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博雅推书!手机版

博雅推书 > 其它小说 > 黑白禁区原著小说

黑白禁区原著小说

民间诡异故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黑白禁区原著小说》,主角苏灵儿淦天雷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第一章:深入虎穴:代号夜鹰淦天雷成功晋升凯撒集团核心成员当车厘子突然递来一把冰锥:“警方卧底‘夜鹰’就在我们中这是你的投名”他目光扫过屋内五名集团元其中三人曾与他生死与冰锥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腰间的加密通讯器突然震动——那是警局内部最高级别的求救信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低沉的嗡以及每个人压抑的、几乎不存在的心跳空气是凝固带着雪茄残存的焦甜和某种昂贵古龙水的...

主角:苏灵儿,淦天雷   更新:2025-11-07 22:07:03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第一章:深入虎穴:代号夜鹰淦天雷成功晋升凯撒集团核心成员当晚,

车厘子突然递来一把冰锥:“警方卧底‘夜鹰’就在我们中间,这是你的投名状。

”他目光扫过屋内五名集团元老,其中三人曾与他生死与共。冰锥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时,

他腰间的加密通讯器突然震动——那是警局内部最高级别的求救信号。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以及每个人压抑的、几乎不存在的心跳声。

空气是凝固的,带着雪茄残存的焦甜和某种昂贵古龙水的冷冽,但更多的,

是一种无声无息弥漫开的血腥味,虽然此刻这里纤尘不染。淦天雷站在长桌的尽头,

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吞噬一切的城市灯火,璀璨,却毫无温度。

他刚刚接过车厘子亲手递来的那杯琥珀色烈酒,庆祝他正式跻身凯撒集团的核心层。

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灼热感尚未褪去,

手背上昨夜为“护送”一批特殊货物与人火并留下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所有这些,

都曾是嵌入这个庞大犯罪帝国肌理必需的代价。然后,车厘子的话就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捅破了这层虚伪的繁华。“天雷,”车厘子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玩味,

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推过来的不是另一杯酒,而是一把工具。一把造型极其简单,

甚至有些原始的冰锥。不锈钢的锥身,磨砂处理的握柄,在会议桌上方冷白色的灯光下,

泛着一种坚硬、纯粹的光泽。锥尖极细,锐利得仿佛能刺破空气。“有只老鼠,‘夜鹰’,

警方的人,就在我们中间。”车厘子的目光慢悠悠地,像吐信的毒蛇,

扫过围坐在长桌旁的另外五个人。这五人,是凯撒集团真正的基石,是和他车厘子一起,

用血和命打下这片江山的元老。“老狗,”车厘子的视线停在左边第一个膀大腰圆,

脖颈上蜿蜒着一条狰狞刀疤的男人身上,“跟你去金山角趟过雷区,后背交给他,放心。

”老狗咧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笑容粗野,眼神却像鹰隼一样盯着淦天雷。“阿昆,

”目光右移,落在那个总是穿着熨帖西装,戴着金丝眼镜,

像大学教授多过像黑帮的男人身上,“你的命,他去年在码头从条子的枪口下捞回来的。

”阿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只是放在桌面的手指,极轻微地捻动了一下。

“还有火蛇,”车厘子看向对面那个神色阴鸷,指尖夹着雪茄的男人,

“你们一起在货仓熬过清洗,算是过命的交情。”火蛇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隔着烟雾,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淦天雷。另外两人,一个闭目养神仿佛事不关己,

一个则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淦天雷,带着审视与怀疑。三个与他生死与共的人。老狗的悍勇,

阿昆的缜密,火蛇的狠辣。那些枪林弹雨里的互救,那些绝境中的彼此支撑,

那些酒醉后或许流露过一丝真心的时刻……此刻,在这把冰冷的冰锥面前,

突然变得无比脆弱,像阳光下五彩的肥皂泡。车厘子要的,不是他淦天雷的能力,

不是他的忠诚——至少在眼前这一刻,那些都是虚的。他要的,

是一份无法回头、无法洗清的投名状。用“夜鹰”的血,来染红他刚刚到手的核心席位。

“找出他,处理掉。”车厘子的命令轻描淡写,却重逾千斤。“这是规矩,

也是……你的门票。”冰锥就安静地躺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锥尖指向不明,

却让每一个被目光扫过的人,脊椎都窜起一股寒意。淦天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强行压在平静的水面之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挤压着肺叶,带来细微的窒息感。

他的目光从老狗、阿昆、火蛇脸上一一掠过,

试图从那些熟悉的面孔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是紧张?是愤怒?

还是和他一样的、竭力隐藏的惊惶?没有。至少,他看不出来。

这些人都是在血与火的炼狱里爬出来的,伪装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他伸出手,

手指触碰到冰锥的握柄。冰冷的金属质感,顺着指尖的神经末梢,瞬间传遍全身,

几乎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必须拿起它,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任何一丝迟疑,

都会立刻将他置于比“夜鹰”更危险的境地。就在他的手指刚刚合拢,

握住那冰冷握柄的瞬间——腰间,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一下,两下,

三下。非常有规律,短暂而急促。像一道无声的闪电,劈入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那是缝在他皮带内侧,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加密通讯器。是出发前,老局长亲自交到他手上,

反复叮嘱,除非天塌下来,除非身份彻底暴露、生命受到最直接威胁,

否则绝不允许主动使用的,最高级别的单向联络装置。它唯一的功用,

就是在警方内部出现极其重大危机,需要不惜一切代价警示或救援特定深度卧底时,

由最高权限发出特定频率的求救信号。这个信号,不是发给所有卧底的。

它只对应一个代号——夜鹰。震动还在持续,像垂死心脏的最后挣扎,一下,一下,

敲打在他的皮肤上,敲打在他的灵魂上。信号……是最高级别的求救!

警局内部……出了什么事?是有人暴露了?是行动泄密了?

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针对“夜鹰”的、精心策划的双重陷阱?

来自凯撒的试探和来自内部的危机,在同一时间,以最残酷的方式,交汇于他一身!

他握着冰锥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那冰冷的金属,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几乎要松手。额角的青筋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血液冲击着耳膜,发出轰鸣。

会议桌周围,六道目光,十二只眼睛,都聚焦在他身上。车厘子的玩味与审视,老狗的凶戾,

阿昆的冷静,火蛇的阴狠,另外两人的漠然与怀疑……像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他死死缚在中央。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能检查通讯器,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甚至不能有超过一秒的停顿。冰锥在他手中似乎沉重了千钧。他缓缓抬起头,

迎向车厘子的目光,脸上的肌肉调动起来,

扯出一个符合他现在“身份”应有的、带着几分被考验的不满却又跃跃欲试的狞笑。

他将冰锥在手里掂了掂,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个肌肉纤维都在控制之下。“老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刻意压低的狠劲,“怎么个找法?总不能一个个捅过去试吧?

”他的目光,如同他手中的锥尖一样,开始变得危险而具有侵略性,再次扫过那五张面孔,

这一次,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审视。仿佛他真的在思考,该从谁的身上,捅下这第一锥。

车厘子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身体向后,靠在高背真皮座椅上,

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那是你的事,天雷。”他慢条斯理地说,“我给你……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淦天雷咧开嘴,笑容扩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

终于准备噬人的野兽。“够了。”他应道,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铿锵。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个字背后,是正在疯狂崩塌的世界,和必须独自穿越的、无尽的黑暗。

他捏着冰锥,指关节绷紧发白。

第二章:奉旨卧底后男主用女主祭旗三年前我奉命卧底犯罪集团,与头目的女儿苏灵儿相恋。

她为我挡过子弹,为我熬过中药,甚至在雪夜里用体温温暖我冻僵的身体。

上级下令收网的那天,我亲手给她戴上手铐。法庭上她看着我,眼泪滑落:“淦天雷,

这三年你有没有一刻真心?”我面无表情地翻开证据册:“苏小姐,请配合调查。

”直到我看见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其实我早知道你是警察。

”审讯室里的空气是凝固的,带着铁锈和消毒水混杂的沉闷气味。顶灯惨白,

毫不留情地打在苏灵儿脸上,把她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皮肤照得几乎透明。她低着头,

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只有搁在冰冷金属桌面上,被铐住的手腕,微微颤抖着。那双手,

曾经轻柔地抚过他的眉心,为他擦拭过额角的血与汗,也在冬夜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寻求一点温暖和依靠。淦天雷坐在对面,指尖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无意识地捻动着,

烟丝簌簌落下。他强迫自己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笔录卷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却扭曲着,

幻化成三年前初见她时的模样。那是个阳光有些晃眼的午后,伪装成落魄赌徒的他,

在集团名下的一家地下钱庄“巧遇”了苏灵儿。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

站在乌烟瘴气的**边缘,蹙着眉,眼神干净得与周遭格格不入。有人故意撞了他一下,

筹码散落一地,他佯装恼怒,争执推搡间,是苏灵儿轻声开口,化解了冲突。“爸,算了,

一点小事。”她对着闻声走来的苏老板说道,目光却在他这个“陌生人”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一刻,淦天雷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失序的跳动,像骤然擂响的战鼓,

又像坠入深渊前的最后哀鸣。画面碎裂,又被另一幅取代。深夜,他临时租住的简陋房间,

窗外是瓢泼大雨。因为一次意外的边境追踪,他肩胛中弹,不敢去正规医院,只能硬扛。

高烧烧得他意识模糊,浑身滚烫又时而冰冷。门被轻轻推开,苏灵儿浑身湿透地闯进来,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药材。她红着眼圈,

哑着声音:“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一晚,她守了他整夜,用小小的酒精炉熬煮中药,

一勺一勺,吹凉了喂他。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他却尝到了此生未曾有过的,

近乎奢侈的温柔。她冰凉的手指偶尔擦过他的脸颊,带着雨水的湿润,和他无法回报的深情。

还有那个大雪封山的冬夜,他们为了躲避另一伙势力的追杀,车子抛锚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

发动机彻底熄火,车内温度骤降。他穿着单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意识渐渐被寒冷吞噬。

是苏灵儿,毫不犹豫地解开大衣,将他紧紧拥入怀中,用她单薄的身体贴着他,

一遍遍搓着他的手臂和后背,在他耳边呵着白气,声音颤抖却坚定:“天雷,

别睡……看着我,坚持住……” 她的体温一点点渡过来,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他蜷缩在她怀里,像个汲取温暖的孩童,那一刻,什么任务,什么正义,都模糊远去,

他只想永远沉溺在这份温暖里。每一个瞬间,每一次触碰,每一句低语,

如今都成了扎在他神经上的刺,密密麻麻,痛彻心扉。“咔嚓。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把他从回忆的泥沼中猛地拽出。是他下意识地,合上了手中的打火机盖。

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苏灵儿似乎被这声音惊动,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平静,

和深不见底的哀伤。那哀伤太浓太重,几乎要将他溺毙。他看到她纤细的脖颈上,

依稀还残留着一点点当年他为她戴上的那条细细的银链的印记,链坠是个小小的闪电形状,

对应着他名字里的“雷”。她曾笑着说,这是她的护身符。然后,他看见她的眼眶迅速泛红,

蓄满了水光,长长的睫毛承受不住那重量,微微一颤,一滴泪珠就这么毫无预兆地,

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滚烫的,仿佛能灼穿他冰冷的外壳。

“淦天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像羽毛,却重于千钧,

“这三年……你有没有一刻……真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

审讯室外的单向玻璃后,一定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指挥中心的屏幕上,

领导正等待着结果。他的耳机里,或许下一秒就会传来催促的指令。他不能。

他几乎是动用了毕生所有的克制力,才让面部肌肉维持着那种近乎僵硬的冷漠。他垂下眼,

避开那令他灵魂战栗的目光,伸手,

翻开了桌上那本厚厚的、记录着她父亲集团累累罪证的证据册。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冰冷而残酷。“苏小姐,”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请配合调查。

”他没有看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最后一点微光也寂灭了。

她不再说话,重新低下了头,只有肩膀几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后续的审讯流程,

淦天雷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傀儡,依靠着多年训练形成的本能,机械地进行着。问话,

记录,出示证据,签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苏灵儿那双含泪的、绝望的眼睛,

和她那句“有没有一刻真心”在反复回荡。任务结束了。犯罪集团主要成员悉数落网,

包括苏老板。新闻发布会上,领导拍着他的肩膀,称赞他是功臣,

是插入敌人心脏最锋利的尖刀。同事们举杯庆祝,喧闹声中,他笑着,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半分。回到分配的临时宿舍,已是深夜。喧嚣散去,死寂包裹上来。

他脱下那身象征着荣誉的制服,手指触碰到内袋里一个硬物。

是一个极薄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防水袋。他顿住了,呼吸一滞。慢慢取出,打开防水袋,

里面是一张折叠得很小的信纸,还有那条小小的闪电银链。信纸展开,

上面是苏灵儿清秀却略显潦草的字迹,显然是在极度仓促或情绪激动下写成的。字数不多,

却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他最后的心防。天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一切应该都结束了吧。别怪老杨,是我逼他把你那份真正的体检报告给我的。

你受伤发烧那晚,说梦话了。所以,别自责。我爸的路,走到头了,这是他选的。

而我这条路,是通向你的,也是我自己选的。不后悔。只是有点遗憾,没能早点遇见你。

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珍重。苏灵儿“其实我早知道你是警察。”最后一行字,如同惊雷,

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响。信纸从他颤抖的手中飘落,悄无声息地躺在地面上。

那枚小小的闪电链坠,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冰冷的光。淦天雷僵在原地,

一动不动。原来,雪夜里她异常的体温,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察觉他高烧不退的担忧?

原来,那次他身份险些暴露的危机,是她不动声色地在她父亲面前替他遮掩过去?原来,

那些看似依赖的拥抱,那些深夜的等候,那些不顾一切的追随,

不仅仅是一个女孩盲目的爱恋,更是她在知晓一切后,沉默而绝望的庇护与同行?

她早就知道。知道他每一次的“偶遇”可能都是精心设计,知道他温存背后的警惕与试探,

知道那些承诺与未来都是镜花水月,知道终有一天,他会亲手将她和她的一切推向毁灭。

可她什么也没说。依旧为他挡枪,为他熬药,在雪夜里用身体温暖他,

把她最纯粹、最滚烫的一颗心,毫无保留地捧到他面前,眼睁睁看着他将它摔得粉碎。

法庭上,他冷硬地吐出“苏小姐,请配合调查”时,她该是怎样的心情?那滴眼泪,

不是因为被捕的恐惧,不是因为家族的倾覆,而是为了这三年,她明知道是虚假,

却依旧投入了全部真心,而他在最后时刻,连一丝真实的温度都吝于给予的……彻底绝望。

“呵……”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破碎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紧接着,

是更深的、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猛地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弥漫在整个口腔。他扶着墙壁,试图站稳,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沿着冰冷的墙面滑落,最终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窗外,

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庆祝着正义的胜利。而在这间狭小昏暗的房间里,

刚刚被授予荣誉的卧底英雄,蜷缩在阴影中,像一头受了致命伤的野兽。他抬起手,

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了那坚固的堤坝,

从指缝间汹涌而出。无声无息,却带着淹没一切的力量。为他。为她。为他们这从一开始,

就写好了结局的……三年第三章:引爆终局淦天雷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

加密报告随即传送。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03:47。

距离凯撒集团年度股东大会还有九小时,距离警方收网行动还有八小时。他靠在椅背上,

揉了揉太阳穴。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的伪装、试探、周旋,终于到了终点。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模糊在细密的夜雨中。这套位于顶层的公寓是苏灵儿选的,

她说喜欢这里能看到整座城市的灯火。此刻那些光亮在他眼中明明灭灭,

如同他这三年来在真实与虚假间游走的人生。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苏灵儿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书房。她穿着丝质睡袍,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脚步很轻,

像只优雅的猫。“又失眠?”她把一杯牛奶放在他手边,自己捧着另一杯靠在书桌边缘,

“最近你总是睡不好。”淦天雷接过杯子,温热透过瓷壁传递到他掌心。

他闻到了牛奶里淡淡的草药味——这是她特制的安神配方,三年来每个他辗转难眠的夜晚,

她都会为他准备这样一杯牛奶。“可能是压力太大。”他抿了一口,

任由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明天的股东大会很重要,

你父亲让我做的汇报关系到整个集团下一步的布局。”这是实话,却不完整。明天的确关键,

但他要做的汇报会将凯撒集团所有核心成员一网打尽。警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只等他这个卧底发出最终信号。苏灵儿静静注视着他,眼神在昏暗的台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她伸手轻轻抚平他微皱的衬衫领口,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脖颈。“事情结束后,

我们去冰岛吧。”她突然说,“看极光。你答应过我。”淦天雷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的确答应过,在一年前那个雪夜,当她用体温温暖他冻僵的身体之后。

那时他以为这承诺永远不会兑现,不过是又一个不得不说的谎言。“好,事情一结束就去。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平稳得像个真正的骗子。她笑了,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你知道吗,天雷,”她轻声说,“我小时候常做一个梦,

梦见自己在一片漆黑的海洋里漂浮,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海水和黑暗。

然后远处会出现一道光,我就拼命向那道光游去。”淦天雷沉默着,等待下文。

“认识你之后,我就不再做那个梦了。”她抬起眼,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

“因为你就是那道光。”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柔软的部位。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切真相,几乎要乞求她的原谅,几乎要放弃这三年来所有的坚持。

但他只是放下杯子,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去睡吧,”他说,“明天还要早起。

”她顺从地点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奶香的吻。“晚安,我的光。

”淦天雷目送她离开书房,门轻轻合上。他走到窗前,雨点拍打着玻璃,模糊了窗外的一切。

城市的轮廓在雨中扭曲、变形,如同他早已面目全非的灵魂。他从抽屉暗格里取出加密手机,

发出最后一条确认信息:明日9:00,按计划执行。雷霆雷霆,他的行动代号。

三年前他接受这个任务时,上司老杨拍着他的肩膀说:“天雷一动,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如今雷霆将落,却注定要伤及无辜。七小时后,凯撒集团总部大厦。淦天雷站在落地窗前,

俯视着楼下逐渐聚集的车辆。表面上是前来参加股东大会的豪车,

实则大半是警方的伪装车辆。他能够辨认出几个熟悉的面孔——伪装成商务人士的突击队员,

扮作环卫工人的外围支援,还有坐在街角咖啡厅里佯装谈生意的老杨。一切都已就位。

“紧张吗?”苏灵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蓝色西装,

长发高高挽起,显得干练而优雅。但淦天雷注意到她眼底淡淡的青黑,

和她手中微微颤抖的咖啡杯。“有点。”他实话实说。她走到他身边,

与他并肩看着楼下:“父亲刚才说,今天的会议结束后,他会宣布我们的订婚消息。

”淦天雷猛地转头看她。“怎么,不高兴?”她微笑着,但眼神里有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不,只是...有点突然。”他勉强回答,感觉喉咙发紧。“我坚持的。”她轻声说,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这句话本该甜蜜,此刻却像判决书。几小时后,

当她眼睁睁看着他亲手给她戴上手铐,这个“订婚消息”会成为最残酷的笑话。

“灵儿...”他艰难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走吧,”她放下咖啡杯,

伸手替他整理领带,“时间到了。”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停留在他心脏的位置。

“你心跳得好快。”她说。股东大会在顶层会议室举行。

长条桌边坐着凯撒集团全部核心成员——十五个背负着无数罪案的男人,以及苏灵儿。

淦天雷站在演示屏前,进行着表面关于集团未来发展规划的汇报。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与坐在角落的老杨短暂交汇。老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是信号。他的下一张PPT,

表面是集团业务分布图,实则是启动警方行动的最终指令。只要轻按翻页笔,

数百名警力就会涌入这栋大楼。淦天雷深吸一口气,拇指抚上翻页键。就在这一瞬,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动!巨大的爆炸声从楼下传来,天花板上的吊灯疯狂摇晃,

粉尘簌簌落下。尖叫声四起,人们惊慌失措地冲向门口。“怎么回事?”苏老板猛地站起。

第二波爆炸接踵而至,比第一次更加猛烈。会议室一侧的墙壁出现裂痕,浓烟从门缝中涌入。

“父亲,走紧急通道!”苏灵儿第一时间护住苏老板,同时目光搜寻着淦天雷的位置。

淦天雷迅速判断形势——这不是警方计划的一部分!行动暴露了,有人抢先一步引爆炸弹!

“所有人跟我来!”他高声喊道,引导众人向紧急疏散通道移动。

耳机里传来老杨急促的声音:“计划有变,大楼多处被安装炸弹,立即撤离!”混乱中,

淦天雷看见几个集团高层互相交换了眼神,

悄悄向另一个方向移动——那是通往秘密逃生通道的方向,一条警方尚未掌握的秘密路径。

如果让他们从那里逃走,三年的努力就白费了!“灵儿,带你父亲跟紧我!

”他拉住苏灵儿的手,同时向老杨发出信号:“目标向B区移动,请求支援!

”他们冲进紧急通道,浓烟已经弥漫开来,警报器刺耳地鸣叫着。

苏老板在混乱中被人群冲散,苏灵儿想要回头寻找,却被淦天雷紧紧拉住。“不能回去!

”他对她喊道,“下面火势太大了!”“可是我父亲——”她挣扎着,

泪水在烟熏下不停流淌。“我知道另一条路!”他说了谎,

实际上是要阻止她返回即将全面坍塌的区域。又是一次爆炸,这次近在咫尺。

通道顶部开始坍塌,大块混凝土砸落下来。淦天雷猛地将苏灵儿推开,

自己却被一块坠落的石板砸中腿部。剧痛瞬间窜遍全身。“天雷!

”苏灵儿尖叫着爬回他身边。“快走!”他试图推开她,但她固执地不肯放手。

“要走一起走!”她试图搬动那块压住他腿的石板,纤细的手指很快被粗糙的水泥磨出血痕。

就在这时,淦天雷看见那两个集团高层正悄悄溜向走廊尽头的一扇暗门。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他强忍疼痛,举枪瞄准:“站住!警察!”那两人猛地回头,眼中闪过凶光,同时举枪射击。

“小心!”苏灵儿扑到他身前。枪声响起,但她没有中弹——在最后一刻,

淦天雷翻身将她护在身下,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胛。更多的枪声从另一端传来,

是警方突击队终于赶到。那两人见势不妙,迅速消失在暗门后。“追上他们!

”淦天雷对赶来的老杨喊道,“那是秘密通道!”老杨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带人追去。

“坚持住,天雷!”苏灵儿用手按住他流血的伤口,泪水滴落在他脸上,

“救护人员马上就来了!”淦天雷艰难地呼吸着,每一次吸气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依然强撑着保持清醒。“灵儿,听着...”他握住她的手,

“我有话要对你说...”她用力摇头:“留着等医生来了再说,现在省点力气!

”又一波爆炸发生了,这次来自他们正下方的楼层。地板开始塌陷,火焰从裂缝中窜出。

“这里要塌了!”一名警员大喊,“快撤离!”苏灵儿试图扶起淦天雷,

但他被石板压住的腿无法移动。“你先走!”他对她说。“不!”她倔强地摇头,

继续试图搬动那块石板。火焰越来越近,浓烟几乎令人窒息。

淦天雷看着这个明知危险却不肯独自逃生的女人,想起她为他挡过的子弹,为他熬过的中药,

在雪夜里用体温温暖他的那个晚上...在这一刻,警察与罪犯的界限变得模糊,

只剩下一个男人和一个他深爱却不得不背叛的女人。“其实我...”他开口,却被打断。

天花板再次坍塌,更大的混凝土块向他们砸来。这一次,淦天雷用尽全身力气将苏灵儿推开,

自己却被完全掩埋。他最后听到的,是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天雷——!”混沌。

无尽的混沌。时而有一丝光亮透入,随即又被黑暗吞噬。偶尔有声音,模糊而遥远,

像是隔着水传来。

“...脑部损伤严重...”“...可能永远不会醒来...”“...自主呼吸恢复,

但意识...”他试图抓住那些声音,但它们总是溜走,如同握不住的流水。在混沌的深处,

有影像浮现。雪夜。她解开大衣,将他冰冷的双脚贴在自己温暖的腹部。

她的体温一点点渡过来,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如星辰。“这样会不会暖和一点?

”然后是法庭。她看着他,眼泪无声滑落。“淦天雷,这三年你有没有一刻真心?”他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是那封信,那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其实我早知道你是警察。

疼痛。尖锐的疼痛。不是肉体,而是更深的地方。他想呼喊,想告诉她,

那三年里的每一刻都是真的。那些笑容,那些担忧,那些深夜的陪伴,

那些情不自禁的拥抱...警察是身份,但爱她是本能。可是他说不出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混沌再次降临,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苏灵儿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

看着病床上那个连接着无数管子和仪器的身体。三个月了。

自从那场改变一切的爆炸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医生说他成了“活死人”——医学上称为持续性植物状态。大脑损伤太严重,

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警方收网行动因那场意外爆炸而功亏一篑。

凯撒集团大部分核心成员在混乱中逃脱,包括她父亲。巨额资金和犯罪网络线索中断,

三年的布局付诸东流。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信。那是她从废墟中找回的,

他藏在公寓书房暗格里的最后一封加密报告。在那些冰冷的行动代码之间,

她找到了写给她的几句话:如果有一天你读到这些,说明我已经无法亲口告诉你真相。

对不起,我用谎言开始我们的故事,但爱你是唯一真实的事。那三年,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真的。泪水模糊了字迹。她抬手轻轻擦去,不让任何一滴落在纸上。

老杨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站在她身边,一同望向病房内。

“我们还是没查清那天是谁提前引爆了炸弹。”老杨说,“但可以肯定,

集团内部有人发现了警方的行动,宁愿同归于尽也不肯被捕。”苏灵儿沉默不语。

她知道真相,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天早晨,她在给他的牛奶里加了双倍剂量的安神草药,

就是因为她预感到会出事。她本想让他错过一切,在睡梦中避开这场浩劫。

她没想到他会准时醒来,更没想到自己会亲手把他推向那个致命时刻。“医生说,

偶尔和他说话可能会有帮助。”老杨轻声说,“虽然可能听不见,但...”“他听得见。

”苏灵儿打断他,声音平静而肯定。老杨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我过会儿再来看他。

”脚步声远去,走廊里恢复寂静。苏灵儿推开监护室的门,走到病床前。

她轻轻握住淦天雷的手,那手指冰凉而僵硬。“今天外面下雨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轻声说,仿佛怕惊醒他,“我去了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老板娘问起你,

我说你出差了,要去很久。”监测仪规律地发出滴滴声,像是回应。

“警方停止了对父亲的搜捕,证据不足。”她继续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大家都说你任务失败了,但我知道,你保护了最想保护的东西。”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如同过去三年中无数个夜晚:“我也保护了我最想保护的。

”监测仪上的波纹突然有了一丝变化,短暂而迅速,随即恢复原样。苏灵儿微微笑了。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记得我说过要带你去冰岛看极光吗?

”她拧开瓶盖,将液体慢慢倒入他的鼻饲管,“我们不去冰岛了,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她看着液体一点点消失在那根通向他胃部的管子里,声音轻柔如夜风:“在那里,

你不再是警察,我不再是罪犯的女儿。在那里,你可以只是淦天雷,我可以只是苏灵儿。

”监测仪上的波纹开始发生变化,心率逐渐放缓。她爬上病床,在他身边躺下,

像那个雪夜一样紧紧抱住他。“这次换我来温暖你,我的光。”窗外的雨还在下,

敲打着玻璃,像是为这个无解之局奏响的安魂曲。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栋不起眼的公寓里,

老杨从加密频道中接收到最后一条信息:种子已播下,等待春天。——夜莺他关掉设备,

望向窗外。雨停了,东方露出一丝曙光。天亮了。

第四章:遗忘的八年医疗仪器的滴答声是时间唯一的刻度。淦天雷睁开双眼,

视线缓慢地聚焦在天花板的白色面板上。他的喉咙干涩,像是塞满了沙子,

尝试发声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他醒了!医生!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惊呼着,

随后是匆忙远去的脚步声。淦天雷艰难地转动脖颈,观察着这个房间——纯白的墙壁,

透明的输液管,各种监测仪器,还有窗外刺眼的阳光。一切都表明这是个医院病房。

可他为什么在这里?门被推开,一位年长的医生带着几名护士快步走进来,

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医生翻开他的眼皮检查瞳孔,又用小手电照射他的眼睛。

“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医生喃喃自语,然后转向他,“淦先生,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淦天雷点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水。

”一名护士小心地用吸管喂他喝水,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生机。

“我...怎么了?”他问,声音依然虚弱。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你昏迷了很久,淦先生。”医生谨慎地说,“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淦天雷。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皱眉,“我是...警察。”这句话说出口,

他突然感到一阵安心。对,他是警察,这是他唯一确定的事。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医生继续问。淦天雷努力回想,

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他记得自己在警校毕业那天的情景,记得第一次配枪时的激动,

记得和同事们一起训练的日常...但之后的记忆呢?“我...我不记得了。

”他困惑地说,“现在是哪一年?”“2023年9月。”医生说。2023年?这不可能。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2015年,

他刚刚被分配到刑侦支队...“不可能...”他喃喃道,

“我应该是28岁...”医生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淦先生,你已经昏迷了八年。

你现在36岁了。”八年的空白像一记重锤击中了他。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极其微弱,四肢软弱无力,像是别人的肢体。

“八年...”他重复着这个数字,感到一阵眩晕。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看到睁着眼睛的淦天雷,他的眼眶立刻红了。

“天雷...你终于...”男人声音哽咽,快步走到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淦天雷困惑地看着这张脸。有些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是谁。“你是...?

”男人的表情凝固了:“你不认识我?我是老杨啊!杨建国!”老杨?

淦天雷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是的,杨建国,他刚入警队时的指导员,

那个总是板着脸却偷偷给他塞巧克力的老警察。但记忆中的老杨不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精神抖擞,腰板挺直,

头发乌黑浓密...而不是眼前这个满面风霜、头发花白的老人。“杨指导?”他试探着问,

“你怎么...这么老了?”老杨的表情从激动转为震惊,他转头看向医生。

医生低声解释:“长期昏迷患者醒来后出现部分记忆缺失并不罕见。

他的大脑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一部分经历。”“选择性失忆?”老杨重复着这个词,

神情复杂。淦天雷看着他们,感到一阵不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昏迷八年?

”老杨深吸一口气,握紧了他的手:“你是在一次行动中受的伤,爆炸导致严重脑损伤。

我们都以为你...不会醒来了。”“什么行动?”淦天雷追问。

老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好好恢复。”接下来的几周,

淦天雷开始了艰难的康复训练。他的肌肉严重萎缩,平衡感极差,

就连最简单的站立都需要两个人搀扶。但警察的本能让他咬牙坚持,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多取得一点进步。老杨几乎每天都来看他,带来一些局里的消息,

告诉他警队的变化,但每当淦天雷问起自己受伤的具体情况,老杨总是含糊其辞。

“等你再好一点,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老杨总是这么说。一天下午,

淦天雷正在康复师的指导下练习走路,老杨带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杨问。“好多了。”淦天雷抹了把汗,“杨指导,我想回警队。

”老杨的表情变得严肃:“天雷,你的身体状况还不允许你归队。

而且...”他犹豫了一下,“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什么意思?”老杨打开文件夹,

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的医疗评估报告。除了身体机能需要恢复,

你的记忆缺失也是个问题。你完全忘记了2015年到2021年这六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淦天雷愣住了:“六年?但我昏迷了八年...”“是的,

你遗忘的年份比昏迷时间还要早两年。”老杨的声音低沉,“那六年,

是你警察生涯中最重要的六年。”“那我到底在那六年里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老杨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那六年,

你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一项极度机密的长期间谍行动。”淦天雷瞪大了眼睛:“间谍行动?

”“是的。”老杨点头,“你潜伏进了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凯撒集团,作为卧底。

”卧底。这个词让淦天雷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他试图想象自己作为卧底的样子,

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我...成功了吗?”他低声问。

老杨的眼神变得晦暗:“行动的最后阶段出现了意外。爆炸发生时,

你为了保护...一个重要证人,受了重伤。”“重要证人?是谁?”老杨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长发及腰,眉眼如画,

正对着镜头微笑。她的笑容明媚,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忧伤。“她叫苏灵儿。”老杨说,

“凯撒集团头目的独生女。”淦天雷盯着那张照片,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一阵尖锐的疼痛穿透他的太阳穴,他忍不住呻吟一声,手中的照片飘落在地。“怎么了?

头疼?”老杨连忙扶住他。淦天雷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喘息着:“一看到她...我的头就像要裂开...”康复师急忙拿来止痛药,

老杨捡起照片,神色复杂。吃完药,疼痛渐渐缓解,但淦天雷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他问老杨。老杨沉默了很久,

最后只说:“她是那场爆炸中你保护的人。”这不是完整的答案,淦天雷能感觉到。

但他也知道老杨不会告诉他更多。接下来的日子里,淦天雷疯狂地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他翻阅老杨带来的案件资料,查看凯撒集团的档案,但一切都像是读着别人的故事,

无法唤起任何真实的感受。档案记载,凯撒集团是一个横跨亚欧的庞大犯罪组织,

涉及走私、洗钱、毒品交易等多种非法活动。集团头目苏庆丰,也就是苏灵儿的父亲,

至今在逃。而关于淦天雷自己的卧底经历,记录极为简略,只提到他成功渗透进集团核心层,

但在最后的收网行动中,因意外爆炸导致行动失败,大量证据和资金线索中断。

“为什么档案这么简单?”他问老杨。“为了保护你。”老杨解释,

“你的身份至今还是机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你是警察。对外,你仍然是凯撒集团的成员,

这也是为什么这八年来你的病房一直有警员看守。”淦天雷感到一阵寒意。

原来他不仅失去了八年时光,还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一天深夜,他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心跳如鼓,浑身冷汗。梦中,一双含泪的眼睛注视着他,嘴唇微动,像是在说什么,

但他听不见。那是谁的眼睛?他努力回想,却只感到头痛欲裂。第二天,

他请求心理医生帮助他恢复记忆。经过一系列评估,医生警告说,

强制回忆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心理创伤。“大脑选择遗忘,有时是一种自我保护。”医生说,

“那些记忆可能太过痛苦,你的潜意识拒绝面对。”太过痛苦的记忆?淦天雷无法想象,

有什么会比失去八年人生更痛苦。康复进入第三个月,淦天雷已经能够独立行走,

基本生活自理。医生建议他可以出院,但要定期回院复查。老杨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开车接他离开。当轮椅推过医院长廊时,

淦天雷注意到一个身影站在走廊尽头——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长发女子,远远地望着他。

就在他们目光相接的瞬间,那股熟悉的头痛再次袭来。女子迅速转身离开,消失在拐角处。

“怎么了?”老杨注意到他的异常。“那个女人...”淦天雷指着那个方向,“她是谁?

”老杨望向空荡荡的走廊,摇摇头:“没看到什么人。走吧,车在等着。”坐在车上,

淦天雷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感到一阵茫然。八年时间,这座城市已经变得陌生,高楼林立,

霓虹闪烁,一切都与他的记忆对不上号。“我先带你回我家。”老杨说,

“你原来的公寓早就退租了,东西都存放在局里的仓库。”“谢谢杨指导。

”老杨叹了口气:“别叫我杨指导了,就叫老杨吧。

毕竟...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淦天雷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些年来,

有人来看过我吗?我的家人,

朋友...”老杨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你的父母在你昏迷的第二年就搬去了国外,

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打击。偶尔会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

”“那...其他人呢?比如,那个苏灵儿?”车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她被捕了,

但因为证据不足和你的证词缺失,最后只判了三年,已经释放了。”老杨最终说,

“释放后就不知所踪。”不知为何,听到苏灵儿不知所踪,淦天雷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到达老杨的公寓后,淦天雷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陌生环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的人生有八年空白,而这个世界已经在他沉睡时悄然前行。“你先休息一下,

我出去买点吃的。”老杨说。老杨离开后,淦天雷在沙发上坐下,

无意中发现沙发缝里卡着一个信封。他抽出来,发现信封上没有署名,但封口已经被撕开。

鬼使神差地,他取出了里面的信纸。信上的字迹清秀工整:他还好吗?八年了,

我每天都在想象他醒来的样子。请告诉他,我不后悔。永远不。另外,小心身边的人。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灵淦天雷的心脏狂跳起来。这封信显然是写给老杨的,

而那个“灵”,极有可能是苏灵儿。她为什么要写信给老杨?

“小心身边的人”又是什么意思?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急忙把信塞回原处,

假装在浏览手机。老杨提着外卖袋走进来:“买了你以前最爱吃的牛肉面,

不知道现在合不合你口味。”吃面时,淦天雷偷偷观察着老杨。这位曾经他最信任的导师,

如今却让他感到一丝陌生。那封信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晚饭后,他借口累了,

早早进入老杨为他准备的客房。关上门,他靠在门板上,感到一阵眩晕。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他失去的记忆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苏灵儿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老杨又为何隐瞒她的来信?他走到窗前,

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夜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要找回失去的记忆,弄清真相。

即使那真相,可能会彻底摧毁现在的他。远处的一座公寓楼里,一个长发女子放下望远镜,

轻轻抚摸着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疤痕,眼泪无声滑落。“他醒了。

”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可是,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天雷了。

”第五章:错位的回归警局大楼比记忆中高了许多。淦天雷站在那扇巨大的旋转玻璃门前,

仰头望着这座拔地而起的现代化建筑。他记忆中的警局还是那栋灰扑扑的六层小楼,

门口挂着掉漆的木牌,而不是眼前这栋三十多层的玻璃幕墙大厦。“变化很大吧?

”老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年刚搬进来的,说是要适应现代化警务需求。

”淦天雷点点头,手心有些出汗。今天是他正式回归警队的日子,

尽管只是以“特别顾问”的身份。“放轻松,只是见见几个老同事。”老杨拍拍他的肩膀,

但语气中的谨慎却显而易见。走进大厅,冷气扑面而来。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各种数据和通知,穿着制服的人们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认出他。

八年,足够让一个地方彻底改头换面,也足够让人们彻底忘记一个人。老杨带他穿过安检,

刷卡进入电梯。电梯内部是镜面不锈钢,映出他略显苍白的面孔。三十六岁,

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纹路,而记忆中的自己还停留在二十八岁的青年。

“目前安排你在特别案件指挥中心,暂时担任我的顾问。”老杨按下18层的按钮,

“主要负责新型毒品‘噩梦’的相关案件分析。”“噩梦?”淦天雷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

“你昏迷期间出现的新型合成毒品,成瘾性极强,危害巨大。”老杨的表情凝重,

“最近几个月在本地蔓延迅速,已经造成多起死亡案件。”电梯门打开,

一条宽敞明亮的走廊出现在眼前。老杨领着他走向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门牌上写着“特案指挥中心副主任——杨建国”。推开门,几个正在交谈的人同时转过头来。

淦天雷认出其中一张面孔——曾经和他同期入警队的刘天明,如今已微微发福,

鬓角有了白发,肩上的警衔表明他已晋升为支队长。“老杨,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特别顾问’?”刘天明走上前,目光在淦天雷脸上打量,

眼神里没有老友重逢的喜悦,只有公事公办的审视。“这是淦天雷,

今后会协助我们进行‘噩梦’案件的侦破工作。”老杨的介绍简洁而避重就轻。

淦天雷伸出手:“刘队,好久不见。”刘天明握住他的手,力道很大:“确实很久了。

听说你之前...生病了?”“一场意外。”淦天雷平静地回答。

旁边一个年轻女警好奇地打量着他:“淦顾问以前也是警察?”“很久以前的事了。

”淦天雷避开了她的目光。老杨迅速安排了淦天雷的工位——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配备着崭新的电脑和电话,但与整个办公室的忙碌氛围格格不入。

“你先熟悉一下近期案件资料,下午参加案情分析会。”老杨递给他一个加密U盘,

“所有材料都在里面,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小陈,就是刚才那个女警,陈静。

”淦天雷点点头,在老杨离开后打开了电脑。插入U盘,输入老杨给他的密码,

一个名为“噩梦”的文件夹弹了出来。

、尸检照片、毒品成分分析...他一张张翻看着那些因吸食“噩梦”而死亡的受害者照片,

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死状都极为痛苦。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突然袭来。

不是对这些案件的熟悉,而是对某种模式的直觉——这些死亡案例的分布,

受害者的人群特征,

毒品流通的渠道...这一切都隐隐约约地触动了他脑海中某个尘封的角落。

他打开警方绘制的毒品流通网络图,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就在这时,

一阵尖锐的头痛突然袭来,眼前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黑暗中闪烁的灯光,

某种化学品的刺鼻气味,还有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淦顾问?你没事吧?

”陈静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冷汗,手指紧紧抓着桌沿,关节发白。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他勉强笑了笑。

陈静将一杯水放在他桌上:“杨主任让我带你去吃午饭,顺便熟悉一下环境。”食堂在五楼,

宽敞明亮,菜品种类繁多。淦天雷端着餐盘,跟着陈静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您以前真的和刘队是同事?”陈静好奇地问。“嗯,很多年前了。”“真奇怪,

我从没听刘队提起过您。”陈静咬着筷子,“不过刘队那个人本来话就不多,

特别是关于以前的事。”淦天雷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听说您对凯撒集团很了解?

”陈静突然压低声音问。淦天雷的手顿住了:“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噩梦’的流通模式与当年凯撒集团的毒品网络非常相似。”陈静直视着他的眼睛,

“而且,最近有迹象表明,凯撒集团的残余势力可能卷土重来了。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击中了他。凯撒集团,那个他为之付出八年生命的犯罪组织,

竟然还在活动?“这些信息...”“不在U盘里,我知道。”陈静笑了笑,

“杨主任肯定没告诉你这些。但我觉得,如果你要帮我们,就应该知道全部真相。

”淦天雷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女警:“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姐姐是‘噩梦’的受害者。”陈静的表情严肃起来,“三个月前,

她死于过量吸食。我发誓要找到制造和贩卖这种东西的混蛋。”午饭后,淦天雷回到办公室,

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陈静的话。如果“噩梦”真的与凯撒集团有关,

那他的失忆就不再只是个人问题,而可能直接影响案件的侦破。

下午的案情分析会在三楼的会议室举行。当淦天雷跟随老杨走进房间时,

原本嘈杂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长桌周围坐了十几个人,他认出其中几位是局里的高层领导,

其他人则大多是陌生面孔。刘天明主持会议,开场白简洁有力:“各位,

今天的会议主题是近期泛滥的新型毒品‘噩梦’。截至目前,

本市已确认因吸食‘噩梦’致死案例28起,住院治疗超过百人,形势严峻。

”投影屏幕上显示出“噩梦”的样品照片——一种淡蓝色的结晶状物质,

装在小小的透明塑料袋中。“这种毒品的主要成分是卡西酮类衍生物,

混合了多种合成化学物质,成瘾性是可卡因的十倍以上。吸食一次就可能产生强烈依赖,

戒断反应极为严重。”幻灯片切换,显示出几个受害者的照片。“最令人担忧的是,

‘噩梦’的流通网络极为隐蔽高效,我们至今未能锁定其主要生产和分销中心。

缉获的少量样品都来自街头小贩,他们对上层结构一无所知。”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我认为,‘噩梦’的流通模式与八年前的凯撒集团高度相似。”刘天明突然话锋一转,

目光投向淦天雷,“因此,我们特别邀请了熟悉凯撒集团运作模式的淦天雷顾问加入专案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淦天雷身上,有好奇,有怀疑,也有毫不掩饰的审视。“淦顾问,

你能否从专业角度给我们一些建议?”刘天明问道。淦天雷感到喉咙发干。他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走向讲台。“根据我刚才看到的资料,”他指向流通网络图,

‘噩梦’的分销模式确实与凯撒集团有相似之处——分级代理、单线联系、货物与资金分离。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脑海中那些模糊的影像再次闪现。“但是什么?”刘天明追问。

“但是有几个关键的不同点。”淦天雷努力捕捉着那些转瞬即逝的直觉,

“凯撒集团的网络更加...传统,依赖人际关系和地域控制。

而‘噩梦’的流通更加去中心化,更加...现代化。

”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些查获地点看似随机,

但实际上形成了一种特定模式——围绕大学城、科技园区和创意产业区。

目标人群明确:年轻人、高学历者、创意工作者。这不是凯撒集团的习惯,

他们向来以低收入群体为主要目标。”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你的意思是,

‘噩梦’与凯撒集团无关?”一位年长的警官问道。“不,我只是说,即使有关,

运作模式也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淦天雷回答,

“可能是新一代的犯罪集团借鉴了凯撒的经验,但采用了更新的技术和方法。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从哪里入手?”刘天明问。淦天雷的视线落在那些受害者照片上,

突然,一张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年轻的女性受害者,

在她脖颈处有一个小小的纹身:一道闪电。这个图案莫名地熟悉,让他的心脏猛地收缩。

“从受害者入手。”他说,努力保持声音平稳,“特别是那些幸存者。这种高成瘾性的毒品,

使用者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次获取。我们可以监控康复中心、心理咨询机构,

甚至是暗网上的相关论坛。”会议结束后,老杨走过来,表情复杂:“表现不错,

看来你的直觉还在。”“那个闪电纹身,”淦天雷问,“是某种标志吗?

”老杨的脸色微变:“为什么这么问?”“我注意到一个受害者有那个纹身,感觉很熟悉。

”老杨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那是...当年凯撒集团内部的一种识别标志。

不同级别的成员有不同的变体。”这个答案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某道锁。

淦天雷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一只纤细的手腕上,

有着一个相同的闪电纹身。是谁的手腕?他努力回想,但那个影像已经消失不见。

“你没事吧?”老杨关切地问。“没事,只是有点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淦天雷打开电脑,调出那个有闪电纹身的受害者的资料:林小雪,24岁,自由插画师,

三个月前死于“噩梦”过量。尸检报告显示,她已经有至少半年的吸毒史。半年前,

正是“噩梦”刚刚在本市出现的时候。她是第一批受害者。他继续搜索有类似纹身的受害者,

结果令人震惊——28名死者中,有5人有闪电纹身或其变体。这个比例高得异常。下班时,

天色已暗。淦天雷谢绝了老杨送他的提议,决定自己走回去。

老杨的公寓距离警局只有二十分钟路程,他需要这段时间理清思绪。街道华灯初上,

晚高峰的车流堵塞了道路。八年时间,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大了,他像个刚刚进城的乡下人,

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又熟悉。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街对面的一家咖啡馆。玻璃窗后,

一个长发女子的侧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张脸,

与他今天在案件资料中看到的苏灵儿的照片如此相似。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那名女子转过头,

目光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直直地与他对视。是苏灵儿。毫无疑问。绿灯亮了,

车辆开始移动。淦天雷想穿过马路,但密集的车流阻挡了他的去路。等他终于跑到对面时,

咖啡馆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留下一杯还在微微晃动的咖啡。他冲出街道,四处张望,

但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中。回到老杨的公寓,淦天雷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打开电脑搜索苏灵儿的相关信息。但正如老杨所说,官方记录显示她已服刑完毕,

之后便杳无音信。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陈静的暗示,刘天明的审视,案件与凯撒集团的关联,

还有那个闪电纹身...以及苏灵儿的突然出现和消失。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

他刚回归警队,就遇到了与凯撒集团相关的案件;刚发现闪电纹身的线索,就看到了苏灵儿。

他起身,从背包的暗袋里取出那张偷偷复印的林小雪的照片。年轻的女孩子笑得灿烂,

脖颈上的闪电纹身清晰可见。这个纹身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熟悉?

头痛再次袭来,这一次更加剧烈。他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脸庞。

抬起头时,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就在这一瞬间,

镜中的影像似乎发生了变化——他的头发变短了,脸上有了伤疤,眼神锐利而冰冷,

嘴角带着一丝讥诮的微笑...淦天雷猛地后退,撞在墙上。影像消失了,

镜中还是那个苍白困惑的男人。但那个影像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另一个自己。

是那个他完全不记得的自己。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定,

像是在传递某种密码。在远处的一栋高楼里,一个长发女子放下望远镜,

轻轻按下耳麦:“他注意到纹身了。计划可以进入下一阶段。

”第六章:记忆的钥匙甲醛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淦天雷站在法医中心的停尸房内,

注视着不锈钢解剖台上的三具尸体。他们都曾是“噩梦”的受害者,

如今却因另一个共同点被并排放在这里——脖颈或手腕上都有那个神秘的闪电纹身。

“死亡时间都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法医指着其中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

“表面看是吸毒过量,但实际是被人注射了过量的胰岛素。”淦天雷皱眉:“胰岛素?

”“是的,制造吸毒过量的假象,但逃不过毒理检测。”法医掀开另一具尸体的白布,

“这五个人的身份背景各不相同,但都在近期与警方有过接触,提供过关于‘噩梦’的线索。

”“他们在被灭口。”老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今早收到的匿名信,直接寄到我的办公室。”淦天雷接过信封。普通的A4纸,

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记忆是危险的,尤其是当你不知道自己记得什么的时候。

他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看来有人不希望你找回记忆。”老杨说。“或者,

有人害怕我可能记得什么。”淦天雷轻声说。回到警局,专案组的气氛凝重。

五名线人同时被杀,意味着他们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

但也意味着对手已经察觉了他们的行动。“我们必须调整策略。”刘天明在紧急会议上说,

“对手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肯定有内鬼。”这句话在会议室里投下一颗无声的炸弹。

淦天雷感到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他是最明显的不稳定因素,一个失忆的前卧底,

与犯罪集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提议暂时中止淦天雷顾问的权限,

直到内部审查完成。”刘天明直言不讳。老杨猛地站起来:“胡闹!

天雷是我们最了解凯撒集团的人!”“前提是他真的是我们的人。”刘天明冷冷地说,

“谁能保证他的失忆不是装的?谁能保证他不是凯撒集团派回来的卧底?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淦天雷平静地接受着众人的审视。他理解这种怀疑,

甚至在自己内心深处,也有一丝不确定——他究竟是谁?是忠诚的警察,还是潜伏的罪犯?

“我接受审查。”他说,“但在那之前,请允许我提供一个线索。”他走到白板前,

画出了五个被害线人的社会关系图。“这五个人表面上没有关联,

但实际上都曾出现在这家俱乐部。”他圈出了图上的一个名字——“幻影俱乐部”,

“我查过,这家俱乐部的所有者是一家空壳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注册地址,

与八年前凯撒集团的一个掩护地址相同。”会议室里响起一阵骚动。

“你怎么会知道八年前的地址?”刘天明尖锐地问。淦天雷愣住了。是啊,他怎么知道的?

那个地址就像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一样,清晰得令人不安。“我...不知道。

”他诚实地说,“它就这么出现在我脑子里。”会议在紧张的气氛中结束。

老杨被叫去局长办公室,淦天雷则被暂时停职,要求在调查期间不得接触任何案件资料。

回到自己的工位,他默默地收拾东西。陈静走过来,欲言又止。“我相信你。”最后她说,

“我姐姐的案件,只有你注意到了那个纹身的特殊意义。”淦天雷苦笑:“谢谢,

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该相信什么。”离开警局时,

他在电梯里遇到了熊国良——当年警校的同班同学,如今已是特警支队的副支队长。

“喝一杯?”熊国良提议,“老同学叙叙旧。”他们来到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熊国良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白酒。“听说你失忆了?”熊国良直接问道。

淦天雷点头:“忘了八年的事。”“包括杨晓蕾的婚礼?”淦天雷怔住了:“杨晓蕾结婚了?

”熊国良苦笑:“果然忘了。她嫁给了刘天明,五年前的事了。

”这个消息像一记闷棍打在淦天雷胸口。杨晓蕾,当年警校的警花,也是他曾经暗恋的对象。

他竟完全忘了这段感情,忘了她已嫁作人妇,而且还是嫁给了刘天明。

“当年你们俩可是最有希望的一对。”熊国良给他倒了一杯酒,“后来你接了卧底任务,

就这么消失了。晓蕾等了你两年,最后才接受了刘天明。”淦天雷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刘天明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熊国良压低声音,

“所以他今天的态度,你别太往心里去。”“我理解。”淦天雷说,

心里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他失去的不仅是记忆,还有整整一段人生。

“关于那家幻影俱乐部,”熊国良突然转变话题,“我建议你离它远点。

”淦天雷抬起头:“为什么?”熊国良的眼神变得锐利:“因为三个月前,

我们特警队曾接到命令,准备对那里进行一次突袭。但行动前一小时,命令被取消了。

官方说法是情报有误,但我后来听说,是因为有高层干预。”“哪个高层?

”熊国良摇摇头:“不清楚。但那天我看到刘天明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脸色很不好。

”淦天雷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刘天明与这件事有关,那么专案组内部确实有问题。

离开餐馆时,天色已晚。淦天雷谢绝了熊国良送他回家的提议,决定步行回去。

他需要时间思考。夜晚的街道霓虹闪烁,人群熙攘。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被害的线人,神秘的匿名信,刘天明的敌意,

熊国良的警告...还有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地址。记忆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的大脑选择遗忘那些痛苦的经历,为什么又会突然冒出这些碎片?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

他无意中瞥见街对面书店橱窗里的一本书——《记忆的神经机制》。

封面上是一把钥匙插入大脑的图片。记忆是钥匙,这句话莫名地触动了他。绿灯亮起,

但他没有过马路,而是转身走进了那家书店。书店里很安静,只有几个顾客在书架间浏览。

他走到心理学专区,取下那本关于记忆的书,随手翻看起来。

创伤性失忆并非简单的记忆丢失,而是大脑为了保护个体而建立的防御机制。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实际上仍存储在大脑中,只是失去了提取的路径...

“找到想找的书了吗?”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淦天雷猛地转身,

看见了那个他在咖啡馆外瞥见的身影——苏灵儿。她比照片上瘦削些,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

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她的眼睛,

那双他曾在那张庭审照片上见过的眼睛,依然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你...”他一时语塞。

“这里不方便说话。”她低声说,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跟我来。”鬼使神差地,

他跟着她走出书店,穿过两条街,进入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她住在顶楼的一个小套间,

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家书店?”他问。“我不知道。

”她转身面对他,“我跟踪你一整天了。”这个坦白让他感到不安。“为什么?

”“因为有人想杀你,淦天雷。”她的眼神严肃,“而我想救你。”“谁想杀我?

”“那些不希望你恢复记忆的人。”她走近一步,“你的失忆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你是一把钥匙,淦天雷,一把能打开八年前那场爆炸真相的钥匙。”“什么真相?

”苏灵儿深吸一口气:“那场爆炸不是意外,是精心策划的灭口行动。目标不仅是你,

还有我父亲和集团的核心成员。有人想一石二鸟,既除掉凯撒集团,

又确保某些秘密永远不会被泄露。”淦天雷感到一阵眩晕:“什么秘密?

”“关于‘噩梦’的秘密。”她说,“这种毒品不是凯撒集团发明的,

而是集团内部的某个人与警方高层合作的成果。”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击中了他。“你是说,

警方有人参与制毒?”“我父亲发现了这件事,正准备清理门户。

”苏灵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爆炸就发生了。”淦天雷靠在墙上,感到呼吸困难。

如果苏灵儿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为之付出一切的警队中,隐藏着比罪犯更危险的敌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问,“我们不是敌人吗?

”苏灵儿的眼神复杂起来:“那要看你问的是哪个我。如果是八年前的苏灵儿,

她会恨你入骨,因为你欺骗了她,毁了她的一切。”“那现在的你呢?

”“现在的我...”她苦笑,“只知道你是那场阴谋的另一个受害者。

而且...”她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陈旧的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铂金戒指。“在我们订婚那天,你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

都要相信你是爱我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相信了那个承诺,

即使在法庭上你亲手给我戴上手铐的那一刻。”淦天雷怔怔地看着那枚戒指,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