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那只是我打发时间的消遣。
这一刻，我莫名变得清醒。
“沈齐轩，你自己去吧。”
我的声音很轻。
他脸上的错愕迅速变成怒火。
“苏念念，你别给脸不要脸！”
“砰”的一声，他摔门而去。
巨大的声响在别墅里回荡。
我站了很久，没有像以前一样去追他回来。
而是拿起那条项链，放进了衣柜最底层的箱子里。
那里已经堆了好几个他送的，我从没用过的东西。
我重新坐下，打开台灯，继续画我的图纸。
我离开了他家，用之前攒的奖学金和***的稿费，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三十平的小单间当做工作室兼房间。
没有豪华装修，但足够干净温馨。
我骗沈齐轩说，毕业论文还需要经常回图书馆，暂时回学校住。
实际上，我每天都待在这个只属于我的小天地里。
我在这里画图，接一些小的设计私活，累了就躺在一旁的床上。
小小的空间有点拥挤，却能让我安心。
这天，我正在给一张海报赶工，沈齐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念念，你又在图书馆？”
他的声音隔着听筒都透着一股不耐烦。
“几天了还不回来？
我妈明天要过来。”
我捏着画笔的手指顿了顿。
“知道了。”
“今天早点回来，听见没有？”
命令式的口吻，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踏进那栋熟悉的别墅时，沈母正戴着一副白手套，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身后跟着两个家政阿姨，大气不敢出。
看到我，沈母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嫌弃。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图纸筒上。
“齐轩。”
她没看我，而是对着从楼上下来的沈齐轩说。
“家里怎么能放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齐轩脸色一变，立刻快步走过来，一把拿起我的图纸筒藏到身后。
他对我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
“快去给妈泡杯茶。”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目光越过沈齐轩责备的脸，直直地看向沈母。
“阿姨，那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清晰无比。
“那是我吃饭的家伙。”
沈母优雅擦拭着手指的动作停住了。
她正眼看向我，眼里带着惯有的傲慢。
沈齐轩急了，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
“念念你怎么回事？
胡说什么呢！”
他一边训斥我，一边对他母亲赔笑。
“妈，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搞设计的，脑子一根筋，说话直。”
说着，他拉着沈母的胳膊，连哄带骗地把她带去了后花园，嘴里还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齐轩发来的消息。
“苏念念你疯了？
现在连我妈都敢顶撞？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让她对你改观一点？”
我看着那条信息，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没有回复，而是默默打开手机，将工作室的地址一字字删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