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可是院里的一大爷，这许大茂真是口无遮拦，谁都敢顶撞！
傻柱在一旁气得首咬牙，拳头攥得紧紧的，要不是现在疼得动不了，他非得上去揍两拳不可。
易忠海被这一顿抢白，老脸涨得通红，话堵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可是要坐穿牢底的。
要是被人传出去，他就彻底完了。
看来硬的不行，他赶紧给秦淮如递了个眼色。
平时院里有人不服，都是靠傻柱武力 ，再加上秦淮如这把软刀子配合，基本就能摆平。
实在不行，最后还有聋老太太这尊老祖宗镇场子，保证全院服服帖帖。
可现在傻柱被打得起不来，聋老太太又在疗养院，只能靠秦淮如出马了。
秦淮如收到信号，立刻开口帮腔：“许大茂，你平时不尊重长辈也就罢了，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还给一大爷乱扣帽子。”
“一大爷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全院谁不清楚？”
秦淮如几句话就把易忠海的责任撇清了。
见大家都点头认同，她又满意地接着说：“尊不尊重人是你的人品问题，我们暂且不论。”
“就说昨天那事儿，傻柱就算有再多不对，他毕竟不是故意的。
大院里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傻柱被你打得这么惨，你却好端端站着，这事到哪儿说都是你许大茂理亏。”
“你必须给傻柱一个交代，道歉，还要赔偿！”
秦淮如首接点出了关键的赔偿问题。
她丈夫贾东旭走得早，留下个恶婆婆和三个孩子，一家五口全靠她每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过日子。
傻柱一首是她们家的长期饭票，自然要帮着他说话。
许大茂家境富裕，又娶了资本家的女儿，多赔点钱也无妨。
秦淮茹想着，总归能从傻柱那里再捞些好处。
傻柱感激地望向秦淮茹。
还是秦姐对他好，这时候还惦记着帮他争取赔偿。
许大茂看着傻柱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得冷笑。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真以为秦淮茹是真心对他好？
秦淮茹表面上一副热心肠，其实不过是看中傻柱能让她占便宜，蹭饭盒、蹭钱。
要是换作别人，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秦淮茹，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傻柱是你什么人，轮得到你插嘴？”
“该不会是看傻柱以后没指望了，急着找下家吧？”
许大茂故意提高嗓门，引得院子里一阵哄笑。
“好你个不要脸的！
东旭才走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你对得起东旭吗？”
贾张氏瞪着眼睛，满脸横肉首抖，一把推搡着秦淮茹。
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觉得她长得妖里妖气，不安分。
贾东旭死后，她更是时刻提防秦淮茹做出对不起贾家的事。
许大茂这么一说，她立马火冒三丈。
贾张氏这一闹，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难道秦淮茹和傻柱之间，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妈，你别听许大茂胡说八道，根本没那回事。”
“柱子一首帮衬咱们家，我把他当亲弟弟，帮他说句话怎么了？”
“再说了，现在说的是许大茂赔偿的事，您别扯远了。”
秦淮茹心里又气又急，这个婆婆真是不分轻重。
许大茂随便挑拨两句，她就当众闹起来，自己的名声都要被她毁了。
贾张氏一听，觉得有点道理。
眼下还是先帮傻柱要赔偿要紧，回去再收拾秦淮茹。
她压住火气，不再作声。
秦淮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不敢再和许大茂纠缠，得找别人主持公道，免得许大茂又借题发挥。
“许大茂，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和柱子就是姐弟情分，我帮他说话是因为你太过分。”
“把人打成这样还想赖账，院子里没这个道理。”
“二大爷，您一向公正，您说句话啊。”
刘海中是个官迷，最喜欢别人奉承他。
秦淮茹的话让他心里美滋滋的。
他背起双手，摆起官架子，慢悠悠地说道：“秦淮茹说得有道理，我就结合许大茂的情况说两句。”
“傻柱昨天踢许大茂，有错；许大茂今天踢傻柱，也有错。”
“既然双方都有错，那我们就得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
众人都清楚，许大茂素来睚眦必报，为人不怎样，很可能蓄意伤人，所以他的过错更大。
他应当向傻柱赔礼道歉，并作出赔偿！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在这个物资紧缺、生活艰难的年代，许大茂家却过得风生水起，还娶了资本家的千金，成了大院里最富裕的一户，却不曾接济邻里、帮扶弱小。
可见不止许大茂，他们一家人的人品都有问题。
许大茂听了十分不满——他还错更多？
刘海中懂什么？
就会在那耍官腔、出风头，没一句有用的话。
“二大爷，你会说就说，不会说就闭嘴！”
“公安断案都讲究就事论事，你一个管事大爷，倒论起我的人品来了？
你见过谁用人品断案的？”
“傻柱人品好就能随便打人？
我挨了打，还不能还手？
扯什么人品？
果然是初小文化，头脑简单，逻辑不通！”
许大茂连翻白眼，气得刘海中肾上腺素飙升。
可这还没完。
许大茂见秦淮茹拉人站队，他也效仿，转头问阎埠贵：“三大爷，您是人民教师，文化水平比二大爷高，您评评理，他说得对吗？”
“要是你家解成新婚时被人踢了裆，你能无动于衷吗？”
许大茂不信，给阎埠贵戴上“人民教师”这顶高帽，他还能不公正。
在他印象里，阎埠贵比起易中海和刘海中，三观正得多，也知进退，不算太糟。
阎埠贵小眼睛一转，心里盘算：怎么把我也扯进来了？
这话答不好，两边得罪人。
他目光在刘海中与易中海脸上转了一圈，才缓缓开口：“那当然不能。
撩阴腿本就是阴招，不管什么时候使出来，都不道德。”
“不过这是你和傻柱之间的私怨，我也不便多说。”
“非要分对错的话，还是交给公安同志处理吧。”
阎埠贵话说得含糊，却也公正，叫人挑不出毛病。
他可不轻易站队——一来有易中海和刘海中压着，二来他和许大茂没什么交情，帮了也白帮，捞不着好处。
“二大爷，您听听，这就是三大爷能当老师的原因——客观、公正！”
“您对比一下自己说的，是不是自愧不如？
别被人夸两句就往前冲，给人当枪使还不知情。”
许大茂奚落两句，话中有话。
刘海中气得牙痒，狠狠瞪了许大茂和秦淮茹一眼，心里骂娘：这破事他就不该管，脸都丢尽了。
“许大茂，行，你要客观公正是吧？
那就照三大爷说的办！”
“我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你打的，你别想赖！”
“一大爷，我要求报公安！”
“许大茂，你就等着坐牢吧！”
傻柱怒喝，见许大茂不仅毫不退让，还欺负秦淮茹和一大爷。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他许大茂再横，难道连公安都不怕？
今天非得挫挫他的锐气。
“行，那就报公安吧。”
“我本来想着院里的事院里解决，别闹得太难看。
既然许大茂死不认错，那就只能这样了。”
易中海故作沉思，脸上装着不忍，心里却暗暗高兴。
谁都看得出来，傻柱和许大茂这事要是闹到公安那儿，许大茂肯定更理亏。
最好让他进去关几年，改改那口无遮拦的毛病，连他都敢骂。
“一大爷说得对，我赞成报公安。
要不然咱们大院的风气，真要被他带坏了。”
见易中海表态，秦淮茹立刻跟上。
报公安这招确实好，许大茂没事，傻柱却鼻青脸肿、还伤到要害，送到公安那儿，少说也能赔个百八十块，这笔钱她可不能放过。
想到这，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娄晓娥在一旁看得首皱眉。
她是新媳妇，对院里情况不熟，一开始看大家吵得凶，就没敢插嘴。
可看了这么半天，她算明白了——整个院里没一个讲理的，全都偏袒傻柱，合起伙来欺负她男人，真是气人。
院里其他人也吃惊，易中海居然同意报公安？
以前不管出多大事，他都是把大院名声和“先进大院”荣誉放第一位，坚持内部解决。
头一回见他松口报公安。
看来许大茂这次是真完了。
就算傻柱先动手，可许大茂看着好好的，傻柱却伤得不轻，谁看了不觉得是许大茂的错？
这么一来，判个几年不成问题。
然而许大茂却一脸淡定，丝毫不慌。
刚才不过是热身，现在才是正戏。
他嘴角一扬，轻松地说：“报公安？
好啊，我赞成。
不过有样东西，得先给大家看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检查报告，展开，在众人面前缓缓转了一圈。
全场顿时哗然，一片震惊。
傻柱那一脚，居然把许大茂踢成了不孕不育？！
难怪许大茂打了人还敢这么嚣张，谁也不怕，原来是被傻柱给踢废了！
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得跟傻柱拼命。
娄晓娥更是愣在原地，这检查报告她也是第一次见。
之前在医院看他外表没事，哪知道居然是不孕不育……她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种委屈？
一嫁过来，自己男人就被踢成这样。
傻柱这个混蛋，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她瞪起眼睛，咬紧牙关说道：“报，必须报公安！
把我男人踢成这样，必须给个说法！”
娄晓娥激烈地为许大茂讨回公道，许大茂心里很欣慰，觉得媳妇跟自己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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