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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之饮

星黎殇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星黎殇的《蚀骨之饮》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的白色轿车被泼满了腐烂发臭的垃黏腻的菜叶、看不出原形的剩饭、黑褐色的汤汤水糊满了每一寸车正顺着车窗玻璃往下恶臭像一张湿透的毯猛地蒙住了我的口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张建军就站在旁咧着手里拎着那个原本该放在他家门口的破塑料他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透顶的、假惺惺又掩不住得意的“林晚回来啦?”他声音洪带着刻意营造的亲“给你车也吃点好别跟你人一样看着没味...

主角:星黎殇,张建军   更新:2025-10-30 19: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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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色轿车被泼满了腐烂发臭的垃圾。

黏腻的菜叶、看不出原形的剩饭、黑褐色的汤汤水水,糊满了每一寸车身,正顺着车窗玻璃往下淌。恶臭像一张湿透的毯子,猛地蒙住了我的口鼻,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张建军就站在旁边,咧着嘴,手里拎着那个原本该放在他家门口的破塑料桶。他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透顶的、假惺惺又掩不住得意的笑。

“哟,林晚回来啦?”他声音洪亮,带着刻意营造的亲热,“给你车也吃点好的,别跟你人一样看着没味儿!”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进我耳膜。周围有几扇窗户悄悄开了条缝,又迅速关上。楼道里安静得只剩下垃圾液滴落的嗒嗒声,还有我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闷的撞击。

我没说话。甚至没有多看张建军一眼。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辆车上。那是我省吃俭用,熬了无数个夜晚校对古籍,才全款买下的车。纯粹的白色,像一张刚被修复好的宣纸,干净,没有一丝杂质。现在,它被毁了。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点锐痛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我抬头,目光越过张建军那张油腻的脸,看向我家门上方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装置,正对着楼道的方向。红灯微弱地亮着。

私人监控。还好,我装了。

我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尖叫、哭喊或者扑上去理论。我只是平静地——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绕过那摊还在蔓延的污秽,走到单元门旁边,打开了水表箱的窄门。从里面摸出我藏着的橡胶手套和一个大号黑色垃圾袋。

然后,我开始清理。

徒手。用不知道谁扔在角落的硬纸板,把大块的固体垃圾刮进袋子里。黏在车漆上的,我就用纸板一点点刮掉。汁水溅到我洗得发白的藏蓝色工装上,留下深色的污渍。恶臭无孔不入,我不得不屏住呼吸,每隔几十秒就扭头换口气。

张建军大概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他站在那儿,一开始还说着风凉话。

“哎,这就对嘛,公共地方,大家都要讲卫生,你自己清理干净最好了。”

见我不理他,他觉得无趣,又提高了嗓门:“我说林晚,你这车停这儿也碍事知道不?大家进出都不方便!我这可是为集体考虑!”

我还是没吭声。只是埋头,一遍遍地刮着,擦着。动作机械,甚至有些麻木。但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监控录像必须立刻保存备份。报警?需要,但不够。张建军是楼长,他儿子是律师,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把这事扭曲成普通的邻里纠纷,最后不了了之,甚至反过来指责我小题大做。

我必须等。等一个能一击毙命的机会。

清理工作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我用光了整整一卷垃圾袋,车身的明显污物总算不见了,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已经彻底渗透了进去,像幽灵一样缠绕着金属和皮革。白色的车漆也变得斑驳,留下深浅不一的污渍痕迹。

我直起腰,感觉后背已经僵硬。摘掉沾满污物的手套,连同那些垃圾袋,一起扔进了远处的公共垃圾桶。

回到楼下,我看着那辆仿佛得了严重皮肤病的车,拿出手机,对着它和周围一片狼藉的地面,各个角度都拍了清晰的照片。张建军早就没影了,大概是回家得意去了。

我转身,上楼。脚步和平时一样轻,但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冰冷坚硬的决心上。

我家住在顶楼,筒子楼,老城区常见的那种。墙皮剥落得厉害,楼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而我家门口那一小片区域,尤其是重灾区。张建军家的破鞋柜、旧纸箱,还有一个硕大的、散发着酸腐气味的腌菜缸,几乎把我家门堵了三分之一。

这局面不是一天造成的。最开始,他只是放个鞋柜。后来是旧家电。直到上个月,这个腌菜缸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最佳位置。我曾经试图沟通过,在他第一次把破烂堆到我家门口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张叔,这里毕竟是公共区域,而且离我家门太近,有点不方便。”

他当时就是这么笑的,拍拍我的肩膀,力气大得让我差点踉跄:“小林啊,你看你这孩子,就是太较真!楼里大家都这样放,没事的!你放心,叔给你看着,丢不了东西!”

那之后,他变本加厉。每一次我微弱的抗议,换来的都是他更进一步的侵占和在整个楼道、在业主群里散布的流言——“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集体观念都没有”、“孤僻,不合群”、“读了几天书就看不起我们老百姓了”。

我打开家门,一股清凉、带着淡淡书卷气和薄荷精油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我唯一能彻底掌控的领域。一尘不染的水泥地,老旧的家具但摆放整齐,书架上的书按照高矮和分类严格排序。窗明几净,阳光照进来,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小尘埃,但它们很快就会被我的鸡毛掸子清理掉。

我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深深吸了口气。那熟悉的、秩序井然的气息,勉强压下了喉咙口翻涌的恶心感。

没有停顿,我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那个隐蔽的监控摄像头。屏幕亮起,回放。画面清晰,声音也算清楚。张建军提着桶,嚣张地泼洒,他那句“别跟你人一样看着没味儿”的话,一字不落地被录了下来。

我把这段关键视频复制了三份,一份存在电脑硬盘,一份上传到加密的云盘,还有一份拷进了一个小巧的U盘里。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稍微踏实了一点。证据,这是最重要的东西。

然后,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10。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委屈:“喂,你好,我要报警。有人故意毁坏我的私人财产……对,在我的住处楼下……地址是……”

警察来得不算慢。两个年轻的民警,看到楼下那辆依然散发着异味、斑斑点点的白车,又看了看我提供的监控视频,皱了皱眉。他们跟着我上楼,敲响了张建军家的门。

张建军开门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热情,甚至带着点长辈的无奈。“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哎呀,误会,这都是误会!”他抢先开口,把我和警察都让进他那间堆满杂物、显得拥挤不堪的客厅。

“我就是跟小林开个玩笑,邻里邻居的,谁还没个磕磕碰碰?”他递烟,被警察摆手拒绝后,自己点上一支,“她这车停那儿,确实影响大家走路嘛。我也是为了大伙儿方便,提醒她一下。方式可能有点过了,但我这心是好的呀!”

我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塑料凳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裤脚。等他说完,我才抬起头,眼睛看着警察,轻声说:“警察同志,监控视频你们也看了。这不是玩笑,这是故意毁坏财物。而且,味道已经渗进车里了,这损失……”

“哎呀,赔!我赔!”张建军大手一挥,打断我,“洗车钱我出!这总行了吧?小林,你看你,这么点小事还惊动警察,多不好。”

他那种混不吝的、试图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几乎写在脸上。其中一个民警显然见多了这种场面,严肃地对张建军说:“张先生,你这行为已经涉嫌违法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破坏他人财物。这次情节尚轻,我们对你进行口头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或者林女士追究你的民事责任,你需要赔偿全部损失。”

“是是是,警察同志教育的是!我保证,绝没有下次!”张建军点头哈腰,满口答应。

我知道,这就是这次报警能得到的最大结果了。口头警告。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甚至可能觉得,他赢了。他用一桶垃圾,换来了警察一次不痛不痒的“教育”,以及我显而易见的退让。

警察又例行公事地调解了几句,让我们邻里之间和睦相处,然后就离开了。

张建军送走警察,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不再有掩饰,充满了轻蔑和警告。“行了,这事儿就算完了。以后停车注意点地方。”

我没回应,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家,关上门。世界重新安静下来。我没有开灯,在逐渐暗淡的暮色里走到客厅正中央。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是我奶奶。她梳着整齐的发髻,穿着干净的盘扣褂子,眼神温和又带着点历经世事的沧桑。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也是她教会我,人活着,要有自己的规矩和方圆。

“奶奶,”我对着照片,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他弄脏了我的车。”

照片里的奶奶安静地看着我。

“我不要他的洗车钱。”我一字一顿地说,像在立誓,“我要他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

他最在乎什么?是他在这个楼道里作威作福的“楼长”权威?是他那个给他撑腰的律师儿子带来的底气?还是他那种把公共区域当成自家后院、随意侵占掌控的“特权”?

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样,或者全部都是。但没关系,我可以等,可以找。

第二天是周末。我像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洗漱,换上干净的工装,把昨晚穿的那套被污物溅到的衣服单独泡进消毒水里。然后,我给自己煮了小米粥,煎了一个完美的单面蛋。

吃完早餐,我把那串带着遥控器的车钥匙拿在手里,摩挲着上面冰冷的金属logo。白色轿车……它已经不干净了。从里到外,都被那股腐朽的气味浸透了。即使做最彻底的精洗,在我心里,它也留下了无法祛除的污点。

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一个抽屉。里面很空,只放着一个奶奶留下的、用来装针线杂物的旧铁盒。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零碎的东西——几枚奶奶用过的顶针,一小捆她收藏的彩色丝线,还有一小绺用红绳系好的、花白的头发。那是奶奶去世前,我帮她梳头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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