵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夕”字。

他轻轻把木兔放在窗台上，又望了一眼窗户，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莫衍和月夕。他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舍不得离开。他背着简单的行囊，

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那个被梦夕摸得发亮的旧木兔。趁着夜色，他跟着征兵的队伍，

消失在了村口的晨雾中，像人间蒸发一般。第三卷 关山阻隔牧云舟走后的第二天，

梦夕发现了窗台上的小木兔。那只木兔雕刻得栩栩如生，耳朵上的“夕”字格外醒目。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拿着木兔，疯了似的跑去找牧云舟，

可牧家的大门紧锁，邻居说，牧云舟昨晚就跟着征兵的队伍走了。梦夕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手里攥着小木兔，沿着青溪一路跑，跑到湖畔，跑到老槐树下，

跑到他们曾经一起玩耍的每一个地方，却再也看不到那个默默跟在她身后的身影。

牧云舟走后的日子，梦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习惯性地回头，

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去溪边洗衣，再也没有新鲜的鱼放在石头上；去山上采野菜，

路上的荆棘总会划伤她的手；夜里躺在床上，再也听不到窗外熟悉的笛音。

她翻遍了村子的每个角落，从竹林到溪边，从老槐树下到后山的野果林，

都找不到牧云舟的踪迹，急得眼眶发红，连饭都吃不下。月夕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里既心疼又无奈。她拉着梦夕坐在灯下，轻声问：“云舟跟你表白时，

你心里当真没半点波澜？他走了这么久，你这般着急，难道只是因为少了个玩伴？

”梦夕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表白的时候，

我脸很烫，心里很乱，像有什么东西在跳。他走了之后，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看到他送我的木兔，我就想哭。姐姐，这是不是你说的喜欢？

”“那你为何要跑？”月夕追问。“因为姐姐说，女生要矜持啊。”梦夕的声音带着委屈，

“我以为，不能让他知道我也喜欢他，不然就不矜持了。我以为，等我想清楚了，

等我敢说了，他还会在原地等我。可他走了，他不等我了。”月夕沉默良久，心里五味杂陈。

她摸了摸梦夕的头，眼底满是怅然：“傻丫头，矜持不是让你错过真心。云舟是个好孩子，

他对你的心意，姐姐都看在眼里。他不是不等你，他是想变得更优秀，

回来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等他吧，等你成年，他总会回来的。他那么喜欢你，

不会舍得让你等太久的。”梦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那个小木兔放在枕边，日日看着。

夜里，她常常会梦到牧云舟，梦到他笑着递给她野草莓，梦到他为她挡开荆棘，

梦到他在湖畔对她表白，而她没有跑，而是点了点头。可每次醒来，枕边都是湿的，

身边空荡荡的，只有小木兔陪着她。日子便在漫长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梦夕渐渐长大，褪去了少女的懵懂，多了几分沉静。她帮着家里干活，学做针线，

日子过得忙碌而平淡，可心里对牧云舟的思念，却从未停止过。

她总会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张望，盼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每当有路过的商人或者士兵经过村子，她都会跑上去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牧云舟的士兵，

有没有关于边关的消息。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月夕和莫衍的感情，

也在这几年里慢慢确定下来。莫衍的父母很喜欢月夕，觉得她温婉贤淑，是个好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