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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一个柳浣纱

发表时间: 2025-08-12
夜间,麒麟醒了。

他竟刚刚开始重视自己的处境。

“竟然不是梦?

我真穿越了?

小爷穿越了?

哈哈哈,他妈的,老天有眼啊。

这是什么朝代…哦,对了,东晋。

东晋…东晋?

什么!

这破朝代?”

药味裹着陈年木柜的霉气钻进鼻腔时,麒麟正盯着帐顶的缠枝纹发怔。

左肋的伤在翻身时扯得生疼,像有条活虫在皮肉里钻。

他抬手想去摸,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是个面生的侍女,眼尾泛红,见他望过来,慌忙低下头,指尖还在发颤。

“少、爷,大夫说不能碰。”

少爷?

麒麟皱眉。

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陌生得像嚼了口生涩的樟木。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刚出口,却先听见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玄色锦袍洗得发旧,腰间悬着枚普通的玉牌,玉上的裂痕被摩挲得发亮。

他站在床前,目光先落在麒麟的伤处,又移到他脸上,那双眼睛里翻涌着什么,像暴雨前的湖面,有惊涛,却被死死按住,只露出些微的疲惫。

“还记得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沙粒般的粗糙。

麒麟摇头。

脑子里空空的,像被人用布蘸着水擦过,什么都没留下。

他只记得醒来时的疼、药味,还有帐顶这团缠来绕去的枝蔓,像要把人困在里面。

麒麟真的怕了…男人沉默了片刻,转身从柜里取出个木盒。

打开时,里面的东西让麒麟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几枚磨损的骰子,边角被摸得圆润;一只银鎏金的镯子,上面镶的宝石掉了半颗,露出底下发黑的银胎;还有块绣着青楼名号的帕子,帕角沾着干涸的胭脂,艳得刺眼。

“这些,是你的。”

男人把木盒推过来,指尖在盒沿捏出青白的印子,“以前的你,天亮时从青楼回来,午后泡在赌坊,半夜再提着酒壶往人家里砸——上个月,还为了个歌姬,打断了城西吕家三公子的腿。

我是王铭,你的侍卫。”

叫王铭的人,好像意识到什么,又简介的说了一遍“他”曾经的17年麒麟重新接受了一遍信息,他的手指悬在半空,没敢碰那些东西。

骰子上的温度像还带着汗湿,镯子的凉意透过空气渗过来,可他看着这些,心里却空落落的,像听别人的故事。

“那刺客……”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吕家的人。”

男人说得平静,却抬手按了按眉心,那里有道新添的皱纹,“你惹的祸,我替你挡了三年。

这次没挡住,让你挨了这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麒麟茫然的脸,“现在忘了也好。”

麒麟低头看自己的手。

掌心有层薄茧,不是握笔或执剑磨出来的,倒像是常年攥骰子、捏酒壶留下的。

可他对着这双手,只觉得陌生。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棂上,像谁在暗处窥探。

麒麟忽然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不是温柔乡的软语,是巷口的寒光,刀锋破风的锐响,还有自己摔倒时,看见青石板上散落的骰子,被血浸得通红。

那画面很模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我叫……麒麟?”

他轻声问,像在确认一个借来的名字。

王铭点头,从怀里掏出枚玉佩,塞到他手里。

玉质普通,却比木盒里的东西温润,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执”字——该是这家族的姓。

“以前我们是兄弟相称,你若还认我这个兄弟”男人的声音缓了些,“以后我们之间就不要产生隔阂”麒麟攥紧那枚玉,玉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同时他也不知道王铭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你肋下的伤,不是街头混混的斗殴,是冲着‘执家少主’这西个字来的。”

男人望着他,眼里的惊涛终于平息,只剩一片深潭似的平静,“忘了过去的浑账事,不是让你重新当傻子。

是让你想想,往后这字,该怎么扛。

吕家三少爷只是个借口。”

药味还在鼻尖绕,左肋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麒麟看着帐顶的缠枝纹,忽然觉得那些藤蔓不再是困着他,倒像是在提醒他——有什么东西,正从空白的记忆里,一点点往外钻。

不是青楼的胭脂香,不是赌坊的吆喝声,是这枚玉的温度,是男人眼底的疲惫,是那道差点要了他命的刀锋上,映出的、他从未见过的自己。

麒麟的冷静像被戳破的纸,一点点塌了。

他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突然觉得肋下的伤更疼了,疼得喘不过气。

“呼……我懂了,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你下去吧。”

麒麟的嗓音干涩得像磨过砂石。

王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退了出去。

门轴转动的轻响里,麒麟慢慢松开手,那枚“执”字玉佩在掌心印出个浅痕,像道戒。

不知什么时候他又睡去了…“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不要信任何人,包括你的家族,麒麟,信自己——我即是你。”

麒麟被梦惊醒。

己经午夜了…我是穿越者吗?

那我以前在做什么?

呼……心脏好痛。

我现在的局势很糟糕,我要翻身……让我想想,冷静,麒麟,冷静……扬名,对,先扬名。

魏晋南北朝……我的头好疼,啊!

先前的侍女听到屋内的动静,焦急地闯了进来:“少主,您的老毛病犯了?

我去给您找药。”

“等等,这片小院就我们两个吗?”

“还有王大人。

我先去给您找药。”

“侍女都这么负责吗?

不符合这个朝代的风范啊。”

麒麟喃喃道。

过了一会儿,侍女端了一碗灰白色的浑浊液体进来。

“这女人给我的感觉一首不对劲,是谁派来的?

想杀我的肯定不止吕家,听王铭说,这三年来,我一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麒麟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

“少爷快喝吧,一会儿药效减弱了。”

侍女嗲嗲的声音传来,麒麟这才开始打量她。

那侍女模样十分俊俏,眉眼灵动,身段也颇为窈窕,看着让人觉得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

麒麟问道。

“奴叫做柳浣纱。”

那声音再次传来。

“浣纱……浣纱……倒是有几分诗意。

药效减弱?

这么着急盼我死?”

麒麟说罢,将药碗搁在一边,随即一只手死死扣住柳浣纱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的眼睛布满惊恐。

“我问你答,敢喊出来我立即杀了你。”

麒麟满含怒意地说。

柳浣纱只能点点头,眼眶红得厉害,让人看了隐隐心疼。

“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

“少爷,我不知道您在……”柳浣纱突然被扼住喉咙,“少爷……我……我……对不起……少爷……”麒麟闻之色变,眼见她猛地一甩肩头,他再向前抓去,可这次侍女提住了他的手腕。

伴随着尚未恢复的伤势,麒麟吃痛瘫倒在床上。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奴婢,还是个女奴婢,竟然有几分武力,反倒让他落入了对方手里。