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字眼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
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找我们的儿子!
在他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前,我隐约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屹安,谁啊?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是林晚晚。
他的秘书。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没有手机,没有导航,只能凭着记忆寻找最近的警察局。
指示牌上写着,只有四百米。
可我像个无头苍蝇,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兜兜转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那四百米,仿佛成了天堑。
等我终于看到警局门口闪烁的警灯时,计步器上显示,我走了整整十公里。
脚底板早就磨破了,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钻心地疼。
几天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补办完电话卡,换了新手机。
刚登上微信,一条好友申请就弹了出来。
林晚晚。
我点了通过,没等我开口,一张照片就发了过来。
照片的背景,是我和周屹安住了五年的家。
林晚晚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衬衫,领口开得很低。
那件衬衫,是去年我送给周屹安的生日礼物。
她赤着脚,蜷缩在我最喜欢的那张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我常用的马克杯,笑得一脸无辜又挑衅。
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
“哎呀,不好意思,发错了。”
血液在我的身体里倒流,然后轰地一声冲上头顶。
我抓起钥匙,发疯一样冲回了家。
那个我苦心经营,如今却被鸠占鹊巢的家。
门被周屹安从里面死死堵住。
他脸色阴沉,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发什么疯!”
“晚晚受了惊吓,情绪很不稳定,你别在这闹事!”
我拼命想挤进去,想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周屹安你让开!让那个贱人滚出来!”
他却用尽全力将我往外推,将我隔绝在我们的家门之外。
“够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屋里,林晚晚配合地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带着哭腔的报警声。
“喂?警察吗?我要报警!有个精神失常的女人要闯进我家伤害我!”
警察很快就来了。
周屹安一脸疲惫地向他们解释。
“同志,对不起,她是我太太。”
“因为孩子失踪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在他的逼视和警察的劝说下,我像一个提线木偶,被迫向躲在他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晚道歉。
“对不起。”
她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是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我彻底没了力气。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都被这一盆冷水浇得干干净净。
我抱着念念最喜欢的阿贝贝,在一家陌生的旅馆里睁着眼到天亮。
我有家,却回不去了。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又过了几天。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是警察。
对方的声音很沉重,说在下游的河里发现了一具小男孩的尸体,一些基本特征,和我报备的儿子念念很像,需要我过去确认。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抓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给周屹安。
电话接通,我把警察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筒那头,他声音颤抖,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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