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
从挂牌到房款到账,只用了一个星期。
当手机银行的短信提示音响起,那一长串零清晰地映在我眼底时,我没有激动,也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收拾行李。
偌大的房子里,塞满了王雨琪的奢侈品包包、张瑾的游戏机和健身器材,而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能装下。
几件旧衣服,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还有那张我藏了二十年的金耳环当票。
我给多年未见的老姐妹陈洁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句话:“我自由了。来接我。”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随即传来她爽朗的笑声:“好,等着我!”
晚上七点,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准时响起。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而是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只放着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
王雨琪和张瑾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妈?今天怎么没做饭?”王雨琪一边踢掉高跟鞋,一边习惯性地抱怨,“我都快饿死了。”
张瑾也皱着眉,将公文包甩在玄关:“家里怎么这么冷,连暖气都不开。”
我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将那份牛皮纸袋推到茶几中央。
“这是什么?”王雨琪狐疑地走过来,一把抓起文件袋,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房屋买卖合同的复印件,和一份我亲手打印的限期搬离通知。
王雨琪的目光从纸上扫过,起初是困惑,随即是荒唐的失笑:“妈,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老年人防诈骗讲座听多了吧?伪造这种东西干什么?”
张瑾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妈,这玩笑可不好笑。”
我看着他们,缓缓开口,“这不是玩笑。这套房子,我已经卖了。”
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王雨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低头死死盯着那份合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房款今天下午已经到账。按照合同,我需要在一个月内完成交接。所以,请你们在一个月内,搬走。”
“搬走?”王雨琪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猛地将文件砸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你疯了!李秀兰你是不是疯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卖我的家?你有什么资格!”
张瑾的脸色也彻底变了,他冲到我面前,试图寻找逻辑上的漏洞:“妈!你别闹了!房产证呢?房产证在我们这儿,你怎么可能卖得掉!”
我迎着他们几欲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将最后的真相砸向他们。
“那本房产证,自始至终,上面的名字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李秀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