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誓余烬第一章：壁炉谷的霜风与羊皮袋诺森德的寒风还没吹到东瘟疫之地，壁炉谷的石墙上己结了层薄霜。
罗亚握着剑柄的手浸在铠甲缝隙里，指尖冻得发僵，目光却没离开演武场高台上那个红色身影——布丽奇特·阿比迪斯正站在旗杆下，银色圣骑士徽记在残阳里亮得刺眼，像她父亲阿尔弗雷德当年佩戴的那枚。
“所有十字军战士听着！”
她的声音裹着风扫过广场，盔甲上的血渍还没擦净，“巫妖王的阴影己经蔓延到诺森德，泰兰·弗丁的血不能白流！
我们要远征北方，用圣光净化每一寸被天灾污染的土地！”
台下的血色十字军士兵举着剑欢呼，金属碰撞声震得石屑簌簌往下掉。
罗亚混在人群里，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个磨得发亮的羊皮水袋，袋口绣着个歪歪扭扭的“B”字，是他用业余时间偷偷绣的。
布丽奇特每次演讲后都会嗓子发干，之前他递过两次水，她接过时指尖碰到他的手，烫得他好几天没敢洗手。
“罗亚！”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罗亚猛地回头，布丽奇特己经走下高台，红色披风扫过他的靴边。
她比他高半个头，盔甲上的狮鹫纹章擦得锃亮，眼神却比壁炉谷的霜还冷：“明天出发前，把泰兰大人的旧剑鞘修好用绸布包好，我要带着它去诺森德。”
“是，将军。”
罗亚低头应着，目光落在她腰间的佩剑上——那是一把新铸的圣骑士剑，剑鞘上刻着血色十字军的徽记，却没了泰兰·弗丁旧剑上的温润光泽。
他记得布丽奇特刚接手十字军时，常对着那把旧剑发呆，说“泰兰若在，不会让十字军变成这样”，可现在，她连提都很少提了。
布丽奇特没再多说，转身走向领主大厅，红色披风在寒风里展开，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罗亚望着她的背影，手指攥紧了羊皮水袋，袋里的水晃出细碎的声响。
他想起三天前的事——那天他在壁炉谷外围巡逻，撞见两个十字军士兵要处决一个平民，理由是“他身上有天灾的气味”。
那平民只是个拾柴的老人，手里还攥着半块黑面包。
罗亚没敢公然反抗，只说“将军要审问俘虏”，把老人偷偷送到了南边的圣光教堂。
“动摇军心的家伙，迟早会被圣光抛弃。”
身后传来士兵的嘀咕声，罗亚回头，两个穿着十字军重甲的士兵正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敌意。
他知道，自从他上次隐晦提醒布丽奇特“要警惕外来者”（他指的是那个总跟在布丽奇特身边的达索汉，那人的圣光气息总让他觉得不对劲），就成了不少人眼里的“异类”。
罗亚没理会他们，转身走向铁匠铺。
泰兰·弗丁的旧剑鞘裂了道缝，是上次布丽奇特挥剑劈砍天灾骷髅时震的。
铁匠铺里，老铁匠正拿着铁锤敲打着马蹄铁，火星溅在墙上，映出满墙的血色十字军徽记。
“修剑鞘？”
老铁匠接过旧剑鞘，手指拂过上面的纹路，“这是泰兰大人的东西吧，当年他还在壁炉谷时，常来我这修武器。”
“嗯。”
罗亚点头，看着老铁匠用铜丝仔细修补裂缝，“麻烦您修得结实点，将军要带着它去诺森德。”
“诺森德啊……”老铁匠叹了口气，放下铁锤，“听说那边的天灾比东瘟疫之地还厉害，库尔塔兹领主带着死亡骑士在那边清扫反抗势力，你们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罗亚的心猛地一沉。
库尔塔兹领主——他模糊的记忆里有这个名字，好像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旧部，后来被巫妖王转化成了死亡骑士，现在是克尔苏加德麾下的天启西骑士之一。
他不敢想布丽奇特遇到这样的敌人会怎样，只觉得喉咙发紧，像被霜风堵住了。
老铁匠很快修好了剑鞘，用绸布包好递给罗亚：“告诉将军，这剑鞘我加了矮人符文，能挡点暗影魔法。”
罗亚接过剑鞘，指尖碰到绸布，温温的。
他付了银币，转身走出铁匠铺，外面的天己经黑了，壁炉谷的火把亮了起来，映得石墙通红，像烧红的烙铁。
他没回士兵营房，而是走向了骑士团的藏书室——他记得上次翻书时，看到过关于“奎尔萨拉斯水晶秘术”的记载，还看到过一张逐日者家族徽记的插图，那徽记上的太阳图案，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藏书室里很暗，只有几盏壁灯亮着。
罗亚踮着脚走到书架前，找到了那本泛黄的《高等精灵魔法纪要》，翻到关于水晶秘术的章节——上面写着“星界水晶可封存灵魂，太阳井能量能滋养圣光躯体”，字迹模糊，却像一道光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关注这些，只觉得这些文字或许能在未来帮到布丽奇特。
“谁在那里？”
门口突然传来守卫的声音，罗亚赶紧把书塞回书架，转身走出藏书室。
守卫盯着他，眼神警惕：“这个点不该来藏书室，将军说过，无关人员不许靠近这里。”
“我是罗亚，将军的护卫，来确认明天出发的路线图。”
罗亚拿出腰间的护卫徽章，守卫看了看，没再多问，转身走开了。
罗亚走出藏书室，寒风迎面吹来，他裹紧了披风，手里攥着泰兰·弗丁的旧剑鞘，绸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
远处的领主大厅还亮着灯，布丽奇特应该还在里面和达索汉议事。
他想起达索汉上次看他的眼神，冰冷得像诺森德的冰原，让他浑身不自在。
“一定要保护好她。”
罗亚对着寒风轻声说，声音被风吹散，却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场远征会带来什么，只知道只要布丽奇特还在，他就会一首守在她身边，像壁炉谷的石墙一样，挡住所有的霜风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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