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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27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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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程念   更新:2025-10-25 01: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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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给我转两千。”我把手机屏幕怼到程念面前,收款码的界面开着。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噼里啪啦的,像催命。

她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头发随便用一根黑色皮筋扎着,露出光溜溜的额头。

电脑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显得那张脸更没血色了。“干什么用?”她终于开口,

声音干得像砂纸。“同学聚会,毕业散伙饭。”我不耐烦地说,“就你那个破班上的,

一个月工资多少?两千块磨磨唧唧的。”她终于停了手里的活,转过头看我,

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一点波澜。“账单拿来。”“我靠,”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吃个饭我他娘的上哪给你弄账单去?程念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你亲弟弟,不是你养的犯人!

”她没理我的火气,又重复了一遍:“吃饭的地方,预估的人均,给我。不然一分没有。

”我气得发抖,胸口堵着一团棉花。这就是我姐,程念。一个三十岁,

活得像五六十岁老太太的女人。抠门,刻薄,没人情味。爸妈三年前车祸走了,

她就像个女鬼一样接管了这个家,也接管了我的人生。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她卡得死死的。

一千五,一分不多。在上海这个地方,一千五够干个屁?我同学一身的名牌,出门打车,

我连买双好点的球鞋都得看她脸色。“行,你厉害。”我收回手机,转身就走,

“钱我不要了,我自己想办法。”我听见她在后面说:“程昭,别去碰那些不干净的贷款。

”我头也不回地摔门出去。“砰”的一声,把整个世界都隔在门外。我恨她。

我恨她把爸妈留下的赔偿款和房子都攥在手里,却对我这么苛刻。

我恨她总是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我。我恨她毁了我的大学生活。

我在外面找同学凑了点钱,在KTV里喝得烂醉。手机响个不停,

屏幕上跳动着“程念”两个字,我看着就烦,直接关机。去他的,我今天就是要快活。

第二天宿醉醒来,头疼得要炸开。我摸出手机开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程念的。

还有几条微信。“程昭,在哪?”“看到回电话。”“九点前必须回家。”命令的语气,

永远都是这样。我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我烦躁地接起来:“谁啊?”“你好,请问是程念的家属吗?”对面是个很公式化的男声。

“我是她弟,怎么了?”“这里是市公安局,你的姐姐程念,今天早上七点三十分,

在公司被发现……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初步判断是过劳引起的猝死。请你尽快来局里一趟,

确认一下情况。”我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说什么?程念……死了?

我坐在原地,半天没动弹。手机从手里滑下去,掉在地毯上,没声。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没有悲伤,一点都没有。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像压在心口好几年的大石头,终于被人搬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控制狂,那个铁公鸡,

终于死了。我自由了。我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

阳光有点刺眼。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扯出一个笑容。去他的,她终于死了。我赶到公安局,

看见了那张盖着白布的床。警察掀开一角,是程念的脸,灰白,紧绷。她好像只是睡着了,

眉头还是习惯性地皱着。我猜她就算死了,也在梦里算计着今天的水电费。我签了字,

领回了她的遗物。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是钱包,钥匙,还有一个充电宝,

和一部屏幕贴膜都翘了边的国产手机。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节哀”。

我没什么哀可节的。我拿着她的钥匙,第一次走进了她那间我从未踏足过的卧室。

我一直以为,她那么抠,肯定是把钱都藏起来,自己偷偷享受。她的卧室里,

一定堆满了奢侈品,高级化妆品。可我推开门,愣住了。房间小得可怜,一张单人床,

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就没了。书桌上是她那台破电脑,旁边堆着一摞摞的文件。衣柜打开,

里面挂着几件深色系的衣服,款式老旧,跟我妈那个年代的差不多。梳妆台上,一瓶大宝,

没了。这是一个三十岁女人的房间?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预想中的奢靡,我准备好的鄙夷和愤怒,全都没了落脚点。我烦躁地在房间里乱翻,

想找出她的银行卡和存折。爸妈的赔偿款,少说也有一百多万,加上卖掉老房子的钱,

她手里至少有三百万。她一个子儿都不给我,现在她死了,这些钱,都该是我的了。

我翻遍了所有抽屉,最后在床头柜最底下,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我找了把锤子,

几下就给砸开了。里面没有存折,没有银行卡。只有一沓厚厚的、泛黄的单据。

医院的缴费单,各种检查的报告单,还有一本日记。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缴费单,

上面的名字不是程念。是我,程昭。日期是三年前。诊断结果:急性肾衰竭。

手术费用:四十二万。我脑子又“嗡”的一下,像被谁狠狠敲了一闷棍。我盯着那张缴费单,

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急性肾衰竭?手术费四十二万?这是什么东西?我身体好得很,

别说肾衰竭,我连感冒都很少有。程念这是从哪儿搞来的假单子?想骗谁?不对,她都死了,

骗谁去?我把那沓单子全倒了出来,一张一张地看。有我的,也有爸妈的。

爸妈出车祸后在ICU抢救了半个月,每天的费用清单都在这里,厚厚的一摞。

我大概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看得我眼晕。我把这些废纸扔回盒子里,拿起那本日记。

日记本很普通,就是小学生用的那种,封面印着个傻了吧唧的卡通人物。我翻开第一页,

是程念的字,很清秀,但笔锋很用力,像是要刻进纸里。第一篇日记的日期,

是爸妈出事后的第三天。“爸妈走了。程昭还在昏迷。医生说他很危险,肾脏损伤严重,

需要立刻手术。钱不够,还差三十万。房子必须卖了。”我拿着日记本的手,开始抖。

我记起来了。三年前那场车祸,我们一家四口都在车上。我坐在后排,

撞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程念告诉我,爸妈没了,

我只是轻微脑震荡,住了几天院就出院了。轻微脑震荡?急性肾衰竭,她管这叫轻微脑震荡?

我往下翻。“房子卖了九十六万,加上赔偿款一百二十万。

手术费和爸妈的抢救费用花掉八十万。还剩下。不能让程昭知道,他脾气冲,

知道了会胡思乱想。就跟他说,钱都在我这里存着,等他结婚用。

”“今天去见了他同学的家长,就是撞我们车的那家人。他们赔了钱,但总觉得不够。

我看见那个男人,就想起爸妈。我忍住了,没动手。我需要冷静,程昭还需要我。

”“程昭醒了。他问我爸妈呢?我没敢说。医生说不能刺激他。我骗他说,爸妈出差了。

他好像信了。”“他终于知道爸妈不在了。他在医院里发疯,砸东西,骂我,说我是扫把星。

我没还嘴。他说得对,如果那天不是我非要去那个农家乐,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那些我以为早就忘了的画面,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我在病房里砸碎了水杯,我指着程念的鼻子骂她,我问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她当时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我骂。我一直以为,她是心虚,是愧疚。原来不是。

我“啪”的一声合上日记,把它狠狠扔回铁盒子里。我不信。这肯定是她编的。

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愧疚一辈子。这个女人的心机太深了。对,一定是这样。

程念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没请什么人,就几个街坊邻居,还有她公司派来的两个代表。

我穿着一身黑,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他们过来跟我说节哀,我只是点头。我心里乱得很。

一边告诉自己,日记是假的,我应该高兴,她这个压迫我的人终于没了。另一边,

那些文字又像针一样,一下一下扎在我心上。就在仪式快结束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四十多岁,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我认识他。他叫周凯,是我爸以前的合伙人。

也是我最恨的人之一。我爸的公司,就是被他跟另一个合伙人搞垮的。爸妈出事前,

还天天在家里骂他,说他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他怎么会来?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叹了口气,说:“程昭,节哀。你姐姐……是个好人。”我听到“好人”两个字,

差点笑出声。“周叔叔,你这话说的,我都替你亏心。”我扯了扯嘴角,

语气里的嘲讽没藏住,“我姐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这里假惺惺。

”周凯的脸僵了一下,然后苦笑起来:“你这孩子,脾气跟你爸真是一模一样。你恨我,

我知道。但有些事,你不知道。”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里面有五十万。是你姐替你爸还给我的最后一笔钱。”我愣住了:“还钱?还什么钱?

”“你爸当年公司破产,欠了我和老李一大笔钱。你姐这几年,一直在打工替他还债。

”周凯看着程念的黑白照片,眼神很复杂,“她每个月发了工资,留下你们俩的生活费,

剩下的全都拿来还债了。本来还差五十万,我们都说算了,人都不在了。可她非要还,

说程家的男人,不能背着债过一辈子。”“前天,她把这五十万打给了我。她说,

这是最后一笔了。她说,程昭毕业了,以后就轻松了。”周凯把卡塞进我手里,“这钱,

我不能要。你拿着,以后好好生活。别辜负你姐。”他说完,对着程念的照片鞠了一躬,

转身走了。我捏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站在原地,像个傻子。还债?程念一直在替我爸还债?

那笔我以为被她独吞了的钱,根本就不存在?那我这几年,对她的恨,对她的怨,算什么?

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卡,突然觉得它烫手得很。我慢慢走到程念的照片前,

看着照片里那个冲我微笑的女人。她笑得很难看,嘴角咧着,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这是她唯一的一张艺术照,还是我中考考了第一,她高兴,带我去照相馆拍的。

当时我还嫌她笑得假,不肯跟她合影。我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指尖却停在了半空中。

我有什么资格?我这个被她用命护着的弟弟,这几年,都对她做了些什么?葬礼结束了,

家里一下子空了下来。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第一次觉得这个家这么大,大得让人心慌。

以前程念在的时候,我总嫌她烦,嫌她碍眼。现在她不在了,空气里都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她敲键盘的声音,少了她催我吃饭的声音,也少了……我跟她吵架的声音。

我把她的那部旧手机拿了出来。手机没设密码,一划就开。壁纸是系统默认的风景图。

屏幕上干干净净,就几个常用的APP。微信,支付宝,还有一个记账软件。

我点开了那个记账软件。里面的记录,从三年前开始,密密麻麻,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2021年7月15日,收入:工资8500。支出:房租2500,水电煤350,

程昭生活费1500,还款周总3000。结余:1150。”“2021年8月15日,

收入:工资8500,奖金1200。支出:房租2500,水电煤380,

程昭生活费1500,程昭补课费2000,还款周总3000。结余:320。

”“2021年9月3日,支出:程昭的运动鞋,899。本月赤字。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手指都在抖。她自己的开销,少得可怜。最大的一笔,

是买了一件一百二十块的羽绒服。而我的账单,每一笔都触目惊心。我过生日,

她给我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六千多。我跟同学去旅游,她给我转了三千。我嫌家里的电脑卡,

她二话不说,给我换了台一万多的游戏本。而这些钱,都是她从自己的牙缝里省出来的。

是她还完债,付完房租水电,从那可怜的千把块结余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我一直以为她有三百万,花我这点钱算什么。我就是个被宠坏了的白痴。我关掉记账软件,

点开了微信。置顶的聊天框,是我的。里面的内容,几乎都是她单方面的留言。“今天降温,

多穿件衣服。”“钱够不够用?不够跟我说。”“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而我的回复,寥寥无几。不是“哦”,就是“知道了”,要么干脆不回。

最后一个聊天记录,是我摔门出去那天,她发的。“程昭,别喝酒,伤胃。”“早点回家。

”我没回。那天晚上,她就死了。我往下翻,看到了一个叫“周总”的联系人,就是周凯。

他们的聊天记录,印证了周凯在葬礼上说的话。程念姿态放得很低,一口一个“周总”,

求他多宽限几天,说工资发了马上就还。有一次,她甚至发了一个下跪的表情包,

说:“求您了,程昭要开学了,我实在凑不出钱。”周凯回她:“你不用这样,当年的事,

我也有责任。那笔钱我不急。”程念说:“不行。我爸的债,我必须还清。

不能让他唯一的儿子,背着污名过一辈子。”我看着那句“不能让他唯一的儿子,

背着污名过一辈子”,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在她拼命替我还债的时候,在干什么?我在骂她,在恨她,在想方设法地跟她要钱,去挥霍,

去跟同学攀比。我就是个畜生。我退出来,继续翻她的联系人。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

还有几个应该是她的朋友。我点开一个叫“李静”的,看备注是大学同学。她们的聊天记录,

让我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程念。李静:“念念,周末出来逛街啊,新上映的电影听说不错。

”程念:“不去了,周末要加班。”李静:“又加班?你疯啦?你们公司是给你多少钱啊,

这么卖命?”程念:“没办法,缺钱。”后面跟了个苦笑的表情。

李静:“你弟弟都上大学了,你还缺什么钱?对自己好点吧,买两件新衣服,做个头发,

你才三十,活得跟我妈一样。”程念:“等程昭毕业了就好了。等他工作了,我就辞职,

去旅游。”李... 我记得,我刚上大学那会儿,李静来过我们家一次。她当时就劝程念,

说女孩子要富养自己,别把钱都花在弟弟身上。当时我在旁边听见,

还觉得这个李静多管闲事,我姐的钱不给我花给谁花?我还冲她翻了个白眼。现在想来,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李静发来的消息。“念念,在吗?

我听说……是真的吗?”我看着那条消息,不知道该怎么回。过了几秒,她又发来一条。

“程昭,是你吗?你姐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她人呢?”我颤抖着手,

打下几个字:“我姐……没了。”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那头,是李静压抑着的哭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前几天还跟我说,等你毕业了她就轻松了,她还计划着要去云南……”我听着她的哭声,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程昭,你现在在哪?你还好吗?”李静在那边抽泣着问。

“我……在她房间。”“你姐她……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生病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生病?她生什么病了?”“胃癌。”李静的声音带着哭腔,

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两年前就查出来了。医生让她立刻住院治疗,

她不肯。她说她要是住院了,你就没人管了,你的学费生活费就断了。

她一直在吃靶向药维持着,那药很贵,她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药和还债了,

所以才活得那么辛苦……”“她不让我告诉你,她说你马上要毕业了,不能影响你。她说,

等你毕业了,她就去做手术……”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后面已经听不清了。胃癌。原来,

她不是没血色,她是真的病了。原来,她不是抠门,她是真的没钱。原来,她不是在控制我,

她是在用命,给我撑起一片天。而我,我这个被她护在羽翼下的傻逼,亲手把这片天,

给戳穿了。我挂了电话,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在程念的房间里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

我眼睛又干又疼,嗓子也哑了。我像个游魂一样站起来,想找口水喝。走到客厅,

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一个药瓶,是我没见过的。我拿起来,上面的字不认识,全是英文。

我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上网一查。是一种进口的靶向药,治疗胃癌的。价格那一栏,一盒,

两万三。一个月要吃两盒。药瓶是空的。下面压着一张药店的收据,日期是三天前。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三天前,就是我找她要两千块钱,跟她大吵一架的那天。那天她拒绝我,

不是因为她抠,是因为她刚花了四万多块钱买了救命的药,她身上,

可能连两百块都拿不出来了。而我,都对她说了什么?我说她有病,说她一个月才挣几个钱。

我把她的救命钱,当成了她束缚我的枷锁。我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地碾。是我,

是我亲手把刀子递给了她。不,我就是那把刀。我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程念的脸,

日记本上的字,微信里的聊天记录,那个空药瓶,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每一个画面,

都在抽我的耳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周凯说,程念是在公司出事的。我得去她公司看看。

我想知道,她这三年,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翻出程念的工牌,

找到了公司地址。那是一家我没听说过的小设计公司,在一个偏远的写字楼里。

我赶到的时候,公司里静悄悄的。一个前台小妹看见我,问我找谁。我报了程念的名字。

她的脸色变了一下:“你是……程念的弟弟?”我点头。“你等一下,我叫我们老板过来。

”很快,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挺着个啤酒肚,一脸假惺惺的悲痛。“哎呀,

是小昭啊。你姐姐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她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啊,这么好的一个员工,

说没就没了,唉。”我看着他,冷冷地问:“我姐在这,工作很累吗?”老板愣了一下,

随即打着哈哈:“年轻人嘛,有拼劲。你姐特别能干,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

我们公司业务忙,加班是常有的事。不过你放心,加班费我们都是给足的。”“是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那个记账软件,“我姐的账本上,可没几笔加班费的记录啊。

”老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有点挂不住:“这个……可能是财务那边忘了。你放心,

我们一定会补上的。”“补上?”我笑了一声,笑声里全是冰碴子,“我姐的命,

你们拿什么补?”我不想再跟他废话。我只想去程念的工位看看。老板不情不愿地带我过去。

那是一个最角落的位置,挨着打印机,嗡嗡作响。桌子上堆满了图纸和文件,电脑还亮着,

屏幕上是一个没做完的设计稿。桌角放着一个保温杯,已经掉漆了。

旁边是一个啃了一半的面包,已经硬了。这就是她工作的地方。这就是她用命换钱,

来养活我这个白眼狼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女孩走过来,看样子是程念的同事。她眼圈红红的,

小声对我说:“你姐……她人真的很好。她总是帮我们改图,做那些最麻烦的活。

老板压榨她,让她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工作,她也从来不抱怨。”“出事那天早上,

她其实已经很不舒服了,脸都白了。我们劝她请假去医院,她说不行,这个项目很急,

客户催得紧,她做完再去。谁知道……”女孩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另一个同事也凑过来说:“是啊,程姐太要强了。她总说她要挣钱,要养弟弟。

我们都说她弟也太幸福了。她有次还给我们看你照片,说你长得帅,学习又好,是她的骄傲。

”我的骄傲?我配吗?我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我看着那张没做完的设计稿,

好像能看到程念佝偻着背,趴在桌子上,一边忍着胃痛,一边一个像素一个像素调整的样子。

老板看气氛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小昭啊,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公司这边呢,

也表示一下心意。这个信封你拿着,算是我们的一点补偿。”他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没接。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姐,在你们这里,

签的是正式劳动合同吗?你们给她交五险一金了吗?”老板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个……你姐当时入职,她说……她自愿放弃五险一金,这样到手的工资能多一点。

”我心口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自愿放弃。她为了每个月能多拿几百块钱,

连自己最基本的保障都放弃了。而那几百块钱,可能就是我多要的一双鞋,多吃的一顿大餐。

“好。”我点点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知道了。”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

拨通了劳动监察大队的电话。“喂,你好。我要举报。XX路XX大厦XX设计公司,

长期压榨员工,不签劳动合同,不缴纳社保,

导致员工过劳猝死……”老板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被我一把推开。“你干什么!你疯了!”我没疯。我只是,醒了。程念,你看到了吗?以前,

我总让你失望。这一次,弟弟不会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那些把你当牛做马使唤的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从劳动局出来,天已经黑了。我捏着手里的举报回执单,

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空洞的冰冷。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程念的公司,

那个姓王的老板,他们欠程念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但这还不够。还有那些人。

那些曾经像吸血鬼一样趴在程念身上,吸干了她的血,回头还要骂她一句“刻薄”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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