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
护士又来催缴费了:“再不交钱,明天只能停药了。”
我翻遍全身,只剩下几个硬币。
“我去筹钱,很快!请别给我爸停药!”
我跑去最近的血站。
“我想卖血。”
护士打量我一眼:“你太瘦了,贫血,不符合规定。”
我几乎要给她跪下:“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钱!”
最终还是被赶了出来。
第二天我开始发高烧。
胳膊上溃烂的地方更加严重,红肿发烫。
我撑着走到一家小诊所。
医生检查后直摇头:“感染太严重了!必须立刻去大医院,不然这条胳膊可能保不住!”
我哪里有钱去大医院。
走投无路,我拨通了苏清颜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
“喂?”她的声音很不耐烦。
“清颜,求求你借我点钱…我发烧了,伤口感染,医生说要截肢,我爸也…”
电话那头传来沈明宇不耐烦的声音:“清颜,谁呀?吵死了。”
苏清颜的声音冰冷:“顾景琛,你的死活跟我没关系,别再来烦我!”
“等等!其实我出国是…”
她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找到我,递给我一个纸箱。
“苏总让我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盒过期的消炎药。
男人面无表情地传达:“苏总说,吃不死就够了。”
我抱着那箱没用的药站在街边,胸腔里堵得发慌。
我想回原来住的公寓拿点之前寄存的东西,特别是爷爷唯一的一张遗照。
到了才发现,公寓已经换了锁。
新房主告诉我,房子早被苏小姐卖给他了。
“那堆垃圾,我让他们全扔了。”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却仍站着没倒下。
很快,我收到了法院传票。
因为名下那些莫须有的手机号欠下巨款,我被起诉了。
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连公交卡都刷不了。
我试着去找代驾的活,想挣点现金。
刚接了一单,就被交警拦下。
“有人举报你无证驾驶。”
沈明宇拿着伪造的证据,站在不远处对我笑。
我被拘留了48小时,拘留所里又冷又饿。
同屋的男犯抢走了我那份馒头和破毯子。
我蜷缩在角落,冻得瑟瑟发抖,伤口一阵阵钻心地疼,却咬着牙没哼一声。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医院。
护士却告诉我:“你父亲因为欠费,昨天已经被移出ICU了。”
我冲进普通病房。
爸爸戴着呼吸机,气息微弱。
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流出眼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心跳监护仪变成了一条直线。
“爸——!”
我跪在病床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唇没让哭声破腔。
沈明宇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拿起手机,对着我泛红的眼眶和紧绷的侧脸拍了一张照片。
他更新了朋友圈,配图是我僵跪的背影。
配文:“假惺惺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下面很快有一条回复。
是苏清颜的账号,她说:“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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