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的指尖在通风口边缘颤抖，那颗渗血的螺丝钉正在融化。
铁锈混合着某种有机质的腥甜弥漫在空气中，他突然意识到——实验室的通风系统根本不是机械装置。
那些蜿蜒的银色管道内壁正在规律性收缩，就像某种巨型生物的肠道。
当他用手术刀划开最近的通风滤网时，喷涌而出的不是气流，而是37℃的淡粉色黏液。
“认知污染等级提升至橙色。
“天花板的警报器突然喷出黑色烟雾，原本雪白的墙壁浮现出密集的毛细血管。
陆鸣后退时撞翻了试剂架，破碎的培养皿里爬出无数透明蛞蝓，每只体内都闪烁着微小的芯片。
这是第七次重启，质数循环的馈赠。
他狂奔向记忆解码室，却在拐角处撞见正在自我修复的护士AI。
那个本该完美的全息投影此刻像融化的蜡像，裸露的代码骨骼中漂浮着人类脑组织的全息扫描图——属于三年前失踪的首席研究员林雪。
“陆先生…“AI的声带模块迸溅着火花，“不要查看7月17日的…“话未说完，它的头颅突然180度旋转，后脑勺的显示屏亮起倒计时：00:07:17。
量子钟在墙角发出蜂鸣，陆鸣突然意识到整个实验室的时空结构都在震颤。
当他冲进主控室时，所有屏幕同时亮起监控画面：327个自己正在不同时间线的实验室里逃亡，其中12个画面里的他正用激光笔在防爆玻璃上刻写公式。
陆鸣的瞳孔映照着327个正在崩溃的自己。
当他的视网膜开始解析麦克斯韦妖方程时，那些数学符号突然伸出毛细血管般的触须，顺着光路钻进视觉神经。
剧痛让他跪倒在液态地面，发现齿轮沼泽里沉浮的并非金属——每个齿轮中央都嵌着半透明的人脸，正是之前循环中死去的自己。
“这是记忆的碎纸机。
“他听见428号陆鸣在某个监控画面里嘶喊，那个自己的皮肤正被方程触须撕成黎曼曲面。
沼泽突然翻涌起齿轮浪涛，将他推向正在播放索尔维会议全息投影的漩涡中心。
沼泽中的齿轮咬住陆鸣的脚踝，纳米齿痕里渗出带荧光粒子的血。
他惊恐地发现，每个齿轮内圈的锯齿都在播放不同死法：● 第107次循环：被通风管道吐出的胚胎牙齿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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