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安安再次准时出现在傅氏集团楼下。
这一次，她手里提着一个设计感十足的蛋糕盒。
“你好，又是你？”
前台小姐姐的笑容己经带上了职业化的警惕，“抱歉，没有预约的话，我不能放你上去。”
乔安安并不意外，她笑盈盈地凑过去，压低声音：“嘘，姐姐，我是来给市场部的王总监送下午茶的。
他最近在愁一个新媒体推广方案，我给他做了个创意甜品找找灵感，他让我首接送上来。”
她口中的王总监是傅氏出了名的营销狂人，为人不拘小节。
前台半信半疑，但看乔安安说得有鼻子有眼，又不像在撒谎，犹豫片刻，还是刷了门禁卡。
“谢谢姐姐，你人真好，改天请你喝奶茶！”
乔安安顺利溜了进去。
她没有去市场部，而是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刚出电梯，就撞见了傅时衍的特助，张特助。
张特助看到她，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乔小姐？”
“张特助好！”
乔安安立刻换上崇拜的表情，“我的傅总，您今天的文件都散发着智慧光芒呢！
我猜是的！
这是我特意做的‘K线步步高’小蛋糕，预祝傅氏股价节节攀升！”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抹茶慕斯，被做成了股票K线的形状，红绿相间，创意十足。
张特助嘴角抽了抽，正想说总裁在开会，办公室的门开了。
傅时衍走了出来，看到乔安安，脚步顿住，视线落在她手里那个花里胡哨的蛋糕上，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傅总！”
乔安安眼睛一亮，连忙把蛋糕递过去，“今天的下午茶，补充能量，才能更好地指点江山！”
傅时衍没有接，只是看着她。
乔安安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对了傅总，我昨天回去之后，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您的投资版图，您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我多嘴一句，傅氏最近领投的那个‘蓝海智行’，他们的核心专利，在海外是不是有点小麻烦？”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张特助脸色微变，这件事是投资部门的核心机密，她怎么会知道？
傅时衍原本淡漠的眼神终于起了波澜，他盯着乔安安，声音低沉：“你怎么知道？”
“我……我就是喜欢看这些商业新闻，无意中在一个海外论坛上看到的，好像是关于专利归属权的纠纷。”
乔安安故作不确定地说着，心里却稳如泰山。
前世，就是这个专利纠纷，让“蓝海智行”的A轮融资功亏一篑，傅氏的这笔投资也打了水漂。
“当然啦，我相信以傅总您的能力，肯定早就运筹帷幄了！
我就是班门弄斧，您别介意。”
她立刻又把姿态放低，一脸“我只是个小粉丝”的无辜模样。
傅时衍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忽然伸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蛋糕盒。
“知道了。”
他丢下三个字，转身回了办公室。
张特助站在原地，看着乔安安的眼神己经彻底变了。
这个女孩，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乔安安达到目的，心情愉快地挥挥手：“张特助再见！
傅总再见！”
她转身小跑着走向电梯，在拐角处，手里的一个文件夹“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几张纸散落出来。
她慌忙捡起，却“遗落”了最上面的一张，然后头也不回地按了电梯。
张特助走过去，捡起那张纸。
标题赫然是——《关于“虚拟现实社交”产业的初步可行性分析（草稿）》。
他扫了一眼，里面的数据模型和市场预判，观点新颖，逻辑严密，完全不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写出来的东西。
张特助拿着那张纸，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傅时衍正看着桌上那几块“K线”蛋糕，没有动。
“傅总，这是乔小姐刚才落下的。”
傅时衍接过那张纸，目光从标题一路向下，越看，他深邃的眼眸就越沉。
纸上对未来三到五年市场的预测，大胆，却又与他内心深处一些模糊的想法不谋而合。
许久，他放下报告，对张特助吩咐道。
“去查查这个乔安安。”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
“所有的一切，悄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