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攥着从抽屉最底层翻出的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这是原主父亲凌战留在家里的备用机,按键缝隙里还嵌着他某次执行任务带回的细沙。
她踩着矮凳爬上客厅的皮质沙发,再踮着脚往茶几上挪,小短腿晃了晃,多亏大力丸的药力撑着,才稳稳蜷在冰凉的玻璃台面上。
手机屏幕亮起时,她眯了眯眼睛,指尖在通讯录里划了三次,才找到“赵刚”两个带着烟味的字——那是凌战标注的“铁牛”,原主记忆里,这个叔叔总给她买橘子糖。
听筒里的忙音像小锤子敲在太阳穴上,凌念咬着下唇,耳尖因为紧张发红。
首到那声熟悉的“喂”撞进耳朵,她才猛地松了口气,声音里立刻裹上了哭腔:“赵…赵叔叔…我是念念…头头好疼…家里有坏人翻妈妈的首饰盒…”赵刚的声音瞬间炸了:“念念?
你在哪儿?
凌哥呢?”
“爸爸在医院睡觉觉…王阿姨家的小宇哥哥推我,头磕在电视柜上,血血流了好多…”凌念吸了吸鼻子,故意把尾音揉得软软的,像沾了水的棉花,“他们翻爸爸的抽屉,还说要把房子卖掉给小宇买玩具…叔叔,我怕黑…”电话那头传来摔杯子的声音,赵刚的口音都急得带了颤:“俺十分钟到!
你把门锁死,别给任何穿花裙子的女人开门——王桂芬那娘们儿俺认识!”
凌念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小熊玩偶的肚子里——那是系统空间的入口,毛绒布料下藏着她刚收进去的房产证和妈妈的珍珠项链。
她搬来小椅子垫在脚下,扒着猫眼往外看,楼下的梧桐树影里,王桂芬正叉着腰跟邻居唠嗑,手里还攥着原主的粉色发带。
凌念眯了眯眼睛,指尖摸着头上的纱布——原主就是被这个女人的儿子推倒,磕在大理石桌角咽的气。
门铃响得像炸雷时,凌念正蹲在玄关数自己的小鞋子。
她搬来矮凳垫在脚下,透过猫眼看到赵刚满头大汗的脸,才踮着脚拧开了门。
门刚开一条缝,赵刚就冲进来,粗糙的手掌一把托住她的腋下,将她举到眼前:“乖乖,这头咋肿得跟小包子似的?”
凌念的脸埋在他颈窝里,闻着他身上的烟味和洗衣粉味,突然想起前世执行任务时,队友递过来的热可可——那是她唯一尝过的甜。
她抽抽搭搭地拽着他的警服衣角:“叔叔,王婶把妈妈的珍珠项链拿走了,小宇还踩我的小熊…他们说爸爸不会醒了,要把房子里的东西都拿走…”赵刚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放下她就要往门外冲:“俺去把那娘们儿的项链抢回来!
敢动凌哥的东西,活腻歪了!”
凌念赶紧抱住他的大腿,小短手圈得他裤腿都皱了:“叔叔不要!
他们人多,会打你的!”
她仰着小脸,眼睛里还挂着泪,却悄悄把房产证塞进他手里,“爸爸的房子不能让坏人住,租给叔叔好不好?
租金给爸爸买补药,等他醒了,我们还要住回来呢…”赵刚看着手里的房产证,指尖抖得厉害。
他想起去年凌战执行卧底任务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铁牛,要是我有什么事,念念就交给你了。”
现在凌战躺进了医院,这个三岁的小娃娃却比大人还清醒,明明怕得要命,还想着守着爸爸的房子。
他蹲下来,粗糙的手掌擦掉她脸上的泪:“中!
这房子俺租了,每月租金打给凌哥的账户,谁也别想动一根手指头!”
凌念笑了,梨涡里盛着刚透进窗户的阳光。
她跑回房间,抱出那个破破烂烂的小熊玩偶——里面藏着她的系统空间和微型麻醉针,然后拽着赵刚的衣角往门外走:“叔叔,我们去爸爸那里好不好?
念念想拉爸爸的手了…”赵刚抱着她坐进警车时,凌念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突然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叮!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初级格斗技巧体验卡(1小时)。
她摸着小熊的耳朵,嘴角勾出一个只有杀手才懂的笑——3岁的胳膊举不起枪又怎样?
顶尖杀手的眼睛,从来都能看清敌人的死穴。
警车的鸣笛声划破长空,她靠在赵刚怀里,看着远处医院的白色大楼,悄悄握紧了小拳头:爸爸,我来了,那些把你推进黑暗里的人,我会一个个拽出来,让他们跪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