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学徒工

导语：“苏晨，发什么呆？”“新来的‘大体老师’，该你上手了。”我叫苏晨，

江城市殡仪馆的一名遗体整容师，人送外号“尸体理发师”，最大的愿望就是攒够首付，

然后找个姑娘结婚，远离这份晦气的工作。直到那天，我接手了一具被雷劈死的“焦炭”，

他临死前，抓着我的手，把一身的“神力”和无尽的“烂摊子”全都传给了我。从此，

雷神是我，瘟神也是我。白天，我是唯唯诺诺的打工人；晚上，

我得处理神仙打架后留下的灭世危机。最要命的是，一个代号“天谴”的神秘组织，

把我当成了头号净化目标，对我展开了不死不休的追杀。而我那个名义上的美女上司，

天谴小组的指挥官，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坨会走路的、亟待销毁的核废料。

1 正文第1章 尸体说话了师父老张头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催促和……同情。我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浓重的福尔马林和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直冲天灵盖。“来了，师父。”我叫苏晨，

江城市殡仪馆的遗体整容师。说得好听点是“生命最后的体面工程师”，说得难听点，

就是给死人化妆的。眼前这张不锈钢解剖台上，躺着的就是我今晚的工作。一具“焦炭”。

人形的，勉强能看出来。全身漆黑，皮肤像是被烤化后又凝固的塑料，

散发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怪味，还夹杂着刺鼻的臭氧气息。“又是雷劈的？”我皱眉，

戴上双层乳胶手套。“新闻看了没？”老张头在一旁清洗器械，头也不抬。“江城北郊，

昨晚百年不遇的特大雷暴，紫色的雷，邪乎得很。”“这哥们儿倒霉，在山顶打电话，

直接被一道雷给收了。”我点点头，没再说话。这行干久了，见过的死状千奇百怪，

早就麻木了。我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让这具“焦炭”看起来安详一点，至少，

别让他家里人看到这副尊容，当场吓晕过去。工作很繁琐。

清洗、消毒、填充、塑形……我低着头，全神贯注，手里的镊子和棉签有条不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停尸间里只有我和老张头，以及一排排冰柜里沉默的“住户”。

头顶的白炽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惨白得瘆人。就在我用塑形泥，

试图为“焦炭”捏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鼻子时。异变，陡生。那具本该死得透透的焦黑尸体，

那只蜷曲如鸡爪的右手，毫无征兆地，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靠！”我吓得魂飞魄散，

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手里的塑形泥“啪叽”一声掉在地上。那只手，焦黑、干枯，

却力大无穷，像一把烧红的铁钳，死死地箍着我，皮肤上传来一阵灼痛。“师父！

”我惊恐地大喊。老张头闻声回头，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诈……诈尸了？”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不！不是诈尸！那具焦炭的头部，

裂开了一道缝隙。不，那不是嘴。是一道裂缝，一道深可见骨的、还在冒着青烟的裂缝。

一个嘶哑、干涩、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不是通过耳朵听见，

是直接灌进来的！

失控…………继承……体质……锁定…………快……接……住……“什么玩意儿？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洪流，顺着他抓住我的手，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那不是能量，也不是记忆。是一种……权柄。一种对天地间所有电荷的……绝对掌控权！

轰隆——！停尸间外，本是晴朗的夜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紧接着，

整个殡仪馆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电流声“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臭氧味。

我眼前的世界，变了。我能“看”到，墙壁里的电线，像一条条发光的河流。我能“看”到，

老张头口袋里的手机，电池电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我甚至能“看”到，城市上空，

无数的电磁波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而我，就是这张网的中心！

那具“焦炭”在我脑中留下最后一道意念。

……烂摊子……给你了……小心……‘天谴’……话音刚落，他抓住我的手骤然松开。

整具尸体，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捧黑色的飞灰，

飘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他从未存在过。停尸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老张头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我低头，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那里，没有伤口，只有一个淡淡的、仿佛纹身一般的紫色闪电印记，

一闪而过，随即隐没在皮肤下。我的大脑嗡嗡作响。神职？继承？天谴？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只是个给死人化妆的，我只想还房贷啊！就在这时，脑海里，

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代替了刚才那个垂死的声音。

神职‘暴虐之雷’继承完毕。新神：苏晨。当前神职状态：失控。警告，

能量溢出中……“嗤啦！”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指尖不受控制地，

弹出了一道细微的紫色电弧。电弧很小，像一根针。它精准地击中了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砰！”一声轻响，摄像头炸开一团小小的火花，彻底报废。

我：“……”老张头：“……”他看着我，眼神从惊恐，慢慢变成了……敬畏？

“小……小晨……你……你是……活神仙？”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是活神仙，我他妈快成神经病了！“轰——！”殡仪馆外，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不是雷声。是爆炸声。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空。我猛地冲到窗边，

掀开百叶窗的一角。只见殡仪馆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轿车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我瞳孔骤缩。那辆车……我认识。是今天下午，

送那具“焦炭”尸体来的，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车旁边，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影，正举着造型奇特的武器，和另一伙人激烈交火。另一伙人，

穿着更奇怪。他们穿着漆黑的、表面有微光流转的全覆盖式装逼……不，装甲。

行动间悄无声息，充满了肃杀之气。他们的武器更科幻，枪出的是一道道幽蓝色的能量光束。

那些黑色西装根本不是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被蓝色光束击中的地方，

血肉瞬间消融，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检测到‘天谴’部队能量信号。

威胁等级：极高。生存优先协议启动，建议立刻远离。

脑海里的机械音冰冷地提示着。天谴……就是“焦炭”临死前提醒我的那个组织？

他们是来……灭口的？连尸体都不放过？那我这个刚刚“继承”了遗产的，

岂不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不行，得跑！”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拉着还有些发懵的老张头，我低吼道：“师父，快走！从后门！”“啊？哦……哦！

”老张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跟着我跑了起来。我们俩一前一后，

冲出停尸间，沿着走廊狂奔。就在我们即将冲到后门时。“砰！”后门那扇厚重的铁门，

被一股巨力从外面直接踹开，向内倒飞进来。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更为贴身的银白色作战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

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她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张美得令人窒息，

却也冷得像冰雕一样的脸。那双眸子，是深邃的冰蓝色，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她就像是……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的，专门负责杀戮的人形兵器。她看到了我。更准确地说，

是看到了我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正在逸散的紫色电弧。“目标确认。

”她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波澜。“神力污染源，苏晨。”“执行‘净化’协议。

”她抬起了手，白皙的手掌中，凭空凝聚出一把由纯粹的幽蓝色能量构成的短枪。枪口，

对准了我的眉心。我头皮发麻，一股极致的死亡危机感，让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我能感觉到，那把枪里蕴含的力量，能轻易地把我，连同我身后的老张头，

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2 雷霆开道，瘟疫之源“我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死亡的阴影，比停尸间的冰柜还要冷。跑？往哪跑？前后夹击，这是绝路！那女人，

代号“冰瞳”，是“天谴”组织江城分部的行动指挥官。此刻，在她眼中，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刚刚诞生的、不稳定的、极度危险的“神力污染源”。是必须在第一时间，

被彻底“净化”的目标。沟通？解释？“大姐，我是无辜的，我就是个给死人化妆的！

”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谁信一个普通人能让一具焦炭化为飞灰，

还能徒手搓出电火花？她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微动，就要扣下能量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脑海里，那股属于“暴虐之雷”的本能，被死亡的恐惧彻底激发了！

我不想死！我只想活着，还完房贷，娶个媳妇！“给我……滚开！”我几乎是下意识地，

对着那个女人，抬起了手。不是攻击。是……驱散！

我调动了体内那股刚刚继承的、还完全不属于我的狂暴力量，不是要伤害她，

而是要……推开她！嗡——！一股无形的斥力，以我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那不是风，

也不是冲击波。是一种……电磁脉冲！女人脸色微变，她身前的空气发出一阵扭曲的波纹，

那道即将射出的幽蓝色能量光束，竟然被这股斥力硬生生推得偏离了方向！“轰！

”能量光束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击中了我身后的墙壁。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那面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像被丢进强酸里的黄油，无声无息地，被腐蚀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边缘光滑如镜。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似乎没想到我这个“新生儿”，能爆发出这种程度的对抗。但也仅仅是讶异。她手腕一翻，

能量短枪瞬间分解，化为两把锋利的能量短刃，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朝我冲来！

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完了！就在我闭目等死的时候。“小晨，快走！”老张头，

我那个平时胆小如鼠的师父，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抄起旁边的一个灭火器，

嘶吼着朝那个女人砸了过去！“砰！”灭火器在离女人半米远的地方，

就被一道无形的能量护盾挡住，弹飞出去。但，就是这一下，为我争取了零点一秒的时间。

我大脑疯狂运转。打不过！绝对打不过！唯一的生路，就是利用这身莫名其妙的力量，

创造一个……逃跑的机会！怎么跑？电！整个殡仪馆，不，整座城市，都布满了电线！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把自己……数据化？像一封电子邮件一样，

把自己“发送”出去？这听起来比用微波炉炼钢还不靠谱。但现在，没时间犹豫了！干了！

我不再去看那个女人，而是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在了脚下的地面！我能“感觉”到，

地下三米深，有一根碗口粗的高压电缆，那是整个殡仪馆的电力主动脉！“链接！

”我将体内那股狂暴的雷霆神力，像一根无形的探针，猛地刺入地下！嗡——！

链接成功的瞬间，我的意识仿佛被扔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里。

海量的信息洪流冲垮了我的理智。

电流的嘶鸣、数据的奔流、无数电子的碰撞……我的身体在原地开始变得虚幻、透明，

像一个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布满了雪花点。“想跑？”冰瞳指挥官冷哼一声，

她看穿了我的意图。她手中的能量短刃合二为一，化作一柄幽蓝色的长矛，

朝着我即将消失的身体，狠狠投掷而来！“给我……走！”我拼尽最后一丝意志，

完成了这匪夷所is的“电缆冲浪”。下一秒，我的身影在停尸间的走廊里，凭空消失。

那柄足以将我彻底“净化”的能量长矛，失去了目标，轰然射入我身后的墙壁，

将半个殡仪馆都轰塌了。……“呕——！”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灵魂像是被塞进榨汁机里反复榨了十几次。伴随着一连串的电火花和刺鼻的焦臭味，

一个黑乎乎的人形物体，从市中心医院后巷的一个变电箱里，被狼狈地“吐”了出来。

我趴在地上，咳出一口黑烟，浑身抽搐，感觉比那具“焦炭”好不了多少。刚才那段经历，

太他妈痛苦了。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无数错综复杂的电缆里，以接近光速的速度，

被弹射了至少十几公里。没有导航，没有路线图。全凭着对“能量”的模糊感应，

随便找了个出口就钻了出来。万幸，活下来了。也彻底脱力了。体内的雷霆神力，

在刚才那次极限逃生中，消耗得一干二净。我现在，

比一个连续熬夜通宵一个月的社畜还要虚弱。然而，还没等我喘口气。脑海里，

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警告：检测到新的神职权柄失控迹象！

神职类别：‘枯萎之瘟疫’。地点锁定：江城市第三人民医院，A栋隔离区。

新的烂摊子已生成，请继承者尽快处理。我：“……”处理你大爷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这狗屁系统是把我当成24小时无休的救火队员了吗？

我刚从“天谴”手里死里逃生，连口水都没喝，就又来一个？

而且地点……江城市第三人民医院？我抬头，看着不远处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

上面“江城市第三人民医院”几个大字，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我他妈……一头撞进第二个烂摊子的中心了？这运气，不去买彩票真是屈才了。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不听使唤。而与此同时，

一股更加阴冷、粘稠、宛如实质的死亡气息，正从医院A栋的方向，疯狂地扩散开来。

那气息充满了腐败与衰亡，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路边的绿植，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黄。几只流浪猫发出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便没了声息。我心头一沉。这……就是“枯萎之瘟疫”的力量？比“暴虐之雷”更加诡异，

更加防不胜防！雷暴至少还有个预警，这瘟疫，杀人于无形！瘟疫神职即将彻底失控，

强制继承协议启动，倒计时：10、9、8……脑海里的倒计时，如同死神的催命钟。

我明白了。我之所以能继承“暴虐之雷”，是因为我恰好在那个“雷神”死的时候，

接触到了他。现在，这个“瘟疫之神”也死了。而我，

这个唯一的、拥有“继承体质”的倒霉蛋，又恰好撞进了他的死亡辐射区。我不去继承，

这股失控的瘟疫神力，就会像一颗脏弹，把整个医院，甚至半个江城市，都变成一片死地！

而我，身处中心的我，绝对是第一个玩完的！可……“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

从四面八方响起。我猛地回头。只见医院的各个出口，一辆辆黑色的装甲车呼啸而至，

将整个医院团团包围。一个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天谴”队员，从车上跳下，

迅速建立起封锁线。他们的头盔面罩上，红光爆闪。“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神力能量反应！

”“目标出现！在后巷变电站！”几乎是瞬间，几十个黑洞洞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