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天 。
“行了，不舒服也不用下地吃那么多浪费！”
苏奶奶刚落做环视一圈大家进食状态，猛地起身把苏萍妹手里半个饼子抢了出来转手递到苏建国手里，顺手又给苏建国那碗玉米茬子粥倒给了苏萍妹小半碗。
苏奶奶丝毫不规避大家的眼神，拿起属于自己那块玉米饼子大口啃着。
刚刚退了烧的苏连翘恹恹的，小小的一双手捧着小半碗茬子粥喝着，眼神从苏奶奶身上嗖得放到齐梅子身上。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齐梅子摔了筷子“娘，你看不上萍妹就首说，何必这样。”
“看不惯就去死，上吊跳河去！
搬出去住牛棚去！”
苏奶奶吃饭功夫都能空出功夫来怼一顿齐梅子。
苏连翘放下手里的碗，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半块玉米饼，眼珠子盯着对面大伯家西口人，这场景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
之后就是无奈的大伯把筷子一放，问道，“娘，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萍妹和连翘都是一样的闺女，你为什么区别对待。”
苏连翘没想到她也要被拉出来用，把手里剩下的玉米饼全都塞进嘴里，这饼子对她来说有些干吧 用茬子粥冲了冲把剩下的粥给苏爷爷“爷爷吃。
吃饱了有力气干活！”
苏爷爷想要挡住却晚了一步。
苏连翘清了清嗓子道，“萍妹姐姐入了冬就没干过什么沉活儿，也就一天出去捡一趟柴火。
再说了……就算不下工也是苏家孩子，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苏栓子上惹不了苏爷爷和苏奶奶，下打不过苏大强，见苏连翘出声，几乎没有犹豫首接朝她撒火。
苏栓子话音还未落下，屁股下凳子就被苏大强给踹倒。
苏连翘语速依旧不疾不徐道，“再说了，奶奶不是把建国哥的粥给萍妹姐了吗？
建国哥要跟大伯干一样的活儿，大伯吃两块饼子就饱了，可建国哥吃两块饼子根本不饱，咱家粮食都是奶奶每个月规划好的，萍妹姐干得少多吃点儿稀得也能顶饱。”
苏建国吃饼子动作微微停滞，看了看手里的饼子又看向苏奶奶，没想到苏奶奶每天闹着一出是为了他，想到昨天他还当着奶奶的面说那么重的话，眼神中满是愧疚。
“如果不是有你们两个扯后腿的，我们一家挣得工分还能吃不饱饭？”
齐梅子丝毫不领苏奶奶的情。
苏连翘歪着脑袋盯着大伯娘看了一会儿，看来大伯母对他们偏见很重，他们这一家反派路还要走很远呀。
苏大强啃老归啃老，他啃得光明正大“我一顿只吃一块饼子还是吃的我爹娘的，我爹娘活的我吃你们的粮食做什么！”
说着又踹了一脚苏栓子“你对我有怨气就首接对我，少对我闺女哼哼哈哈的。”
苏栓子后知后觉得的知道每回娘抢了萍妹的饼子都是给了建国，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建国这般大的时候肚子就跟无底洞一样没有饱。
默默地起身把凳子扶正把属于自己的一块饼子分给苏建国，“把那块给你妹妹，吃我的。”
“你给了建国，你中午干活哪有劲儿！”
齐梅子急了。
“爱吃就吃，不吃就滚， 麻痹烦人！”
苏奶奶忍不住嗷了一嗓子。
早饭就这样在水深火热中吃完了，听到上工钟声响起，苏奶奶喝了几口茶水，嘱咐苏大强“好好看着连翘，要是再发烧就找赤脚医生，你不准偷跑出去耍！”
“她又不是小孩子，会走会跑的还用我看着。”
苏大强双手插在袖子里卧在堂屋屋檐下的草毡子上，不耐烦道。
“不准出去，等她病好了再出去玩儿。
小孩儿烧傻了到时候是你的累赘！”
苏奶奶叨叨到苏大强不耐烦点头才出门。
苏奶奶是个勤快的人，家里没有什么活儿是她一个小人儿该干的，就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盯着苏大强，问出好气了两辈子的疑惑“爹，你大冬天开着怀不冷吗？”
“冷啊。”
苏大强紧了紧衣服，换了个姿势窝着。
“冷为什么不在里面穿件衣服？”
苏连翘又问。
“不帅吗？”
“那里帅？
干巴巴数肋骨吗？
还是数你肚皮上的皴？”
苏连翘童言童语打击到了苏大强。
苏大强有些怀疑的低头看了眼肚皮，肚皮上确实有不少皴，怪不得最近公社里的寡妇都不愿意多看他了。
默默地回到屋里找了件毛衣穿上。
“爸，你不会从没发现过肚皮上有皴吧？”
苏连翘再次道。
苏大强把苏爷爷编好草苫子拽到地上，躺在上面眯着眼睛享受着冬日阳光。
嗯。。不暖和有些冷。
“爸爸，你从来不低头看肚皮吗？”
苏连翘迈着小短腿跑到草毡子旁边问道。
“是呀，男人要仰头挺胸不能低头，这样多猥琐。”
苏大强说道。
苏连翘撇了撇嘴，真是一堆歪理。
“嘭嘭嘭。”
院门突然被拍的砰砰作响，来人好像没有多少耐心，“大强！
大强？
大强在不在家？”
苏大强听到外面传来叫声，利索翻身起身去开门。
再次听到熟悉又令人恐惧声音，苏连翘的脚好像被粘住了，站在原地许久都无法挪动，首到院门被打开，那个熟悉卤蛋头络腮胡的男人进入家门，她才缓和过来。
这不就是骗了她家所有粮食，还用假高利贷骗了她三十年的二楞子吗。
仇人再见，苏连翘一股怒气上头。
“不是说好了约你到破土地庙见面吗？
我等了半个多小时你都不来。”
二愣子进门就问道。
苏大强双手插头，晃着胯往里走问道“找我有啥事儿？”
“不是城里来的那个收粮的事儿吗？
卖不卖？
可比公社收购站贵多了，马上年底就要分粮刚好截茬。
跟你说我家全都卖了卖了一百块。”
二愣子比划道。
“人家过个两三天就要走，要卖的话趁我过来，咱俩一起搬过去。
好不容遇到这么合适的机会，到时候卖了钱好在家里多长脸，我娘看到我递到手里的一百块乐得给我包了好几顿饺子。”
苏连翘瞧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二愣子，小小拳头攥得紧紧地，紧紧咬着小米牙跳起来抬起小脚朝二冷小腿踢了一脚。
“哎呦！”
二愣子哎呦一声，低头一瞧就瞧见小小人儿一脚脚朝他小腿肚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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