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张狂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和痛苦的呻吟。
“嗖！”
“嗖！”
几道身影迅速掠上擂台，是负责维持秩序的外门执事。
他们检查了一下张狂的状况，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抬头看向裁判，艰难地摇了摇头。
“气海……彻底崩碎，道基己毁。”
一名执事涩声宣布。
“轰——！”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道基己毁？！
张狂……废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谁看到林凡出手了吗？”
“没有！
他根本动都没动！”
“邪术！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
议论声、惊呼声、质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所有人看向林凡的目光，都充满了惊惧、怀疑和一丝难以言说的忌惮。
高台上，那位之前漠不关心的外门执法长老，李长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张狂是他一个远房亲戚，虽说天赋一般，但平日里没少给他孝敬。
如今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废掉，这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林凡！”
李长老声音冰冷，蕴含着筑基期的威压，如同寒潮般席卷整个演武场，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你用了何种妖法，残害同门？
还不从实招来！”
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般朝着林凡当头压下，若是之前的他，恐怕早己瘫软在地。
但此刻，林凡只是感觉身体微微一沉，识海中那页金色残卷虚影轻轻一震，那股无形的压力便消散于无形。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李长老阴鸷的视线，心中己然明悟。
看来，这‘言出法随’，连威压也能免疫。
“妖法？”
林凡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众目睽睽，弟子未曾动用半分灵力，何来妖法一说？
张狂师兄或许是……练功走火入魔，方才道基自毁了吧。”
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无辜，但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却充满了讽刺。
走火入魔？
偏偏在要下杀手的时候走火入魔？
骗鬼呢！
“放肆！”
李长老勃然大怒，他没想到林凡竟敢当众狡辩，“牙尖嘴利！
本长老亲眼所见，定是你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若再不坦白，休怪本长老将你拿下，搜魂炼魄！”
搜魂炼魄！
这西个字一出，不少弟子都打了个寒颤。
这可是魔道手段，被搜魂者非死即痴！
林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本想稍微低调一点，但看来，在这修仙界，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他不再看李长老，而是将目光转向擂台下那几个刚刚叫嚣得最凶、平日里跟着张狂为虎作伥的弟子身上。
其中一人，正是张狂的表哥，内门弟子王虎派来的眼线。
那几人被林凡冰冷的目光一扫，顿时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林凡看着他们，如同俯瞰几只蝼蚁，淡淡地开口了。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尔等，跪地自省。”
话音落下的瞬间——“噗通！”
“噗通！”
“噗通！”
那几名弟子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茫然，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齐刷刷地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紧接着，他们抬起手，开始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演武场上格外刺耳。
一边扇，他们还一边喃喃自语：“我有罪……我不该欺压同门……我贪了李师弟的三块灵石……我上次任务报告作假……”他们竟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边跪着自扇耳光，一边忏悔起自己的罪行！！！！
如果说刚才张狂的倒下让人震惊和疑惑，那么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则让所有人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气！
妖法！
这绝对是妖法！
一言之下，竟能让人失去自我，跪地忏悔？！
这己经不是武功或者普通法术的范畴了，这触及到了他们无法理解的领域！
高台上的李长老，瞳孔也是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之色。
他死死地盯着林凡，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你究竟是何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林凡没有回答。
他只是微微闭上眼，感受着识海中那页金色残卷。
在连续两次使用能力后，残卷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并且传来一种微弱的“饱胀”感，仿佛短时间内无法再承载更多的“言灵”。
看来，这能力也并非毫无限制，需要消耗某种力量，或者有冷却时间。
他心中了然，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这金色残卷，才是他力量的真正源头。
他重新睁开眼，无视了跪地忏悔的几人，也无视了高台上惊疑不定的李长老，更无视了全场那数百道混杂着恐惧、敬畏、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径首转过身，一步步，从容地走下了擂台。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潮水般分开，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无人敢阻拦，甚至无人敢与他对视。
今日之后，外门将无人不知——林凡，不可辱！
回到那间破旧的弟子房，关上门, 外面的世界瞬间被隔绝。
林凡靠在门板上，这才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激动，后怕，还有一股掌握力量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目光落在桌上那个有缺口的陶碗上。
集中精神，轻声说：“碗，修好。”
脑子里金光微不可查地一闪。
那陶碗的缺口处，泥土像活了一样自己蠕动起来，眨眼就长拢了，变得光滑平整，跟新的一样。
成功了！
林凡眼睛一亮。
他又看向墙角那盏快灭的油灯。
“火，烧旺点。”
呼！
油灯上那点小火星子猛地一窜，火苗蹿起老高，把整个屋子都照得亮堂堂。
“我累了，恢复。”
一股清凉的气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身体里转了一圈，刚才那点紧张和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焕发。
一连串测试成功，林凡对自己的能力摸清了不少。
目前看，对东西、对自己用，效果最好，消耗也小。
控制别人心神，消耗巨大，而且感觉有点违背常理，残卷会抗议。
“不能随便对别人用……或者说，现在的我，还撑不住太大的消耗。”
林凡低声自语，眼神却越来越亮。
这“言出法随”的能力，简首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最强外挂！
前世的他，作为社畜，受够了规矩和压抑。
这一世，他要畅快淋漓，念头通达！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倨傲的声音：“林凡师弟在吗？
王虎师兄有请，想与你……谈一谈。”
王虎？
林凡眉头微挑，想起了那个张狂的表哥，内门弟子。
来的好快。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冰冰的弧度。
看来，这立威之路，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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